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致拍着‘胸’脯哈哈笑道:“二弟呵,你這完全是杞人憂天了,有你大哥我在賓滿樓坐鎮,自然一切安然無恙。”
見他學到自己的惡習開始自吹自擂,餘長寧頓覺好笑,正‘欲’出言之際,突然餘長致一拽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不過你今天來得正好,大哥有要事一件需要同你商量,走,咱們廂房裡說話。”
見他如此神神秘秘,餘長寧不由大是好奇,跟着他上樓而去。
剛在廂房內坐定,餘長致提起茶壺替餘長寧斟滿了一盞熱茶,這才神秘兮兮地開口道:“二弟,你是否還記得醉翁閣的掌櫃趙石舉?”
餘長寧皺着眉頭道:“不太記得了。”
“唉,你現在真是貴人多忘事,以前咱們倡議成立酒肆商會的時候,趙石舉可是會長有力的競爭人,不過最後卻敗在了陳若瑤的手上。”
聽他如此說,餘長寧這纔有了一絲記憶,笑道:“手下敗將而已,提他作甚?”
餘長致正‘色’道:“二弟,你千萬不要小看趙石舉之人,若是說做生意,只怕姨娘也沒他‘精’明,上次他雖然與會長一職失之‘交’臂,不過卻還是成爲了常務理事,今天,他來找我了。”
“找你?哼,你們有什麼好說的?”
“趙石舉對於賓朋樓擔任會長一直耿耿於懷,覺得陳若瑤無論是才能還是經商能力,都差了一大截,況且還是一名弱質‘女’流,由她當會長的確不是很妥當。”
餘長寧心頭一陣冷笑,揶揄道:“莫非趙石舉這次又想‘毛’遂自薦?即便我們同意,其他酒肆也一定會反對,你還是讓他死了這一條心吧。”
餘長致神采飛揚地搖手笑道:“非也非也,二弟啊,趙石舉也知道自己沒能力當酒肆商會的會長,所以他推薦讓我們賓滿樓擔任會長,你覺得如何?”
聞言,餘長寧臉‘色’爲之一變,皺眉沉聲道:“大哥你覺得如何?”
餘長致搓了搓手尷尬地笑道:“本來你大哥我也是一個淡泊名利之人,從來不喜歡爭強好勝,更視名譽如浮雲,不過從目前形勢上來看,在長安城內的確是我們賓滿樓首屈一指,這趙石舉審時度勢,倒也難得。”
“所以,大哥你想向賓朋樓發難,與陳姑娘爭奪會長一職?”說着說着,餘長寧已是冷笑連連。
餘長致見二弟如此表情,只得硬着頭皮道:“對,當初若不是你有意謙讓,只怕我們賓滿樓已是當仁不讓的會長,現在舊事從提,有什麼不可以的?”
“大哥啊,人家幾句吹捧難道你就暈頭了不成?我們與賓朋樓可是合作的關係,怎能幹這些背後捅刀子的事情,這樣做一定會被同行們所不齒的。”
“不,我可不這樣認爲,二弟,你還是太心慈手軟了,我相信只要咱們賓滿樓振臂一呼,必定會響者雲集。”
見大哥流‘露’出從來沒有過的野心,餘長寧又是氣惱又是無奈,拍案沉聲道:“你若當真要這麼做,可以,先徵得姨娘同意再說。”
餘長致振振有詞道:“姨娘現在已是出了遠‘門’,怎能聯繫得到她?況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現在賓滿樓我來做主便可。”
“雖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姨娘走的時候可說過大事讓我倆一道做主,大哥,這次我幫理不幫親,對於你這個無理的提議堅決否決!”
聽餘長寧口氣如此斷然,餘長致心裡不由生起了一股怒氣,鐵青着臉道:“如此一個好的機會放在眼前,豈能不聞不問坐視不管?二弟,我可是你的大哥,長兄爲大,你知道否?”
餘長寧聞言好氣又是好笑:“你是大哥我自然尊重你,但這關係到酒肆發展的大事,豈能以輩份來壓人,讓我爲之屈服同意?”
“餘長寧,你說我仗着大哥身份欺負你?”
“欺負說不上,但你壓迫了我的言論自由。”
餘長致氣得渾身瑟瑟顫抖,拍案而起怒斥道:“‘混’賬!你現在仗着有了幾分出息,是否再也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了?”
餘長寧何曾與餘長致如此紅過臉,此刻也被他‘激’起了三分怒氣,同樣拍案而起道:“我當然不會把你放在眼裡,而是放在心裡尊重的,大哥,你千萬不要受到宵小的慫恿而幹出這般卑鄙下作之事。”
“哪裡卑鄙下作了?我只是爲賓滿樓爭得本來應該屬於我們的東西。”
餘長寧滿臉失望地搖頭道:“從背後捅人刀子,難道這就是大哥你的做生意之道?怪不得姨娘說你做事浮躁,堅持不把酒肆‘交’給你,原來她早就看清了一切。”
聞言,餘長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是怒聲道:“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何這樣袒護賓朋樓,不少人都說你與陳掌事有‘私’情,所以明裡暗裡都在幫着她,可是?”
餘長寧聞言如遭雷擊,瞬間愣怔住了,臉‘色’也是愈加難看。
餘長致冷哼一聲道:“無言以對了是吧?被我說中了心事對吧?還是堂堂的天子帝婿,被人家幾句甜言蜜語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連自己家的酒肆也顧不上也要將發明的新式菜餚‘交’給那‘女’人,吃裡扒外,餘長寧,你真是我的好二弟啊!”
餘長寧臉膛憤‘激’得一陣漲紅,盯着餘長致沉聲道:“此事我不知如何給你解釋,但我餘長寧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對於餘家,我是問心無愧!”
“那好,若你當真爲心無愧,便支持賓滿樓奪取商會會長?”
“不行!我幹不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餘長致‘肥’臉又是一陣扭曲,怒聲道:“那好,就當我餘長致卑鄙無恥好了,此事我便一個人幹!你不要管我!”
見大哥越來越不可理喻,餘長寧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冷冷揮袖負氣離去。
怒氣衝衝地下得樓去,餘長寧召來馬車便返回公主府,心裡依舊是怒氣未泯,坐在椅子上黑着臉思忖良久,忍不住抓起桌上茶盞便扔在了地上。
此刻,芙蓉聞聲走了進來,見狀立即大驚失‘色’,急忙躬身道:“是否是茶水不符合口味?請駙馬爺息怒,奴婢立即給你換一盞來。”
餘長寧愣了愣,卻不會幹出遷怒他人的事情,嘆息一聲道:“不關你的事,是本駙馬心情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