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迷霧

南囤是個很繁榮的城市,從玉器到鐵鋪,從成衣店到紡織坊,從青樓到客棧,從山珍到海產一應俱全,在這裡的很多商人穿着不同風格服裝,看來是來自大陸不同的地方.走在繁榮的街道上我幾乎已經感受到了藍石帝國開放的商業所帶來的活躍氣息。

我所帶的極品皮毛在我拿出來的第一時間便成了搶手貨,好在我雖然沒有在這裡交易的經驗,卻也懂得試探,第一次只拿了最差的那張豪豬皮(因爲腿上有傷而不是非常完美),賣了二十個銀幣,我覺得也不錯了,等我轉了一圈再回來,沒想到那張我以爲不完美的豪豬皮居然以五十個銀幣的價錢在交易。

我佯裝憤怒的對那個買我的豪豬皮的矮小商人抱怨,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您知道,這個做生意的,總要賺點錢的”。

“你也未免賺得太多了一點。”我看着他手上的錢袋,鄙視說。這時候我們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人聽我們理論,我聽見有人說那商人太狠,怎麼能賺那麼多,我又聽見有人議論說那麼好的皮毛怎麼會是這麼瘦弱的女孩子拿來賣的,估計是家裡有很好的獵人。暈,我很瘦弱麼,好歹我也有一米七的個子,雖然是瘦了些,也談不上弱吧。

看着人多起來,小個子商人頭上有些冒汗,“您別誤會,在此前我也沒有見過這樣極品的皮毛啊,我也不知道值這個價錢,以前的皮毛最昂貴的也就十多個銀幣,我看您這皮好,才下了血本的,還是冒了風險。我們都是本分生意人。這皮毛我就多補給你十五個銀幣可好?”

我沒想到他會捨得補給我銀幣,不過那對我也不是那麼重要,我的手鐲裡還有好幾張比這好的皮毛,以及一些可以做裝飾用的好材料。“那倒不必,只是以後你可得把我的貨估好了價錢再說,別盡坑我。”

小個子聽見我這麼說,馬上來了勁頭“您是說,您還有這樣的貨?還願意給我?噢,能不能給我看看?”他的臉色通紅,激動而忐忑。

“當然,不過你得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取,不可以跟着我哦”我當然得走開,我總不能在衆人面前表演從手鐲空間中取物。那會嚇着他們,而且也會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等,等一天兩天都沒有關係!”

“不用那麼久的。”說着我轉身離開,我知道有人跟着我,可是以我的速度,再加上他們跟得不是很緊,我在幾個鬧市區多轉了轉便把人全部丟開了。真是的,跟我幹嘛呢!在一個僻靜處我取了兩根獠牙和一張完美的狐皮便回了交易的地點。

小個子商人還在,不過周圍多了好些人,看得出他們好多都是做這個皮毛生意的,可能是我出的貨太極品把大家都吸引來了,小個子對此很是得意,不斷的給別人介紹着那塊曾過了他手的豪豬皮。

我的出現及時的拉回了他們的注意,一秒鐘之後,他們卻全都被我手裡的東西吸引了。

一片嘆息“多好的皮啊!”那片嘆息中有驚訝,有惋惜,估計是可惜自己得不到。

小個子接過皮,愛不釋手。我不冷不熱的加了句“可得看好了。”

小個子連聲稱是,並且迫不及待的給我我五十個銀幣的價錢。五十銀幣是夠我用一陣子了,我正準備答應,不想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小姐,五個金幣,可以麼?”聲音的主人走到我面前,我才發現周圍的人對他很是崇敬的樣子,紛紛退到一邊,小個子商人居然已經把狐皮拱手獻給來人。

“我是有商業道德的,已經答應賣給他了”,我示意了下小個子商人。

“不,既是城主大人要的東西,小人願意退出。”小個子商人謙卑的對來人彎了下腰,又對我行了個禮“感謝小姐對我的信任,也感謝小姐依然願意將這極品狐皮給我,但江城主看上的東西,便是小人買來,也要拱手送上的,小姐直接賣給城主,也可以多些收入。”小個子商人的眼神看來是對這個江城主極度的崇敬,倒不是迫於城主的淫威而放棄。所以我也就無所謂了,畢竟賣給誰都是賣,多賣些錢當然好,五個金幣可是五百個銀幣了。不過我不相信這個城主的突然出現是個巧合,而且在西川大陸我想皮毛的價錢還不至於高到這樣的程度.所以,在他欣賞這塊狐皮的時候,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翻。

