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_112

咬着銀牙,青兒嗤嗤笑着推了綠嫵一把,“綠嫵,你又凡心動了!天吶,我們好不容易跟着王妃娘娘下一次凡,綠嫵你就凡心動了呢。真是不知道羞呢。”

銀牙利嘴的青兒,竟然皇宮當做一次下凡,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雲輕就笑着喝着手中的熱湯,那邊,青兒綠嫵攙着櫟溟到一方乾淨的竹榻上,榻邊有一個火盆子用來烘烤着,屋子裡頭是最軟和的,還有地龍呢,不多會,櫟溟身上衣服都乾透了不少,臉上也開始有了血氣。

“多…多謝王妃娘娘…”櫟溟終於醒過來了,他打了個哈欠,又打了噴嚏,抖了抖身子,緊跟着喝下綠嫵端來的熱薑糖水,滿滿一大碗,都喝完了,他心裡暖暖的,美滋滋的,這樣的幸福的感覺,櫟溟很久都沒有享受到了。

是了,櫟溟真的是很久很久不曾享到這些,雖說他貴爲北漢駙馬,位高權重,按道理來說像這樣的國婿,應該受到禮遇纔是。北漢的下人們是會尊敬櫟溟這個當駙馬的。

但身爲北漢長公主靳幽月尊重櫟溟與否,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每一次,靳幽月公主有需要,都會找到櫟溟,要了一次,結束了,就將櫟溟一腳踹到底下,當做狗奴才一般使喚。

更要命的,每一次,靳幽月享用完了櫟溟,都將櫟溟趕出公主寢宮。

靳幽月在北漢的寢宮叫做幽蘿宮,偏偏櫟溟被趕出去,都是半夜暴雨,櫟溟已經不知道發了多少燒了,第二天還要強行支撐得等待着靳幽月公主對他的幸。

如果表現不好,靳幽月還會用蠟燭澆櫟溟的後背,拿針扎櫟溟的屁股肌膚,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到了髮指的殘忍。

但,櫟溟爲了妹妹櫟雯,他要忍,無論多麼難受,也一定要忍受住!

聽到櫟溟說出這些,靳雲輕與綠嫵、青兒二人不免唏噓。

“天吶,世界上竟有靳幽月這般的人物!這是絕了。”

綠嫵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連連表示佩服的青兒,眼珠子幾乎都瞪出來,“之前奴婢聽過一些的事件,沒有想到,靳幽月公主更勝一籌!”

“櫟溟,幽月公主如此對你,你可想過要離開她?”

靳雲輕話音剛落。

北苑內雨水停歇,靳幽月公主陡然出現在門外,聽到靳雲輕的話,頓時間五內沸騰,指着靳雲輕叫罵道,“靳雲輕!你什麼意思!你已經有了三王爺!難不成還要來本公主的駙馬嗎?”

“公主,你…你誤會了…沒有的事…我適才昏倒了…多謝三王妃相留。若不是她留着我,只怕我早就死了。”

櫟溟連爬帶滾得爬到靳幽月公主的腳下。

誰知道,被靳幽月狠狠一踢,踢中腹部,櫟溟大吐一口老血。

“靳幽月,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靳雲輕反脣相問,狠狠怒瞪着靳幽月,“你可不要忘記了,他是一個人,是你的駙馬,櫟溟!你怎麼能夠對他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你還是人嗎?”

呵呵真是可笑了她到底有什麼資格來問她靳幽月了呢。

“本公主當然知道,櫟溟是本公主的駙馬,只怕,是三王妃你不知道吧。”

甩袖走過來的靳幽月,絲毫不給靳雲輕面子,“靳雲輕!可別讓本公主說出個好歹來。”

如此的婦女,跟南羲國大長公主慕容如意簡直是有得一拼。

“本王妃有什麼怕你說的。哼。”雲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卻是對靳幽月的萬般鄙夷。

“是嗎?”

靳幽月無法容忍了,“櫟溟是本公主的駙馬,堂堂三王妃你留他在這裡烤火,是什麼意思?烤火烤火,烤着烤着就烤到上去,順便脫衣脫褲子是吧,到時候再叫你的兩個賤婢,綠嫵與青兒來幫你不是麼?”

