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管攔住道:“你便是如此心急,我何說過不幫你。只是如今菡妃起了懷疑必然謹慎,我是想說等些時候,她放了警惕纔好辦事。”菡妃深不可測,便是自個如此謹慎卻亦露了馬腳。如若無心直接與之抗衡,恐喪了性命。
“那你說的等些時候是什麼時候?”無心耐了些性子質問道。
“這——”黃總管語塞,本是穩住無心之話。她如此問自個,自個亦不知如何回答。
見黃總管不給期限,無心給了時間道:“我再給你一個半月,一個半月後如若她還活着,我便親自去了解了她。”
知道無心固執的性格,黃總管頂着頭皮答應道:“行,便一個半月。”
得了答案,無心頭也不回地離開。黃總管本是有話要說,已到喉嚨,但看着無心離去毫不留戀的背影卡在了嘴裡。
黃總管頹廢地癱坐在椅子上,面容仿若一下憔悴了幾歲。想着無心對自個的態度,心痛卻也是無奈。是他虧欠了無心,怪不得她。
晌午,顧梓菡剛用過午膳。
屋外奴婢小七便來報說:“菡妃,南宮小姐來了,正在正廳候着。”
顧梓菡眉頭微挑,這丫頭今日怎麼又來了。
“帶她進來吧。”
“是,菡妃。”小七退了出去。
須臾,領着南宮婉進來。
南宮婉走到暖榻前,在顧梓菡跟前坐下道:“便是在你這我才覺得自在。”
“所以你今日是又翻了牆跑我這來避難呢?”顧梓菡接了其話道。
“切,人家今天是光明正大地走的大門來好了。”南宮婉嘟着嘴道。
“是嗎?”顧梓菡懷疑。
“好啦,我承認我這次的鑽的狗洞。”南宮婉道。
正端着茶水進屋的離愁聽南宮婉說自個鑽狗洞,忍不住一笑。
南宮婉瞪了其一眼道:“有什麼好笑的,不就鑽狗洞嘛,又不是鑽茅房洞。”
“是,是南宮小姐說得極是。不過,還多虧了那狗洞,否則南宮小姐沒準真會去鑽茅房洞了。”離愁放下木盤,遞了茶杯給顧梓菡道。
顧梓菡不覺一笑,離愁說得還真不假,還真恐是這丫頭幹得出來的事。
南宮婉嘟着嘴氣悶道:“讓你笑我。都是我那食古不化的臭老爹害的。上次我來你這,那臭老爹回去便告訴了太后。結果太后去禮佛前便下了懿旨,罰我在家禁足,說是懲戒我胡爲的舉動。”
顧梓菡接過離愁手裡茶水的手微停,而後揭開茶杯淺飲了一口。太后話裡說是懲戒婉兒胡爲,其實是不想婉兒與她太過親近了。南宮大人亦是如此的想法,才告知太后婉兒來她這之事。對他們而言,她還是那個宜妃身旁的奸婢。
“不提我們家那老頑固了。菡,最近我在家裡聽了些雜言,說是四哥哥府裡鬧鬼,可是真的?”南宮婉的聲音傳入顧梓菡耳中。
顧梓菡放下茶杯,話裡有話道:“都傳到南宮府裡去了啊?”
南宮婉一聽道:“看來是真的,那我鑽狗洞便是對了。”說着南宮婉從懷裡拿出一個符,抓起顧梓菡的手直接塞了進去道,“這個你且收好了。”
顧梓菡看着手裡的符眉頭微蹙,“這是?”這丫頭該不會是爲了送她這個過了的吧。
南宮婉道:“你且別小看它,它可是出自上任國師之手。厲害着,別說是鬼,便是千年的狐狸精也收得了。這可是我娘生前給我求的,我小時老是生病,後來國師看了說乃怨念所致,便給這個給我娘。我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不說從未病過。但便是病了,多喝幾口水便自個好了。連我家老頑固都說我定是牛妖變的。”
“牛妖?”離愁不解道。
南宮婉拍了拍胸口道:“壯如牛啊!”
離愁再次佩服南宮家的思維能力。
而顧梓菡看着手中的符卻是感觸頗多。她知道南宮婉自幼喪母,以南宮婉的個性讓其將如此東西一直帶在身上當是不可能之事。而南宮婉卻一直帶着,當是極爲珍重的。這裡面蘊含了對亡母的思念。如今卻如此給了自個。
顧梓菡拉起南宮婉的手,將符塞還給南宮婉道:“這東西還是你留着吧。”她時常想,將南宮婉劃入自個所在意之人究竟值不值。從利益上來考量南宮婉當是有利用價值的,但每當能利用南宮婉時,她卻總是放棄利用反而幫襯南宮婉。但今日南宮婉如此的舉動卻讓她定了心。南宮婉這朋友當是交得值得。
以南宮婉單純的思考,顧梓菡不要自個的東西,定然是覺得無用,於是強調道:“這真的很有用。”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便是有用你更該收好。”
“爲何?”南宮婉不解,如今鬧鬼的可是四哥哥府裡,又不是南宮府。
“因爲你是麻煩頭子,麻煩自動找上的對象。你當留着辟邪。”顧梓菡調侃道。
南宮婉嘟嘴道:“什麼嘛,口吻跟我家老頑固一樣。虧人家鑽狗洞給你送東西,你卻如此說人家。”
離愁以爲南宮婉生氣了,出聲道:“南宮小姐,菡妃不要你的東西是因爲四爺府里根本沒鬧鬼。”
“啊?”
於是離愁將佟夫人所謂簡要地說了一遍。
南宮婉聽後感嘆道:“沒想到會是這樣,菡,四哥哥府裡當是鬧騰。”話語間,卻拿出懷裡一個精細的荷包,仔細地將符放進去,而後細細地收在懷裡。放進去後,還在胸口外摸了摸,是在確定東西在那一般。
南宮婉的動作顧梓菡看在眼裡,其實把符給自個,這丫頭是不捨的。但卻還硬塞給自個。便是這份可愛讓她喜歡。
“菡妃,王妃請你過去一趟。”此刻屋外侯着的婢女小七進門道。
“可說是何事?”顧梓菡問道。
“未說,不過來的婢女神色有些慌張。當是急事。”婢女小七搖了搖頭如實稟報道。
顧梓菡一聽眉頭緊蹙,姑詩云此時找她,卻又是急事。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