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柔情蜜意的吃了完飯,正在收拾碗碟時,墨林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
只見墨林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見到劉堃就忙說:“剛纔府上差人來報,大皇子病危,太后召你進宮。”
劉堃一聽立刻站了起來,當今皇上平日子嗣不豐,如今也不過就兩個皇子而已,大皇子剛滿四歲,聰慧可人,也最得太后和皇上歡心。
“我和你一塊去。”元娘沒來的及細想,就站起身看着劉堃。
“別胡鬧,你的罪名還沒洗清,你在這裡安穩的呆着,我去去就回。”劉堃自然是不肯同意,畢竟元娘是從府衙逃出來的,若是皇上想追究,那便是他也保不住。
“太后着急傳召你,自然是大皇子的病有些棘手,若是我能幫忙,我便有機會申冤。我主意一定,走吧。”元娘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病,但以前沒聽說過大皇子又宿疾,想來定是什麼急症。
“怎麼辦?讓她去麼?”墨林看劉堃還在發呆,便出言問道。
“你讓人快馬回去帶人在城門口一帶接應,既然她要去,我也只好捨命陪她了。”劉堃大步追上元娘,心中豪氣萬千,想當年刀山血海都過來了,如今不過陪她去趟皇宮算得了什麼。
墨林快步交代來人,那來人立刻就飛身上馬離開了。
元娘也對燕娘交待了一番,然後上了馬等着劉堃。
劉堃本想勸元娘坐馬車,可想到大皇子病情危重,自然耽誤不得,吩咐紅姑找來幕籬讓元娘帶上,便上馬向京城趕去。
路上又有劉堃的人來報,說宮裡的人回話,說大皇子從昨日半夜突然上吐下瀉,水米不進,藥也入不得口,怕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元娘一聽就催馬更急,這種病極爲兇險,隨時都能要孩子性命。
離城門口不遠的官道上,果然有不少的閒漢,劉堃不想惹事,於是不待元娘同意,就找藉口停了馬,上了元孃的馬。
兩人肢體相貼,元娘立刻心跳加速,面紅耳熱,更讓人惱恨的是官道上人來人往,不能縱馬,忽走忽停,元娘勉強維持的距離土崩瓦解,待要進城門時已經完全被劉堃摟在懷裡了。
城門新增了兩隊兵士,拿着畫像正在對進出女子一個個的比對,就是乘坐馬車的官家小姐也要掀簾查看一番,元娘轉過頭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劉堃,劉堃拍了拍她的手,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元娘回握住他的手,劉堃催馬走到兵士面前,那兵士看他衣衫華貴,不敢呼喝,一個隊正模樣的人上前抱拳行禮道:“這位爺,我們奉命追查逃犯,請女眷取下幕籬讓我驗看一下。”
“你們眼瞎了麼?這是六王爺,他的女眷也是你們能隨便看的!”墨林上前呵斥道。
“給六王爺請安。”那位隊正一聽便更加恭敬。
“你們也辛苦了,墨林,打賞。”劉堃一提馬繮,催馬便要走。
誰知那士兵卻並不讓路,劉堃居高臨下的看着那隊正,眼裡滿是冷意:“你這是何意,這是我未來的王妃,是你們想看就看的麼?”
“請王爺贖罪,我接到的命令便是查看每一個過去的人,若是徇私枉法,讓賊人進了城去,便是玩忽職守。”那隊正不卑不亢的把劉堃頂了回來。
“你這是說本王的王妃是賊人?”劉堃盯着那隊正,慢悠悠的說道。
那隊雖然嘴上說的義正言辭,可還是有些害怕,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不敢,我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那你讓還是不讓?”劉堃冷聲問道。
那隊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想起他們校尉的手段,還是咬了咬牙心一橫:“求王爺體諒,軍中無戲言,我既然領了命,就是死也要死在這。”
“衝過去。”轉頭在劉堃耳邊說道。
她心裡記掛着大皇子的病,這不僅是一個孩子的命,也是她申冤的唯一的路,這些人攔着不過是怕擔責而已,她和劉堃衝過去,自然就賴不到這些兵士身上了。
劉堃一聽,一手抱緊元娘,兩腿用力一夾馬腹,那馬就向着兵士衝撞過去。
墨林也緊隨其後,兵士慌忙躲開,他們手中雖然有長槍,可畢竟是王爺,若是招呼到劉堃身上,有個好歹,怕是他們一個個都小命不保。
那校尉眼睜睜的看着劉堃帶着墨林闖了過去,氣急敗壞的大叫:“你們還不快追。”
那些兵士左右看了看,這纔有些懶散的追了上去。
可城裡畢竟行人太多,一時馬也沒辦法跑起來,所以那些兵士都不緊不慢的在後面尾隨着。
大家做做樣子就行,就算王爺包庇逃犯,也不是他們能管的了得。
還沒追出去半里路,前方就來一隊人馬,中間擁着一個太監,見到劉堃,那太監就滾下馬來,對着就劉堃說道:“王爺,太后娘娘說讓你儘快找到那吳大姑娘,讓她進宮爲皇子診病。”
“她不過一個閨閣女子,稍懂醫術而已,爲何太后讓她進宮?”劉堃沒有立刻說出元孃的身份。
那太監恭敬的答道:“王爺有所不知,昨日太后才知道那吳氏元娘居然是神醫趙學岷老先生的徒弟,趙老先生活人無數,現在一時也尋不得他,吳大姑娘能找到也是好的。”
劉堃聽到此話心中一喜,本來還擔心元娘就是被他帶進宮,也不一定有資格爲皇子診病,如今又太后發話,自然就名正言順了。
“我就在這裡,你快快開路。”元娘不待劉堃再問,便掀開幕籬,有些急切的說道。
救人如救火,元娘心裡急的不行,不待太監上馬,就催馬跑了起來。
那隊正看見元孃的臉,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畫像,嘆口氣到:“難怪不讓驗看,果然有問題。”
那羣兵士笑嘻嘻的開口:“頭,她就是逃犯,你能奈她如何?沒看見太后親自過來宣的麼?”
那隊正踢了那兵士一腳,有些惱怒道:“就算校尉來了也沒辦法,我算個鳥,敢去老虎嘴邊拔毛。走,走,回去覆命去。”
那羣兵士立刻喜笑顏開,大家站了半天的城門了,連口水都沒喝,一聽不用再站了,立刻都做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