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_078

“沒事,我只是開心。”

靳雲輕甜甜一笑,她真的很開心,他願意一輩子都這麼開心。

人,活在這個世上,就是要開心。

和男人在一起,也是要開心,要不然嫁人做什麼。

待百里連城拉着雲輕的手,步入西坊一家叫做“明月軒”的,較爲名貴高端上檔次的珠寶商鋪,雲輕偷偷對百里連城道,“爺,皇宮和王府的珠寶首飾那麼多,何必要來這裡買呢?”

“傻瓜,這你就不懂了吧,本王告訴你,很多王孫公子也經常來這裡光顧的,這裡很可能有一些皇宮裡頭都沒有的奇珍異寶呢,本王今天來,也可以說是淘寶來着。”

男人劍眉微微一蹙,神采飛揚,散發一種仙人之姿般的遺世而獨立。

明月軒老闆是個長相和藹的中年人,見過的達官貴人可不少,一看見百里連城與靳雲輕身上的特徵,馬上就認出來了,熱情拱手道,“哈哈,三王爺千歲,雲輕縣主您們好好看一看。”

“這個紅珊瑚手鍊不錯。”靳雲輕第一眼就看見了紅珊瑚手鍊。

明月軒吳老闆,對靳雲輕讚歎道,“雲輕縣主好眼力呀!這可是昨夜剛剛從南海深海之底取來的價值連城的紅珊瑚,再由我們店裡頭的巧匠雕琢夜方有如此珍品。王爺和縣主小姐可是來得巧了。”

“雲輕,本王來給你戴上。”說罷,百里連城給雲輕戴上,還跟明月軒老闆道,“吳老闆,照舊,月底將賬簿劃給王府管家。”

“謝謝王爺。”吳老闆很開心,百里連城這個三王爺,可從來不會傍着自己是天家出生的皇子,欺負他這麼一個小店家,每一次三王爺上他的明月軒看上什麼,就記下賬,月底去給王府管家記錄一發發放銀子。

幽冷酸醋的聲音飄了進來,“喲,三皇兄好興致,帶着三皇嫂來買紅珊瑚手鍊來了?”

來人正是大周小公主百里藍兮,還帶着一個陌生女子。

吳老闆嚇得趕緊蜷縮一旁。

百里藍兮瞪着明月軒吳老闆,“吳老闆,那條紅珊瑚,本公主也看上了,你快點賣給本公主。”

“回公主,草民已將它賣…賣…賣給了三王爺…”吳老闆賠上笑臉,“這還有好的呢,是好的南海月明珠,公主您看一看。”

百里藍兮看着靳雲輕手腕中的血紅欲滴的紅珊瑚,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這樣的好貨色,當真是幾年難遇一回,因爲明月軒是世家皇族公認的最級的珠寶商鋪,錯過了那麼可能要等好幾年了。

百里藍兮惡毒得看着靳雲輕,“聽聞,雲輕縣主放出豪言,要與天生雙陸第一高手離一嫣比較高低呢,嘖嘖,雲輕縣主真是不知死活,上一屆萬國朝會,離一嫣可是拔得頭籌的。一嫣,你說是吧?”

說完,小公主轉身對身旁的陌生女子道。

離一嫣給百里連城和靳雲輕行禮後,怔了怔臉色,神情不卑不亢道,“原來閣下就是雲輕縣主,失敬失敬!萬望一月後的萬國朝會,你我比較高低。”

撲哧一聲,百里藍兮無比取笑得看着靳雲輕,“咯咯,靳雲輕,你人長得這麼醜,還要跑出來現世麼?當然了,本公主素來知道,雲輕縣主厚顏無恥,反正面子已經丟光了,雲輕縣主也不怕在萬國朝會上再丟臉一次,一嫣你說是吧。”

“小姐別這麼說,俗話說,醜人多作怪。你如此說人家,人家難免會自尊心受創,到時候可就是一嫣的不好了。”

此刻的離一嫣冷光盡顯,一副看不起、鄙視靳雲輕的樣子。

對於靳雲輕來說,人家離一嫣如此得意洋洋,是有這個資本。

誰讓離一嫣上一屆萬國朝會上雙陸棋賽上拔得頭籌呢?

