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樸府外的開闊地上,已經搭建好了祭天用的祭壇,供桌上已經擺放上了象徵五穀豐登的蕎麥,意寓國泰民安的橄欖,以及祈禱百年好合的雙葉草。當然還有供桌上工藝考究的香爐。
城主世子的婚禮想當然的隆重非常，我這個纔到西川不久的人居然也見到了熟人，曉辰的叔叔江文生，他依然風度翩翩，溫文儒雅，臉上是溫和的笑容，見到我，遠遠的也就含笑點頭打起了招呼，然後又和旁邊幾個人繼續談笑起來。
此時十二個身着白色巫衣的祭祀已經分兩排站立在供桌的兩邊。另外一個應該是領頭人的祭祀則大聲高唱“祭天開始”。頓時嘈雜的民衆都安靜下來，只聽見大祭祀腳步的聲音，他來到瑤瑤的面前，單膝着地，“恭請陛下！”
瑤瑤則輕輕甩了下衣袖，然後從容不迫的從正中的階梯上到祭壇，大祭祀跟隨其左右，到了祭壇上，大祭祀從一個祭祀手中取過早已經點燃的香，在瑤瑤面前雙膝着地，恭敬的呈給她。
瑤瑤接過香，然後鄭重的插入到供桌上的香爐裡，之後雙手合十，對天三拜。整個過程非常嚴肅，嘈雜的民衆都保持着安靜與秩序。
曉辰則在我旁邊跟我一一介紹那些觀禮的人，南囤的江文生，邊城的世子喬遠行，崇龍城主陸達，此外還有其他地界的一些貴族，但多沒有南囤和崇龍的城主分量來得重，問了曉辰才知道原因，一般來講，世子婚禮雖然隆重，但畢竟各城城主都有公務在身，一般是不參加的，就是主婚的人也一般都只是大帝委派就好，只是這次巧合，因爲我的原因大帝剛好在耶風的地界上，加上一些其他原因，也就來了。而江文生，則是因爲曉辰在回帝都的路上碰上大帝，偏偏大帝又因爲我而折回耶風，所以曉辰第一時間把大帝去了耶風並且遇刺的消息傳訊給了自己的叔叔。當然隨後江文生馬不停蹄的趕到耶風也就有勤王的意思。至於陸達，則是大帝先在前往南囤的時候就經過了她的地盤，考慮到樸名的婚期剛好和大帝的行程有些一致，也就過來了。
我又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新郎新娘，問了曉辰，才知道，祭天是新郎和新娘不參加的，此時的新郎纔剛剛把新娘從孃家迎回來不久，是謂“迎親”。
迎親是表示對迎娶的重視，同時也是正式爲對方送上豐盛的聘禮，答謝對方父母的養育之恩。迎親是早已經開始了的，由於新娘子在帝都，所以月前，樸明就已經帶人上帝都迎親了，算好了時日，頭天早上就進了城。只是迎親回來，新娘是住在別院，一干嬤嬤照料着，一方面是接風洗塵去除半月的舟車勞頓，另一方面是熟悉婆家家庭結構以及禮儀，這個在豪門貴族子弟的婚禮上是必須的，也是爲了保證新娘過門後能很好的融入新的家庭，此外，嬤嬤也會在婚禮前夜教導一些房事知識。而這個過程中，新郎是不與新娘見面的，他也會回到自己的府上，一方面休整精神，一方面熟悉後面的迎娶流程。
至於祭天，舉凡世子婚禮一般都有大帝或則其他上位者來主持，形式很複雜，但主持的內容卻非常簡單。祭天是表示謝天作良緣，希望天佑一生。祭天是婚禮的重頭戲，也是民衆最愛的一個環節，因爲祭天是要在戶外舉行的所以也有很多民衆觀禮。這個流程卻是不需要新郎和新娘參加的，按傳統的說法，是希望天佑卻不希望天嫉……而新婚的兩人都是甜蜜有加，容易招來天嫉，這樣以後會多災多難。
此時，瑤瑤已轉過身來，我才發現，祭壇上的她如此高貴不可侵犯，如此典雅不可輕薄，她金色的王冠在朝陽的照耀下閃爍着權力的光輝，她紫色的王服在陽光下折射着特有的華麗 ，而這一切似乎是與生俱來，不可仿效……