“住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二話不說,靳雲輕飛步上前,狠狠給靳幽月一巴掌。

一巴掌就把靳幽月拍得滿堂彩,絲毫不給靳幽月爭辯的時間。

“你……”

靳幽月這裡沒有想到,靳雲輕竟如此乾淨利落的一招,臉頰陣子痛楚,叫靳幽月痛了許久許久,嘴巴也泌開了不少血水,應該是嘴脣碰到牙齦了,所以流血不止。

北漢駙馬見到此狀立馬過去,要給靳幽月擦嘴邊的血水,誰知道,櫟溟卻被靳幽月拒絕了。

拒絕駙馬靠近自己,因爲靳幽月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還一巴掌給靳雲輕,要不然,這以後,還有靳幽月站得地方麼?

青兒綠嫵兩個丫頭在一旁偷笑着呢,看見靳幽月公主被雲輕王妃娘娘打着,她們心裡頭大叫爽快,這一巴掌,原本早早應該打的呢。

誰讓靳幽月之前僞裝是雲輕的僞閨蜜,算計靳雲輕呢,現在靳雲輕打她一巴掌,那是理所應當的!

“靳雲輕…看本公主不打你!哼!”

揚起巴掌的靳幽月公主飛奔過去,眼看着自己的巴掌就要落在靳雲輕臉上。

就在此千鈞一髮的時刻,櫟溟擋住靳幽月的去路,而櫟溟正好在靳雲輕的前面,看似得要爲靳雲輕保駕護航的樣子。

瞧着自己的男人竟然爲了別的女人,而來阻擋自己,同樣身爲女人,靳幽月覺得無比諷刺。

“櫟溟!你要護着靳雲輕這個賤人是嗎?好哇!”

靳幽月惡毒得狂笑,“那麼,櫟溟,你替靳雲輕去死吧。”

接下來,靳幽月雙手掌一推,將櫟溟的身子推到火盆子裡頭去,火盆子裡邊燃燒的炭火熊熊,而櫟溟若是這個角度倒下去的話,無非是將整個頭往炭盆裡頭栽進去。

一栽進去,頭顱會完全熟掉的,頭都熟掉了,你說人還能說嗎?

“好惡毒的靳幽月!好歹也是夫妻百夜恩不是?”

靳雲輕無比惡寒,趕緊抓住櫟溟的手,往後狠狠一拉。

那邊靳幽月見自己的惡毒計劃沒有得逞,又將邪念聚攏在靳雲輕身上,她跑過去,想要推靳雲輕一把,想要將靳雲輕推到火盆裡頭去,旋即就用腳去踢中那火盆子。

嘭得一聲,火盆子傾倒在地上,散落的熊熊滾滾的炭粒渣滓濺在青兒的手臂上,青兒叫了一聲,“啊!”

“青兒!你沒事吧!”靳雲輕與綠嫵兩個人異口同聲得焦急道。

青兒重重甩了甩玉臂,僥倖得道,“好險好險吶,還好王妃娘娘賞賜的緞子夠厚,沒讓炭粒傷到奴婢!”

“沒有傷到!青兒你沒有傷到!不代表你家的王妃主子就不能傷到。”

靳幽月瘋狂大笑起來,笑得就好像一個女魔頭了,不知道何時,靳幽月手裡頭多了一把鐵夾子,是專門用來夾滾燙的炭塊用的,想不到,靳幽月喪心病狂到了如斯地步。

靳幽月竟想要用那炭塊活生生得烙印在靳雲輕臉上,讓靳雲輕毀容!

“好惡毒的女人!其心可誅!用我大周的!吃我的大周的!竟然吃裡扒外!傷害本王的三王妃!靳幽月,你萬死也難以贖其疚!”

陡然出現此間的三王爺百里連城,從靳幽月的後背,狠狠揣了一把,靳幽月一個慣性,趴在地上,靳幽月手中的鐵夾子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

只是與此同時整個北苑上房響徹起驚天動地的女人尖叫的聲音,“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痛苦叫聲!

