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鍾晴重複他的話,“你不知道?”
楊方聳肩,臉臭臭的,“又不是什麼大美女,我可沒心情天天去看她,而且,席御南的人還在暗處呢,我跑得太勤,會引人注意的,前兩天我剛見過她,看情況,暫時應該死不了,你大可不用擔心。”
簡鍾晴看出他的變化,回想一下,她沒有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啊。
方大少爺脾氣向來難琢磨,她懶得推敲,順着他的話,反駁道,“誰說我擔心了?其實我就盼着她死!”
嘴硬!這女人真不關心那半死人,能請那麼多人伺候着?現在她會有這個心情跟他坐在這裡?
楊方一點面子都不給地切她一聲,“你就口是心非吧你。”
簡鍾晴聰明的不接這話,她的心事被人看穿是一回事,她親口承認又是一回事,心眼一轉,繼續追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連張嬸都被席御南的人找到了,你跟她怎麼沒事?”
楊方登時驕傲地下巴微揚,“哼哼!本少爺本事了得,就是他席御南能耐通天,都奈何不了我——”
說着,他不期然對上簡鍾晴的眸光,臉頓時露出被質疑的尷尬。
楊方乾咳一聲,“咳!得了,別用這眼神看我,你也忒瞧不起人了,不管怎樣,好歹最終是我親自帶着那女人逃了出去,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有苦勞,你這女人,倒好意思,我給你辦事,給你做好吃的,你人進來這麼久,對我半點兒感謝的表示都沒有,心肝被狗吃了啊?”
簡鍾晴立馬低眉順眼地反問,“你需要我道謝嗎?”
答案自然是——不。
他不過是隨口說說,她就當真了?
若真是這樣,那這女人就太不瞭解他了,楊方不高興了。
不過,他這人很大方的,不會跟她計較,“你選人這方面,眼光不錯,張嬸她始終守口如瓶。”
就是那幾個看護差了點,聽聞屋子被人包圍了,登時亂了套,喊爹叫孃的滿屋子跑。
楊方想起那日的情形,張嬸前腳跑進來告訴他,屋子被人包圍了,後腳,那羣看護就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勁追問張嬸,怎麼辦。
瞧那羣護士當時的冒失反應,似乎對簡鍾晴的事情一竅不知。
估計是簡鍾晴有先見之明,所以什麼都沒跟她們講吧。
楊方的誇獎使得簡鍾晴思緒恍惚。
張嬸自然是信得過的。
那日,當她聽聞張嬸被抓的時候,差點末方寸大亂,幸好後來穩住了,跟着席御南去見張嬸的途中,她已經恢復平靜,將早想好的,她跟張嬸的關係,還有她請張嬸的意圖,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遍。
席御南不相信她,她清楚,但是,她就擺出一付“我是老實人,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你愛怎樣就怎樣吧!”的無賴模樣。
天知道,當時她的心裡多麼忐忑驚慌。
幸好張嬸沒有辜負她的寄望,牢牢記住了她以前教過她的說辭,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之後席御南再怎麼問,張嬸都一口咬定自己收錢辦事,其餘的什麼都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