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腦袋黑線的問黃天愁:“黃哥,你丫不會是要把紅三當補藥給吃了吧?”
黃天愁翻了個白眼瞪了我一眼:“你倒是提醒了我!”
嚇我一跳,只要沒這打算就好。不過我還是沒弄明白,黃天愁和胡飛雪爲什麼要爭搶着拉攏這個紅三,我問他:“既然不準備吃掉,那你們這是幹嘛呢?跟見了親人一樣?我看着都有點兒過了,這太假了吧?”
黃天愁笑嘻嘻的說:“我們這是在拉攏高手啊!堂營不是一天建立起來的,有一句話叫‘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優勝劣汰時時刻刻都在進行,咱們堂營現在的規模確實夠出馬安營,但是也不能不思進取不是?招兵買馬,壯大堂營,這纔是正路。有很多堂口的掌堂教主爲了保證堂營安穩,堂口立起來不久就要封堂,這種事兒咱教主可不稀罕做。”
“招兵買馬跟堂營安穩有啥關係嗎?”我不解的問道:“是怕招來奸細,探子?”
“小說看多了吧?”黃天愁笑道:“天下胡黃本一家,只不過就職在不同的堂口,而且關於堂營還有一件事兒你不瞭解,那就是天下的堂營其實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舉個例子,咱們教主在你的堂營裡面掌堂,也許在別人的堂營裡面就不掌堂,就是普通的胡家了。又或者清如,以她的道行,完全可以去別的堂口掌堂了。”
“能忙過來嗎?”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清如一邊是我的報馬,一邊是別人家的教主?”
黃天愁笑着說:“這有什麼的?仙家抓弟馬,除了要看仙緣仙架之外,還要有你家中先亡的清風招攏,這樣才能逐漸形成堂營的規模。並不是掌堂教主在張羅這個事兒。你不是看過《水滸傳》麼?梁山好漢怎麼嘯聚一起的?領頭大哥最初也不是宋公明不是?仙堂和他們有相似之處,就說剛纔的例子,如果哪位香童仙緣仙架都齊全了,他家祖輩先亡之人又有修行得道,想要出馬立堂的,那就要招攏兵馬,當兵馬招攏的差不多,發現道行都差不多,沒有能夠挑大樑的,那怎麼辦?請一位道行高深的仙家來主持堂營,這法子經常用到的。”
黃天愁繼續說道:“所以說,天下堂口別論輩,容易論成走火入魔。”
我還是沒聽明白黃天愁的意思,追問道:“那爲什麼還擔心招兵買馬會導致堂營不穩呢?”
“爭教主!”黃天愁說:“剛纔說的其實就有這個意思,只不過我沒細說,你就不懂!還是拿剛纔的堂營作爲例子,所有仙家道行都差不多一水齊的,那怎麼辦?誰當教主都服不了衆,只能爭!這一爭,不但對堂營不好,對弟馬也是一種傷害。好好的堂營很可能因爲這事兒爭得四分五裂,弟馬也會因爲仙家互不服軟,而受到意想不到的傷害。”
“意想不到的……傷害?”我驚訝的問道:“怎麼還會有傷害?不是說誰家弟子誰心疼嗎?”
“嗨,真要是爭起教主,那可都是你死我活,到時候誰還管弟馬啊!”黃天愁說:“都爭紅眼了,弱勢的一方要麼服軟,要麼就另闢蹊徑,重新磨弟子,把弟子磨服了,到時候報名的時候,憋着弟子牙關,真正的教主報不上名,堂營到最後還是亂七八糟,這樣的情況太多了。等你真的出馬安營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少不了你處理這樣的事情!”
“臥槽,那我明白了。”我撇撇嘴問黃天愁:“那你就不怕招來個爭教主的?”
“聽過皇封的大堂口嗎?”黃天愁嬉皮笑臉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大黃蜂的堂口沒聽說過,掌堂教主是擎天柱嗎?”
黃天愁眉頭一皺:“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的皇封是皇上御封的堂口!”
“開什麼玩笑!”我瞪大了眼睛跟黃天愁說:“現在哪還有皇上了,現在都叫主席!”
“別亂說啊,人家那也是真龍天子命,有高位護法護着呢,別給咱們堂營惹事兒!”黃天愁瞪着眼睛,一臉嚴肅的教訓我道:“我說的受皇封的堂口是想當年受的,那時候還是大清朝的皇帝,跟現在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因爲都是真龍天子,所說也就是金口玉言,每一道封賜上頭都有記載,所以是沒有仙家同修敢亂來的。”
我點點頭,跟黃天愁說:“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咱們這是正規企業,國務院特批。有想顛覆的,那都不好使。是這個意思不?有國家軍隊罩着呢!”