青兒與綠嫵二人面面相覷,都道,“幽月公主被燙到了。”

“不是燙到,應該是毀容了……”

因爲靳雲輕看見,清楚得看到,清清楚楚得看到,三王爺連城一腳踢在靳幽月的後背,靳幽月伴隨着慣性倒在地面上,而地面上原本是撒滿了各種各樣還帶着火團的炭塊,這是之前靳幽月自己用腳去踢火盆子造成的。

所以靳幽月倒在地面上,臉正好貼在火盆子裡頭,近乎一半的臉皮全部被炭火炙烤得流膿,上面嬌媚的臉皮都燒焦了,整個北苑宮殿到處都有烤肉的味道,是靳幽月身上的肉。

“啊!”靳幽月痛徹心扉,她自詡自己的美貌蓋過靳雲輕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美貌也有毀掉的那一天。

如今蓬頭垢面的靳幽月,宛如一頭野狗,或者說,她連野狗都不如,臉蛋上坑坑窪窪的,到處流膿,到處是血痕,到處是瘡疤,這些瘡疤可是一輩子、永遠、一生一世也無法清除掉的痕跡呀。

“啊!本公主的容貌!”

“本公主的容貌!”

“不不不不!”

這讓一直醉心自己的容貌的靳幽月無法接受,因爲,對於靳幽月來說,容貌就等同於她的性命呀。

眼下只有櫟溟跑到靳幽月的跟前。

這邊,百里連城摟着靳雲輕,瞪着靳幽月,“在本王的地盤,竟對本王妃下手!靳幽月,你的的確確是該死了!是你自作的!與人無尤!”

報應啊!

青兒綠嫵二人頻頻點點頭。

“你…!”

靳幽月倍感無力,她現在是被人毀了容,毀她容貌的人還是大週三王爺,可靳幽月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她在人家的地盤,如何向大周帝開口處死三王爺百里連城。

說到底,這怎麼可能,不過是笑話罷了。

當今大周帝又不是她靳幽月的父皇,而是三王爺百里連城的父皇,再蠢鈍的人用手腳趾頭都知道之後大周帝會偏幫誰。靳幽月何等聰明,怎麼會不知道?

跌跌撞撞得起身,靳幽月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毀容了,炙熱帶有火印子的炭塊深深烙印在臉蛋肌膚中,已經凝結成了一團團又一團團的難看印記。

櫟溟駙馬倉皇得抽出腰間的手帕,捂在靳幽月公主的臉上,櫟溟明白,幽月公主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普天之下的女人沒有一個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而靳幽月是這種女人當中的女人。

比起她自個兒的性命,靳幽月將容貌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

看着靳幽月說不出話兒來,雲輕的心情當真快慰無比,活該啊,真是活該了,靳幽月被連城一手鑄成的毀容,從此以後,靳幽月的容貌盡毀,毀掉的不僅僅是靳幽月的容貌,還是她的驕傲,還是她此生一直倚杖的驕傲!

靳雲輕嘴角勾起的笑意,很是讓靳幽月無法忍受,靳幽月原本就是嫉妒靳雲輕的美貌的。

當靳幽月完好無缺之時,靳幽月就將貌美驚人的靳雲輕視做一生死敵,如今,靳幽月容貌已毀,靳雲輕就更是她的死敵,亦或者,比百里連城還甚!

百里連城是毀掉她靳幽月的容貌,可靳雲輕身

上的容貌,是靳幽月一直嫉妒的東西!

“本公主咀咒你們…不得好死…不能白頭到老…死了…也要各葬一方…哈…哈哈…哈哈哈…我咀咒你們……我靳幽月詛咒你們…”

靳幽月真的瘋了,真的,瘋狂,她眼眸深處的怒意宛如地獄歸來的惡魔,每笑一下,都會讓人覺得無比。

只有一直護住她的櫟溟駙馬一直安慰她,“公主,不說了,咱們回貴賓殿吧。”

就算百里連城三王爺傷害了靳幽月,但是櫟溟覺得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因爲留在這裡,必須要報仇,可櫟溟怎麼可以在大周主人地盤上與索主人報仇?

再說了,櫟溟的心中根本不愛靳幽月,更不想報仇!

“駙馬?快幫本公主報仇!”

可笑的是,靳幽月好像不知道櫟溟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這個時候許脩文、彥一壅恰如其時得跳進北苑上房,腰間長劍一提,似乎隨時都可以出劍鞘傷人,無比威嚴道,“誰敢傷害我們的主子爺?”

是了,誰敢傷害他們二人的主子爺,百里連城,可別忘記了,這裡,可是大周皇廷之內!