不過靳雲輕真替離一嫣可憐,若一月後她一時命運不濟,贏不了那場比賽,豈不是要當場自盡?!

“住口!”百里連城訓斥百里藍兮和離一嫣,“離一嫣,好歹你去年拔得雙陸第一的頭籌,應該比旁人更加聰慧纔是?怎麼也跟本王家的無知小皇妹一般?你如此懂雙陸棋,難道智商也比本王家的小皇妹還低麼?”

言外之意,大周小公主智商低了,不僅僅一點點。

撲哧一聲,靳雲輕在一旁嗤笑,百里連城三王爺好樣的,訓斥了離一嫣,又擺了百里藍兮小公主一道兒!

“本公主…本公主的智商還比不上…”百里藍兮原本就是性子急的,被百里連城如此一羞辱,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眼淚撲簌簌得從眼眶崩出來,要多傷害就有多傷心。

看着大周小公主就跟三歲小孩子一樣的脾性,靳雲輕晃了晃手腕中的紅珊瑚手鍊,對百里藍兮施捨道,“藍兮公主若是喜歡這款手鍊的話,儘管拿去。”

百里藍兮還真的搶過來,套在自己手上,紅珊瑚手鍊鮮紅若血,瑩潤又餘,當世間少有得佳品,很快就破涕爲笑對百里連城道,“多謝三皇兄…”

“吳老闆,隨後將這賬記藍兮公主賬下。”百里連城輕輕咳嗽一聲,緊緊抓着雲輕的手走出去。

什麼?!

百里藍兮一臉震驚,沒有想到二皇兄竟然會這麼對她,到底大家身處一個皇室之內,好歹給她一點臉面,這讓明月軒吳老闆手掩着嘴,暗地裡笑百里藍兮。

“豈有此理……”百里藍兮小公主嘴脣都咬出血來,眼看就要將手中名貴紅珊瑚手鍊扔在地上。

明月軒老闆宛如死了考妣一般,雙手揮揮,對着百里藍兮跪下來,“小公主,您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話,還給草民…這紅珊瑚手鍊價值連城呀。”

“不要!”百里藍兮將紅珊瑚手鍊狠狠按在案上,然後揚首而去,和離一嫣走得那叫一個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吳老闆這纔去看案上的紅珊瑚,被百里藍兮小公主拍出一個大大的裂紋,叫他心痛無比,“哎呀天吶!這可是價值五萬兩的紅珊瑚呀!這就壞了呀。”

任憑吳老闆如何傷心,他也不敢貿貿然追上去,向百里藍兮小公主索賠。

走出明月軒,穿過茶館小巷,靳雲輕眸底浮現一絲淺淺的笑,看着百里連城,“爺,我喜歡你。”

“嗯,有多喜歡?”男人脣皮貼着女人的額發,帶有萬千溺得問。

如此一來,已叫滿街閨秀羨慕不已,像靳雲輕這般臉上有瘡疤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當朝三王爺殿下的垂青,這樣的福氣,哪怕是她們窮盡一生,也無法辦到的事。

“怎麼說呢,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比白雲還要高空,比大海還要深沉,比星辰還要浩瀚。”

女人一口氣連連說了三個比喻詞,大叫百里連城心中爽快,男人緊緊抱住女人的腰身,再一次溺無度親吻了一口,叫街上的那些女人們,真希望她們自己就是靳雲輕。

毫無疑問,現在的靳雲輕是天底下最最最幸福的女人。

“渴不渴?”百里連城指了指眼前的茶館問女人。

“不渴。”雲輕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累不累?”沒過一會兒男人又問。

“不累。”雲輕笑。

叫雲輕驚慌失措得是,百里連城一個不留神,將女人背起來,沿着街道逛過去。

晨光正盛,照耀着整座古老的上京城充滿着一種神奇、亙古的味道。

當今堂堂的三王爺當街背一個女人,如斯紆尊降貴,這是多麼愛這個女人呀。

“哎呀,天吶,我要是能夠成爲這樣的女人就好了。”

“好可惜,靳雲輕縣主的命可真好呢。”

“誰說不是呢,爲什麼這樣好命不會降落在我們頭上呢。”

“哎……”

