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轉念想了想,覺得未必是馬思哲想的那樣。這個人的衣服看起來很專業,應該是訓練有素的一幫隊伍。如果要是想馬思哲想的那樣是馬四野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馬四野就算有舊部下願意跟着他一起來這,那也肯定是一些社會上的閒散人員。所以我覺得這是馬四野帶來的人的可能性很小。
馬思哲有點頭疼,皺着眉頭盯着地上的那具屍體。赫奢蹲下仔細檢查了一翻‘還沒有腐爛的跡象說明死了沒多久。’說着又雙手交疊,狠狠的摁了下那人的胸膛‘胸腔了沒有積水,所以我們剛纔的那個猜測是準確的,他是中了海毒盤子的招了。’
馬思哲擡頭看向赫奢‘你能看出這個人的身份嗎?’
‘如果他是活的還可以。’赫奢幽幽的說。
我掃了一眼地上的那個人,彷彿看見他手腕處露出來了一個黑色的東西。我狐疑着伸手去抻了一下他的衣服袖子,手腕處一個黑色的橡膠圈就露了出來。我把黑色手環摘了下來,只見上面有一個類似電子錶顯示器的一個小屏幕,不過好像被水泡的久了,已經不亮了。
老九卻好像認識這東西一樣,湊了過來‘這是用來測心跳的東西。’
‘啊?那是什麼東西?’我是聞所未聞。
‘就是把這個東西套在手上,計算器的終端根據你心跳的變化,就能知道你這個人是死是活。’我忽然想起我之前在一些歐美的電影中曾經見過這種橋段,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真有這種東西的存在。這麼說來,有一個人始終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裡,監視着這些人行動。這讓我對這些人是來自一個受過極其嚴密訓練組織的事,深信不疑。
馬思哲盯着我手裡的黑色手環‘這幫人是一夥類似敢死隊一樣的存在,作爲探路祭坑的先頭部隊。。’馬思哲說完拿過我手上的手環,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手環忽然閃爍了一下,中間亮起了一條像心電圖一樣的線,開始慢慢的上下浮動。原來這東西不是壞了,而是暫時沒有檢測到佩戴者的心跳,而停止了工作。
‘你這是幹什麼?’我問馬思哲。
馬思哲看着我‘只要有了這個手環,不用我們操心他是誰,他自己就回來找上門。’馬思哲是想引蛇出洞,利用還有一個倖存者的事來引出那個人。
‘但是這個人剛剛已經沒有生命特徵了,忽然又有了肯定惹人懷疑。’我說道。
‘就是要讓他懷疑,這樣他纔會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我總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妥。
‘這也是個辦法。’赫奢在旁邊說道。既然赫奢也這麼說,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讓馬思哲暫時這麼辦。但我不得不提醒他‘你自己可要想好了,這個人未必就是你四叔。’我好像說中了馬思哲的想法,他神情暗了一下‘我知道,不管他是誰,都要拉出來溜溜再說。’
赫奢讓脖子和其他人合夥,把屍體重新推回河裡,爲的是不讓別人發現我們摘了這個人的手環。停留了幾分鐘,又繼續向前進。馬思哲時不時的舉起手看看手腕上的手環,盯了一會又放了回去。
我們現在身處的環境很奇怪,頭頂就是十幾米高的懸崖,下面是波瀾不驚的水面。剛剛的守屍鳥已經過境,所以這下面簡直空的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了好幾倍。全程陪伴我們的,只有水滴有節奏滴落的聲音。不是清脆的滴滴滴,而是一種類似空谷迴響的,咚,咚,咚。。。剛開始的時候我沒覺得什麼,但是後來越聽越覺得奇怪,這聲音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我們幾個沒人說話,所以要是想分辨一個聲音的來向並不困難。但奇怪就奇怪在這,不管我怎麼仔細的聽,都聽不出這水滴到底是從哪裡流出來的。水面就這麼高,總得有個比他更高的地方有水才能出現這種聲音。我環視了一週,忽然!我在懸崖下拐角的位置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我拿着手電往那個方向照了一下,等我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牆縫裡竟然斜插了一個人!脖子那裡被豁了一個大口子,腦袋都快耷拉掉了地上。之前咚咚咚的流水聲,應該就是從他脖子裡流出的鮮血。赫奢直接朝牆縫中的那個人走了過去,我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也過去看一眼的時候,直接就被馬思哲給推過去了。
近處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地上血污一片,看樣子是被割開了大動脈,現在這個流速應該是血馬上就要乾了。不過也是,脖子都快被割斷了,怎麼可能割不到大動脈。忍過了血腥畫面的衝擊,我再一次注意到了這個人身上的衣服。竟然和我們之前在湖裡撈起來的那個人一模一樣!赫奢扶起了那屍體的身子,我看了他胸前口袋上的數字,清楚的寫着006,應該就是一夥的人。
爲什麼在這麼短的距離和這麼短的時間內,兩個人都這麼離奇的死亡了?不出意外的,我再一次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了那種黑色的橡膠手環。赫奢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示意我帶上,我想了一會,還是把它套在了手腕上。好事成雙,這回就讓他來猜猜,爲什麼已經沒有生命體徵的人又重新開始活動?