本不想報仇的櫟溟,用力揉緊靳幽月的腰肢,將她往門口輕輕拽去,輕聲得道,“公主,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你說什麼?!”靳幽月憤怒無極得給他一巴掌,分明不顧戀以往的情分,“櫟溟!你給本公主滾!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臭傢伙!本公主的臉被傷成這樣這樣,你卻一點兒也不想爲本公主報仇!”

他臉上的一大片,很疼很疼,刺刺痛痛的,就好像不小心碰到火盆子裡頭似的。

更痛的,只是櫟溟的心而已,嘴脣略微顫抖着,“不!幽月公主!請恕櫟溟不能,櫟溟過去已經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櫟溟不能夠再一錯再錯了。幽月公主,你爲何不能像三王妃一樣,謙恭講理,內心充滿一片平和善良呢?”

忍不住狂顫,靳幽月多麼希望自己的雙耳聽錯了,這樣的話語竟從駙馬櫟溟的嘴裡說出來。

而那一邊,靳雲輕的嘴角分明露出了洋洋自得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對於靳幽月來說,是何等的,是何等的諷刺!

“北漢公主殿下,你可聽清楚了,連你的駙馬都說了,你應該平和一點善良一點呢。”

站在雲輕身邊的綠嫵丫鬟,忍不住瞪了靳幽月一眼,狠狠的,絲毫不給於靳幽月任何一點薄面。

“就是呢。”青兒輕哼兩聲,很是無語得抱着抱歉的眼眸蔑視着靳幽月,“幽月公主,拜託你能不能別這麼狠毒了?剛剛你自己耍心眼子要毀我們王妃娘娘的容貌呢,現在,你自己毀了容貌,可以說是自作自受,就連你的駙馬也這麼說你,幽月公主,你這人心這失得太厲害了吧。”

沒有想到,就連靳雲輕身側的小小賤婢,都可以對她自己指手畫腳,評頭論足的,她靳幽月自詡自己是北漢皇朝的公主,地位尊榮,是天底下多少女子們夢寐以求的出身不是?

就連靳雲輕,出身永樂侯府,也沒有靳幽月她出身公主皇門的身份,來得尊貴吧。

可是,就恰恰被如此卑微的人狠狠踩了一頭!

靳幽月如何能甘心?!

靳雲輕,靳雲輕,既然所有好事都指向了靳雲輕!

靳幽月衝着靳雲輕走過來,而百里連城生怕靳雲輕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在她面前,瞪住她,“靳幽月!你還想怎樣?若不是本王看你已經毀了容貌!早就將你囚禁在宗人府了!當今東漠長公主蕭熙兒如今尚囚禁在宗人府,你是不是想要學一學人家的榜樣?!”

“哼!”靳幽月銀牙狠狠狂咧,“該死的靳雲輕!你一個臭女人躲在男人背後算什麼?有本事,你當面跟本公主說話!”

都這般模樣了,靳幽月還誓不罷休得要與靳雲輕叫囂着。

只是,靳雲輕躲在百里連城背後,冷然得道,“本王妃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醜女人和女鬼了,你說你這幅尊榮,本王妃還有必要見你麼?”

“什麼醜女人,本公主明明說的是臭女人……”靳幽月嘴皮子都喊破了,卻遭到青兒丫鬟和綠嫵丫鬟兩人的繼續嘲笑。

“喲,青兒姐姐,臭女人不就是醜女人嗎?像幽月公主這麼醜也出來嚇人,太恐怖了。”

“是呀,好可怕呀。要是我是幽月公主,恐怕我會再也沒臉子活在這個世界上。醜點沒事,關鍵你醜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幽月公主,你說奴婢們說的對嗎?”

靳幽月的眼淚一滴滴得迸射出來,惡狠狠得指着青兒、綠嫵,“你們…你們膽敢嘲笑本公主…”

哪知道,青兒綠嫵兩丫鬟竟朝着靳幽月做鬼臉,那臉上的表情赫然就是,就是嘲笑你了,怎麼着吧,要把我們蒸了,燉了,煮了,還是怎麼着吧。

看着百里連城保護靳雲輕的那種甜蜜意味,靳幽月真想殺了靳雲輕的心都有了,她的嫉妒心狂起,她一門心思想着,靳雲輕她比自己美貌,愛靳雲輕的男人百里連城,還是驚世駭俗的男人。

