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哈圖沙什城
梅諾剛步入皇帝的寢殿,便聽到一聲長長嘆息,視線落向站在窗前正仰望着夜空的身影,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背影勾勒的孤寂而憂愁。
“陛下,該休息了!”
薩魯依然維持原來的姿勢,只是略微地搖了搖頭,接着又是一聲長嘆。
梅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皇妃殿下失蹤後,陛下就時常這樣在深夜的時候望月長嘆,白天又要忙於政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知道梅諾來了,薩魯問道,“有沒有卡魯伊和奧利的消息?”
“陛下,還沒有!”
薩魯失望的轉身,不知道是不是燭火的關係,他眼簾下盡是黑影,看起來很頹廢。
“陛下,很快就會有皇妃的消息了,倒是您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搖頭,失落地走到椅榻邊,頹然的坐下,露娜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能睡得着,即使因爲太睏倦睡着了,也很快會被噩夢嚇醒。
梅諾貼心地斟了杯葡萄酒遞了過去。
薩魯接了過去,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顫抖,他害怕,害怕她可能回不來了,不止一次的,他想立刻出宮去尋找她,但每一次念頭剛起,路斯比就會拿着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來威脅他,讓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妥協。
帝王的責任,讓他無奈到了極點。
“陛下,坦瑟大人還在議事殿等您!看起來是見不到陛下,他是不會回去的。”這位元老的脾氣也真夠倔的,勸了好幾次他都不聽。
薩魯眉宇糾結,眼裡有說不出的厭惡,“老匹夫,讓他就在那等!就算不見他,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無非就是儘快和希臘公主完婚的事情。”
自坦瑟帶着希臘公主回哈圖沙什城後,已經不下數十次的要求見他,都被他拒絕了,一看到這個老匹夫,只會讓他心情更惡劣。
薩魯將杯中的酒仰首喝盡,語氣充徹着不耐,“讓路斯比去對付他,別拿這種事情來煩我。”
“是!”梅諾接過他擲過來的酒杯。
“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陛下,就快天亮了,您還是睡一下爲好。”他記得陛下天亮之後還要趕去罕拉城,那裡正在建造戰船,天氣又那麼炎熱,實在深怕他的身體吃不消。
“滾下去!!”他大喝。
梅諾一駭,當下就被薩魯狠戾的眼神給瞪得發顫,只好躬身退去。
寢殿裡又只剩下薩魯一人,他獨自坐在椅榻上,綠眸閃動,看向離自己不遠的棋桌,棋子整齊地擺放在那金銀相交的格子棋盤上,不知道是不是剛喝了酒的關係,他突然看到了阿爾緹妮斯,她正坐在椅上朝他招手。
她笑着,粉紅的臉頰上有着淡淡的酒窩,“薩魯,我們來下棋。”
他慌忙站起身,欣喜地衝了過去,“露娜……”
可是到了那,她卻消失了,什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棋子。
“露娜!露娜!”他慌了,在寢殿裡四處張望尋找她的影子。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也吹醒了他的意識。
綠色的眸子滿是痛楚,又是幻覺。
落寞地走回椅榻,他無意識的撫摸着左手無名指上黃金戒指,。
“露娜,你會回來的對嗎?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那麼聰明,一定沒事的,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
他坐在那,喃喃自語着,直到天亮。
*
用瑪瑙和珍珠鑲嵌成飾框的銅鏡中,此刻正倒映着一張絕世麗顏,彷彿是得到了造物神所有的眷顧,美得讓人心顫,連鏡旁那盆婀娜地夏蓮都自卑地逐漸萎靡了身姿,不再吐露芬芳。
美人似乎醞滿了心事,娥眉輕蹙,殊不知憂愁讓她的容顏更是美得我見猶憐,可憐得夏蓮像是被她的美麗震懾地無地自容了,花瓣片片凋落。她堪比白玉的芊芊玉指正握着一把黃金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自己那頭如同朝陽般絢麗的金髮,過了許久,她才放下手中的黃金梳子,對着鏡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即便再美,又如何?
生在帝王家,她沒有婚姻的自主權,即便千百萬個不願意,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沒有愛情,只有利益,而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不敢想,也不願想,幸福對於她來說本就是奢望的東西,因爲她是賽琳娜·米諾斯,希臘的第三公主,她的出生註定了要爲自己國家奉獻一切,沒有拒絕的權利。
希臘,她的祖國,還有機會回去嗎?那碧藍色的愛琴海,那如同維納斯撥弄琴絃的海浪聲,還能再聽到嗎?
