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非常理解馬思哲現在的心情,因爲我也時常讓赫奢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馬思哲不像我刨根問底,既然人家不想說馬思哲也不打算再做無用功。
‘那看來我還是什麼都不要問的好。’
男人呵呵一笑,馬思哲當時就臥槽了,怎麼這幫人都這個毛病。。。
‘小夥子腦袋夠聰明的。’
馬思哲心想我這是識時務‘我可以不問你是誰,我也可以不問你要幹什麼。但我總可以問問我得做點啥吧。’
‘你是聰明人,我也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要你叔叔給你的東西。’男人盯着馬思哲的眼睛,語氣裡是不由分說的專斷。
這話給馬思哲問的一愣,我叔叔給我的東西?老子分明是上這來取東西的,哪有什麼東西好給你。但是聽這男人的語氣是認準了馬思哲手裡有貨,估計這會馬思哲說沒東西也沒人信,這下還真是騎虎難下了。
‘你要那東西幹什麼?’馬思哲開始演戲,哪怕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但是能套出一句是一句,沒準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這個就不關你的事了。’
‘有沒有搞錯,那可是我的東西,我千里迢迢的從杭州帶來,說給你就給你?’
‘你的東西?你還真好意思講。你們馬家人都這麼大言不慚嗎?’聽這話的意思,這男人說的東西還不屬於馬家,那他怎麼認定這東西在馬四野手上的呢?
‘既然我叔叔交給我的,說是我家的東西也不爲過吧。’
男人哈哈笑了兩聲從地上站起來‘隨你怎麼說吧,我要那個東西。’
‘你要來做什麼?’馬思哲近一步套話。
男人嘴角噙了一絲笑意,歪着頭戲謔的看着馬思哲。大概過了一會,男人開口‘你走吧。’
‘啊?’馬思哲聞言愣住。
‘我說你可以走了。’男人伸手指了一下門邊的位置,貌似要送客。
‘你什麼都不說清楚,讓我來就來,讓我走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馬思哲留了滿肚子的疑問,不打算輕易的離開。
‘我有幾百種讓你來的方法,也有幾百種讓你走的方法,看你怎麼選了。’他在威脅馬思哲,換種情況的話這種威脅馬思哲應該沒在怕的,但是這荒山野嶺,周圍又都是他的人,自己還是識時務一點的好。馬思哲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話沒說的走出了帳篷。
之前一直站在帳篷門口的男人,撩開帳篷簾子走進去‘求爺,怎麼讓他走了?’
那個叫做求爺的人看着馬思哲離開的方向‘這小子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那東西呢?’
男人搖了搖頭‘不在他身上,肯定還在杭州馬四野的老巢。’
‘那我們要怎麼做?’
男人眯了眯眼睛‘我讓她帶人翻過夢溪堂,馬四野這個老狐狸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夢溪堂根本就是個空殼子,現在只有找到馬四野,才能讓他把東西給我吐出來。。。’
‘馬四野要不是不吐怎麼辦?’
‘不吐?那就別怪我做的絕了。。。’
‘我知道了。’陳亮剛要退出去的時候,求爺叫住了他‘把剛纔那小子給我扔到祭坑,我這次要引條大魚。’
馬思哲下山的路走的並不輕鬆,三步兩回頭。要是剛纔被一槍崩了可能還不用這麼費心思。這無緣無故的被叫去,說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話之後就讓人趕了出來,恐怕再聰明的腦子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算了,不管了,等一會回到努貴家裡歇歇腳,趕緊回杭州問問老頭子是怎麼回事算了。
馬思哲正走着,突然感覺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緊接着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裡面了,揹包裡奇怪的出現了水和吃的東西,我就靠着那點東西活到了現在。’馬思哲講到這裡,語氣裡已經帶了些許的疲憊。聽馬思哲的講述我整理出來的時間,他已經一個人在這裡呆了四五天了,食物和水還好說,這讓人窒息的黑暗和絕望就足夠殺死一個人,我無法想象馬思哲是怎麼一個人活下來的。。。
‘那個人一定是薛景求。’馬四野說道。
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薛景求不就是之前在工廠堵到我們的那個人嗎,原來他早就找到過馬思哲。這麼說夢溪堂的事是薛景求做的,目的就是找他口中的東西。但是卻一無所獲,只能返回雲南。卻又遇見了當時也在瓦雲寨的馬思哲,確定馬思哲不知情以後把他打暈送到了這裡,目的爲了引馬四野出來。
但是問題來了,在工廠的時候薛景求明明見過了馬思哲,確切的說是馬四野扮的馬思哲,他當時難道就沒覺得奇怪?
