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輕輕垂泣片刻,突然擦乾淚水冷聲道:“像你大唐帝婿這麼高貴的人物,與我這煙花女子獨處一室豈不難堪?你還是走吧,我不需要你救!”
“在這裡沒有大唐帝婿,只有你的朋友餘長寧,騷蕊,我收回剛纔的話,並鄭重向你道歉。餘長寧對着秦清一躬,又正色道,“當此之時,我要留下來與你共度爲難。”
“算了,你已經幫了我不少忙,就讓秦清在這裡自生自滅。”
餘長寧蹲在旁邊,望着她雙目肅然道:“若是就這樣走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解開衣服,我……替你將長箭取出來。”
秦清美目又出現點點淚花,她猶豫良久,卻還是搖頭嘆息道:“在你心中秦清已是這麼的不堪了,就請你讓我保留最後一絲自尊,讓我帶着自尊死去,也比這樣屈辱活下去強!”
見這小妞還在糾結此事,餘長寧不由怒了:“不行!本大爺今天一定要救你,不管你同意也罷,拒絕也罷,還是傷愈後要報仇殺死我,我都無怨無悔。”
說罷,他突然走上前來,已不容分說地將秦清按倒在地。
秦清被他那突如其來的霸道作風驚呆了,心裡竟感到了一絲害怕,顫着嗓音道:“你,你……這小賊……”
“閉嘴
!”
餘長寧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站起身來走到牆角拾起了一個燒水的陶壺,走到木樓外面用積雪洗刷乾淨後,這纔將陶壺裝滿積雪掉在了篝火上燒起水來。
見秦清正美目怔怔地看着自己,餘長寧走上前來有些尷尬道:“我……從未替人拔過長箭,這要如何做纔對?”
秦清俏臉神色變幻不停,一陣猶豫後,芳心掠過了一絲悽苦之感,淡淡道:“你先用那把短劍將我胸口長箭砍斷,然後取出箭矢便可,記住,砍斷長箭之時必須眼疾手快,箭桿不能搖晃太多,否者我會受不了疼痛的。”
餘長寧聞言點頭,掏出了瑤瑤送了自己的那把短劍,一手抓住箭桿,深吸一口氣後另一隻手已是拿着短劍斜劈而下。
只見一道光亮閃過,箭桿已是被削鐵如泥的短劍輕易砍斷,在看秦清,除了眉頭動了一下外,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
餘長寧長吁了一聲,看着秦清鄭重道:“清姐姐,現在我要幫你取出箭矢,需得解開你的衣服。”
秦清芳心一顫,閉上美目微不可覺地點了點頭。
餘長寧狠狠一咬嘴脣,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伸出手來已是捏住了秦清的衣襟繫帶。
深深地吐了一口長氣,餘長寧正要解開繫帶,沒料到秦清卻突然睜開美目急聲道:“等等……”
“呃,怎麼了?”餘長寧不由爲之一愣。
秦清美目怔怔地望着他,正色開口道:“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對第三個人提及,特別不能讓小師妹知道,否者我一定殺了你
。”
見自己幫她療傷,居然還有受到她的威脅,餘長寧頓時一陣氣結,點頭之際雙手已是用力扯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一件薄薄的肚兜來。
感覺到他的手指從自己皮膚上劃過,秦清頓時汗毛倒豎,芳心猶如一百頭小鹿亂撞個不停,一咬紅脣便閉上了雙目。
中箭部位是她右胸靠近肋部的位置,準確說來便是在玉峰隆起的邊緣,餘長寧見那肚兜已是血糊糊的一片,不由出言道:”清姐姐,你的這……擋住了傷口,我須得將它解下,不知行嗎?”
秦清聞言又羞又急,真想站起身來狠狠地踹他一腳以泄心頭羞怒之憤,然而現在虛弱不堪手無縛雞之力,只得暗歎一聲,強忍羞澀道:“你……小心點。”
“放心,我知道。”餘長寧嘟噥了一句,拿起短劍割斷了她的肚兜繫繩,輕輕往下一拉,兩隻可愛的玉兔已是顫巍巍地跳了出來,一顛一跳煞是可愛。
哇嚓!真是……奇尺大乳。
霎那間,餘長寧雙目一亮暗道了一聲,被那兩團碩大驚得是目瞪口呆,即便是兩世爲人幾度風流,他都沒有見過這樣偉岸的人間胸器,當真可以說得上是傲視羣芳。
秦清心裡早就羞恥難耐,感覺他許久未動也不說話,不由微微睜開了雙眸偷偷察看,誰料看見這小賊竟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胸部,滿臉呆滯彷彿傻了一般。
“你……不許看!”秦清急忙用手捂住了胸部,然而纖纖玉手怎能包裹得了如此大的面積,這樣一來更添幾分欲遮還露的美態。
餘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抓住她遮掩的手一臉正色地開口道:“清姐姐,現在我要替你取出箭頭,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工作好嗎?快將手放好。”
見他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正經模樣,饒是秦清的堅強,此刻也差點哭了出來,心裡不由悲聲道:“這小冤家真是我的命中剋星,被他這樣一覽無餘,即便治好了傷勢,我……我以後要如何面對他纔是?”
