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仔細查看了葉父的傷勢,看着他腿上的傷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劉莊魏下手真是太狠了,好在惡人自有惡報,以後咱們再也不用遭受他的欺壓了。葉哥,你這腿傷,要是再拖下去恐怕我就真的無能爲力了。好在,他們把你送來的及時。”
葉父感激的看了長風一眼,說道:“這回真是多虧了你們。”此時儘管葉父的心裡有着許多的疑問,他還是沒有問出來。既然葉羽柔什麼也沒有告訴他,現在只要他們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對於葉父來說已經很是慰藉了。十多日以來,葉父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
長風和翠兒看着葉父,也是鬆了一口氣。好在並未出什麼差池,長風說道:“這些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葉伯父好生養傷,這劉莊魏已除,以後就沒有人敢再找你們麻煩了。”
醫館雖然簡陋,但是大夫的醫術還是很高明的。大夫給葉父上了一些治傷的藥膏,很快葉父就覺得不怎麼疼了,只是還是起不了身。
大夫看着一臉欣慰的葉羽柔,說道:“葉丫頭,你這一次躲過了一劫,日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趕緊拿着這藥方去給你爹買些藥回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日子就別再讓你爹去幹活了,養好身子要緊。”說完,大夫就把手裡的藥房遞給了葉羽柔。
葉羽柔接過藥方,感激的朝大夫笑了笑,儘管如此,她的眼中還是暗含着淚花,因爲她爹之所以會受傷還是因爲她啊!
“多謝大夫,您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我爹的。”葉羽柔跟大夫說道,同時也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
隨後在長風的幫助下,葉羽柔將她父親送回了家,又親手去煎了藥。長風和翠兒看到這一切,覺得沒什麼事了,也就一起回了客棧。
祁景書和白岸汀也早在他們之前就已經回來了,因爲祁景書一早就讓人用飛鴿傳書通知了本地的縣丞,後來的事情他也沒有再出面,便早早的回了有間客棧。
看到他們二人到了門前,白岸汀早已猜到他們去做了什麼,便問道:“葉家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翠兒朝她盈盈一笑,說道:“這次多虧遇上了少爺和夫人,真是爲天悅鎮解決了一個大患,真是解氣。葉家那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羽柔的父親也沒事了。”
祁景書的臉色並沒有起多大的波瀾,因爲此刻他在想的是更爲長遠的事情。解決了天悅鎮的問題,可是在這一片國土上,還有不知道多少個天悅鎮。這些事情是他能夠看到的,卻還有千千萬萬件他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白岸汀看出了祁景書的心思,爲他續上了一杯茶,說道:“聽說這裡的廟會還有一日還能結束,我看這裡的民風純樸,不知道夫君可有興趣陪我一起出去逛逛?”
既然白岸汀開了口,祁景書便沒有什麼異議,輕聲對她說道:“好啊!正好我也想要出去看看。”
聽了祁景書的話,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原本他們出遊的目的就是遊玩,便想着休息一會兒便出逛逛。
葉家,葉父待長風他們走了以後就對葉羽柔說道:“羽柔,今日若不是這兩位恩人救了你,你此次便真的是在劫難逃了。我聽你說是還有兩位,咱們家雖然粗陋,可是禮數卻是不能少的。此番承了別人這麼大的恩情,說什麼也要讓他們來咱們家裡坐坐,你也去準備些家常菜,讓他們嚐嚐。”
從小葉父就教育葉羽柔要知恩圖報,她也早就有此打算,可是一想到這幾位是來自京城的王爺王妃,她就犯了愁。她不知道祁景書他們能不能吃的慣他們家的飯菜,可是她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他們。
葉父看她犯了愁,也問起了祁景書他們的來頭,葉羽柔見實在瞞不過去了,就對他說出了實情。葉父聽了她的話,不住的說着:“我說這劉莊魏怎麼這麼容易就伏法了,我還道這幾位是京城裡來的大官,卻沒想到竟是三王爺和他的家眷。既然如此,那更是怠慢不得了,羽柔你快些去準備吧!”