黃天愁狠狠的點了點頭:“你終於明白了。”
我驚呼道:“那就是說……你們在大清朝的時候就已經得道成仙了?”
黃天愁眼皮一耷拉,說:“跟我們有個屁關係,我說的是咱掌堂教主,胡家天霸!人家纔是呢受過皇封的!他帶的堂口才是皇封的堂口!”
我這才徹底明白:“噢——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啊!”
黃天愁重又來了精神,衝我得意一笑,一臉自豪的說:“你可知道咱們堂營大旗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這我上哪兒知道去!”
黃天愁笑着跟我說:“不怕告訴你,咱們堂營大旗正是八旗當中的鑲黃旗!”
“哦。”我點點頭:“然後呢?”
“鑲黃旗啊大哥!”黃天愁表情扭曲在了一起,跟我說:“你知道意味着啥不?”
“知道啊,少數民族。”我跟黃天愁說:“滿族?蒙族?”
“滿蒙都有八旗,但是這不是重點。”黃天愁一臉無奈的說:“鑲黃旗代表的可是正統皇室,這是咱們堂營受過皇封的標誌。”
我點點頭:“聽起來蠻牛逼的,有啥特權麼?”
黃天愁聳了聳肩:“除了保證掌堂教主的絕對權利之外,好像就沒別的了。”
“跟我有啥關係?”我問道。
“不翻堂子唄。”黃天愁撓着腦袋說:“你咋一點兒都不激動呢。”
“別在意啊,我主要是理解不上去。”我笑着跟黃天愁說:“等我慢慢體悟哈!”
黃天愁一臉挫敗樣,有氣無力的跟我說:“被你打敗了!”
“哎?”胡飛雪悄無聲息的走到我身後,一拍我肩膀:“你倆嘀嘀咕咕的有完沒完了?”
我跟黃天愁立刻轉換話題:“黃哥,雪姐畢竟是自己人,三爺……呸,三奶奶……也不對,反正你知道,以後都是一家人,還分啥你的我的!”
變成嬌俏村姑的紅三“撲哧”一下:“水哥叫我三姐便成!”
這特麼什麼輩分啊?管我叫水哥,讓我還管她叫三姐?
不過三姐總比三爺三奶奶強,我就是心裡還有些彆扭,畢竟一個五大三粗的莊稼漢一下子變成了俏村姑,這反差着實有點兒大,簡直就是拳打薩瓦迪卡,腳踢思密達。
“你跟這小犢子有啥嘮的啊?”胡飛雪一臉不耐煩的說:“還能能行了?辦點兒正事兒這個磨嘰。告訴你們個爆炸性內幕,你那老姥爺罪行深重。”
“怎麼回事兒?”黃天愁立刻瞪大了眼睛追問道。
胡飛雪冷笑一聲,跟我說:“你知道你老姥爺爲什麼不讓你管這閒事兒不?”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不還納悶兒麼。”
“你老姥爺手上有命案。”胡飛雪冷若冰霜的說:“而且馬上還有一起!兇手還是你老姥爺。”
“什麼?!”我驚呼道:“真的假的?有證據嗎?”
“當然了。”胡飛雪說:“三妹就是人證。”
我轉頭看向紅三,問道:“三姐,這事兒可不能胡說,要是沒證據我可就倒黴了。”
紅三一臉平靜的跟我說:“老王頭的事兒我覺得除了爲虎作倀的他的那兩位保家仙,那就只有我最瞭解了。畢竟我是這個屯子土生土長的,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要不是他有兩個保家仙,我早就想收了他的命了。”
“這麼說,我老姥爺說的那個在院裡院外的是你?”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紅三點點頭:“不錯,就是我。老王頭倚仗保家仙的神通在屯子裡面興風作浪,搞得烏煙瘴氣,你那老姥娘就是他的黃家幫着迷的心智,纔跟他成了好事。農村人心地純良,被佔了身子就只能跟他,再加上他的花言巧語,你老姥娘這麼多年也就認了命了。不過你老姥爺可沒打算放過她,如果你不插手這事兒,你老姥娘也將會命不久矣。”
我忙問:“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你老姥爺想要她的命。”紅三說:“這個屯子裡面死過誰,怎麼死的,我一清二楚,你上個老姥娘就是被你老姥爺給害的,如今又要害這個,在這中間,還有一個外村來的女子被你老姥爺侮辱了之後懷上了他的孽種,只可惜你老姥爺不知道,那女子舉目無親,無處申冤,最後只能在村西頭的水泡子裡面溺死,成了那裡的水鬼。這些事兒,你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