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罡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切,故弄神秘!好像誰願意打聽似的!
重回墓道,感覺還挺親切。就是跟上一次比,更加破舊了。
銅鏡全都被夯碎,這八成是神武爺在泄憤,他就曾經被這些銅鏡組成的圓光術給坑了一把。
神武爺把我安排在了一處墓牆斷裂的凹處,黃天愁和胡飛雪分別守在跟我遙遙相望的前後方,蟒清如最逍遙,安穩的坐在神武爺的背上,美的跟洛神似的。
神武爺停下腳步,讓房罡兀自去前面“引怪”。
房罡卻止步不前,說啥要等到我那四位仙家回來報信兒。
“你倒是謹慎!”我輕聲跟房罡說了一句。
房罡翻了個白眼:“廢話,他們四個說去探路的,怎麼光探不報?專業性不強啊!”
話音剛落,那四個蟒家其中的一位急匆匆的遊走回來,告訴我們前面就是墓室的石門,不過被完全封死。裡面的情況探不清楚,那三位蟒仙兒在門口眼巴巴的等命令,是硬衝還是智取。
“當然是智取了!”我搶着說道。
“那如何智取?”那蟒仙發問道。
我一臉凝重的跟他說:“讓這小子去硬衝,我們見機行事。這就是智取。”
蟒仙兒看了一眼房罡,很厚道的問了我一句:“弟馬,我看還是大家一起上,直接端了比較好!”
“千萬別那麼衝動。”神武爺說:“銅甲屍和鬼妃不足掛齒,但是他們一旦躲進隕石裡面,咱們可就不好找了。”
“而且我還擔心別的事兒呢。”房罡皺着眉頭插嘴道。
“你又怎麼了?”我有些不耐煩的問房罡:“你咋跟個事兒爹似的呢?”
房罡撇着嘴說:“不是我事兒多,我只不過是謹慎而已。剛纔你們說那銅甲屍和鬼妃每天都要那麼長時間的盡魚水之歡,我第一反應就不太好。”
“什麼意思?”我皺着眉頭問房罡:“你發現什麼了嗎?”
房罡說:“我只是希望它們不是在繁衍後代!”
“繁衍後代?”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道:“放心好了,別看銅甲屍那麼生猛,我估摸着他是沒有生育的能力了。”
“希望如此吧。”房罡一臉擔憂的說:“你說的只是科學上的認定,在我的法術體系中,有類似的案例,所以我必須要防備一下。”
“哦?”我立刻來了興趣,問房罡道:“真能生孩子?”
“真能!”房罡說:“不過生出來的肯定不是孩子,我們管這東西叫塔古,陰陰相生的純陰法胎,能力遠遠超越父母,而且性情不定,兇殘暴虐,降頭法師輕易不敢煉製這種玩意兒,因爲極易暴走,到時候弒父弒母都有可能,天地間的一切在它看來存在的意義都是被毀滅,是完全不能留在世上的惡魔。”
“呵呵呵。那是你們那邊的法術吧?”我笑着跟房罡說:“咱們這頭不可能出現這麼變態的東西。再說了,人家天天都辦事兒,要是真有你說的那東西,是不是現在就該養胎了?”
“就是因爲天天都在做,所以我覺得奇怪。”房罡轉頭問老黿道:“神武爺,你剛纔說一天兩次,一次兩個時辰,我想知道都是哪兩個時辰?”
他這發問給老黿整不好意思了,老黿要是回答他吧,好像老黿天天沒事兒扒人家牆角聽聲似的。所以老黿左思右想了有一會兒,纔給了他答案:“亥子、午未這四個時辰。”
房罡點點頭,跟我說:“亥子是天地陰陽氣相融的時辰,午未是天地陰氣漸生之時,尤其是午時,大陽之中必有大陰。是一天之中最陰的時辰。你剛纔說的可能是開玩笑,但是我告訴你,他們其實就是用這種方法在蘊養胎氣。”
“會不會是巧合啊?”我很難接受一個殭屍一個鬼的在隕石裡面玩起了生孩子的遊戲。
房罡嘆了一口氣,道:“我也希望是巧合,不過……”
“不過什麼?”我跟房罡說:“你有啥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中不中?”
房罡問我:“剛纔神武爺說給鬼妃療傷了是吧?”
老黿點點頭,說:“是啊,上次鬼妃重傷。否則銅甲屍也不會跑到隕石裡面躲起來。”
房罡掰着手指頭說:“鬼妃重傷,那到底傷得多重?萬一傷重不治,那怎麼辦?”
“這……”我看了一眼老黿,心說上次好像還真把這個爲着片縷的鬼妃給欺負了夠嗆,是不是傷重到不治的程度,誰都不好說。
房罡繼續說道:“如果真的傷重不治,那他們現在玩的這個遊戲就有理由了。”
“傳宗接代?”我呲牙咧嘴的問道。
房罡冷笑一聲,說:“報仇雪恨!”