可惜鏡中的自己是無法回答,淡淡的嘆了口氣,與其自憐自哀,還不如找些事情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朵蕾!”她喚着貼身侍女的名諱,好半晌也沒聽到對方的迴音,她轉過頭,只見身後的朵蕾正癡迷的看着她,連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她輕搖臻首,提高了音量,再次喚道,“朵蕾!”順帶地扯了扯她的裙襬。
名叫朵蕾的侍女這纔回過神,眨了一下眼睛,但神志似乎還處於呆滯狀態,脫口道,“公主殿下,您真是太美了!”即便從小就跟着公主,還是會被她的美麗所傾倒,她也算清秀可人,可是和公主一比,就好比雲與泥,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塞琳娜輕笑,這淺薄的一笑,充其量也就是勾了勾嘴角,卻足以一笑傾城。
“你又來了!”
朵蕾好不容易纔回過神,羞澀地搔了搔腦袋,“還不是公主害得。”
“你呀,不要再這麼迷糊了,這裡不是希臘。”
“我知道,不過那又怎樣,公主您可是未來的赫梯皇妃,我就算再這麼迷糊,有公主在,我纔不怕呢!”公主纔不會讓她受委屈呢。
倏地,塞琳娜扳起臉孔訓斥着,“少胡言亂語!我都跟你說了幾遍了,這種話不要隨便亂說。”
朵蕾縮了縮身子,“我哪有說錯嘛!”
“我的確是要嫁給赫梯的皇帝陛下,但是他早已有了皇妃,你那些話要是讓人聽到了,赫梯的皇帝會怎麼想?”她是來聯姻的,不是來爭寵的。
“纔不是呢!”朵蕾憤憤不平的鼓起腮幫子,“那位什麼皇妃才比不上您呢,而且聽說還不是什麼貴族出生,更是和公主您差了一大截。”她的公主就不一樣了,容貌絕色不說,性子又溫婉,男人見了還不放在手心裡寵着,疼着。“還有哦,您別看赫梯的皇帝陛下就她一個妃子,說是皇妃,可是她根本連加冕都沒有,我看也不見得有多受寵。”
塞琳娜真想堵住這張口無遮攔的嘴,“不要再胡說了。”
“公主您幹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嘟噥道,“憑您的容貌和性子,還有希臘公主的身份,那個什麼皇妃哪是您的對手。”
“朵蕾,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就把你送回希臘,免得這張嘴早晚害了你的一條小命。”她拿出公主的威嚴,站起身喝斥道,生爲女人,尤其是皇帝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爭風吃醋,而她甚至還沒有和赫梯皇帝舉行過婚禮,有什麼資格去想這些,到是朵蕾的口沒遮攔,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不想剛來就樹敵。
“公主……”朵蕾慌忙跪下,“不要送我回希臘,朵蕾不敢了。”話是這麼說,她心裡可不甘願了,真不知道公主在顧忌什麼。
塞琳娜沒好氣地看着她,畢竟她同自己一起長大,也不捨得對她說重話,但有些事情必須讓她明白,“這裡不是希臘,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你明白嗎?”
“明白了,我只是替公主您抱不平,在希臘,公主光是容貌就可以冠絕整個希臘後宮,鮮少有人比得上,上次那個雲遊各國的吟唱師怎麼唱來着,他說公主您的美麗即使是維納斯女神都要汗顏三分。”
側妃!?簡直侮辱了公主。
聽着朵蕾的話,塞琳娜愁容更甚,美貌嗎?似乎所有人喜歡用她的容貌來讚美她,她的確美麗,但那又如何?
“朵蕾,難道你沒發現?”
“什麼?”
塞琳娜苦笑了一下,“從我入宮後,赫梯皇帝從未拿正眼看過我。”
“呃……”朵蕾無言以對,因爲那是事實。
話說她和公主七日前進入哈圖沙什城,赫梯的皇帝親自相迎,排場說有隆重就有多隆重,公主剛下馬車,風華絕代的容貌立刻驚豔四座,唯獨一人例外。
塞林娜也回想起當日的情況,雖不是自願與赫梯皇帝聯姻,但她畢竟是希臘公主,爲了不給祖國丟臉,她盛裝打扮,爲的就是能夠給赫梯的貴族官員們留下一個好印象,踏上那冗長地階梯,她迎向站在盡頭的他,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酷,他身旁的官員和貴族無不交口稱讚她,唯有他寒霜似的眼眸只看了她一眼,便極爲不耐煩地和身旁的侍者說了些什麼,而後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被安置在這座華麗的宮殿之中,衣食無虞,但七天中,這位名義上該是自己未婚夫的皇帝卻從未看望過她,一次都沒有。
如此地冷漠,如此地無情,彷彿當她不存在。
但……僅是那短暫的一眼,她卻將他牢牢地記住了,更忘不了他那雙冷漠卻比任何寶石都璀璨的綠色眼眸,仿若冬季的愛琴海,即便冰冷也足以迷醉人心。
只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懂得愛嗎?