每一個看過的人兒,都不由得心生讚美,這是一種真實的情感,從人的心底發出來的。

他們每個人又不是個個都跟靳如泌或者百里藍兮一樣,對靳雲輕心懷敵意。

殊不知,百里連城和靳雲輕這麼逛,差不多繞了大半個上京城,若不是正好路過雲輕醫館,說不定百里連城還不捨得將雲輕放下來呢。

“呀!三王爺親自揹着大小姐!”青兒一臉激動的樣子,兩隻小腿兒在地上嘣嘣直跳,差點沒飛起來。

綠嫵眼珠子也瞪得大大,不免爲雲輕大小姐高興着。

飛流害羞當做沒有看見,不過百里連城三王爺這般對待小姐好,他也覺得很開心。

見雲輕大小姐回來,青兒趕緊到她身邊道,“小姐,昨日有一封王陳氏的信到了呢。”

“哪個王陳氏?”靳雲輕皺了皺眉。

“小姐,您怎麼能夠忘記了呢。翼州王陳氏,陳泌清夫人,小姐您不認識了?”青兒將信封塞給雲輕。

哦了一聲,靳雲輕趕緊取出信封一看,笑了笑,“原來是泌清姐姐,他說他丈夫在翼州上任爲知州,她說她腹中已有一月身孕了…”後面信封內容,雲輕就沒有贅訴了,總之是感謝雲輕給泌清她那麼多的竅門還有藥膳飲食,治癒了王光蕊的腎虧,王光蕊行房有力,這不又懷有身孕了。

從小姐的笑容之中,青兒又知道了不少,“小姐,還是多虧小姐逆天的醫術,只怕幫助了陳泌清夫人不少了吧。”

“哎呀,到底是什麼事情呀。”晚來的綠嫵就不知道了。

在方桌上喝着清茶的百里連城,瞄着眼睛看靳雲輕,“是翼州知州的那個王光蕊麼?嗯,政績很是不錯,父皇當時還誇讚他是個難得得清官呢。”

“泌清姐姐說他丈夫就是個清官,原來真的是呀。”靳雲輕點點頭笑道。

一月後

上京不少世家閨秀受邀,參加諸國盛會盛典。

以大周、西齊、北漢、南羲、東漠這五大國家爲主,其他小國忽略不計,這些國家都派出他們王子,公主郡主們來參加盛會。

一時之間,大周皇廷一片繁華熱鬧、安寧祥和,盡顯朝上國之舉世風範。

靳雲輕身爲永樂侯爺的嫡女千金,當然是上京城一衆世家貴女之中,受邀的人選了。

如果靳雲輕沒有記錯的話,去年的萬國朝會,寵的自己,靳曜左這個侯爺父親可是讓庶妹靳如泌參加的。

而今年,輪到了靳雲輕她

自己,可以說是名正言順,對於永樂侯府來說,沒有什麼比嫡出長女參加這樣國際體面大盛會更來得有面子了。

靳雲輕坐在世家貴女衆席之上,與安樂郡主喬瑾言緊緊挨着一起。

“靳姐姐,你瞧瞧,今日萬國朝會來了不少人呢。”

數一數滿衆世家閨秀,喬瑾言就覺得自己跟靳雲輕合得來,兩個人坐在一起,很是親密無間的樣子。

“是呢,是不少人呢。”心不在焉的靳雲輕遙遙凝望了一眼大周王爺席位上的百里連城,見他與四王爺百里楚墨聊得極爲熱絡,不過百里連城另一邊好像又多了一個男子,歲數比百里連城還要少上幾歲,不過百里連城對他可尊敬多了。

當然,靳雲輕也看到了二王爺百里爵京這個人渣,赫然也在王爺席位上,想必大周帝不想大周國體在諸國衆臣出醜,所以暫時讓百里爵京出來。

輕輕拽了拽靳雲輕的衣袖,喬瑾言調皮得對她道,“靳姐姐,現在上京都傳開了,日後呀,你定然是做準三王妃的人兒。”

