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惺惺作態地跺了下腳,嬌嗔道:“席少,人家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不吭聲?你忍心呀你!”
女人又沙又嗲的嗓音,透過重重人羣,響徹大堂。
衆人循着她的目光所及,看過去,紛紛大驚失色。
席御南!
他就坐在真皮單人沙發上,慵懶至極地翹着二郎腿,單肘撐着下巴,一邊細細品嚐着美酒,半眯的黑眸,正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這邊。
抓住簡鍾晴的那個男人,更是驚得失了分寸。
經席御南漫不經心的眸子一瞟過來,短短的瞬間,他感覺脖子涼涼的,手指碰觸到的滑溜溜的肌膚,登時成了燙手山芋,他二話不說縮回了手,額頭、脊背不受控制地開始滲汗。
一個接一個掃過去,席御南才波紋不興地開口,“不好意思,我好似打攪你們雅興了。”
衆人幾乎不約而同,驚恐萬狀地搖頭,“不、沒、沒的。”
他淺淺地拉了拉脣角,眸子低斂,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沿着杯沿勾畫着,“不過,你們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還有比較的價值啊?”
那驚嚇過度的男人才回過神來,滿腦袋的冷汗,他不敢擦拭,結結巴巴地搶着話,解釋道:“席、席少,我剛纔開玩笑的,我們哪有資格跟你比……”
席御南涼涼地擡眸,薄脣輕挑,“是麼?”
男人點頭如搗蒜,“是!是!”
席御南那微乎其微的笑意,一下子凍結在眼眸裡,“滾。”
都是生意場上,來往較密的一羣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席御南這一個滾字,毫不客氣,打了多少人的臉。
衆人忍不住一愣。
可面面相覷過後,只在彼此眼中看見惱羞成怒,可悲的沒人敢站出來指着他的鼻子發泄一通,最後灰溜溜地爭相開溜。
一羣搬不上臺面的烏合之衆,完全無需他出手,這種事情,無須交待,李秘書會替他處理好的。
清了場,席御南才定睛看到歪歪斜斜站着,卻努力要站直的女人身上,手掌,緩緩地伸至半空。
簡鍾晴極短促地一聲笑,越來越強烈的醉意涌現上來,她的一雙杏眼,氤氳着散不開的水霧,平日裡那點精明變得迷離,她勉強定了定神,身子搖搖晃晃的,朝席御南的方向走過去,眼看離他只剩幾步之遙了,她亦終於強撐不下去了,雙腳一軟,整個人踉蹌地往前撲去。
席御南倒是行動如閃電地,好心扶她一把,讓她不至於當衆跌得這麼難看,只不過,也沒有太過優待她就是了。
他順着她跌倒的趨勢,暗中一帶,簡鍾晴便毫無選擇餘地地,整個人跪趴到了他的腿上。
而他頗具氣勢地,身體稍微前傾,唯我獨尊地審視着她,在她擡眸瞬間,修長有力的手指,不容拒絕地,勾着她纖巧的下巴,他的嗓音略沉,脣角微揚起優美的弧度,表情是柔和的,卻不摻雜絲毫笑容。
“簡鍾晴,早上才見過面,現在你就對我五體投地,這是你對我接受的表達方式?還是,你對我心存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