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姿淡淡地笑,“席總今時今日舉足輕重的的地位,報紙上都刊登無數次了,他可是帶領我市經濟發展的關鍵人物,我們這些能力不足,又有意分一杯羹的,自然要多留心些。”
簡鍾晴卻歪着腦袋,故作困惑地問席御南,“席少!霍小姐你們在說什麼呀?專挑我聽不懂的說,你們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嘛!”
什麼女人呀!
以前真是高看她了!
不就是上一次收了她弟弟的好處,給破壞一下她家家宴,她犯得着記恨到現在呀!
自己都跟霍初航劃清界限了,纔不會這麼傻,站在這裡,捱打!
簡鍾晴裝作不耐煩地嘟嘟嚷嚷道,“你們這些生意人就是悶,動不動滿嘴火車似地跑生意經!哎喲!我不要聽下去了啦,要聊生意經,你們聊好了,我自己到處轉轉。”
說着,她踮起腳,飛快地啄了下席御南的側臉,便走開了。
霍英姿原本還想說什麼,無奈住了口,笑容凝結在脣邊。
而看着纖細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轉彎角,席御南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
原本只是打發時間,卻不知不覺地站到一幅素描跟前。
這裡有驚動世界的名畫,也有名不經傳的畫家畫的作品。
面前的,是一張純粹的炭筆素描,想必就是出自不知名的畫家手筆,連最基本的落款都沒有。
背景是不知名的巷子,籠罩着這一小片地方的天空應該是昏暗的,巷子深處,風有些大,有些冷,盡頭,少年衣訣飄飄,瑟瑟的身影單薄又朦朧。
畫畫的最高境界,是通過最簡單的,三筆兩筆勾勒,卻勾着最吸引人心的精髓。
簡鍾晴見鬼似的瞪着這幅畫,眼睛眨也不眨,與此同時,腦袋裡勾勒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逐漸與畫中背對着她的少年融合到一起。
她不敢眨眼,彷彿只要再等待一下,畫中的少年便會如昔日,霍地轉過身,衝她笑着喊,“簡……”
裙襬被人扯了扯,簡鍾晴愣了愣神,目光呆呆地朝下方看去。
約莫五歲大的小男孩正仰着脖子,好奇地打量着她,“姐姐,你在做什麼呀?”
這邊專門陳列不出名的作品,位置比較偏僻隱蔽,這小孩怎麼溜到這來了?
不過,眼前男孩長得很清秀,表情卻一本正經的,簡鍾晴忍不住蹲下來逗他,“那你又來做什麼呀?”
“我來看畫!”
“我也是來看畫。”
“姐姐看畫,爲什麼要哭哇?”
她哭了嗎?簡鍾晴一怔,錯愕地看着男孩朝她伸出手,沾着淚滴的白淨的小手豎起來,小男孩因爲揭穿了某件事而得瑟,“姐姐你看——”
在屁大的小孩跟前出糗,簡鍾晴不知道給什麼反應纔好了。
誰知道小男孩突然揹着手,一副見慣不怪的大人狀,老氣橫秋地安慰道,“姐姐不要哭,你長這麼漂亮,哭了就不漂亮了!”
這小鬼!誰給養大的呀?簡鍾晴迅速轉陰爲晴,捏着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