約麼四十多歲,表情溫和,高大魁梧,身後跟着一名管家模樣的小個子老人和兩個帶着兵器的魁梧護衛,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穿着深青色的儒衫,倒也衣訣飄飄,頗有幾分儒雅的氣質,只是他方正而剛毅的臉和腰間掛着的一柄長劍讓他給人硬朗而威武的感覺,還好,在他的身上我沒有感覺到討厭的氣息。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出現是否帶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但狐皮給他就給他了,沒什麼,事實上在以前我的冒險生活中,這樣的低級的魔獸,我可不會給它們收屍,我要留下的魔獸至少也是五級以上的精品。

“既然是城主光顧我的這小生意,而且看城主也是雅人,這兩根豪豬齒也就送給城主做裝飾了,以後小女子在南囤做點營生還要靠城主大人照顧的”我把手裡的兩根豪豬獠牙送上,立刻又引來圍觀羣衆的一陣低呼.江姓城主很興奮的接過兩根利齒,又是一番撫摸,看得出他對這東西有超乎常人的興趣.

“鄙姓江,草字文生,是南囤的城主,既然小姐給我南囤帶來如此受歡迎的極品皮毛,想來在以後的日子裡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只是不知在下可有幸知道小姐尊姓大名,如有空閒還請到舍下小敘,也是感謝小姐送的這兩根巨齒”城主笑容可掬的收了皮毛和兩根獠牙,對我邀請。

當然,我非常不喜歡這樣文縐縐的對話,而且我也不可能接受他帶有我所未知的目的的邀請,在整個南囤,無數商人帶着各地的奇異特產來這裡交易,我當然不相信像我這樣拿兩張皮毛出來就能夠讓貴爲城主的人對我如此重視。或者,也許他們是因爲知道這些是魔獸吧。

“我叫冰林,這次帶來的皮毛是爺爺從深山好不容易纔弄到的呢,老人家囑咐我賣掉皮毛便要快些回去的。等以後有機會得了爺爺的允許,我一定去江城主哪裡做客。”

江文生並不攔我,只是說下次和爺爺一起來,他非常喜歡和爺爺這樣的獵人結交。

我笑着應了,江文生回府,而我則不緊不慢的在南囤裡逛了起來,先是走了幾家成衣店,店裡的夥計都很熱情,這裡的貨色也不是在青葉那樣的小鎮可以比擬的,不過基於貨比三家的原則我還是多看了些,最後在一家叫榮興的成衣店買了兩套武士裝,只是這裡並沒有類是於魔法袍的衣服。

夥計見我看了幾乎所有的成衣都覺得不滿意,便熱情地向我介紹“如果沒有您喜歡的款式,我們這裡也接受訂做的,只要您畫出您要的樣式,選擇好布料的花色,我們這裡一級的裁藝師會恨快給您製作出好的成衣,只是要多加一點工錢,不過這對於您這樣有着高貴氣質的小姐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的,而且訂做的衣服可以保證穿到外面獨一無二,更顯您的個性。”

“那加工費是多少?”我不得不佩服夥計那張嘴的才能,不過無論如何,我確實需要這樣的服務。

“那要看您選擇的樣式是否複雜了”夥計聽我這樣一說,知道確實是想要訂做的顧客,便把我領到裡間,讓我坐了,又給我端了茶水。

對於這樣的服務我還是很滿意的,此時才注意觀察了這後廳的格局,不大的小廳,佈置倒很溫馨,原木方桌上還有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房間的一面掛滿了各色布料,有棉有絲,品種豐富,而另一面臨牆的地方放着頗長的木桌,上面還有一些剪刀、長尺以及一些衣服的圖樣,夥計把一本裝訂好的圖樣遞給我,熱絡的說“這是我們店裡的裁藝師最近的佳作,您可以先看看,如果有合適的,我們的裁藝師可以很快爲您做好,如果依然不行,我們再探討着設計可好?”

“當然,不過我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再做設計,叫你們的裁藝師來,我給他樣衣,直接做就可以了”。看了那些所謂的經典服飾,不過就是加了些對我而言恨累贅的裝飾,再成本上高了不少,也沒多少的新意,想來這個以美聞名的帝國也有很多爆發戶是喜歡把諸如珍珠黃金之類顯示富豪的東西掛滿身的。

“有人要做衣服?”清麗的聲音響起,然後門被拉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得體的衣服,修長而柔美的身段,五官極其漂亮,尤其是那雙帶着三分精靈,三分傲氣,三分睿智的眼睛,像黑洞一般具有吸引力。