這一切的一切,靳幽月無法接受,遂她的手中偷偷藏了一把剛剛拔下來的髮簪,今日不管如何,一定要找準機會,讓靳雲輕出面跟自己對峙,然後靳幽月會將這把簪子插沒靳雲輕的頸脖間,叫她鮮血狂噴而亡。

只有靳雲輕死了,靳幽月覺得自己所有一切不公平的待遇都會被解除,她的生活會好過一點,當今三王爺百里連城,靳幽月不敢殺,但是區區一個靳雲輕,靳幽月還是有膽量的。

“靳雲輕,你到底出不出來!你躲在三王爺背後算什麼?!”靳幽月繼續威脅加引誘靳雲輕出來,只要靳雲輕出來,靳幽月手中的長長的鋒利的簪子就可以發揮重大的效用。

就在靳雲輕想要走出去的那一刻,百里連城卻將雲輕攬在身後,無比溺得對望着雲輕,“雲輕,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本王都會保護你的。如果有一天,本王無法再保護你了,那一定是本王死了!”

“靳幽月!有什麼你衝本王來!雲輕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准你傷害她一根汗毛!否則,本王會讓你死!而不是你現在區區的只是毀掉容貌而已!”

百里連城面孔無比冷冰得對着靳幽月。

在外人眼底,此刻的百里連城冷得像一塊冰川,任何人,只要近他的身,就會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凍人,無法呼吸一般。;

而靳幽月也是有着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是靳幽月在百里爵京還是櫟溟身上,都無法找尋到的那種感覺,靳幽月深深得相信,眼前的百里連城是比百里爵京還要強大許多的男人。

可惜這樣的絕好男人總是便宜給了靳雲輕!

“靳雲輕,我要殺了你!”

不管如何,靳幽月已經喪失冷靜,拔出簪子來,要捅向百里連城和靳雲輕兩人。

驀然間,靳幽月感覺到自己的簪子擦碰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銀子上,靳幽月再擡起眸眼,卻發現自己的簪子一個男人的心臟處,鮮血嘩啦啦得從腔涌噴而出。

櫟溟駙馬倒下了……

上京城,端王府

難得晴朗的一日,靳雲輕就坐在王府庭院後邊的鞦韆架上,打着鞦韆。

晃盪着,蕩悠着,一下又一下的,輕鬆愜意極了。

時不時吃着青兒與綠嫵丫鬟兩個人手上捧着的時令瓜果,雲輕相信往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比這些時令瓜果還要甜滋滋,美味無比。

直到百里連城走過來,青兒綠嫵對望一笑,轉身遠走,現在該是王爺與王妃二人獨處的時候,她們做丫鬟的不想打攪。

“皇帝公公知道了?”雲輕磕着瓜子兒,笑盈盈得看着百里連城。

三王爺高闊深眉蹙起,“可不是知道了?父皇知道了,竟沒有下令處置靳幽月!還讓太醫年一針院判親自爲靳幽月整治臉上的傷,還有櫟溟駙馬活過來了。”

“簪子不是心口麼?怎麼還會活過來。”靳雲輕真是覺得此間纔是大大的新聞。就算是換了現代,那也不可能的事,就好比那個狗屁長生不死藥了。

百里連城爲雲輕輕輕推着鞦韆架兒,柔聲道,“櫟溟這個北漢駙馬也真真是命大的,太醫們也覺得很奇怪的,這櫟溟命如此之硬!原來,這櫟溟打小心臟就比別人長得偏離二寸,這簪子沒有插到。若是沒有二寸偏離,櫟溟早就死了。”

見男人冷峻的眉眼緩和下來,靳雲輕抓着百里連城的手,“爺,多虧了櫟溟擋住你我二人的面前,要不然,受傷的,可就是我們了。我們該好好報答他纔是。”

甩袖,一頓,百里連城臉上的皮都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得盯着雲輕,“愛妃,櫟溟應該算是靳幽月的男人吧。既是靳幽月的人,他這麼做,也是應該的,如果他真的敢刺過來,哼,這大周皇廷乃是本王的天下,本王恨不能將他們…”

“爺,皇上沒有處置他們,豈不是因爲看在靳幽月是北漢公主的份兒上麼?”靳雲輕道。

大手將雲輕輕輕擁在懷中,百里連城的臉頰緊貼着靳雲輕的臉頰,“雲輕,其實,父皇是跟你想到一塊去了。皆是在顧忌着靳幽月是北漢一國公主,生怕大週一時之間得罪了東漠與北漢,大是不好啊。不過,本王不這麼想。若是靳幽月此等賤人膽敢傷害你,本王必然廢了她!”