“說的挺邪乎,你不是在給自己不引怪編故事吧?”我轉頭看了一圈兒,問老黿:“神武爺,他說這事兒你知道不?”
神武爺搖了搖頭,說:“我上哪兒知道去。我還奔着肉身成聖呢,元陽怎麼會輕易丟掉?”
我勒個去,這老傢伙爲老不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居然說自己是個老處男!
我又問了百分之百不是“處男”的黃天愁:“黃哥,你聽說過嗎?”
黃天愁也搖搖頭,說:“從來沒關注過這種東西。”
我這邊的仙家沒一個知道有這檔子事兒的,偏偏房罡劍走偏門,對這事兒瞭如指掌。這很耐人尋味,究竟是他的法門就是研究這些玩意兒的,還是他在故意給我們“講故事”呢?
房罡見我表情狐疑,立刻眉頭一擰,不滿的說道:“你丫不會是懷疑我的目的不純吧?”
我趕忙擺擺手,道:“那絕對沒有,我就是擔心你不好意思承認慫了。”
房罡冷笑一聲,說:“不就是‘引怪’嗎?這有什麼的?只要你們給我做好掩護,就算是塔古又怎麼樣?我還真想會會傳說中的惡魔呢!”
說完,房罡一甩腦袋,昂首挺胸對我的那位蟒家老仙兒說:“前頭帶路,我這就去會會他們!”
蟒家老仙兒拿眼神詢問了我一下我的意見,我點了點頭,對他說:“帶他去吧,他不喊救命你們誰都不用管。他身上纏着的都是他的精兵!”
蟒家老仙兒瞄了一眼房罡泳褲上拴成一圈兒的牌子點點頭,對我的說法表示贊同。
房罡離開後沒多久,就聽蟒清如忽然叫了一聲:“他動手了!”
接着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從墓道的最裡面傳出來。
我望着從墓道拐角飄出的塵煙喃喃自語:“房罡這小子有兩下子哈,他怎麼把那墓室給破開的?”
要知道之前可是讓黃天愁和魏煜巍給砌得嚴嚴實實的。
黃天愁也插了一句嘴:“唉,白特麼忙活了!”
他居然跟我還想到一塊去了。
蟒清如側耳傾聽着墓道里面的動靜,我也學着她的樣子,可惜我卻啥都聽不見。
“他出手了!”蟒清如一邊聽一邊說:“一個陰氣很重的陰靈進入隕石內部了,應該是去找銅甲屍和鬼妃去了!”
我擦,這一千八百年的道行果然沒白給啊,這都能聽出來,跟親眼所見沒啥區別了。
我躲在墓牆的破裂處聽着蟒清如的現場直播,逐漸的在腦子裡面映現出房罡此時的狀態。
他先是用法術硬生生轟開了墓室,(據蟒清如說,他這個法術的威力可能比隱雷動的威力還要大,這讓我稍微不爽了一下。因爲我又沒有對這牆壁發過招,她咋知道比我隱雷動的威力大呢?)然後房罡召喚出一個陰靈,去隕石內部搜尋銅甲屍和鬼妃……這段時間相對來說比較長,大概等了得有十多分鐘,房罡不耐煩的放出第二個陰靈沒多久,銅甲屍和鬼妃就出現了。
據蟒清如現場直播的報道,銅甲屍和鬼妃應該是避開了那兩個陰靈纔出現的。因爲蟒清如發現銅甲屍和鬼妃的時候,並沒有感應到之前的那兩個陰靈。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之前派出去的那兩個陰靈被幹掉了……
蟒清如說銅甲屍和鬼妃出來之後,房罡表現的還不錯。起碼沒有慌亂,(當然這是猜測。)依據就是房罡及時的放出了第三個陰靈,攔下了銅甲屍。
第三個陰靈的能力能強大,蟒清如毫不吝嗇的稱讚房罡的第三個陰靈,居然能在倉皇之間就把銅甲屍和鬼妃雙雙攔下。
不過可能房罡忘記一件事兒,那就是我們的計劃並不是在人家門口把銅甲屍和鬼妃幹趴下,而是要引出來,我們還在這邊埋伏着呢。
要是單挑銅甲屍和鬼妃,我覺得老黿和蟒清如隨便誰都可以,如今她倆又“龜蛇盤,神武鎮玄壇”了,那肯定更加厲害了。之所以沒有讓她倆出面,還是擔心火力太猛,或者威壓太重,給銅甲屍和鬼妃嚇跑。
隕石空間可以納須彌於芥子,那是什麼概念?
一步之遙,那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若是銅甲屍和鬼妃真的存心想躲起來,我的八百仙兵一起進去搜尋都未必能有結果呢!
所以房罡此時的表現,讓蟒清如有些爲難,這根本不是去“引怪”,他這是奔着擊殺“boss”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