“對,我要做衣服”,面對那很有吸引力的人,我不禁情緒高漲了些,愛美是人的天性,這樣的美人對我來說當然具有相當的吸引力。

“大小姐,您來啦,這樣的業務,我們這裡可以自己接的,您纔來,應該休息一下。”夥計對女子非常尊重,看來這女子應該有不錯的地位。

“這生意就我接了,很久沒有動手了呢,再被你們慣着,以後可什麼都不會做了”女子玩笑着走過來,就着方桌前的椅子坐下,也就是我的對面。

“您今天運氣可好了,大小姐是我們榮興的一號裁藝師,在整個藍石,都是鼎鼎大名的呢,連藍石大帝的衣服都有很多出自大小姐之手,今兒巧了,剛從帝都回來給老爺子過壽就接了您的單子。”

“今天我心情好,這單子就不收加工費用了,小李,出去看着店,這裡有我。沒我吩咐你就不用進來了。”

叫小李的夥計應着,帶上門到了前店,後廳就只剩下女子和我。我輕描淡寫的注視她,她那份輕靈飄逸讓我覺得挺舒心的。而她也暫時沒有打開話題,只是給自己斟了杯茶,古樸的褐色茶杯在她的手上轉動,冒着氤氳的煙霧,而她在那煙霧背後輕眯雙眼,沉醉的輕輕吸氣,然後再滿足的睜開——透過青煙,她看向我。

“小姐要做什麼樣式的衣服呢?”她終於開口,放下茶杯,居然專著的看着我。

我回以一笑從早已準備好的包袱裡拿出我的魔法袍來,遞給她“就這樣就好,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吧”

女子拿過袍子打開來看了一下,然後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當然,很快,象這樣樣式簡單幾乎沒有花樣的衣服,你只需要等我兩個時辰就可以了。”她把我的袍子遞還給我,然後站起身來“讓我看看你,我不想做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來砸掉自己的招牌。還有,最好把你這身不合身的武士裝脫掉,它影響我的判斷。”

我相信專業裁藝師的判斷,於是我站起來,離開桌子,她已經走到我身邊來,距離有點近,她比我矮上一點,其實我想她整個人就比我小上一號。我剛擡起手,她已經熟練的解開我的腰帶……我乾脆擡起手接受她的安排。我想我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淡雅得讓人着迷,如瀑布般的長法隨着她的移動在我眼前晃動,讓我有中想摸上一把的衝動。

脫掉那件我覺得還可以,而她覺得不可忍受的衣服後,她圍着只穿了一件白色裡衣的我認真而仔細的轉了一圈,然後讓我平擡雙手,她則用手從我背後環住我的腰,我保持那個姿勢足有三秒,然後她放開我,我感覺到她用手簡單量了一下我的肩寬,然後她繞到我前面,就着那雙小手在我胸前比畫……我想我可以試着去理解一個頂級裁藝師的怪異做法,但第一時間,我還是覺得她這是在吃我豆腐……吃就吃唄,被美麗的女子青睞是我的榮幸。

“你都這樣幫人量身?”我輕輕開口,聲音有點沙啞,我不是能坐懷不亂的人。

“不,從不,事實上你站起來我看一看就知道你穿什麼尺寸的衣服呢,”她開心的笑起來。

“那你還這麼多過場!”她終於放開我,而我也放下我平舉的手。

“就想抱抱你啊,算我佔你便宜了,不過呢,別人想讓我佔便宜我還不願意呢,達官貴人們出成百的金幣讓我做衣服也不能得到你這樣的待遇。”她驕傲的解釋。

“我真是幸運。”我哭笑不得,被佔去便宜的是我,但被這樣說來這似乎還成了我莫大的榮幸。

“當然,想要這樣待遇的人,我不願意給,我願意給的人,不願意接受。”她突然嘆了口氣,很突兀.

“還有誰不願意給你這樣的美人親近的?”我調侃她,那個擁抱讓我覺得兩個人的關係近了些。

“她,當然是她,貴爲藍石大帝的她什麼樣的人得不到,只要她想要。只要她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

“那也是因爲權利和地位嘛,你何必在意?”我想也許她喜歡那個傳說中的大帝,只是喜歡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而她那份淡淡憂傷又讓我有些心疼。

“不,不是因爲權利,也不是因爲地位,而是因爲魅力,她那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說完,她居然又瞬間開朗起來“你也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呢,你會喜歡女人麼?”她的問題同樣來得突然。

“當然!”我淡淡微笑,誰能拒絕女人那種如詩如畫的美?

“你會喜歡我麼?”她問

“不知道,不過你是個很美,很可愛的女子”,我當然不知道我會愛上誰,在我的生命裡,我從不曾以親情之外的感情去對待別人,公正的說,我不懂什麼是愛,或則說我不知道愛情到來該是什麼樣子。也許會平淡如水也許會轟轟烈烈,誰知道呢。但面前這個對我來說頗有吸引力的女子,我只是欣賞,我想這還不足以讓我以爲我會在她身上留下關於愛的東西。

“怎麼稱呼呢?”我問她

“江曉辰。”她一邊回答我,一邊走到掛滿布料的牆面前,問我“需要什麼顏色”

“藍色、青色、紅色、黃色、白色、金色、銀色、黑色爲主色的各一件,另外,我需要在領子和腰帶以及衣襟做些小小的修飾,否則會很單調”。

她手裡抓着一塊布料,驚訝的望着我,過了好一會她纔開口“讓江曉辰做衣服,你知道要多少錢麼?”

