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谷楠擡頭看着絕殺,“要我死也可以,我要知道緣由?僅僅是爲了一個女人?”
絕殺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道:“因爲你企圖威脅吳越江山。”
沈谷楠微鄂,而後大笑道:“笑話,就算如此,與你何關。”
絕殺冷寂的瞳孔微動,而後緩緩伸手拿下臉上的面具。
沈谷楠瞳孔猛地一緊,搖着頭道:“怎麼會,你怎麼會是他,不可能的。”
絕殺上前一步,劍鋒直直地對着沈谷楠。
沈谷楠突然側頭看着身旁的石棺一笑道:“原來一開始你便一直防備着我。說什麼冷絕宮是爲護我而建,都是騙人的。你不過是想牽制住我而已。”
“唔——”冰冷的劍刺入沈谷楠胸口,沈谷楠瞳孔微撐。
劍猛地拔出,沈谷楠身體失去力滑坐在石棺邊上。
軒轅痕清冷無一絲表情的臉看了眼沈谷楠,而後手一揮,石棺的蓋子被揭開。
沈谷楠見石棺被軒轅痕掀開,忍着劇痛抓着石棺邊緣撐起身站起來。
博哥,楠兒來陪你了。
沈谷楠嘴角微揚,目光投向石棺內,然瞳孔卻猛地撐大,口裡喃喃道:“怎麼會。”她的手不斷地在石棺裡翻騰着,但石棺裡除了一些衣物,什麼都沒有。
沈谷楠勉強地撐着身體,目光兇狠地看着軒轅痕質問道:“你把他帶哪去呢?”石棺的蓋有千斤重,不是普通人能拿得起來的。除了面前的軒轅痕。
軒轅痕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道:“吳越的皇帝,自然安置在吳越帝王皇陵之中。”
沈谷楠面色突然僵在了原處,她緩緩地轉動脖子,看着空空的石棺,一口鮮血猛地從口裡突出。
沈谷楠勉強支持着身體在石棺邊上,突然瘋狂大笑道:“好一個天衣無縫的局,整整騙了我十五年。哈哈哈哈。”一切都是一場空。
吳越的皇帝當然該安置在皇陵,而唯一有資格和其合葬的只有其皇后一人。
軒轅博,你夠狠。
軒轅痕冰冷的瞳孔冷冷地看了沈谷楠一眼,而後轉身往洞口而去。
軒轅痕剛走到洞口,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出來。”他冰冷的聲音道。
一旁石頭後,花無涯緩緩地走了出來。
花無涯看着軒轅痕眼裡全是驚訝,她從未想過主子和吳越的四爺會是同一人。
軒轅痕冷冷地看了花無涯一眼,清冷的聲音道:“把古墓封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花無涯看着軒轅痕的背影眉頭緊蹙,她以爲她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秘密他會殺她的。
花無涯眉頭緊蹙,不知爲何,今日的主子似乎與以往不同了。
“哈哈——”身後石墓內沈谷楠瘋狂的笑聲繼續傳來。
花無涯緩緩轉身,看了眼石墓內的場景,而後走到一旁拉動一塊立起的石幹,頃刻一道石門從上面落了下來。阻斷了石墓內和外的一切,包括沈谷楠的笑聲。
皇宮內景帝寢宮裡——
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半靠在龍體上的景帝。原本精緻的容顏,一瞬間仿若蒼老了許多。
太后低啞的聲音問道:“你是何時知道她假扮哀家的?”
景帝淡淡一笑道:“朕是太后帶大的,如何不清楚太后言語間習慣。”
太后瞳孔猛地一緊,“那爲何還要下如此的旨意?”
既然看得出沈谷楠沈假冒自個,自然也知道谷楠逼着皇帝親自下旨,便是想斷了老四跟皇帝的關係,讓老四恨吳越。以此來利用老四用吳越滅了諸國,而後代替成爲天下之尊的吳越,重建昔日的陳國。
沈谷楠這局布得很大,對此她只笑她異想天開。但細想後,卻不得不佩服沈谷楠的這步棋厲害。
景帝擡眼看着太后道:“太后終究是吳越的太后,朕的母后。”
一句惹得太后紅了眼。皇帝這話卻是說,因爲她在沈谷楠手中,所以不得不按沈谷楠去做。
以往的她想着的不過是復仇二字,便是昔日將幼時的景帝接到自個宮裡養着,和後來護景帝登基,也不過是爲了佈局而已。
但卻未想,皇帝對自個卻是這份母子之情。且不惜斷了與四爺的關係,拿吳越江山爲賭注。
太后眼眶溼潤了道:“你何以如此做,哀家不值得的。”
景帝道:“太后多慮了,朕如此做亦是爲了吳越。顧家那丫頭是紫陽星之事並不假,朕所做的亦是爲吳越所想。”
太后看着景帝無言以對,便是到了當下還如此在乎她的感受來安慰她。當她不知他私下讓德妃送給那顧家丫頭出城的腰牌嗎。
景帝看着太后嘆了口氣道:“母后,前程總總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何必執着於過眼雲煙的漂浮而淡了最本真的那份情呢?”
太后眼角淚水滑落,自從她公然針對老四開始,皇帝便未再喚過她一聲母后了。
太后拿起絲帕試了拭眼角的淚,“便是衝着皇上這聲‘母后’,哀家也能想通一切了。”以往的她太過執着於過往的事,卻真是忘記了眼前的這份真。
特別是在她被沈谷楠關在密室的牢籠裡時,從其口中得知,她的大兒子和唯一的女兒其實都是死於沈谷楠手中,緣由不過是他二人知道了自個真實的身份,和所做之事想阻止自個而已。
說實話,對前朝不過是一個身份的牽扯而已。而對身旁之人,那份情感的牽絆又豈是前朝那淡薄的身份能及的。
太后放下手中的絲帕,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明日哀家便會啓程其皇陵,從此不會再回來了。”
景帝微驚,“母后,你不必如此的。”
太后搖了搖頭道:“哀家去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了。”
景帝不再勸,其實太后能去皇陵也好。吳越朝廷恐會還有一次大亂,太后不在他亦安心。
太后離開後,德妃來到景帝寢宮裡。
景帝半躺在牀榻上一陣劇烈地咳嗽。
德妃看得難受地別過臉去偷偷擦拭臉龐的淚水。
景帝緩和稍許後,一旁德井遞了茶杯給景帝,景帝搖了搖手拒絕。德井拿着茶杯退回一旁。
景帝看着德妃虛弱地道:“原本以爲還有周旋些時候的,不過老四這一招出其不意卻是讓朕也驚住了。不愧是先皇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