她的心輕輕一顫,爲自己竟會有這種想法而感到驚訝,帝王家的兒女最不需要的就是愛。
“公主您在想什麼?”朵蕾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累了。”
“那我服侍您休息吧,您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赫梯的皇帝陛下一定是政事太繁忙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看您的。”朵蕾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理由了,但她的公主是那麼的美好,沒有男人會例外。
“不,我想出去走走!”
塞林娜無心去聽她說些什麼,憂愁已經佔據了她的思緒。
唉……愁上加愁,愁更愁。
*
在皇宮的花園裡,最多的花卉便是恰似烈焰般的玫瑰,那火紅色的花蕾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時代遠古的關係就像一個成年人的巴掌那麼大,枝幹挺立,朵朵嬌豔,它被種植在池畔邊,而碧綠的湖水裡則是婀娜的粉蓮,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叫巴娜的灌木,它的造型很特別,圍在一起就像翠綠的波浪,風一吹,就像浪濤般起伏。、
粉色,紅色,綠色,是植物中最能搭配得顏色,這些顏色錯落有致的夾雜在一起,遠遠望去就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生氣勃勃中更帶着絕倫的美麗。
一看到這幅景象,塞琳娜的心情也像是受到了感染,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她揚起笑容,走在花卉間,她呼吸着香芬的空氣,心靈彷彿是受到淨化,只覺得清爽宜人。
塞琳娜的身份在皇宮已是衆人知曉,所以周邊的侍衛也都恭敬有禮,她遣退跟隨他的侍衛,只留下朵蕾在身側。
陽光下,她的金髮閃閃發亮,比黃金更爲璀璨,在如此瑰麗的花卉中,她的出現猶如掌管花卉的女神降臨,美得如夢似幻。
“這些玫瑰好美!”她像個天真小女孩,一掃多日來的陰霾。
“我的好公主,只是一些玫瑰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朵蕾可沒心情欣賞這些花,只想着她的公主能早點與赫梯的皇帝完婚,到時候不要說玫瑰了,以公主的品貌,想要黃金做的玫瑰都可以。
她百無聊賴的跟着塞琳娜,環視着周圍,不知道在這裡能不能見到赫梯皇妃,爲了公主,她可是時刻準備着好好打探敵情,想着也覺得窩火,公主來了好幾日了,那個皇妃都沒來看望過公主,真是太沒禮貌了。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排灌木叢前,些許點點的光亮引起了她的注意。
“公主,您看那是什麼?”朵蕾指着閃光的地方,那些光好像是某種東西經過陽光的反射而產生的。
塞琳娜也好奇於那些光亮,便同朵蕾走了過去。
等走近了才發現灌木叢旁正背對着她們坐着一個小男孩,那些點點的亮光正是陽光折射在他那頭銀髮上閃出的,他約莫三四歲,身上僅穿了一條腰布,全身粉嫩粉嫩地,他盤腿坐在地上,正前方的沙土上正畫着一幅奇怪的圖形,那是一個被劃分成同等大小九個格子的正方形,最中央的格子上放着五顆小石子,而圖畫旁邊則還散落着爲數不少的石子,他似乎正對着這個圖形在思考着什麼,肥嘟嘟的小手小手一下又一下拋接着幾顆小石子。
朵蕾想開口喚他,卻被塞琳娜阻止了。
“別嚇到他。”她輕聲說道。
朵蕾點頭,“他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大概是某個貴族小孩吧。”曾聽負責服侍她的女官說過,花園南邊不遠處就是專門授學的教育殿,貴族的孩子下課休息的時候經常會出入這裡。像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倏地回頭看向她們。
兩人頓時眼前一亮。
這是一個漂亮得沒有天理的小男孩,他粉嫩皮膚在陽光下像是透明的,兩頰圓潤帶着淡淡的粉色,肥嘟嘟的小臉讓人恨不得想捏兩把,兩條眉毛略帶霸氣地微微上斜,一雙深邃的紫色眼眸,純真中綻放着爍爍光彩,白玉似的鼻子又圓又小,緊抿的嘴脣水潤中透着嫣紅,如果在他的背上插兩支潔白的翅膀,活脫脫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小天使。
相比兩人的驚豔,小男孩可是顯得有些不悅,漸漸地聚攏了雙眉。
“你們吵到我了!”他像只被人侵佔了領地的小獅子皺起了鼻子,璀璨的眼眸浮上了一層薄冰似的冷漠。
這下,朵蕾可不高興了,“真是沒禮貌的孩子!”