“是呢,雲輕小姐一定是個準三王妃呢。”說話的人兒,是北漢公主靳幽月,她一襲火紅色錦繡華裳,儼然這大周皇廷的女主人,喧賓奪主過了頭。

諸國皇孫公子無不把目光聚斂在靳幽月公主的身上,她實在是太美豔了,儼如畫中走出來的傾世玉人。

“幽月姐姐。”靳雲輕抿脣一笑,雖說此刻的雲輕心內有異樣的感覺,但是她沒有表露在面部表情上。

大周小公主百里藍兮率領着一衆大家閨秀往這裡走來,掩嘴譏誚道,“哎喲喲,想不到雲輕縣主想當三皇嫂想瘋,你也不照照鏡子,你臉上的疤痕是那樣是天姿國色,也不怕三皇兄娶了你晚上會做噩夢嗎?咯咯咯…”

百里藍兮肆無忌憚得笑着笑着,就連後邊一衆貴女紛紛取笑起靳雲輕來,她們之中原本就有不少愛慕三王爺百里連城的。

這一月來,靳雲輕與百里連城走得近乎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她們不氣得吐血纔怪呢。

“就是,就是呢。”衆貴女紛紛取笑起來。

上座的溫貴妃娘娘早聽聞靳幽月公主有辦法,叫靳雲輕這個小賤人在萬國朝會上失去體面,永遠得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看見靳雲輕被自己親生女兒百里藍兮嘲諷,溫貴妃臉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聽聞,雲輕縣主等會要挑戰離一嫣的雙陸棋藝呢,嘖嘖,真是不自量力!”

百里藍兮帶頭取笑起來,“靳雲輕,你可真爲你的永樂侯府得臉!長這麼醜!竟然敢挑戰我大周國手第一人離一嫣,哈哈!靳雲輕你這麼不自量力呀。嘻嘻…”

捂嘴狂笑的百里藍兮使得無數人的目光齊刷刷得看向靳雲輕,彷彿靳雲輕就是一頭怪物一般出現在大周皇廷。

坐上位的楊淑妃娘娘,替雲輕打抱不平的,但是她身居淑妃之位,也不好加入她們那些年輕女子當中,只能隱忍不發。

在大周帝身邊的賢妃娘娘默然得看着四下。

戚德妃也很安靜,不言語。

“雲輕縣主,如果你現在認輸收好,還來得及?以不至於輸得太難堪了。”

百里藍兮身後走出的離一嫣,身着盛裝,與一身素雅裝扮的靳雲輕比起來,簡直比靳雲輕更像一個縣主呢。

“是嗎?”靳雲輕優雅一笑,“多謝離一嫣小姐關心。至於難堪,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是誰難堪了。”

“靳雲輕,你還不認輸是嗎?”百里藍兮嘴裡滿是戲虐,“今日,可是諸國皇孫公子都在這裡,你若是輸了,定然成爲大周笑柄的!到時候,皇孫公子們可是要把這個大周大丑聞帶回他們的國家,讓他們國家的臣民上下一同來嘲笑你的。”

“這個就不容藍兮公主關心了。”

靳雲輕眸子越發清冷了,清冷的眼瞳深處沒有一絲感情。

這個靳雲輕到底是什麼女人!這般百般羞辱,她都處之泰然!

心中氣得不行的百里藍惡狠狠道,“靳雲輕!哼!到時候輸掉了裙子!可別怪本公主事先沒有提點你!”

“靳雲輕,你還是認輸吧!沒有人更比本王瞭解你了,你會懂什麼?”百里爵京走下來,以還是靳雲輕未婚夫的身份告誡她,“靳雲輕,本王也是爲你好!”

這個百里爵京和百里藍兮這一對兄妹,實在是一對渣!

兩隻粉拳握得緊緊的,靳雲輕理都不理睬他們,“不好意思,臣女告退。”

突然出現的百里連城拉住靳雲輕的手,瞪着百里爵京,“雲輕已經名花有主了,那個人是本王!所以雲輕不需要你的好!百里爵京你可要聽得懂本王的話!”

“你…你真是沒藥可救了!這麼一個醜女人你也要?”百里爵京說了一句。

還沒等百里爵京停下嘴,百里連城將百里爵京扯到一旁的池塘上,揹着大周帝和衆臣子們看不到的角落,狠狠得給百里爵京一拳,“你這個無恥的混蛋!以後別想碰雲輕!連一根手指頭!一句話也不可以!”

