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杜姨娘卻大笑道:“張姨娘,看來你的算盤這次是打不響了。”
張姨娘回神看着呂總管道:“你是不是聽錯了,二少爺方纔去見老爺了。你再進去看看,老爺定變了吩咐。”呂馳的呂老太心裡的寶貝,只要呂馳開口,老爺定會回心轉意的。
呂總管卻道:“老爺已見過二少爺,但老爺禁了二少爺的足。”
張姨娘一聽眼眸一撐而後大嚷道:“我不信,便是你們這羣狗奴才亂猜老爺的心思。讓本姨娘進去,我要見老爺。”
呂總管微微使了個眼色,一旁家丁進了門,不稍許呂府五名護院走了出來。
呂總管對着護院道:“將她趕至呂府一里外,如若她反抗,老爺說便將她亂棍打死。”
說完,呂總管便轉身進了府。
張姨娘愣在了原處,老爺,他當真如此決絕。
杜姨娘冷笑,對着一旁護院道:“還不動手。”
護院上前,張姨娘被推倒在地兒,而後被護院粗魯地拖到呂府一里外地兒,而後站在那,一副如若張姨娘敢越池一步便不客氣。
張姨娘憤恨地看着擋在自個身前的護院,而後拂袖而去。她不會就此罷休的,否則她這一生豈不可笑。
而遠處,方纔杜姨娘身旁的丫鬟翠西卻偷偷地跟着張姨娘而去。
夜裡——
張姨娘坐在屋裡,手裡拿着酒杯鬱悶地喝着。
她如今被攆出了呂府,本想靠呂馳再回去的。但老爺卻將呂馳禁足,還下了如此的命。她無法,用金簪給呂府出來買東西的丫鬟,讓其帶話給呂梓冉,讓呂梓冉爲自個想辦法。
沒想,呂梓冉卻只回了她四個字——好自爲之。
張姨娘發火地將手裡的酒杯砸向房門,氣死她了。這便是她養出來的好女兒。
吱——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
張姨娘怒道:“滾,我說了不要來打擾我的。”
顧梓菡從門外進來,看了眼地上破碎的酒杯,看着屋內的張姨娘道:“看來張姨娘今日心情不甚好。”
張姨娘微怔,而後擡頭看着來人眼裡劃過一抹驚訝,“菡姑姑?”
顧梓菡一笑,走到張姨娘身旁坐下道:“看來張姨娘還記得我。”
張姨娘冷目道:“你怎麼會在這?”
顧梓菡倒了杯酒,“此處是我買下的宅子,我自然在此。”
張姨娘驚愕,她一直問那日醒來照顧她的丫鬟是誰把她帶來此的,那丫鬟卻三緘其口,她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也有猜測,想是呂梓冉或是呂馳放她在此的。但卻未想竟然會是菡姑姑。
“帶我來此,你想怎樣?”張姨娘戒備地看着顧梓菡道。
顧梓菡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只是看張姨娘你可憐,那般被丟在大街上。不想張姨娘大好的日子變成了忌日,便順手把張姨娘你給帶了回來。”
張姨娘拍案而起道:“你少假惺惺了,我如此便是拜你所賜。”張嬤嬤她明明讓小綠除了的。而呂梓冉曾告訴她小綠是菡姑姑的人,那日張嬤嬤出現,定然和這菡姑姑有關。
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她的大日子,這不是在諷刺她張姨娘嗎!
顧梓菡擡眼看了張姨娘一眼語氣不急不緩道:“姨娘這話便笑話了,張姨娘如今這般也便只能用個咎由自取來說,怎可冤枉他人了。”
張姨娘指着顧梓菡大聲道:“你少給我裝糊塗了,小綠那狗奴才不是你的人。要怪就怪我發現太晚,讓你得了這機會。”
顧梓菡面紗後的嘴角微沉,“張姨娘說起小綠,我倒好奇。張姨娘是如何知道的?”她想不通,她與小綠一向謹慎,以張姨娘的能耐如何能發現。
張姨娘冷哼一聲道:“你以爲你那點心思瞞得過我。小綠那賤婢,本姨娘待她不薄,卻沒想到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所以,張姨娘便除了她。”顧梓菡眼眸微沉。
張姨娘大方承認道:“是又如何,本姨娘給她一剪子便要了她的狗命,而後本姨娘讓人將其丟到呂府井裡,而後封了井。我要那狗奴才死也見不了光明,只能成個孤魂野鬼。”
張姨娘一夕之間從天上掉倒地上,心裡本有氣和不甘。見顧梓菡,這害自個如此之人更氣,說着小綠的事,見顧梓菡沉了眼,覺得發泄。
於是,張姨娘又道:“還有那小荷,我給她機會招。不招,你知道我如何待她嗎。我讓人打斷了她的手腳,而後讓讓找來八個流浪漢侮辱她,你該看看她當時哀求的有多痛苦。但做人家細作便是如此,一天一夜,最後她既然被那八個流浪漢給活活折磨死了。最後,我還讓人將她丟到湖裡餵魚。”
“砰——”顧梓菡握在手裡的酒杯硬生生地被她捏碎。
張姨娘被嚇得停了下來。
顧梓菡擡起陰霾的臉看着張姨娘道:“我很好奇,張姨娘做如此多惡事,便不怕夜裡睡不着!”
張姨娘回神冷笑,“菡姑姑這話倒問得可笑,菡姑姑都睡得着,我如何會失眠。”
顧梓菡嘴角微揚,的確她手裡的血亦不少。
顧梓菡攤開手,扯出刺在手心裡的酒杯碎片。看得張姨娘心裡一揪,但顧梓菡卻連眉頭都未蹙一下。
顧梓菡突然擡頭看着張姨娘道:“張姨娘的手段當是殘忍。不過比起八年前張姨娘待當時的呂夫人還算是輕了的吧。”
張姨娘臉微白,沒想到這菡姑姑會突然提起顧雪瑩。
顧梓菡擡眼看着張姨娘道:“我很好奇,在外人看來,張姨娘和呂夫人也算是親如姐妹吧,張姨娘又是如何下得了那般的重手。”
張姨娘冷笑,“呂夫人,顧雪瑩那賤人也陪。她不過是生得比我好些罷了。”
“所以張姨娘便暗地裡使勁,誣陷她是不詳之人,將她和其一雙女兒攆到偏院。再背地裡讓人侮辱她,使其瘋癲。最後還不滿,讓人將她活活埋死!”顧梓菡語氣平速仿若在訴說閒聊之事一般,但放在桌下的手卻握得緊緊地。受傷的手,血沿着指縫滴落。
張姨娘臉慘白,看着顧梓菡道:“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八年前,這菡姑姑不過也就是名十歲孩童而已,她不可能知道。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