“她又不是你的妃子!何談廢了她?”女人莫名得微笑一說。

惹得百里連城臉色表情很是僵硬,“雲輕,你胡說什麼?說得好像本王和那個賤人有什麼似的,不過真說到靳幽月和誰有什麼,本王倒是知道一點。”

“爺,你知道什麼,趕緊說呀。快點說呀爺,我快等不及了。”靳雲輕有點心急。

百里連城坐在鞦韆架上,將女人放在自己的身上,溺得吻了吻,而後深情得凝望着女人,“雲輕,你上次不是叫本王去查那日百里爵京去乾坤殿之前,他還去了哪裡不是麼?”

“是呀,爺,怎麼樣了,百里爵京這個狗賊去哪裡了?”雲輕道。

旋兒,百里連城緊貼着靳雲輕的耳膜,一句一句得道,“雲輕,這話可不能被父皇聽到。百里爵京原是從爵宮出發至乾坤殿的。爵宮是百里爵京在皇廷之內的寢宮,按道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過許脩文、彥一壅他們查到關鍵的一點,賢妃娘娘竟然也從爵宮出來。許脩文他們更是看到靳如泌一臉高興的樣子。”

“賢妃,慕容惋惜?”雲輕眉眼閃爍,語調無比驚駭起來,“如此說來,百里爵京與賢妃娘娘有勾結,天吶,當今二王爺竟他自己的皇庶母!”

陰沉

一笑,百里連城大手緊緊扣在鞦韆架上的藤索,興趣盎然了無比,“正是!這,可以作爲我們徹底扳倒百里爵京的最後一張王牌了!天底下的男人最忌諱自己的頭上出現了一綠帽子。而作爲皇帝的父皇更是如此了!想想他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到時候,百里爵京必死無疑!哈哈…雲輕,你可真聰敏!若不是你叫本王去明察暗訪,本王還真不知道百里爵京竟有這麼一出。”

“是了,那日在乾坤殿,我看到百里爵京腳步虛浮,應該是服用了某種強烈的藥物所致,我也只是抱着猜一猜的態度,想不到,真的讓我們給猜着了。”

定了定心神,靳雲輕眼波氾濫着神采,“爺,你說,我們何時將這個秘密告訴皇帝公公纔好呢。是不是越快越好呢。我最怕的,就是月長夢多,到時候被百里爵京反咬一口,可就不好了!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那麼就今晚吧!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將百里爵京的生路緊緊逼迫成一條死路,哈哈哈。要這樣纔好呢。”

百里連城大笑一聲,將雲輕很小聲得攙起來,勾了勾靳雲輕的鼻子,“對了,雲輕,你今晚想要吃什麼,本王好吩咐青兒綠嫵他們做。”

“她們倆還用得着你吩咐,早已張羅下去了。爺,今晚有一道甜品酒釀丸子,是江南最知名的甜品,綠嫵青兒她們最近一直勤加苦練的甜品哦,你可要好好得品嚐品嚐哦。”

女人臉上洋溢着笑意,大叫百里連城感到無比幸福,他越發溫柔得雲輕的玉手,“雲輕,本王心想,上輩子本王一定是修了很多很多的福分,才能夠擁有你。雲輕,本王愛你。”

“嘴上說說有什麼用,要看行動的,你以爲說說就可以了嗎?”雲輕溫柔得着笑着說。

眉眼一挑,百里連城掐住她的腰肢,“哦,還要行動,那好,本王親一親,總可以了吧。”

“還不行。”雲輕瀲灩一笑,明明男人的嘴脣剛剛離開自己的額頭,她又說不行。

百里連城有點手足無措之感,很是無可奈何得,突然靈感一閃,將雲輕整個抱起來,準備往東屋走去,“好,本王這就好好好好得犒勞你,如何?”

