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瑤醒來的時候,確定自己是被人帶到了一個地窖。還是個地下地窖。四周都是放着儲備過冬的糧食,甚至還有釀酒的酒桶。
爲什麼是地窖?難道他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可是,看打扮與氣度,並不像是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她低頭看了看腰腹,還好,給她包紮過了。傷口應該也上了藥,雖然痛感依舊,但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道,應該是用的藥尚算不錯,否則,她這會早該發炎高燒了。
再環顧一圈,這地窖連一點表明主人身份的東西都沒有,牆面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別說是照片,就連多餘的物件都沒有。
那個男人呢?
總不會,把她丟在這,完全置之不顧了吧?
確定身體無大礙之後,肚子就開始咕咕地抗議,畢竟,她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從這具身體被那個什麼大王子圈禁起來,到花費體力殺了那麼一批人,體力早就到了極限。不吃不喝的那是神仙,但凡是個人,就沒有能免得了吃喝拉撒。
這時,地窖唯一的入口——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那個一身黑袍的男人依舊只露出一雙眼,靜靜地從外面走來。
似乎詫異於她會醒得這麼早,即便臉上的神色冷奕瑤看不到,但他眼底的驚奇還是非常直接明瞭地透了出來。
“我給你帶了麪包和牛奶。這麼晚了,熱的東西不好買。”不是不好買,而是擔心曝光行蹤。
冷奕瑤亦沒有多問,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能有吃的就不錯了,眼下,沒有挑三揀四的餘地。
嘴裡太乾,她先大口大口地喝下一杯牛奶,纔開始啃麪包。
吃東西期間,對方就一直在打量着她,似乎很好奇她的身份,但,依舊沒有出聲打擾她進食。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側,那把舍施爾彎刀已經不在自己身上,顯然,是被這人拿了。是怕她“忘恩負義”,突然出手?還是說,這人從那彎刀上發現了什麼?
她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吃東西,一邊不着痕跡地探查那人的神色。
地窖的溫度很低,房裡又沒有安裝空調,呆的時間久了,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便漸漸地顯露出來。
冷奕瑤吃完東西,慢慢地覺得身上披着的袍子不夠保暖,見那人低頭似乎在思考什麼,想了想,反倒是自己先開了口:“你讓我跟你來,爲的是什麼?”
這人不是浪蕩子,否則,要動手的時候,乘着她睡覺的時候就能予給予求。
大晚上的不睡覺,偏偏能“偶遇”她和兩個強姦犯在破屋子的事情,這人的來路透着一股邪乎勁。
“你是誰?”男人卻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題,擡起頭,直接問出這三個字。
最簡單的問題,最理所當然的問題,陌生人見面最該瞭解的問題。
冷奕瑤卻撇嘴一笑,“我的身份於你有什麼干係?”
他卻忽然動了,從身後抽出那把舍施爾彎刀,微微擡頭,地窖裡暈暗的燈光映在他的眼底,竟帶出幾分詭秘的味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就在一個小時前,全城全面戒嚴。要不要猜猜,這是爲了什麼?”
餘音淡淡,卻似乎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