盧森心都開始顫了,眼前這麼陽春白雪的姑娘丟到軍校裡,這還能全須全尾地畢業嗎?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可是……。
他眼底忽然劃過一抹遲疑……
剛剛她站在大廳會議室的時候,好像不是這種軟萌的氣質來着。
那一雙眼,當時掃過那羣被擊斃的白衣囚犯時,可是連眨都沒眨。
元帥問她,要怎麼處罰那十一個省的涉事將領時,她的表情鎮定,坦然大氣,壓根就像是見慣了生死的人。
盧森忽然倒吸一口冷氣,轉頭,下意識望向赫默,還未開口,赫默已經朝冷奕瑤淡淡地睨了一眼:“玩夠了?”
那聲音,懶懶的,彷彿是週末閒暇在草坪上小憩之後,忽然發現面前有隻雪白可愛的花貓,調皮地在那逗樂。除了縱容,便,只剩下縱容了……
見對方已經醒過神,沒有再騙下去的可能,冷奕瑤無所謂地聳聳肩。
誰讓他一進門,滿臉都寫着“不可置信”這四個字呢,逗着好玩啊。
盧森一聽,終於明白自己剛剛是被耍了。身爲大將,多年來只有他揮斥方遒的份,今天就這麼被下了面子,臉色頓時有點發黑。
“小孩子心性。”赫默倒是無所謂,只輕描淡寫地評價了這麼一句,絲毫沒有罰她的意思。
坐在椅子上的盧森臉色的暗色一頓,忽然懷疑,自己剛剛耳朵有問題。
爲什麼,下意識覺得,這麼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他卻聽出了一股寵溺的味道?
簡直就像是不管她犯什麼錯,元帥都點點頭就一帶而過了。
向來殺伐冷厲的元帥,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了?
想到在大廳的時候,弗雷的提示,心底一抖,目光掃向冷奕瑤的時候,更帶上一層深意。
這可是,第一個踏入元帥府的女性啊。
甭管年紀大小,就算看上去再陽春白雪,也絲毫不能掩蓋她在元帥這裡的特殊性。
所以,元帥讓他來,不是要知會他一聲,而是壓根幫這姑娘“打招呼”?
否則,全年只有節假日才放假的軍校什麼時候會接收只週五、週六上學的軍校生?
盧森其實平時城府頗爲不錯,但大約今天確實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擊,臉上的表情一陣一陣的,心裡有什麼話幾乎都刻在眼睛裡。
冷奕瑤看得挺有趣,同時也再一次明白,赫默此前是離異性有多遠。
不過是讓一個女的進了元帥府,連話都沒多說幾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跟天外飛仙沒有任何區別了。
可見,她的出現有多稀缺!
忍不住側頭打量一眼無動於衷的赫默,心底嘖嘖稱奇,心裡竟然不可自已地閃過一個念頭——這人,既然不與女性牽扯,那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解決那方面需求的?
“你只需要交代下去她到軍校的時間,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用管。”赫默輕輕一笑,調子徹底定下。
話音一落,冷奕瑤腹誹的好奇心頓時化整爲零。
What!the!fuck!
故意的,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她懷疑,這廝真的有讀心術,否則怎麼會給她挖這麼一個大坑!
他明知道軍校裡都是一羣滾刀肉,他還故意讓校長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