“你無藥可救了!百里連城!”百里爵京擦了擦嘴邊的血跡,他現在不敢反手,因爲他尚在考察期,隨時會遷怒大周帝,所以只能啞忍,甩袖,默然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連城!打得太好了!我好脩拜你!”靳雲輕感動得看着百里連城,他爲了自己如此與二王爺拼命,不惜作出有損他三王爺威嚴的事情。

那些世家貴女們看得都傻眼了,天吶,三王爺百里連城竟然爲了靳雲輕這麼一個醜女人,狠揍二王爺百里爵京。

看見自己的二哥百里爵京,被百里連城打了一拳,不敢發聲,還默默得滾回自己的座位,氣得百里藍兮肚子都炸了。

“三皇兄,你真要袒護靳雲輕這個女人?”

眼眸之中帶着濃濃不屑,百里藍兮恨不得將靳雲輕這個小賤人給撕了,礙於百里連城護住靳雲輕,百里藍兮想要動手也不能夠。

再說,今日乃是萬國朝會,如此之大的省會,大周帝也不可能會容忍百里藍兮莽撞的,哪怕百里藍兮是如何受大周帝這個父皇愛,該收斂的時候還是收斂,注意皇家天女的形象很重要。

想到這裡,百里藍兮眼裡滿是肅殺的冷芒,偏偏她自己笑出聲來,“雲輕縣主,你知道嗎?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爲你押了寶。”

“押寶,什麼押寶?”還沒等靳雲輕開口,安樂郡主看着藍兮小公主,這個小公主每一次看到靳姐姐就百般刁難靳姐姐,喬瑾言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們都押離一嫣小姐能贏呀,這是毫無疑問的。本公主足足押了五萬兩黃金呢!安樂郡主你等會兒也去押哦。”

噗嗤一聲,百里藍兮笑得越發得意了,眸子帶着無盡的嘲諷,看着百里連城,“三皇兄,你也要押哦,靳雲輕等會兒跟離一嫣小姐較量雙陸棋準輸,快押靳雲輕輸哦。這樣好買賣,可不能錯過呢。”

聽得靳雲輕心頭一滯,想不到這個百里藍兮小公主是如此可惡,原來她這麼看不起靳雲輕,一定以爲靳雲輕輸定了。

“我纔不押呢。”喬瑾言心想,如果自己押了下去,豈不是代表着要跟百里藍兮小公主她們狼狽爲奸,一起看不起靳姐姐,這,怎麼可以。

然則,靳雲輕深深看了百里連城一眼,然後目光不卑不亢瞥了那邊的百里藍兮,“看來臣女是個大冷門咯?藍兮公主,你們押得也太少了點吧。藍兮公主殿下你爲何不押五十萬兩黃金呢,五萬兩也太小家子氣了。”

“什麼?!靳雲輕!本公主沒有聽錯吧,你要本公主押五十萬兩黃金?可是五萬兩黃金的十倍之多呢!”百里藍兮心想靳雲輕是不是傻。

靳雲輕娥眉一挑,無比嘲諷得笑道,“怎麼藍兮小公主是個膽小鬼不敢麼?”

“誰說不敢的!本公主就押一百萬兩黃金!”百里藍兮下了血本,還將未來嫁給駙馬的嫁妝通通陪了進去,還招呼靳幽月公主來押。

靳幽月在靳雲輕面前,明面上拒絕,但是她也是偷偷押靳雲輕輸,足足二十萬兩黃金。

“好,藍兮公主!你下注一百萬兩黃金是吧。”靳雲輕裝作一副要輸的那樣子,“雲輕等會在雙陸棋藝上,肯定不如國手離一嫣小姐的,要不要賠率提升爲一賠十。”

“什麼?”百里藍兮狂怔。

別說百里藍兮小公主了,其他世家貴女都嚇尿了,這靳雲輕還要說自己的賠率是一賠十,典型是自掘墳墓的那種。

“那麼雲輕坐莊吧,藍兮公主投入一百萬兩黃金,雲輕若是輸了,以一賠十的率,雲輕就賠給公主一千萬兩黃金!如何?”

靳雲輕的一句話,叫盛會上的每一個人無不震動。

天吶,有些小國家一年加起來的財政收入也沒有一千萬兩黃金。

“靳雲輕,你此言當真,你有那麼多兩黃金麼?”