小男孩彎起嘴角,嘲笑道,“愚蠢的女人。
“你說什麼!?”竟然說她愚蠢,朵蕾對他的印象分瞬間下降到最低點。
小男孩又冷哼了一句,“不僅愚蠢,你還耳背。”
“你……”朵蕾氣得透頂都快冒煙了。
賽琳娜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的確是我們打擾到他了。”
“公主!!”朵蕾氣得直跺腳。
公主!?小男孩聽到這個稱呼,眼眸閃了一下,看向塞琳娜,“你就是希臘來的公主?”
“怎麼?怕了?”朵蕾瞅了他一眼,雖然他出現在皇宮,可是衣着並不華麗,甚至沒有任何飾品,想他八成是個落沒貴族的後代,而公主未來可是赫梯的皇妃,地位非凡,如果他還算聰明就該知道不該得罪她們。
小男孩可沒有搭理她,只是冷凝地盯着塞琳娜,而後者也有些訝異,這個小男孩視線好銳利,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甚至有種錯覺,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眸裡似乎帶着某種敵意。
朵蕾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喂,你怎麼不說話?看到我們公主你還不快行禮。”
“朵蕾!”賽琳娜斥責道。
小男孩依舊盤腿坐在地上,不爲所動,“我幹嘛要行禮!”
“你知道我們公主是什麼身份嗎?”朵蕾看不慣他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想用身份打壓他。
“公主很了不起嗎?”他嗤之以鼻。
“你……你太目中無人了。”
“你的主人還沒說話,你卻有多麼多話,我看你纔是目中無人的人。”他的年紀雖然小,可是語言表達流暢,說出得話更是夾槍帶棍,刺耳得很。
“公主你看他……”朵蕾被他說得無言反駁,只好向塞琳娜求助。
“你也真是的,他還是個小孩子,幹嘛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她是出來散心,又不是來找人吵架的。
“您可是未來的赫梯皇妃,那些官員和貴族見了您都要行禮,何況是個小孩子。”
“朵蕾!!”
“放肆!!”
幾乎同一時間,塞琳娜和小男孩一同出口斥責。
塞琳娜訝異的看向小男孩,只見他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眉宇間冷凝者一股怒氣,紫色的眸子更是如利劍般射向朵蕾。
“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在這裡胡言亂語的。”
儘管他的身高還不到朵蕾的腰際,但氣勢驚人,讓人感受到一種壓迫感,“你的公主有什麼資格做赫梯的皇妃。”
他一字一句都頗爲逼人,讓朵蕾不自覺地後退,但她也不甘願就此示弱。
“我們公主……她……她可是希臘第一的美人,而且博學多才,還有她和希臘的皇帝陛下是都是皇后所出,身份更是高貴……”
“博學多才?”其它的他像是都沒聽到,光聽到這個詞了,“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博學,又如何多才。”
說完,他看向塞琳娜,“公主殿下,你不介意我來考考你吧。”
塞琳娜想要拒絕,但在他銳目之下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你要考我們公主?”朵蕾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就你?你才幾歲?”
“朵蕾!!”塞琳娜再次訓斥道,覺得自己似乎真是將她慣壞了。
“那也要看你們能不能做出這道題目再說。”小男孩似乎很胸有成竹,小手指向畫在地上的奇怪圖形,“看到了,這上面有九個小格子,而小石子的數量分別代表1-9的數字,最中央的格子已經擺上了五顆小石子,就是代表數字5,請公主殿下把其他數字擺到剩下的格子裡,但是請注意,你放好之後,這些數字不管豎着加起來,橫着加起來,斜着加起來都必須等於15。”
如圖所示:(便於讀者理解請看圖片,不要問爲什麼不是阿拉伯數字,因爲那時候阿拉伯數字還沒發明呢。)
“那怎麼可能!?”朵蕾驚詫道,“這根本不可能!”