“我曾經如此迷醉於這樣的榮光”曉辰說，“我傾倒於她與衆不同的美貌和氣質，無論在公衆場合或則是帝都的帝宮。但我也知道，我無法帶給她任何東西，尤其是自由，她屬於她的帝國……不屬於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也許只有你，林，纔可以做到。你的憑空出現，就像自由之神爲這個帝國，爲這個帝王放出的自由的曙光。”
“可是曉辰……”我看着她，她脖子上的紅痕依舊鮮豔。
“夠了，她擁有的是整個帝國，而我擁有的是整個江曉辰。可是林，你和瑤都是我愛的人……我已經很幸福。知道麼，林，我曾說當愛情來臨，我們都能清楚的知道，所以，我喜歡瑤，但我知道不可能，當我遇上你，我愛上你，但我也知道不可能——從我看到瑤腿傷包紮傷口的布料，我就知道，如果整個西川，還有誰能配得上瑤，那個人必然是你，如果還有誰能給她幸福與自由，那個人也只能是你。雖然你似乎什麼也不是。林，也許有一天我會遇上與我有緣又份的人，我江曉辰必然不會放棄。”
“曉辰……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那一刻我很有種想要抱抱她的衝動，不爲慾望，只爲心疼，只是我怎麼能一錯再錯，我怎麼能把我的一瞬感受肆無忌憚的表露來引起每個人的困惑。
“林，你看，瑤的王服是不是很漂亮？以後也給你做一件，你們可以站到一起”。
“不，曉辰，如你所說，如果整個西川只有我能給與她幸福與自由，那麼請你爲她做一件法師袍，”
……
此時觀禮的民衆在已經達到情緒上的頂峰，我聽到耳邊傳來大聲地叫喊“陛下，陛下”！
“陛下萬歲”
“快看啊，是陛下，是我們的王”
“老婆，看啊，是大帝”
“看到了嗎？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目睹小公主今日的風采”
……
而在這些聲音裡還夾雜着其他的聲音：“哦，天啦，陛下太漂亮了”…
“陛下的笑容真是優雅。”說話的人得到周圍人的絕對肯定與附和。
“我愛上我們的王了”這個說話的男人在之後立即被自家老婆擰着耳朵回家去了。
“我想嫁給她”……然後這個說話的女子在瞬間被人踩了好幾腳。
……以前聽說允許民衆觀禮的祭天活動很是熱鬧，今日方纔見識到，只是那些觀禮的人如此單純可愛，倒出乎我的意料……
瑤瑤在臺上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衝臺下的人揮手致意，然後在兩名侍衛的保護下下了臺階，到了專門準備的觀禮區入座。我和曉辰因爲是跟着大帝來的，所以也很自然的被安排在瑤瑤的左右。
觀禮席不過十幾席，正對着祭壇，視野良好，是提供給觀禮的貴賓的位置。而觀禮席的上面還有遮擋太陽的華蓋，周圍十米是樸府的侍衛做成的防護，而羣衆則在這個防護圈外觀看。瑤瑤的兩個貼身丫頭就在我們的背後，執着錦扇。而幾個護衛則在周圍形成了一個明顯的保護圈。坐在我旁邊的除了瑤瑤就是喬遠行，只是這個大男孩在離大帝那麼近的距離裡感覺到明顯的拘束與恭敬，想來是沒有想到大帝會在這裡。
只是前排的三個女人，吸引了無數觀禮羣衆的眼球。拋開瑤瑤這個天之驕女，藍石的帝王不說，江曉辰也是公衆人物，擁有高貴的出身，名傳天下的技藝，如花似玉的容貌，而且幾乎也算是大帝的閨中密友，因爲生意上的關係在耶風也是多有出入，認識她的人不少，暗地裡的傾慕者不可謂不多。就這麼兩朵花往那裡一放，無疑會成爲最大的焦點。