百里藍兮不屑得瞪着靳雲輕。

百里連城也爲雲輕擔憂,若是雲輕一不小心輸掉了,雲輕哪有這麼多錢,再說這還僅僅是藍兮公主一人的一百萬兩黃金呢。三王爺給雲輕,也統共就二十萬兩黃金。

這麼大的一筆豪賭,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公主殿下,你管臣女有沒有呢,你敢不敢下注就是了。”

靳雲輕嘴皮扯開一絲笑意,如今通過這一月,靳雲輕在端王府,與三王爺百里連城對弈研究棋譜殘局到通宵達旦,總算通熟了九十行殘局步數,別說區區一個離一嫣,就是十個,一百個的離一嫣,靳雲輕都不會心生畏懼。

只要無愧於天地,何來畏懼?

“本王押靳雲輕輸!五十萬兩黃金!”百里爵京。

“好樣的二哥!押雲輕縣主輸!妹妹的一百萬兩黃金,母妃的也在分內呢。”

百里藍兮笑道。

“大周純靜郡主,押雲輕輸,二十萬兩黃金!”

“東漠長公主蕭熙兒,押雲輕輸,十萬兩黃金!”

“西齊公主,夜清歌,押雲輕輸,三十萬兩黃金!”

……

……

“大週三王爺百里連城,淑妃娘娘共同押雲輕贏,一百

萬兩黃金!”

“大周安樂郡主喬瑾言,押雲輕贏,二十萬兩黃金!”

“大週四王爺,百里楚墨,押雲輕贏,五十萬兩黃金。”

“大周十四皇叔,百里光,押雲輕贏,八十萬兩黃金!”

“西齊太子,夜霆琛,押雲輕贏,三十萬兩黃金!”

……

……

靳雲輕看着專人將這些下注之人登基在一個花名冊,待雲輕與離一嫣對戰雙陸棋局之後,再拿出來比對。

這是,靳雲輕想不到,靳幽月公主竟然棄權了。花名冊沒有其名。

倒是多了兩個人,百里光,十四皇叔,靳雲輕沒有見過他,還有那個什麼西齊太子,太奇怪了,這麼多位諸國皇孫公子,就他一人押在自己身上,太可笑了。

“好了,現在有請靳雲輕縣主與國手離一嫣小姐對弈!”

盛公公公鴨似的嗓子傳遍了整個皇廷會宴大廳。

百里藍兮激動得抓着母妃溫貴妃娘娘的手,“母妃,我們和二哥合起來,一起押下一百五十兩黃金呢,這一次,靳雲輕肯定是要輸的,只要她一輸掉,我們會以一賠十,會有足足一千五百萬兩黃金呢母妃!這可是多少錢!太好了!”

“好了,藍兮,讓我們拭目以待了。”溫貴妃也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女兒百里藍兮大獲全勝,到時候在皇家行苑行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的慶功酒,那是何等之暢快!

“對了,藍兮,幽月公主好像沒有押注。”溫貴妃緊接着問。

百里藍兮悄悄在溫貴妃耳邊道,“西齊公主不是押了三十萬兩黃金麼?原本西齊公主自己只押了十萬兩黃金的,裡邊的黃金二十兩可是靳幽月公主的呢。只不過是掛了西齊公主夜清歌的名下呢。”

“原來是這樣。”溫貴妃嗤嗤一笑,咧嘴笑個不停。

百里爵京彷彿也可以預見,靳雲輕輸得狼狽不堪,不僅面子沒有了,錢財更沒有了,還要遭受全所未有的鉅額賠償,這下靳雲輕還不死。

就連靳曜左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靳雲輕能夠贏得這一次比賽,勸退無果。

無數人的嘲諷鄙夷目光齊刷刷涌向靳雲輕周身。

那個百里藍兮身畔的什麼西齊公主夜清歌,對靳雲輕的白眼可不是一點點。

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全場近乎一半人不相信靳雲輕。

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靳曜左在會中也以一種極爲不信任的姿態看着自己。

連親生父親都不相信自己能贏,靳雲輕淺淡一笑,身處此間的原主也實在是太悲劇了些。

“雲輕,本王相信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相信你!好好堅持!這一月來,你通宵達旦演習九十行部數殘局,只要你能夠平心以待,一定會贏的,若是不能贏,至少也能夠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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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爺百里連城在雲輕耳邊說着這麼一句,趁着人多,雙手與她緊緊相扣着,聽到靳雲輕肯定得嗯了一聲,旋即緩緩走上萬千矚目的賽臺之上。