“以你的腦子的確不可能。”小男孩看準了她也就小手指指尖那麼一咪咪的水準。
“公主!!”朵蕾拉扯着塞琳娜的衣袖。
塞琳娜現在是騎虎難下,試想如果她退卻了,豈不是丟盡了祖國的臉,可是……她看着地上的小石子和圖形,完全摸不着頭緒,只好硬着頭皮上。
“你看着吧,我們公主很快就會解決給你看。”
小男孩詭異地笑得好燦爛,“我拭目以待!”這副佈下陷阱看着別人往裡跳的笑容真是像極了某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格子上的數字也一直變來變去,但不管塞琳娜如何擺放,始終無法達到橫着加,豎着加,斜着加都等於十五的要求。
漸漸地,她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紅潤的膚色也因爲苦思而變得蒼白,額際不斷地冒出汗水,她緊緊地握着手裡的小石子,不知道到底該擺放在哪。
“公主,您沒事吧?”朵蕾看出她的疲累,連忙扶住她。
她搖頭,對着小男孩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太難了!”
朵蕾可不這麼認爲,“纔不是呢,我看他啊,是故意刁難公主您。”
小男孩不可置否的一笑,走到圖形前,再次盤腿坐在地上,然後撿起小石子,按照1—9的數字,將小石子擺入空餘的格子中。
等他擺好了,他看向朵蕾,“如果你還不是很蠢的話,可以過來算一下。”如圖所示:(便於讀者理解請看圖片,不要問爲什麼不是阿拉伯數字,因爲那時候阿拉伯數字還沒發明呢。)
朵蕾一開始還不相信,可仔細一看,無論怎麼算,橫着加,豎着加,斜着加最終結果都等於十五。
“真是好一個博學多才!”小男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眼裡盡是嘲諷。
“我……”朵蕾的臉都漲紅了卻吐不出一個字。
小男孩笑了笑,踱步到她跟前,紫色的眸子裡是某種惡作劇的光芒,“知道嗎?這道題目,我母后六歲的時候只花了三分鐘就解出答案了。”
(註釋:古時候沒有24制小時,犬查了很多資料沒有一個字提起那時候關於時間的描述,故爲了能夠讓大家更能理解,所以用現在的時間表述,望諒解,查了一下,要在公元九世紀左右,西亞人才學會用日月火水土金木來代表星期,額……諒解一下了,不要挑刺,謝謝。)
朵蕾震愣了一下,他說什麼?母后?
小男孩像是很滿意她的表情,笑顏逐開。
塞琳娜也聽到了他的話,也是驚愣地看着他。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個侍女的叫喚聲,“皇子殿下,阿爾瑪皇子殿下。”
聲音由遠而近,不一會兒侍女們便從花園的另一頭跑了過來,一見到小男孩,便恭敬的下跪。
“皇子殿下,可找到您了。”其中一個年長的侍女見到他就像見到救星了一樣。
小男孩,不,這個漂亮不可思議的小男孩便是阿爾緹妮斯和薩魯的小兒子,當今赫梯的二皇子——阿爾瑪。
他挑了挑眉,“又怎麼了?”
“皇太子他……”侍女苦着一張臉,也不知道從哪裡說好。
阿爾瑪無奈地翻了一下白眼,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說吧,他在哪?“
“在御廚房!”
“阿魯也在?”阿魯是條狗,是皇太子的寵物。
侍女點頭,而另外幾個侍女手裡捧着黃金的手腕,還有肩鏈,正小心翼翼的伺候阿爾瑪着裝,一切完畢之後,他披上紫色的披風,取過侍女手裡的匕首,扣在腰間,小小身影頓時威風凜凜,英氣無比,從小天使變成了尊貴無比的小王子。
“我來解決他。”
那位年長的侍女頓時喜極而泣。
他踏步準備離開,突然象是想到了什麼,回首看向已經幾乎快成石化的朵蕾,還有依然驚愣在原地的塞琳娜。
小臉上笑意緩緩而起,詭異地笑容讓他像個插着天使翅膀的小惡魔。
“想坐上赫梯皇妃的寶座,你還差了幾萬年。”
想搶他母后的位子,自不量力!!
附贈阿爾瑪q版圖圖:(原圖by黑色禁藥,後經憶瞳ps處理)
如對阿爾瑪所出的題目不太瞭解,請去論壇看,貼圖是可以顯示出來的,這裡就不行了。
呵呵……阿爾瑪登場,希望大家喜歡,或許他不像個三四歲的孩子,可是要明白他不是普通的小孩!這樣理解就行了。
另:誰說露娜現在肚子裡孩子會流產了,我可是寫它生下來再死,不行啊。(某犬被雞蛋、磚頭活埋。)下章——阿爾緹妮斯的天氣預報(暫名)此章會涉及氣象學,請大家做好相應的複習工作,如若看不懂,呃……呵呵~~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