輕輕地拉開了她的手,餘長寧又暗暗驚歎了一番那兩隻大白兔後,這才收斂雜念將目光凝固到了箭傷之上
。
時才箭桿已被他斬斷,目前露在外面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但箭矢卻沒入了肌膚之中,形成了一個猙獰的傷口,爲眼前這動人的美景帶上了一絲瑕疵。
餘長寧慢慢回憶了一番,將短劍劍尖放到篝火上烤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對準箭矢所在的位置,順着傷口刺了進去。
劍尖入內,傷口鮮血立即蜂擁而出,秦清渾身猛然一顫,雖然沒有叫出聲來,但也痛得倒抽涼氣。
餘長寧急忙抓起旁邊的肚兜擦掉鮮血,又抹掉額頭因爲緊張而涔出來的汗珠,柔聲道:“你再忍忍,我儘量輕一點。”
秦清美目睜開了一條細縫看了看他,只得虛弱地點點頭。
嘴裡雖說會輕一點,但餘長寧深知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緊咬牙關手下猛然用力,劍尖已是將紮在體內的箭矢挑了出來。
霎那間,傷口鮮血已是潮丨噴而出,立即噴了餘長寧一臉,而秦清也是猛然一聲淒厲大叫,竟是痛得昏死了過去。
餘長寧慌忙肚兜堵住了傷口,拿起金創藥便倒在了上面。
這金創藥乃是御醫特製而成,紅色粉末一沾鮮血便變得極爲黏稠,血流量頓時少了許多。
乘着這個當兒,餘長寧割下了自己的衣袖做成一個簡易粗糙的繃帶,手忙腳亂地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秦清胸口早已染滿了鮮血,餘長寧略一遲疑,還是將她的整個上衣脫掉,然後端來熱水小心翼翼地替她洗乾淨身上血跡,這才脫下自己的衣服細心地穿在了她的身上。
忙完之後已近午時,餘長寧又累又餓,衣服也全部給了秦清,自己上半身卻光溜溜地一片,只得在冷風中不停顫抖。
靠近篝火歇息了良久,餘長寧這纔好受了一點,望着窗外飛揚的大雪暗暗道:“我不吃東西倒沒什麼,但清姐姐受了重傷,若是不吃一點肯定極爲難受。”
心念及此,餘長寧長身而起,決定還是出去找找看可有吃的,他跑到屋外捧起一把積雪在自己身上猛搓一陣,冷得寒涼入骨後皮膚也微微泛紅,這才裹着風雪朝林中走去
。
大雪飛揚迷離,整個山川都陷入茫茫的雪霧中,一座座仿若銀裝素裹的冰雪衛士,在天地間昂然聳立。
餘長寧光着上身猶如一隻光猴子般在樹林裡蹦着,尋找着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然而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樹林,以及漫天的風雪,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不禁令餘長寧大是失望。
失望歸失望,最讓他無法忍受的還是刺骨的嚴寒,在約莫估計零度左右的天氣中不穿衣服,自然是冷得夠嗆,若非秦清現在需要吃些東西,他根本不會這般模樣出來。
漫無目的走了半響,餘長寧依舊是一無所獲,一顆心也是直往下沉。
或許上天總是憐憫快要絕望的人,一隻五彩斑斕的野雞振動着翅膀“撲哧撲哧”從高樹向飛了下來,落在不遠處的一片衰草中。
餘長寧見狀不由大喜,冬季的野雞都是一窩一窩地擠在一起,若無意外,那野雞飛落之地必定有着一個野雞窩,而野雞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被驚擾後它會立即撲起來鑽入草叢中,但由於過分緊張,往往野雞隻顧把頭隱藏好,屁股露在外面也不管了,所以此時很容易去抓住它。
於是乎,餘長寧躡手躡腳地悄悄走上前去,仿若一個出色的偵察兵在樹林裡左躲右閃後,終於靠近了那片衰草旁。
衰草長可及腰,餘長寧剛剛走進便聽見了野雞的“咕咕咯咯”聲,約莫估計了一下,大概有十餘隻之多。
餘長寧暗暗地吐了一口氣,突然跳進衰草中便是一聲大喝,其音量堪比在長阪橋前喝退百萬曹軍的張翼德。
須臾之間,只聞草叢中“哄嗡”一聲大響,數只野雞帶着驚慌的鳴叫聲振翅飛上了長空,但也有幾隻不幸雞驚慌失措地轉進了草叢中亂竄。
餘長寧眼疾手快地飛身上前,一手抓住了一隻野雞,剩下的這才恍然醒悟,急忙展翅飛逃。
餘長寧滿意地拎起了手中兩隻拼命掙扎的野雞,不由仰頭一陣大笑,這才屁顛屁顛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