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太聽後想了半響後道:“這的確是個難題。不過你也不必愁。馳兒那,你便讓張姨娘去說,讓馳兒避開蕭夢。”
呂榮眉頭緊蹙,“張姨娘她會聽?”
呂老太道:“她不笨,還知道輕重。至於蕭夢那你便多花些時間陪着,讓她沒有心思去管別的。”女人心裡最想要什麼她老太婆豈能不知道。那蕭夢如此對張姨娘,也便是心裡嫉妒以往榮兒對張姨娘的寵溺。
呂老太看着呂榮又道:“且如若蕭夢那高興了,馳兒的事蕭家說上幾句,皇上指不定便讓他回軍營去了。”
呂榮一聽覺得甚是有理笑道:“果真還是娘想得周全。”
呂榮話剛落,一名丫鬟跑了進來,是蕭夢屋裡的。
“老爺,夫人請老爺過去一趟。”丫鬟道。
“夫人可說何事?”呂榮問道。
丫鬟回道:“方纔夫人身體不適便請了大夫來瞧。”
“夫人是何病?”呂榮假裝擔憂道。方纔馳兒綁了金荷那丫頭來對峙,蕭夢以身體不適未出席。
丫鬟連忙搖頭道:“夫人沒病老爺放心下,夫人是有喜了。”
呂榮驚片刻道:“可是確定了。”
丫鬟點頭,“大夫都號過脈了,夫人確實有喜已經一個月了。”
呂榮一聽大喜,起身道:“老夫已四十,也算是老來得子,果真是件好事。”
而後和呂老太告辭,跟着丫鬟去了蕭夢屋裡。
呂老太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蹙,蕭夢有了身孕,卻不見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蕭夢爲人刁鑽刻薄,是個心胸極其狹小之人。從她待張姨娘的手段便知道。但蕭夢對呂家的兒子雖無善卻也未曾刁難絲毫。
呂老太知道,那都是因爲蕭夢沒有子嗣的考量。如今她有了,如若生了兒子,馳兒他們恐就危險了。
呂老太眼沉了下去。
此時蕭夢房中——
呂榮滿臉高興地走了進來。
蕭夢躺在牀上見呂榮欲起身,呂榮兩步並作一步走到牀前阻止道:“夫人切莫起來,快躺着。”
蕭夢看着呂榮面露笑道:“老爺,妾身此番也算是給呂家一個交代了。”
呂榮坐在牀邊,握着蕭夢的手道:“夫人,辛苦你了。”而後轉身對着一屋的奴才吩咐道,“日後好生伺候好夫人,夫人要有一絲的不舒適的地兒,仔細了你們的皮。如若夫人有一絲疏忽,仔細你們的賤命。”
聽呂榮如此在意自個和腹中的孩子,蕭夢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
“老爺,你說妾身此番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蕭夢問道。
呂榮看着蕭夢,“自當是兒子,我呂榮總算是有個嫡子了。”
“但如若是女兒呢?”蕭夢眉頭微蹙。
“女兒亦好,只要是夫人生的,都是我呂榮的寶貝。”呂榮道。
蕭夢滿臉歡喜地靠入呂榮懷裡,“老爺。”
蕭夢嘴角揚起一抹笑,自然得是兒子,她蕭夢生的便是呂家的嫡子。一旦她的兒子出生,張姨娘那幾個兒子便——
蕭夢眼裡劃過一抹狠絕。
蕭夢懷孕的消息整個呂府都傳開了。
蕭家亦知道。蕭家大爺蕭柬親自來呂府看望了蕭夢,如此,蕭夢在呂府的地位更是無人能及了。
張姨娘屋裡——
張姨娘看着自個的大女兒呂梓冉眉頭緊蹙道:“那屋有了,如若生了兒子,日後恐就——”
張姨娘一共有兩女、三子。
呂梓冉纖長的睫毛微擡,燭光裡容貌嬌柔動人。
“蕭夢的孩子留不得。”冰冷的話和其容貌卻是天壤之別。
“那要如何做?”張姨娘道,這和自個的想法不謀而合。
呂梓冉看向一旁的丫鬟小綠。
小綠會意道:“姨娘,三小姐,此事便交給奴婢去做。”
呂梓冉收回目光,“蕭夢自然要除,但不是現在。”
張姨娘不解地看着呂梓冉。
“我肚子餓了,去廚房給我拿些吃的來。”呂梓冉打發了小綠出去道。
小綠退了出去。
張姨娘看着呂梓冉道:“小綠有可疑?”女兒這分明是有意支開小綠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呂梓冉淡淡道。蕭夢進府後所以奴才都靠向了蕭夢那邊,唯有這個以往的燒飯丫頭站在娘這,她多少留了些心思。
張姨娘道:“那丫頭單純得很,出不了別心。”她張姨娘還是有幾分看人的眼力。
呂梓冉看了張姨娘一眼卻不苟同,轉回話題道:“如若此番蕭夢出了事,孃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我們得等時機。”等別人動手。
張姨娘咬了咬嘴脣,“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什麼時候是好的時機,娘怕蕭夢那賤人使壞心思對你幾個哥哥。”
呂梓冉道:“她的確會有如此打算,但如今她還有顧忌不會動手。娘你便放心,我不會讓哥哥們有事的。”
聽呂梓冉如此說張姨娘也放了心。前些日子讓小綠去找呂弛,從而讓老爺將金荷攆了出去便是呂梓冉的主意。
沒了金荷,張姨娘的日子也比從前好過些了。沒人時刻來找她麻煩。
對着這個大女兒,張姨娘歷來放心,比起欣兒,冉兒的心思連自個都自嘆不如。
深夜,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呂府後面鬼鬼祟祟的離開。而後拐角了深巷裡的一處院裡。
屋內——
顧梓菡坐在木凳上,房門推開,一名丫鬟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顧梓菡看着來人問道:“呂府最近如何?”
丫鬟擡頭看着顧梓菡道:“蕭夢有孕了。”
“真孕還是假孕?”顧梓菡問道。蕭夢懷孕不是新消息,她要知道的是真假,畢竟假懷孕的計量後宮嬪妃用得平凡。
“是真的。”丫鬟道。
“你確定?”
丫鬟點頭,“上次你讓我給蕭夢獻計給母雞餵食麝香,宜妃滑胎後,蕭夢便重用我。她貼身之事都由我接手,她懷孕是真的。”
顧梓菡沉思片刻問道:“張姨娘那有何動靜?”
“張姨娘想讓蕭夢流產,但畏懼蕭家的勢力,她們似乎在等時機。”丫鬟說着偷聽來的消息。
“時機!”顧梓菡把玩着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杯,“過兩日,蕭家大爺蕭柬奉旨去西部督查運河之事,這一去恐沒兩月回不了。這算不算是個好時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