‘我不管那個人是誰,我就想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讓我來這找的是什麼東西?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在石林的?’馬思哲沒有好氣的吐嚕嚕問了一大串問題。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有機會出去我再告訴你。’馬四野道。
‘你說你能不能靠譜點,我這次真的差一點就沒命了。’
‘接應你的人好像半路出了狀況,杭州這邊,這邊又出了事,等我有時間聯繫你的時候你已經失聯了,我又不能露面去找你,只好找人畫了這張臉,方便我行動。’
‘杭州出了事?出了什麼事?’馬思哲問。
‘小事,不提也罷。’馬四野一句帶過,但是具體情況我略知一二,夢溪堂幾乎是被人血洗了一樣,薛景求不知道跟馬傢什麼仇什麼怨,至於下這麼黑的手。難不成薛景求要的東西本來就是他的,後來被馬四野據爲己有才動這麼大肝火?
我聽着聽着覺得有點想不通便道‘其實馬思哲的這張臉也並沒有那麼方便行動,也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爲什麼你不另選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卻要選擇假扮馬思哲呢?’
‘你應該知道夢溪堂的現狀,我不能找任何人幫忙。用馬哲這張臉最好的好處就是可以找你,而你可以找他。’馬四野看向赫奢。‘只要他肯幫忙,找到馬哲就不成問題了。’
馬四野還真是計劃周全,那種情況下所有和馬家有聯繫的人都會在薛景求的掌控之中,只要馬四野現身就會被抓住。只有赫奢,是薛景求就算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輕舉妄動的人。不得不說這個避風港找的確實可靠。
‘那個東西現在在哪?’馬思哲問。
‘不見了。。。’馬四野道。‘接應的人不見了,那個東西也不知所蹤。’
‘但是薛景求在滿世界的找這個東西,所以肯定不會在他手上。’我分析道。
‘而且他現在也這知道了那東西不在我手上。’馬四野道。
‘他怎麼知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那天在工廠他沒拆穿我,就說明對於我的身份他已經無所謂了,他知道不管是我還是馬哲,都不知道這個東西的下落。’
‘未必。’一旁一直安靜的赫奢道‘你回想一下薛景求當時的表現。’赫奢點到爲止的說了一句,當時薛景求往馬四野的手機裡打了個電話,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驚呼‘他在試探你!’薛景求只是想看馬四野當時的反應,到底是馬思哲從祭坑裡逃了出去還是馬四野假扮了馬思哲來救人。只是那一下,薛景求的心理應該就已經有了答案。至於爲什麼沒有當場戳破,就另當別論了,沒準他有自己的計劃。
‘說到老奸巨猾,薛景求才是個中強手。’赫奢幽幽道。
薛景求想要馬四野手上的東西,馬四野的東西卻神奇消失。不在馬四野手上,不在薛景求手上,更不可能在赫奢手上,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張出。’我和赫奢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什麼東西?’赫奢盯着馬四野,馬四野猶豫了一下。赫奢說道‘你知道吧,現在除了我沒人幫得了你。’
馬四野嘆了一口氣‘銀龜。’
我聞言一下愣在原地‘銀龜?銀龜明明在我手裡。’
赫奢看着馬四野愣愣的說道‘是通天。。。’
我突然想起通天通獄本是兩個銀龜,但是我這麼長時間的所見所聞都跟通獄有關,從來沒見過通天的影子,沒想到它竟然在馬四野的手裡。
馬思哲突然打了個嗝‘啥玩意?四叔,通天在你手裡?’
‘我也是不久之前纔得到的。’
‘什,什麼時候?’馬思哲一着急說話都不順了,差點咬了舌頭。
‘前一陣子祖墳被挖,我在裡面發現的。’
瞬間我們所有人都安靜了,但是所有的腦電波交匯在一起,在腦袋上方交織成五個大字‘臥草泥馬。。。’通天爲什麼會在馬家的祖墳裡?這也有點太說不通了吧?
‘別動,都別動。’馬思哲一隻手扶在額頭上,一隻手攔着我們。
‘在祖墳裡?我們家的祖墳裡?你沒搞錯吧?’
‘大概就是你去東北的那段時間,杭州下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雨,我也就是那個時候發現的那個銀龜。。。’馬四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