賽臺中央擺放一方名貴的雙陸棋棋盤,上邊有白馬子和黑馬子。

白馬子一方爲靳雲輕,黑馬子一方爲離一嫣。

離一嫣淺笑嫣然得坐在棋位上,目光挑釁得看着靳雲輕,低聲威脅道,“雲輕縣主,識趣的話,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趁着大家沒有那麼取笑你,趁着大家一以十的賠率豪賭開場之前,你認輸吧,要不然,到時候你輸了,又要賠償價值數千萬兩的黃金白銀,嘖嘖,但不知雲輕縣主哪來那麼多錢?”

“廢話這麼多?快開始吧,離一嫣小姐。”

平靜自然的靳雲輕儼然大師者風範,場下的衆人端看着靳雲輕這樣的架勢,未免有些惶恐,神態穩重更比離一嫣吶,說實話,就算是離一嫣這個優秀的國手,也沒有靳雲輕縣主氣場來得大。

大家的眼珠子是敞亮的…

當然百里藍兮小公主根本不會這麼想,眸光掠過靳雲輕,不屑得對周邊諸國皇孫公主道,“靳雲輕這個醜女,她的假裝鎮定,大家看見靳雲輕的手指在顫抖了麼?她棋藝不行,就玩起了心理戰術,一定是這樣的,兵法上都是這樣來迷惑敵人的呢。”

“是呢,是呢,藍兮公主說得對呀,本公主也是這樣認爲。”說話的人,是西齊公主夜清歌。

賽臺隔着百里藍兮所在的座位很近,所以靳雲輕將百里藍兮的話語捕捉到耳中,靳雲輕淡然一笑,百里藍兮那個蠢貨如何知道,靳雲輕手中白馬子壓根兒不是顫抖,而是在試試棋,殘局之中有記載,先下之前,那手指抖抖以作試棋,看上去像是顫抖,實則不是。

“離小姐,本縣主白馬子先行了。”靳雲輕勾脣一笑,說話之間,白馬子放了下去。

緊接着,便是第二子,第三子,第四子…如此循環。

不到一刻鐘,離一嫣神情突然出現慌張之色,額頭的汗珠一滴一滴一滴落在期盼之上。

離一嫣驚惶不定的神色,大叫賽臺下的百里藍兮公主心驚膽戰起來:什麼,離一嫣怎麼會這樣子慌慌張張的?人家靳雲輕可還是穩坐泰山的,難不成要被靳雲輕比下去了麼?

這還沒有過多久時間呢。

就連大周帝忍不住拿手移開冠冕上的珠簾,瞪着眼珠子看着賽臺上的靳、離二女,對衆臣道,“朕還記得,去年萬國朝會,離一嫣小姐與北漢國、東漠國、西齊國、南羲國四大國的國手交戰,離一嫣小姐可從未有過如此的失態,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當時可是力戰四國雙陸高手,可是今日,這個靳雲輕縣主穩坐蓮臺!”

就在大周帝一聲嘆息之下,靳雲輕抿脣一笑之間。

離一嫣站起身來,對靳雲輕竦然起敬,躬身道,“靳雲輕縣主!一嫣認輸了!”

“不會吧,這纔多久,這就認輸了!”

“天吶,一刻鐘都沒有到呢。”

大太監盛公公經皇帝授意,前上賽臺一觀,然後在臺上公佈,大聲滔滔宛如巨浪,“離一嫣小姐無子!靳雲輕縣主白子盡出!靳雲輕縣主大獲全勝!”

“啊!!!”

“我們贏了!!!”

安樂郡主喬瑾言在下面爲靳雲輕歡喜鼓舞。

坐在上首的楊淑妃娘娘滿是笑意得點點頭,對身邊站着的百里連城道,“端兒,還不過去,爲雲輕鼓掌讚美呀!”

