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個正常的人,被這種纏綿溫柔的視線緊盯着,都是會覺得窘迫和羞澀的。
舒雅即使經過了這麼多次的迷魂大法,依然無法抗拒。
一個人太過真心真意的對人,將全身的愛意在喜歡的人面前燃燒,是個人都會被灼傷到的。
刻在心裡,成爲永遠無法忘懷的記憶。
“拜託了,你還要盯着我多久?”舒雅放棄抵抗,直接求饒。
林殊宇輕笑出聲,他彎下腰抱住坐在背椅上的舒雅,然後溫柔道:“想你了,這樣看着你根本不夠。”
舒雅的心似乎終於被打開了一個小縫。
在這個平靜的午後裡,習以爲常地對話裡,舒雅將雙手伸出來也抱住了林殊宇,
一切都那樣順其自然,沒有任何羞澀,也沒有急速的心跳。平凡得不能在平凡。
也許只是因爲那微風太過溫柔,舒雅在心中這樣想。
林穆遠將手中的信封打開,將內容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這樣緊急傳信給我,竟然只是爲了這種事情……”
林穆遠好笑了起來,他有時候挺不明白女人這種生物。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偏偏搞的十萬火急似的,搞得他剛剛還以爲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讓吳氏使用了他們兩個最隱秘的暗線。
“妙雲讓你做什麼?”吳永平坐在一旁問道。
林穆遠轉過頭來,看着吳永平安靜坐在一旁的樣子,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就是讓我去楊宏天那裡求一種藥。不過你妹妹還是不太瞭解,只知道楊氏家族一些皮毛。楊宏天他們家可是巫醫,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吃藥解決,讓楊宏天幫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
說到這裡,林穆遠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大約明白吳氏求的藥要給誰用了。
他對於自己的手段一直很有自信,但人心總是防不勝防。
若是舒月蓉發瘋,跑到榮昌公主面前揭露一切,總是會對他造成麻煩的。
若真的讓舒月蓉失去所有記憶,倒不失爲一件好事,看來這件事情還真得他去操心。
“楊宏天那傢伙獨來獨往,求他辦事並不容易,不過只要能夠滿足他的要求,一些小事情應該還是不算困難。你這個妹妹倒真是會給我找麻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有去和楊宏天會一會了。”
“楊宏天,楊氏家族的那個人嗎?”吳永平在一旁問道。
“對,就是他,他已經消失十多年了,最近又回到京城了,估計是陛下找他有什麼事情。”吳永平的腦海裡回想起了一些事情,在他當年還是陛下伴讀的時候,陛下就因爲機緣巧合和這個楊宏天熟識了。
楊宏天這個人很神秘,再加上他們家族是巫醫,善巫術,這個人就更是神秘莫測了。
吳永平從來沒有看透過楊宏天這個人,總覺得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太過強大。
不過他倒是知道楊氏家族有一個神秘的詛咒,代代都是癡情種,代代都爲情不得善終。
“我記得楊氏家族的嫡系一向活不長久,這個楊宏天
有四十多歲了吧,算是超越了他的祖先。”
聽到吳永平的話語,林穆遠笑了起來。
“你聽到的傳言有誤,他們家已經有這麼多年的歷史了,只不過有些事情被流傳誇大了而已。嫡系早死並不是他們家族的特徵,有些是因爲用了禁術,有些是因爲殉情,不過癡情倒真是他們家族的特徵。楊宏天這樣厲害的人也逃不過一個情字,只可惜伊人已逝,只留下了兩個人的女兒。”
難得有些感嘆,林穆遠說完嘆了一口氣。
吳永平卻陷入了沉思,記憶浮現出一個女子的面容,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慶國公府。
齊清顏焦急的在屋子裡面來回的走着,她剛剛接到一封信,信裡面的內容讓她左右爲難。
她和汪文惠只是利用關係,最近達成了協議,一同對付舒雅。
但現在她們兩個的計劃還沒開始,汪文惠那邊就出現麻煩了,需要她自己去救她。
她到底是該去救,還是不救?齊清顏也陷入了糾結當中。
若是不救,她在外面唯一的幫手就沒有了,兩個人合作的計劃無法開始。
可若是去救,她也根本拿不出頭緒,畢竟她現在都被控制在家裡。
而且那個姜明也時常盯着她,一點大的動靜就會被她發現。
這一陣子,她老是被姜明這個人恐嚇,長時間下來,齊清顏都有心理陰影了。
“不用糾結了,你救不回她的。”
“誰?給我出來!”