“不要啊爺,我還有身孕呢。”雲輕嚇得腦門汗水狂飆。

百里連城無語得皺着眉看她,“雲輕,你太不純潔了,你想什麼呢,本王要和你一同用膳去。”

原來是用膳啊,不是滾單啊,怪雲輕嚇出一把冷汗,殊不知,百里連城不懷好意盯着自己,原是早把雲輕看穿,男人忍不住

百里連城與雲輕的膳食用到快一半的時候,大都督趙溟都闖了進來,絲毫不帶任何的前奏,因爲來得是太突然了。

“三王爺,皇上有請。”趙溟都淡漠的聲音令人很不舒服,至少百里連城聽來,想想應該會有大事發生。

捧着小肚子,靳雲輕站了起來,一隻手抓着百里連城的手,“爺,我陪你去。”

這一次皇帝招百里連城入宮還不知道什麼事呢,百里連城心想,哪裡讓雲輕以身犯險呢,可要知道,父皇可是一隻猛虎,伴君如伴虎,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幾乎,靳雲輕是用哀求得語氣對着趙溟都說道,“趙王世子,我家爺可以不去嗎?”

好多日子沒有見到雲輕,趙溟都見她肚皮兒微微隆起來,她腹中懷着的是百里連城的種,然而他的心思依舊很複雜,凝望着靳雲輕之時,趙溟都從不輕易轉移自己的目光。

就好像這一次,趙溟都不是爲了百里連城而來,倒像是爲了靳雲輕而來。

倘若是如此,問題就變得嚴重得多了。

至少,百里連城的心情應該是不悅吧。

“趙都督,請——”

無形之中瞪了對方一眼,百里連城的心不知道爲什麼,也有一絲複雜的感覺,不過更多的,卻是對趙溟都的厭惡,這般的厭惡,只怕比當初,靳千璽來找雲輕時,一口一個小娘子的時候還要厭惡幾分。

輕輕咳嗽了幾聲,趙溟都知道自己越界了,再怎麼樣,也不該對於一個已嫁人婦的女人心存覬覦之心。

三王爺甩袖間,頗爲意味深長得凝了雲輕一眼,叫雲輕疑心遍起,難不成男人知道自己與趙溟都有點什麼?再說了,天地良心,她與趙溟都只不過萍水相逢幾次罷了,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

眼下,靳雲輕更多是擔心大周帝此次召三王爺入宮,到底所謂何事。

她這般性子,是不可能安安穩穩等候消息的,遂讓飛流前去打探消息,還囑咐飛流道,“飛流,切記,不能被爺發現你的行蹤知道嗎?就連許脩文、彥一壅二人也不能發現你的,你可清楚了?”

“知道的,娘娘,飛流這就去。”飛流對雲輕微微一福。

他向來辦事牢靠,好多大事都是經飛流的手,靳雲輕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百里連城一路行車輦,和許脩文、彥一壅還有趙溟都數人抵達皇宮外苑。

下了車輦的百里連城心事重重,從小到大,他都有這麼一個情況,那就是父皇每每突其不備傳喚百里連城,百里連城都會有一場小禍患。

這些事情,冥冥之中像是註定了似的,但百里連城不死心,他到底是父皇的親生血脈,他不相信父皇真的會無緣無故將他給殺了。

虎再毒,也從未曾聽說過,虎毒食子不是麼?

大周皇廷,乾坤殿

百里連城一踏入殿宇,就看見大周帝正襟危坐其上,毫無疑問,他桌前的奏摺通通在地上,盛公公站在一旁,手中的拂塵顫抖不已,而下首更有一人,百里爵京。

百里爵京帶着無比挑釁的目光瞪着百里連城,意思好像是在說,百里連城看你這一次還不死定了。

“父皇…您傳喚兒臣來…到底所謂何事…”

三王爺這邊思慮重重,見父皇如此盛怒,定然是百里爵京又在父皇耳邊說了什麼,所以父皇纔會如此暴怒。

還沒等百里連城稍定心神,無極帝狂怒大罵道,“你這個畜生!還有臉子來問朕!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不清楚嗎?還要朕幫你的醜事說出來嗎?”

一涉及皇家醜事,趙溟都、盛公公等人自動退下去,這皇家醜事聽入耳朵裡,可是要殺無赦的罪名,誰敢擔當?