“是母妃!”百里連城迎着雲輕下了臺階。

一時之間,靳雲輕成爲了全場矚目的存在!

靳雲輕步履輕揚,經過百里藍兮公主和那個什麼西齊公主夜清歌,“百里藍兮公主殿下,今日可是以一賠十的賠率,藍兮公主,二王爺,貴妃娘娘一共一千五百萬兩黃金,還有清歌公主的三百萬兩黃金,雲輕一定會坦然收下來的。不好意思,臣女就是贏了,真是無可奈何呀。”

那賽臺之上的離一嫣小姐,從高高賽臺之上跳下去,不死也是半身殘廢了。

大周帝盛怒將侍百里們擡走,免得輸不起的離一嫣小姐的血玷污了高貴巍峨的大周皇廷。

“什麼,輸了…離一嫣那個臭丫頭竟然輸了!”百里藍兮公主的臉龐就好像吃了茅坑裡頭的屎一樣,雙手蒼白無力得抓着溫貴妃娘娘的華服袖,“母妃,我們輸了!我們輸掉了……”

二王爺百里爵京氣得快要吐血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百里爵京還以爲可以從中掏得一點軍費,用以日後謀反之用,想不到連棺材板全都給搭進去了,這還不包括百里爵京的孃舅溫相國一家子所下的投注。

西齊公主想死的心都有了,足足三百萬兩黃金呢!現在全部沒了,她怨怒得瞪了一眼百里藍兮,“早知道,不該聽藍兮公主的話,押雲輕縣主贏了,反而能夠得到三百萬黃金呢。”

大周純靜郡主,押雲輕輸,賠二百萬兩黃金,東漠長公主蕭熙兒,押雲輕輸,賠一百萬兩黃金!

“靳雲輕,你這個賤人!你剛剛明明是引誘本公主下賭注的,若不是你,本公主只是損失了一點點…”

失去理智的百里藍兮小公主,掄起袖子,耍潑要打靳雲輕,豈料,大周帝也走下御臺表揚一下靳雲輕,百里藍兮倉皇的一巴掌,實打實得打在大周帝的頭上,將大周帝的冠冕打飛了。

“藍兮公主,你瘋了,你竟然打自己的父皇!”靳雲輕詳作驚恐的樣子,大周帝百里無極帽子掉在地上,在諸國來賓面前,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體面了呀。

這下,百里藍兮公主死定了……

“藍兮…你怎麼如此糊塗…”

撲上來的溫貴妃抱住百里藍兮,晃了晃女兒的肩膀,溫貴妃幾乎不敢去看大周帝的臉。

一旁的淑妃娘娘心裡樂了個跟花兒似的,表面上卻波瀾不驚,只是道,“哎呀,這樣也太失禮了。今天可是…”

暗地裡,溫貴妃娘娘狠狠白了淑妃娘娘一道,沉默不發聲。

“來人!送公主回去。”

怒急的大周帝不當衆狠狠打百里藍兮一巴掌,已經給百里藍兮留夠臉面的了,今日乃是萬國盛會,諸多皇孫公子們還等着將這一盛況稟告他們國家的父皇母后乃至他們的臣民,萬萬不能丟臉的。

溫貴妃娘娘眼睜睜得看着百里藍兮小公主被侍百里們帶走,想要哭卻哭不出來,再怎麼樣,她也是要強笑顏歡,畢竟這關乎大周國統,她又是大周皇廷后妃第一,表面上自然是要裝作落落大方,優雅高貴的姿態,否則,只能讓大周帝更厭惡她們母女。

幾乎是被侍百里們架着帶走,百里藍兮回頭瞪向靳雲輕的方向,嘴裡唸唸有詞:靳雲輕你這個爛蹄子!賤人!小賤人!一點朱脣萬人嘗的爛蹄子,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小賤人……”

到後邊越罵越難聽,就連侍百里們都快要聽不下去了。

飛流、綠嫵和青兒她們幾個方纔在整理下注花名冊,現在空閒了不少,跑到靳雲輕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

“小姐,看到沒有?百里藍兮小公主多麼狼狽呀。嘻嘻…”

“看她以後還敢小看小姐!”

“就是就是…”

聽了他們的言語,靳雲輕怎麼可能不笑,百里藍兮的表情快要吐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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