何況，還有我，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帝王身邊，穿着奇怪的紅色袍子，永遠掛着恬淡而溫和的表情的女人。我的出現，自然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我含笑輕聲詢問瑤瑤那些在暗地裡注意我的人，有一些她有印象，有一些根本沒有。對於那些人，她也會問問她右邊的曉辰。
我們三個女人就這樣在觀禮席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不斷的竊竊私語，像是女人之間親密的交談。
而那些用別樣眼神注意我的人，我一一記下。
樸府的管家樸福，樸府的護衛隊長樸武，樸府的二公子，我早已認識的樸風，樸府的當家人樸元清，還有樸元清的夫人，杜三姨！以及臺上的祭祀！
看來樸家真的不是普通的城主 ，那些人的眼神不是好奇……
而瑤瑤轉過身來，笑着對我說，“呆會兒我怎麼介紹你呢？”
“需要介紹麼？”
“不如就說你是我的女人”
“瑤，你是王！”
“王也可以有女人啊！”瑤瑤笑着當着衆人的面在我的臉上擰了一下，配合着她曖昧的表情，立刻引來一堆女人的尖叫和嘆息的同時也引來一羣人別樣的目光。
瑤瑤是故意想讓她們誤會的吧。避免把我推向爭鬥的風口浪尖的方法。只是，我不需要保護。冰林從來是站在保護者的位置存在的。
只是那樣的親暱讓我很是受用，我喜歡肌膚的接觸，一種別樣的溫暖深入心底。
“瑤瑤，記得，不要把我給你的吊墜取下來，知道麼？”我說，臺上的祭祀在祭天的舞蹈中擺出各種造型，逐漸的我感覺到那是一套積聚黑魔法力的舞蹈，配合他們口中唸唸有詞的所謂祭祀禱文——我想那是咒語。我沒有聽過，但非常確定，而這些被積聚的黑魔法力逐漸被大祭祀所利用，他的手划動着一系列的符咒，讓帶有破壞力的魔法涌向瑤瑤。
我想起來了，在很古老的黑魔法中有一個名叫“煞”的魔法，中招的人會在一段時間以後感覺頭昏，而後持續加重，直到最後神志不清。果然黑魔法的最初總是被人費盡心機的用於破壞和刺殺。
“當然，林送的東西，我會一直帶着的。”瑤瑤說。
“瑤，有人要害你，需要我教訓他們一下麼？”輕輕附在瑤瑤的耳朵上，我輕聲說，這個動作惹得瑤瑤淺笑出聲，而我的笑容安靜而無害，之後就真的如同瑤的女人一般專著的望着她。
“隨你高興。”
“那我應該表現一下屬於瑤的國師的力量。”我說着，左手靠近瑤的小手指慢慢在她的腿上划動，用這個在外人看來頗似勾引的動作畫下了一個反擊的魔法陣。白魔法的反擊，對黑魔法最有效果。只要她攻擊瑤，那麼一切的攻擊都將加幅的被返回的施術者身上。而且像“煞”這樣慢性發作的法術也會在被反射之後加快反應的速度。
“你這是在勾引我麼？”瑤說，卻任由我在她的腿上畫着。我感覺到她因爲癢而有些退縮。
“瑤，祭祀還有多少時間結束？”
“半個時辰”
“哦，告訴曉辰，準備半個時辰後看大祭祀從祭壇上昏倒吧。”
“真的麼？林”
“自作孽不可活，相信我。”
而後我們依舊以同樣的姿勢觀看祭天，偶爾輕身說笑。那些以別樣眼神看我的人，似乎都放棄了對我的研究，是因爲覺得我只是瑤的女人麼？其實，是什麼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人的心裡不能有那些不該有的慾望和陰謀。
半個時辰很快結束，對於婚禮，所有的活動都有嚴格的時間限制，事前都做了安排的，所以瑤瑤說半個時辰，果然半個時辰後，祭天結束。當所有人都開始把注意力遠離祭壇，開始談論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叫又把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祭壇上。