我看了一眼那個人的雙腳與懸崖壁的結合處,竟然嚴絲合縫,一點餘份都沒有,好像這個人就是從牆裡長出來的一樣。整個人的姿勢看起來都很詭異,正着看彆扭,反着看更不對。‘這個人是怎麼做到這個姿勢的?’我納悶的問。他的小腿已經完全埋在了牆壁裡,從膝蓋以外都是歪出來的。像極了我之前工作的時候考察皇陵見過的陰陽樹,一半在陰,另一半就在陽。赫奢順着那人屍體的方向,看了看另一面,好像有所收穫。正對着這個人頭部的另一頭的懸崖壁上,好像高高的掛着什麼東西。
赫奢把手電筒放在後腰,兩手扳着懸崖壁上的石頭,慢慢的往上爬。等爬到一定高度的時候,赫奢停住了。
我在下面看不見具體情況,只能問赫奢‘怎麼了,上面什麼情況?’
‘還好。’赫奢輕描淡寫的說。
‘還好是個卵意思?’馬思哲顯然不能適應赫奢的說話方式。我只能解釋道‘就是死不了人的意思。’馬思哲張大嘴啊了一聲‘那他快死的時候說什麼呢?’我大概想了想‘糟了?’馬思哲搖搖頭‘太高冷啊,太高冷。’
赫奢沒幾下就爬到了頂,手上好像抓着點什麼,但不知道出了點什麼情況,所以暫時還賴在懸崖頂上。‘怎麼了?上面有什麼東西?’我跟赫奢說道。
赫奢沉默了一會,輕巧的爬了下來,手裡還拿着一個什麼東西。赫奢攤開手掌,我看了一眼,好像是一把刀的刀刃。已經摺了,看樣子應該是一頭斷在了石頭裡。
‘那看這個方向,這把刀應該是從另一邊飛過去的。’我看了一下這兩邊的距離,這個人要站在上面的懸崖向下扔纔可以。而且這也不可能是一般人的手勁。比如換了我我肯定不行,但是估計赫奢能可以。
赫奢搖搖頭‘這刀未必是人扔過去的。’
赫奢這句話幽幽的,說的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直毛‘不是,不是人扔過,過去的,那,那能是什麼,什麼玩意?’脖子磕磕巴巴的說道。
‘穿牆的力度不說,但從角度來看基本不可能是人乾的,無論是從山上還是山下,不可能扔出這個角度。’赫奢肯定的說。
我們的注意力已經從那具屍體身上成功轉移到了插刀的這個問題,赫奢口中不是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但我好像看見赫奢身後的屍體好像微微的動了一下,好像快要甦醒的樣子。我下意識的一把拉過赫奢和馬思哲,示意他們倆注意。
赫奢警惕的把匕首舉起,護在胸前。但是這東西卻一動不動了,難道剛纔是我的錯覺?就在這時候,那具屍體的手指又動了一下!
這會不光是我,馬思哲和脖子好像都看到了那具屍體的動作。
‘咱們是不是得快點離開這,要是他起屍我們就廢了。’老九神情緊張的說。
赫奢不慌不忙的看着牆裡的屍體‘就算他起屍,他也出不來。’
‘什麼意思?’
赫奢指着那屍體和懸崖上的接縫處‘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文章,我懷疑這人肯定是被困住了,曾經想掙脫,但是沒跑出去。直到後來一個突發情況的出現,他被割了喉,這纔是死亡的原因。
馬思哲聽赫奢說這屍體出不來之後就放心了許多,甚至敢隨便上手去翻找那人身上的口袋。幸運的是,果真讓馬思哲搜出來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