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詩云鬆了口氣,“那可有傳太醫去瞧。”
“太醫已經去看過了,已經開了些藥方給蕭貴人壓驚。蕭貴人那讓人來內務府說了情況,是以才未送她的牌子來。”公公道。
姑詩云微微頷首,“本宮知曉了。”
公公退了下去。
姑詩云看着軒轅痕道:“蕭貴人那幸而無事,不過這天冷主子們多少貪些暖和,這安全之事卻有些疏忽了。”
軒轅痕看了姑詩云一眼,而後對着身旁的德井吩咐道:“德井,派人將進貢的暖玉給蕭貴人送去。”
“是皇上。”
姑詩云微笑道:“還是皇上有心。”
一旁呂梓冉拿着茶杯的手死死握弄。
皇后寢宮——
姑詩云剛從軒轅痕那回來,一進門便見坐裡頭的蕭淑妃。
宮女伺候姑詩云褪去斗篷,而後拿鵝毛撣輕輕掃了姑詩云身上的雪。
姑詩云走到暖塌上和蕭淑妃對視而坐,宮女上了茶,又遞了新的湯婆子給姑詩云。
弄好一切後,姑詩云身旁嬋姑姑稟退了屋裡其他宮女太監。
這宮女太監剛離開,蕭淑妃便再也沉不住氣,面色沉重地看着姑詩云道:“蕭云溪出事了。”
姑詩云看了蕭淑妃一眼,“本宮方纔在皇上那便聽說了。”
蕭淑妃面色凝重道:“她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
姑詩云放下手中的湯婆子,端起茶杯,“從蕭小主進宮她未沉住氣過,前次你倒淡然,這一次怎就如此慌了。”
蕭淑妃眉頭緊蹙道:“救下蕭云溪的是她屋裡頭的掌事姑姑,聽說那姑姑正張臉都毀了。”
這不得不讓蕭淑妃後怕,若不是那姑姑眼疾手快,這毀的就是蕭云溪了。
姑詩云喝茶的動作微頓,而後不急不慢地抿了口茶。
蕭淑妃細細地打探了姑詩云一番,“你似乎並不認爲這次蕭云溪的千鈞一髮是僥倖?”
姑詩云放下茶杯,“本宮原也對她這次的僥倖感嘆,但方纔聽了救她的人是誰後這份心思便沒了。”
“你此話何意?”蕭淑妃不解道。
姑詩云微微擡眼看了蕭淑妃一眼,而後拿起矮桌上的點心道:“她宮裡頭的掌事姑姑是惠妃親自挑選過去的。”
蕭淑妃眼眸撐大,“盡然有如此之事。”蕭云溪宮裡頭的人都是她們精挑細選的,當都是信得過之人。沒想到這惠妃倒是手段厲害。
“如今你可還認爲她是僥倖?”姑詩云淡淡道。
蕭淑妃微微搖頭,“若是惠妃的人,不可能救她。”
姑詩云放下手中的糕點道:“此番惠妃是遇見對手了。”
蕭淑妃眉頭微揚,不予評價。
惠妃寢宮——
一名宮女趴跪在地上,雙肩發着抖。
呂梓冉坐在暖塌上,面色寒厲。
屋內,其他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一名宮女端着茶杯低着頭走了進來。
“娘娘,您的茶。”宮女小心翼翼膽戰心驚道。
呂梓冉輕看了其一眼,接過茶杯。
“這麼涼,你想讓本宮寒了胃。”茶杯猛地砸到宮女臉上。
宮女猛地跪在地上,顧不得臉上的茶水,和被茶杯割破的額頭,顫抖道:“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原本看惠妃心情不好,她倒茶水時還小心翼翼地試試了,確定水溫合適才端上來。
呂梓冉兩眼發狠看着宮女道:“滾,看着礙眼。”
宮女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原本趴在地上的宮女肩膀抖得更加地厲害,看上去整個人都在顫抖。
呂梓冉陰狠的目光看着趴在地上的宮女,語氣寒厲道:“在本宮宮裡頭辦事不利是何後果?”
宮女嚇得差點昏厥,結結巴巴道:“娘娘饒命,奴婢的確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原本是萬無一失的,但沒想到蕭小主屋裡的姑姑會挺身相救。”
前次一個宮女辦事不利,結果被惠妃丟進了裝滿毒蛇的池子裡,讓其活活被咬死。而得福宮裡的所有奴才都在池上觀看了整個過程。
呂梓冉眼眸冷眸,神情變化莫測。
此時,呂梓冉貼身姑姑蟬姑姑從門外進來,看着滿屋膽戰心驚的宮女太監眉頭拉攏。
蟬姑姑走到呂梓冉跟前,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呂梓冉看了其一眼,眉頭拉攏。
蟬姑姑對着滿屋的宮女太監揮了揮手,宮女太監如釋重負地退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宮女如頭上懸着一把刀,害怕得身體都有些晃動。
蟬姑姑看了地上的宮女一眼,而後在呂梓冉身旁輕聲道:“娘娘,此番秋翠安排卻也算是細緻,便是出了意外。”
呂梓冉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宮女秋翠。
秋翠抖得更加地離開。
“滾,沒用的廢物。”呂梓冉寒厲的聲音道。
宮女整個人一抖,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剛走到房門外側便整個人嚇暈了過去。
屋內——
呂梓冉冷眼看着嬋姑姑道:“墨心那邊有回信呢?”
嬋姑姑微微點頭道:“墨爺讓人送了信來,說過些日子會回來。”
呂梓冉冷哼,“廢物。”
“前些日子本宮讓你找的殺手是否找到呢?”呂梓冉問道。
嬋姑姑眉頭緊蹙道:“奴婢讓人去接觸了,但被拒絕了。說是進宮行刺是高危行動,除了其宮主他人恐是無法完成的。然要請其宮主動手,至少黃金十萬。”
呂梓冉臉一寒,“一個區區殺手,胃口倒是不小。”
嬋姑姑低頭不敢言語。
呂梓冉眼眸微眯,“蕭云溪宮裡頭的姑姑可是你挑出來的?”
嬋姑姑心裡一緊,跪地道:“娘娘,此事定然有所問題。請給奴婢幾日的時間,奴婢一定查清楚。”
呂梓冉冷冷地看着嬋姑姑道:“你最好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你很清楚本宮的爲人。便是你,辦事不利下場亦是同樣的。”
嬋姑姑心裡猛地一顫。
永和宮偏角宮女房中——
蕭云溪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前方一名太醫正小心翼翼地醫治着牀榻上的謹欣姑姑。
須臾,太醫接過身旁小太監遞過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後轉身走到蕭云溪跟前微微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