大祭祀突然昏倒在祭壇上，不省人事。幾個祭祀以及附近的樸府侍衛第一時間上了祭壇把他扶起來，卻見他眼睛緊閉，牙關緊咬，雖有呼吸，卻沒有了神志。
樸元清在慌亂中趕到我們面前，汗水爬了一臉。
“怎麼回事？”
“陛下，臣也不清楚，讓陛下受驚，罪該萬死。”
“也許是累了，帶他下去休息吧。”瑤瑤說得若無其事，卻在樸元清轉身後頗有興味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附在我的耳朵邊說“這是我的國師給我的第一個驚喜麼？”。
那樣的耳語讓我的耳朵很是癢癢，忍不住縮着脖子輕輕推了她一把，我想我的表情有些滑稽，不過我知道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是如何的曖昧。似乎每次和瑤相見都總免不了在演戲，演給別人看，自己卻在戲裡樂此不彼。
樸元清吩咐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來請瑤瑤入府，主持拜堂。
騷亂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控制，只留下羣衆的猜測和疑惑。我看到樸風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在把昏倒的祭祀交給兩名侍衛後，又讓樸福安排人在撤掉供桌和祭祀用品的祭壇上開始了專爲觀禮民衆準備的節目。之後他整理了臉色也跟着衆人入了府。
樸府四處張燈結綵。門楣也被漆成喜慶的大紅，房檐下掛滿了貼有喜字的大紅燈籠，府裡的下人，也都換上了大紅的喜慶服裝。由樸元清領着，衆人入了主殿。在高堂之上的位置顯然是留給瑤瑤的，我和曉辰則被安排到貴賓席就座。
不多時，擔任司儀的樸福就高聲唱諾着迎接新郎新娘入殿。
拜堂還是非常傳統的，新郎穿着大紅喜服，戴着大紅喜帽，前胸後背都背上了大紅花，而新娘則一身紅之外還有一個印着喜字的大紅方巾蓋頭。嬤嬤扶在左右。
這裡的習俗和桑平有太多不同，以至於在看到新郎和新娘的裝扮得時候我覺得有些好笑。
在桑平，婚禮依然是很隆重的，要遍請親朋，若是王族還要昭告天下。但流程卻簡單得多，一個主婚人——一般是德高望重的人，來主持婚禮。婚禮雙方由父母帶到婚禮現場，然後在衆人的祝福中牽手許諾。也就算完婚。婚後也可以選擇是否和父母同住，總的來說會比較自由，也不存在太多的禮儀問題。
最重要的一點，在桑平，結婚就是結婚，不存在所謂的誰迎娶誰的問題，也不會說誰嫁給誰，婚姻雙方沒有主次區分，求婚的也未必就是男性！事實上在桑平的發展史上，婚姻越漸趨於自由，繁瑣的流程逐漸被刪減。從桑平發展所形成的歷史文化中，人們對於婚姻依然非常看中，但並不代表是隻給予男女婚姻祝福，任何人享有戀愛和結婚的權力，包括女人或則男人之間。只是從社會傳承的角度來講，一些人爲了愛情放棄了延續人類血脈的義務和權利。
拜堂開始，新郎和新娘被雙雙帶到高堂前，然後轉身在司儀的指揮中開始下拜。
拜堂的秩序是天、地、君、親、師然後是夫妻對拜。對拜完成後，新郎可以揭開新娘的蓋頭。
事實上這個做法也是沿襲了西川的部分傳統。曉辰說在古老的西川，揭蓋頭這個動作是要在入洞房後纔可以的。
在很久以前，基本上是父母包辦婚姻，無所謂自己的選擇，所以，幾乎要等到洞房的時候才能見到對方的容貌——我覺得那非常的不可思議，兩個要在一起過一生的人，居然是完全沒有任何瞭解的人……也許能支撐這樣組合而成的家庭的力量也就是那樣封建的思想了。