跪在地上的百里連城不明白父皇爲何這麼說,拱手緊了緊,“父皇,到底二皇兄跟您說了什麼?您如此遷怒於兒臣!父皇,兒臣倒是有話要跟父皇您說!父皇您知道嗎?您知道嗎?二皇兄與賢妃娘娘她有染…父皇您這一次一定要狠狠得嚴懲二皇兄…真正的畜生是二皇兄纔是。”

“哈哈,百里連城!父皇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了。你以爲父皇會如此愚昧,受你矇蔽?”

百里爵京冷笑。

這一句話戳中百里連城心中的弦,再看看無極帝此刻的面目表情,就算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看來百里爵京早就賊喊捉賊,惡人先告狀,反過來倒說他百里連城賢妃娘娘慕容惋惜在先的。

兩隻手撐在地上,百里連城不停得磕頭,這件事極爲嚴重,因爲百里連城知道,這百里爵京是在冤枉自己與賢妃娘娘這個皇庶母有染,要知道,這天底下,誰都可以戴上一綠帽子,唯獨皇帝他不能。

因爲皇帝他代表着大周的無上尊嚴,如何可能會受到這般的侮辱?

“若不是京兒告訴朕,朕還被矇在鼓裡!百里連城!你犯了上欺君罔上的大罪!侮辱皇庶母!罔顧天地人倫!今日,朕豈能容你!”

無極帝扔了一道聖旨下來,聖旨恰恰命中百里連城的面門之上,絲毫不給百里連城辯解的機會,“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你這般對朕!你對得起朕!對得起我浩浩百里氏皇族嗎?”

“父皇,若不是那日,兒臣尋獲三皇弟的腰帶,兒臣也不知道,賢妃娘娘竟被百里連城這個無恥狗賊得逞,父皇,這是百里連城的金腰帶…”

殊不知,百里爵京竟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屬於百里連城的金腰帶,那金腰帶上面屬於百里連城的特殊紋飾,百里連城是別想耍賴了。

百里連城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金腰帶明明是自己送給了雲輕,這會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究竟發生何事?

甩出金腰帶,百里爵京咄咄逼人的樣子宛如地獄的狂魔,狠狠得道,“百里連城!你一定想不到的吧,你脅迫賢妃娘娘就犯之時,更想不到你的金腰帶會落在本王的手裡!”

“你…百里爵京…你好卑鄙…明明那日你與賢妃娘娘在爵宮歡好,現在卻誣陷於我!父皇一定不會聽你的!百里爵京!你纔是大奸大惡的狗賊!像你這樣的狗賊!連安老太妃都殺害!連廢太子都敢利用!你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如今,你喪心病狂,與皇庶母賢妃娘娘……”

沒等百里連城說完。

那邊無極帝卻不讓百里連城說了,“住口!百里連城你給朕住口!你以爲朕瞎了眼睛了嗎?會不知道忠奸,朕真後悔呀!爲何當初會生下你這個不孝的孽障!玷污我大周皇門!”

“父皇!還等什麼,趕緊將百里連城這等奸人狗賊下獄!最好明日午門斬首最好!以正我大周天威呀!父皇!”

百里爵京跪在地上,獻上百里連城的金腰帶。

無極帝拿起金腰帶,狠狠啪得一聲,輸在百里連城的臉上,狠狠的,辣辣的,刺刺的。

百里連城的臉,血流如注,一滴滴滲透在地磚上。

儘管流着血,但百里連城全無一絲的畏懼,瞪着無極帝,“父皇!您真是太讓兒臣寒心了,你竟然願意相信百里爵京,也不願意相信兒臣?兒臣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無極帝懷怒意滿滿,原本他是有打算將太子之位傳給連城的,畢竟,廢太子百里奉行已死,皇帝之位自然是要在剩下來的爲數不多的皇嗣之中選擇出一位。

誰知道,百里連城竟然如此不爭氣!

跪在地上的百里連城,雙目金緊繃繃得凝着大周帝,“父皇!兒臣不死心!更不認罪!兒臣沒有做過!兒臣真的沒有做過!賢妃娘娘是百里爵京!非是兒臣!”

“若不是你,這根腰帶作何解釋?”

百里爵京嘴角勾着一抹笑意,“連城三皇弟你可別告訴我,你與皇庶母賢妃娘娘行了好事,是一個不小心忘記了把金腰帶提走的,對吧。”

百里爵京這個無恥奸賊奪走了金腰帶,現在反過來是他乾的,百里連城的心好冤枉,可是眼下,就連父皇也再也不願意相信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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