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君本不全信,所以纔會舉家回京城,想要查明一切。但如今,梓菡在跟前,所說的和金荷幾乎吻合。所以顧太君自然信了金荷的話。
顧梓菡沉眼,如若是金荷所言,那其可信性很高。
顧梓菡猛地轉身。
顧太君見狀起身道:“怎麼呢,梓菡?”
顧梓菡眉頭緊蹙,她讓南宮婉送了呂榮的罪證給景帝。通敵賣國是誅九族的罪,加之上次呂馳爲救呂榮敵軍來犯而不出兵以威脅景帝。如若景帝見其罪證,不可能會繞過呂馳的。
“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刀劍交碰的聲音。
顧梓菡和顧太君對視一眼,而後兩人走了出去。
屋外天井處,顧飛正和左冷交手。
軒轅痕站在大門處。
顧太君看着軒轅痕微愕,而後揚聲道:“不知四爺深夜來我顧府是爲何事?”
左冷和顧飛分開,彼此站在自個的主子跟前,手中劍隨時準備再出鞘。
軒轅痕清冷的聲音不急不慢道:“本王的菡夫人來了貴府,本王是來接其回府的。”
顧太君眉頭微蹙,看向一旁隱身在柱子後的顧梓菡。菡夫人,梓菡何時和四爺扯上如此的關係了?
顧梓菡蹙眉,四爺是尋她而來?但四爺爲何要尋她?又是如何知道她在此的?心裡有許多疑問,但是此刻她沒時間去細想。她必須立馬離開。
顧梓菡對着顧太君微微使了個眼色,顧太君會意,看着軒轅痕道:“四爺說笑了,四爺的夫人何會在顧府。四爺還是去別尋尋看。”
軒轅痕沉聲道:“看來顧太君是不願把人交給本王了。”話剛落,左冷拔劍而至,顧飛見狀舉劍相迎。
顧太君眉頭緊蹙看着門欄處的軒轅痕。
而顧梓菡,藉着顧飛和左冷打鬥之際,懸身進屋,而後從後窗離開。
顧梓菡從顧府後門離開,剛到街道上。身後便傳來軒轅墨的聲音。
“菡姑姑,不對菡夫人,幾日不見,近來可好?”
顧梓菡轉身看着抱手靠在院牆上的軒轅墨眉頭緊蹙,而後擡步欲離開卻被軒轅墨一個閃身擋住了去路。
顧梓菡冷眼,“王爺這是何意?”
“這話當本王問纔對,菡姑姑這剛換了體面的身份,這是急着去哪呢?”軒轅墨道。這女人,當是不讓人省事。如若今日讓她走了,以老四的個性恐撇下一切跟着尋去。那他往日下的功夫豈不白費了。
“王爺,奴婢去哪應當不用給王爺說吧。”說着,顧梓菡繞過軒轅墨欲走。
軒轅墨出手鎖住顧梓菡的肩頭,“是不用,但本王不想日後舟車勞累,只能出手將菡姑姑帶回老四府裡了。”
顧梓菡眼眸微眯,他亦是來帶自個回四爺府裡的。這便讓她費解了,她不過奴婢而已,爲何他和四爺非得帶她回去不可。即便對他們來說她是宜妃的親信有所價值,卻也不必如此興師動衆吧。
“奴婢此刻沒時間跟王爺周旋。”說着,她肩頭猛地一甩,而後回身手一揚,袖中毒粉散出。
軒轅墨見狀轉身躲避,她趁機一個躍身而走。
顧梓菡一路用輕功行至皇宮南門外。
她亮出昔日宜妃給的玉佩,“我乃宜妃身旁姑姑,有急事進宮。”
御林軍上前,見其手中玉佩頓時低頭道:“姑姑請。”
進了宮,她徑直去了南宮婉那。
南宮婉正欲睡下,突然顧梓菡闖了進來。
南宮婉微驚,“菡姑姑?”
顧梓菡大步向前行至南宮婉跟前,急迫地道:“我給你的東西可放到皇上書桌上了?”
南宮婉微愕,而後點頭道:“下午我便偷偷塞到皇上御桌上的奏摺裡了。”
顧梓菡臉微白,“皇上看見呢?”
南宮婉搖了搖頭,“晚膳時呂嬪動了胎氣,皇上去她那了,還沒來得及看。明兒應當能看見。”
顧梓菡鬆了口氣。
“你能幫我把東西再拿出來否?”顧梓菡看着南宮婉問道。
南宮婉眉頭微揚,“此刻?”
顧梓菡點頭,她怕明天皇上看見,那呂馳便性命不保。如若呂馳真是大哥,他若被自個害死,她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無法給娘一個交代。
南宮婉面露難色。
顧梓菡見狀道:“你若沒辦法便算了。”說着欲轉身離去。現在景帝已經就寢,南宮婉的確沒有藉口去御書房。讓南宮婉去做的確有些爲難她。
見顧梓菡欲走,南宮婉拉住她道:“你別急嘛,難是難,但也不是沒辦法。你放心,我會幫你拿回來的。”
顧梓菡眉頭緊蹙看着南宮婉,沉默稍許道:“你爲何要幫我?”她讓其放東西,南宮婉不問便幫她做了。如今亦不問緣由便冒險幫她去拿回。如此幫她,南宮婉有何目的?
而南宮婉卻道:“幫你還需要原因嗎?”
“爲何不要?”她不信有如此不計緣由地幫人。
南宮婉眉頭蹙了蹙,“我以爲朋友間的幫忙是不需要原因的。如若你真要,你就當我喜歡你唄。”
如此簡單的理由,如若是別人說她會有所懷疑。但以她和南宮婉的相處,南宮婉那簡單的心思是裝不了算計的。
不過,朋友——南宮婉如此說,她卻有些陌生和心裡微暖的感觸。從小到大,她似乎還不曾有過朋友。
半盞茶後,顧梓菡喬裝成宮女和南宮婉來到御書房外。
侍衛將二人攔住。
南宮婉露出一副刁蠻的樣子道:“混蛋,連本小姐都敢攔!”
侍衛露出爲難之色。這宮裡上下都知道,如今宮裡有個奴才主子,便是這南宮婉。她是太后的親外孫女,是皇上疼愛的侄女。雖然犯錯被扁爲了宮女,但身家在那,是誰都不敢得罪的。
可皇上亦下了命令,沒有牌者不許入御書房。
見侍衛依舊不肯讓路,南宮婉不悅道:“本小姐的玉佩掉裡面了,現在就要進去找出來。那可是先帝賜給我南宮家的,如若你們不讓本小姐去找,丟了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腦袋賠。”
侍衛一聽頓時白了臉,這南宮婉說的可是先帝賜給南宮家的血玉,那可堪比免死金牌。那玩意他們怎麼可賠得起。
侍衛讓出路賠着笑臉道:“南宮小姐,屬下亦是按章辦事。有得罪處請諒解。”
“算你們識相。”南宮婉冷哼一聲,而後領着顧梓菡進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