“那不要緊,你剛說了,我的加工費免去,只是給布料的錢還是給得起的。”我看到那一刻她有抓狂的傾向。

“我只是回來參加父親的壽宴,兩天之後我就會回帝都。”她有些無奈的看我。

“哦,很巧呢,我也要去帝都。”我看着她笑得幸災樂禍。能讓這樣的女子小小的窘迫下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江曉辰答應的事情當然是要做到的!”她說完居然甜甜的笑了,笑得勾魂奪魄。真是個妖精呢。

“這南囤姓江的很多?”我改了話題

“不,不多,但江姓是大姓”她開始給我選布料。看得出,這裡的料都是些好料

“那是爲何?”我虛心求教,也算是避免冷場。

“哎,你知道我怎麼會突然出現?你不會以爲總有那麼多巧合吧?”她停下手中挑選的動作,很無奈的看着我。

“當然,不過巧合也是無處不在的!”我不以爲意,卻很認真的期待下文,我當然不相信那麼多巧合,巧合多了自然有原因。

“我叫江曉辰,我父親是江榮興,我父親排行老二,所以我有一大伯,就是江文生,有一小叔,就是江鐵華。”她看着我,見我毫無反映,居然有些生氣,“你個呆子,江曉辰是藍石大帝御用裁藝師,在以紡織聞名的藍石名冠天下”

“這我知道,小李不都介紹了,就是鼎鼎大名的小姐您。”我悠然的喝茶,果然江曉辰對此舉頗有不滿,從她那豐富的表情就足已看出。

“江榮興就是榮幸的大老闆”

“有江曉辰的榮興自然也是冠絕天下,富甲一方,”我恭維了一下。江曉辰的臉上頗有得色。

“不過,那是源於父親經營有方。” 江曉辰緩了緩繼續說“江鐵華是帝都大將軍,統帝都禁衛、鐵血兩軍”

“果然氣勢恢弘”。我喝茶,接上兩句表示我的認真聽講。

而江曉辰恨恨的看了看我,繼續說“江文生當然就是那個江文生。”

“哪個江文生?”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很傻,哪個江文生?當然是南囤的城主大人,邀請我去做客的江大人。“難道你也是來邀請我的?”

“本來是的。”

“本來?”

“不過看到你我就不準備讓你去了,”她怪嗔的看我一眼,我回以一眼,不知道着算不算眉來眼去。“我捨不得讓你去了,”她居然臉紅了下,看了看我,繼續說“我大伯什麼都好,就是對漂亮女孩子沒有什麼免疫力。你要是去了就不好了。”

江文生好色?這個我還真沒看出來,也許如江曉辰說的,但回想當初的相遇,我肯定他對那些皮毛的興趣遠大過對我的興趣。這個我很確定,想來江曉辰是不知道江文生找我的真正原因的。

哎,我暗歎口氣,爲什麼總有那麼多迷霧般的事呢,人總是這樣,無數的秘密,無數的陰謀,無數的算計。人生短短不過幾十年,太計較,不是太累了麼?那些東西我以前不明白現在又何須明白。

只是突然想起總在夢裡出現的人來,那份溫暖纔是我的終極追求吧,只是雖然現在夢見她的次數多了,卻依然看不清她,只知道,那似乎是個女子。果決、美麗、堅毅、輕柔……

“別擔心,大伯雖然風流,還不下流,你拒絕了便是”見我發呆,江曉辰以爲我是在擔心,走到我身邊,捧起我的臉,很認真的說,“而且,如果他真的很迷你,還要找你,你就說,你是我江曉辰的人。”

我突然就笑起來,真的笑得很開心,我還需要人的保護麼?這個大陸上可還有誰能傷我?傷一個超越了大魔法師的人!不過這女孩子真的好可愛。

突然,毫無預警,她彎下腰,在我額頭上親了下,淡淡的香包圍我,我感覺到她柔和的呼吸,柔軟的脣貼上來,額際的髮絲,撫上我的臉,很輕揉。

我寬容的爲她理了下頭髮,她直起身,很認真的看我,然後轉身繼續去挑選那些布料,她的動作依然那麼一絲不苟,依然那麼流暢熟練。我看着她的側影,想,那是愛麼?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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