齊清顏的神色緊張極了,整個人四處轉着,眼睛緊緊的盯在周圍,一顆心劇烈地跳了起來。
空氣當中響起了低啞的笑聲。
“怎麼老是記不住自己未來相公的聲音,齊清顏,你把你的心思都放在什麼地方了?”
“姜明,你給我滾出來!”齊清顏憤怒的吼了出來。
這姜明耍弄了她無數次了,每次都在一旁看她的好戲,到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出來破壞計劃,最後在一旁得意地嘲笑。
這一次又開始了,明明是他每次都變換着自己的嗓音,最後還倒打一耙,說她記不住他的聲音?
齊清顏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姜明簡直是她在世界上見到的最無恥的人了。
每次都把她耍的團團轉,襯得她像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
似乎欣賞夠了齊清顏惱羞成怒的樣子,姜明終於從房樑上飛了下來。
他一臉笑意的看着齊清顏,神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看着齊清顏就像是看着一個傻子。
要說來,除了齊清顏認識不到自己智商低這一點,其他方面姜明還是很滿意的。
家世配得上他,又對他的家族有幫助,所以兩個人成親是必然的事情。
不管齊清顏有多不願意,背地使用了多少手段想毀掉這樁親事,姜明都沒有產生過和其他人結親的念頭。
更何況,在姜明看來,齊清顏平日裡所思所想所做之事,實在是他看笑話的一大源頭。
每天只要知道齊清顏又做了什麼蠢事,姜明心裡浮現的不是憤怒,而是笑意。
齊清顏在他這裡簡
直成了一個開心果,每天笑料百出,實在是爲他生活添加了很多樂趣。
更何況他最近還添加了一個新的樂趣,每次親自戳破齊清顏的想法,親自在她面前破壞掉她的計劃,讓齊清顏從希望到絕望,也實在是很有趣。
就像他現在,又在齊清顏的面前破壞了她和汪文惠的計劃,讓齊清顏剛剛起來的希望又再次消失。
姜明簡直樂此不疲,而齊清顏卻升起了熊熊怒火。
“你到底有沒有完沒完?每次看這笑話很有意思嗎?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讓我再也不能夠做小動作?”
齊清顏整個人都顫抖着,那不是恐懼,而是被氣得厲害。
姜明每次看到齊清顏這憤怒的小模樣,就會笑得十分得意。
“殺你做什麼?你可是我未來的嫡妻,我還等着娶你呢。殺了你,我到哪裡去娶一個妻子?”
說着說着,姜明笑了起來。
“齊清顏你自己不是更搞笑,既然我每次都能夠破壞你的計劃,你爲什麼不早點絕望,然後乖乖嫁給我?一次一次的想辦法,做各種小動作,想毀掉這種親事,明明知道沒什麼希望,你怎麼就不死了這條心呢?”
“可笑的是你,不是我。”
從舒月蓉回來後,整個侯府的氣氛又陷入了詭異的氣氛中。
尤其是老夫人被氣得搬到了別院去住,幾乎所有下人都認爲是吳氏逼走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舒雅和舒雲柔的處境有些微妙。
除了一些小小的怠慢,舒雅總覺得吳氏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或者有很大的陰謀等着她。
這一天,舒雅剛剛和舒雲柔討論完去周皇后孃家安陽侯穿的衣服,吳氏身邊就派了人過來。
那時候舒雲柔已經回自己院子一會兒了,就只有她一個人懶洋洋地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面,然後欣賞着院子裡面盛開的花。
來的是一個長相豔麗的丫鬟,那長相看起來就不像是宜室宜家的。
來她這裡做什麼?
舒雅想不明白吳氏的心思,但是腦袋裡面思考一會兒後,卻也想起這丫頭已經在吳氏身邊待了好一陣子了。
舒雅想着,一下笑容滿面:“這不是夫人身邊的浣花姑娘嗎?”
浣花瞄了舒雅一眼,她伺候在吳氏身邊沒有幾天,卻一直聽說這個大小姐是個厲害的,也不知道這次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
但是夫人已經承諾她了,只要她完成夫人的要求,那麼她的前途絕對不會有問題。
吳氏這幾日都帶着浣花,教了她很多手段和心機。
現在,浣花也是吳氏的心腹,她以吳氏爲自己的主子,肯定事事都向着吳氏。
這會兒便對着舒雅有禮地一彎身:“夫人說,大小姐的生辰快要到了,叫庫房那邊給撥了些許的小物件下來,雖不是太過名貴,可好歹是府里長輩們一片心意,您看看這一盒……”
這是剛剛從庫房那邊取回來的一隻較大的錦盒,她說完,便踏上了臺階,躬身請舒雅打開。
舒雅卻懶得動手:“蘭心,你來。”
浣花面色一變,皺了眉,卻忍了沒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