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又是在嚼哪位主子的舌根呢?是孟夫人,還是芙妃?”離愁不慎在意道。
這些個奴婢,成天沒事便會嚼舌根。以往黃總管在時對園子裡的奴婢管教甚嚴,這背後嚼主子舌根的奴婢少之又少。自從換了那阿奴做總管,對奴婢是放任不管。自然而然奴婢的膽子便大了。
小七擰着眉頭看着離愁道:“不是,這次她們議論的是我們菡妃。”
離愁哼了一聲道:“又說我們菡妃失寵了是吧!”自從菡妃回府卻住進了自個院子裡,這流言便傳遍了整個王府。
小七搖頭道:“不是的——”小七頓了頓道,“她們說此番菡妃失蹤根本不是被人擄走,而是自個跟昔日在外面相好的走的。是以四爺將菡妃找回後纔會如此冷漠菡妃。”
“放他孃的狗屁。”離愁大罵道。這些個奴婢,嘴是越發地髒了。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四爺院中——
軒轅痕進屋,左冷跟了上前,幫忙退掉外袍。
而後左冷拿了乾淨的毛巾遞給軒轅痕。
此時,奴婢進屋稟報道:“啓稟四爺,大將軍呂馳在外求見。”
軒轅痕接過左冷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手,清冷的聲音道:“他動作倒是快。”
而後將毛巾抵還給左冷,對着奴婢吩咐道:“帶他去外書房候着。”
整個王府分了內外兩個書房,內書房是軒轅痕的院子裡,是軒轅痕處理日常的地兒。而外書房在王府外院,則了軒轅痕見客之處。
奴婢領命退下。
左冷見軒轅痕要去見外客,拿了件感覺外袍給軒轅痕穿上。
“四爺,早晨時菡妃身邊的婢女離愁來詢問過四爺何時回來?”左冷一邊幫軒轅痕穿衣一邊稟報道。
軒轅痕手臂穿過衣袖的動作微頓,而後卻是沉默不語。
直到衣服穿戴妥當,左冷幫軒轅痕整理好細節之處,軒轅痕往屋外而去,腳步在門欄處停了下來,突然問道:“她昨夜一宿未睡?”
跟在軒轅痕身後的左冷微鄂,而後低頭道:“據離愁所言,菡妃等了四爺一宿。”
軒轅痕瞳孔微閃,微微側頭看了左冷一眼,卻留下一句道:“你鮮少爲任何人在本王面前說話,看來她收買人的本事卻不小。”
話完擡步跨了出去。
左冷微愣,而後臉微白,四爺這可是在怪自個多嘴了。
須臾,軒轅痕來到外書房。
呂馳候在外書房內,進軒轅痕進來,起身行禮。
軒轅痕右轉,走到扇門後的書桌前坐下,呂馳跟着進去。
呂馳將手中的冊子遞到軒轅痕的書桌上,而後退回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軒轅痕翻開冊子,大致看了一遍合上冊子看着呂馳道:“如此短的時間你能有如此收穫卻不愧顧太公的聲譽。”
呂馳眉頭拉攏,上次在眀縣四爺挑明自個乃昔日戰神顧太公的外孫之事,呂馳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直到昨日呂梓冉來府裡,他告知此事。呂梓冉爲其分析道:“二哥受四爺重用,朝中歷來有不滿之聲。其緣由大致與昔日爹所爲有所關聯。”
的確,呂榮昔日勾結靖國之事雖未般上臺面,但其貪官之名卻是衆人皆知的。
“四爺將二哥爲昔日顧太公外孫的身份公諸於衆,一來是斷了因爹而對二哥造成的不好之言,而亦了借顧太公的名聲爲二哥正名。”
的確,昔日顧太公爲吳越死守尤城,令撞死與城門亦不投降的壯舉之今仍是街頭說書人口中的一段佳話。
顧太公死已十幾年,但其聲望尤在。他若以顧太公外孫之名的確受諸多好處。
呂馳收回心思,道:“四爺已將賬簿細節給予卑職,卑職尋着四爺所給的線索而尋,能有此成績亦是四爺功勞。”
軒轅痕拿起冊子,嘴角微揚道:“呂將軍言辭與昔日有所不同,看來如今呂將軍身後卻是有了位謀臣。”
呂馳大驚,不明白四爺此話是何意思。的確昔日的自個說話無遮無掩,卻是得呂梓冉的提醒纔有所收斂。四爺此話究竟是無意一說,又或是在暗指什麼嗎?
此時,一名婢女進屋稟報道:“四爺,呂夫人爲四爺備了宵夜正在屋外候着。”
軒轅痕眼眸微眯,嘴欲張,但未出話卻被呂馳截了話去。
呂馳道:“時候已晚,夫人還惦記着四爺爲休息讓,親自備了宵夜送來。夫人對四爺之心當可見。”
軒轅痕看向呂馳,眼眸微眯卻不語。
呂馳唐突稍許對着婢女道:“還不將夫人請進來,若宵夜涼了其不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心思。”
婢女爲難地看向軒轅痕,這呂大將軍當是出身行伍卻有幾分不懂分寸,但畢竟是四爺看重的將臣,所以奴婢十分爲難,若不理會其吩咐怕得罪,若理會便失了王府的規矩。
軒轅痕冷眸看向奴婢,低冷的聲音道:“呂將軍已說了話,還不將夫人請進來。”
得了軒轅痕的口令,奴婢鬆了口氣退了下去。
稍許,呂梓冉領着一干奴婢進了屋。
其見呂馳先是一愣,而後一臉悔意道:“妾身不知四爺正跟二哥談正事,多有魯莽打擾,還請四爺降罪。”
一言一行謙卑有利,儼然大家之舉。
軒轅痕未知聲,卻是呂馳道:“我與四爺已談完正事,你來正是剛好。因爲朝事耽擱了四爺休息,想必四爺腹中也有幾分餓意。你心細地送夜宵來,四爺心裡定然認同你,何來怪罪。”
呂馳這一番言語毫不掩飾地當着軒轅痕的面誇讚呂梓冉,其心思一旁的左冷看得清楚。便不知四爺如何想。
左冷看向軒轅痕,卻見其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如此更讓人猜不透其心思。
呂梓冉淡淡一笑。
此時,軒轅痕起身,清冷的聲音道:“已如此晚了,看來呂大將軍也餓了。這宵夜的確送得是時候。”而後往一旁隔間的暖塌而去。
聽軒轅痕如此說,呂馳和呂梓冉對視了一眼,而後跟着而去。
軒轅痕讓呂馳與自個同坐,呂馳假意推遲了稍許,而後坐下。
呂梓冉見狀心裡大喜,能同四爺同榻而坐,這當今朝堂裡恐無幾人。如此看來四爺對呂馳的器重不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