不過這樣的傳統在西川帝國顛覆以後得到改善，很多人無論男女在與自然的搏鬥中重新站到了一條起跑線上，女人不在被束之高閣，而男人也不再被理解爲養家的唯一勞動力。在與自然的搏鬥中，無數的女性展現出了她們的才華並且得到了其他人的尊重與愛慕，於是自然組合的婚姻開始出現，人們在婚姻文化上也就產生了以當時的青年爲首的改革先驅……
直到五百多年後的今天，人們的婚姻已經自由化，只是婚姻的儀式依然保持着傳統。像樸明和她的新娘子就是在帝都求學時認識並且相愛的。也因爲這些原因，保持傳統的婚禮也做了一些修改，比如，蓋頭在拜堂完成以後就可以取掉，新娘子也會參與到後面的活動中與新郎一起接受祝福。
正聽曉辰解讀着西川的婚姻史，拜堂在司儀的“結成夫妻”聲中落下帷幕，按西川的習俗，婚姻雙方從此之後兩相依，生死不離！
瑤瑤在高堂上下來也說了幾句祝福的話，不外乎白頭偕老之類的。只是在我心中還是孩子般的瑤瑤在公衆面前總是那麼光芒四射，而又端莊持重。
接下來是演武，演武的意思其實是新郎要換上戎裝與安排的人來一場武鬥，在西川，依然是比較尚武的，即便藍石是商業之都也不例外。新郎的演武主要是表現屬於新郎的勇武，用以說明自己已經有了獨立生活並且保護他人的勇氣和能力。新郎演武完後是大家入席，大開婚宴席，這個過程中，爲了給大家助興，依然會有其他的演武以及歌舞表演，是最熱鬧的環節，同時也是新郎新娘謝禮的時候，同時也是新郎新娘以獨立的名義參與到社會關係中來。
對於西川的歷史和文化我還是很有興趣的，因爲它超出了我在桑平的所知。但同時我也沒有忘記這場婚禮的危機。瑤瑤在高堂之上接受跪拜的時候，撲風這個按理應該觀禮而不該離開的人在與樸元清耳語了一下後離開了。
而樸元清，在自己大兒子的婚禮上顯然更掛心自己的小兒子，那個已經從側門離開的撲風。甚至我看到他有些不安的眼神裡不能抑制的恐慌，以至於他的額頭上也出現了細蜜的汗珠。是什麼陰謀又要向瑤瑤襲來了……
“元清很熱嗎？怎麼滿頭大汗？”我聽見瑤瑤說，然後，我又看到她那隨意而又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不熱，只是上下打點，事情太多而已。”樸元清趕緊擦了下汗解釋。
“如今兩公子都長大成人了，明更是成家立室，元清以後也可以清閒些了”。
“拖陛下洪福，方有今日……”
呵，樸元清也在怕吧！怕敗露，怕陰謀未得逞好處未得到，自己卻丟了小命吧，難道大祭祀的突然昏倒以及祭壇上陰謀的不得逞還不足以打消他們的念頭？
或者這幫蠢材還不知道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還在等待幾日後聽到瑤瑤突發疑難病症的消息？又或者，樸風想要個雙保險，一定要利用這婚禮治瑤於死地！只可惜除了魔法他們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刺殺。畢竟天下人皆知，大帝在耶風參加婚禮，若在耶風出了事，那就是與天下爲敵，無論真心的或者以此爲藉口的力量都會把樸家當成第一個箭把子。這個，樸元清應該比誰都清楚。
而且畢竟幾百年的皇權威壓，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那麼一層不可顛覆的影子。樸元清你這又是造的哪門子反，難道一個城主還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