葉羽柔回想了一下,她一直覺得白岸汀待人格外親切,心想他們一定不會介懷,就朝葉父點了點頭,便出了門,去了有間客棧。
白岸汀正在同長風和翠兒講述劉鎮長的可惡嘴臉,葉羽柔也是在這個時候走到了他們的房門前。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葉羽柔聽了白岸汀的話心裡也很是痛快,又非常的解氣。
眼看着時間也不早了,葉羽柔輕輕釦響了他們的房門。
長風給她開了門,衆人一看來人是葉羽柔,都慌忙給她讓座。葉羽柔一進門就先給白岸汀和祁景書行了一個大禮,就在她剛要開口的時候,白岸汀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柔聲對她說道:“羽柔,這些事情原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你不必這麼多禮,我聽長風說你父親已經沒事了,你也應該開心一些纔是。”
葉羽柔在她的攙扶下起了身,心裡非常的感動,但是她知道要是再多禮,白岸汀又要說她了,就直接對他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葉羽柔盈盈一笑,說道:“這一次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只是羽柔沒有辦法報答各位。家父也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們家的人都等着你們過去一同吃飯呢!你們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報答的,現下也只能請你們去我家吃上一頓飯。”葉羽柔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白岸汀他們不禁是幫了她的忙,而且可以說是改變了她的一生,要不然她肯定擺脫不了劉莊魏的魔爪,眼下也不能對他們行禮,有沒有好的東西招待,只能乾巴巴的說出這幾句話。
祁景書知道葉羽柔家裡的難住,不想着讓她再去破費,再加上他原本就是想着要低調出行,所以就想着謝絕葉羽柔。
一直都是陰冷着一張臉的祁景書,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笑容。她這一笑,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無比溫潤,柔聲對葉羽柔道:“葉姑娘不必客氣,這原本就是我們的本分。”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白岸汀給攔下了,看着一臉窘迫的葉羽柔,白岸汀知道她心中所想。同時,她也知道若是就這樣回絕了她,她的心裡肯定會不好受,就對祁景書說道:“好了,夫君,我們就一起去吧!我也好久都沒有動手做菜了,也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聽了白岸汀的話,葉羽柔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無比開心的笑容。剛剛因爲窘迫紅了一張臉的她,在這一刻看起來笑魘如花。
既然白岸汀開了口,祁景書也不好再拂了她的面子,就點了點頭,衝着他們笑了笑。
白岸汀原本就在鄉下待過,所以在來到葉羽柔家裡時,她一點兒也不顯得意外。葉羽柔家雖然說不上是家徒四壁,但是也說不上有多好。
看到他們四人來了,就連葉父也着急的想要下牀給他們行禮。葉羽柔和她的家人都跪在了地上要給他們行禮,最重要的是想要謝他們。
白岸汀一一將他們扶起,這個時候她纔看出葉羽柔的奶奶就是街上賣包子的那位大娘。白岸汀朝她一笑,柔聲問道:“大娘,你還認識我嗎?”
那位大娘直到現在纔敢擡頭,這個時候她聽出了白岸汀的聲音,擡頭一看更是吃了一驚,“真的是你們幾位啊!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我都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白岸汀將她扶進了房間,輕聲說道:“大娘,確實是我們。”
葉羽柔在這個時候還摸不清頭腦,錯愕的看了看他們。翠兒輕聲跟她解釋了來龍去脈,告訴葉羽柔他們一早就買過大娘賣的包子。
葉羽柔的奶奶爲了方便賣包子,一直宿在離皆道比較近的葉羽柔的姑姑家,這是剛聽說了家裡面發生的事,連忙趕了回來。
大娘給他們做了很多包子,祁景書吃的很是開心。再加上有白岸汀親自下廚炒的小菜,幾個人坐在一起吃的很是開心。
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白岸汀將葉羽柔拉到了一邊,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錢袋,將它放到了葉羽柔的手中。
葉羽柔哪裡肯接受,笑着說道:“白姐姐,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還怕有招待不週的地方,怎麼能再要您的銀子?”說完,葉羽柔又將錢袋放回了白岸汀的手中。
白岸汀盈盈一笑,摸着葉羽柔的頭髮,說道:“羽柔,這些錢你留着給你父親和奶奶改善一下生活,你要記住,這些銀子不是施捨給你的,這是救濟。”
葉羽柔聽她說的那麼真誠,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就重新拿回了錢袋,心裡面縱是非常感動,在這個時也都化作了一個感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