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頭其實就是核桃的一種,只不過不是砸碎了吃的核桃,獅子頭屬於文玩核桃。我曾經見過馬四野手裡盤的核桃。包漿,形狀,都屬於上乘貨色。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是看見這種上好的獅子頭難免會多留心一下。
‘這是馬四野的東西?’董明修有點難以理解的問。
‘嗯。’
‘我還頭一次見下墓還帶着獅子頭的。’
馬思哲把東西撿起來,放進褲兜裡‘你知道什麼,我叔叔這核桃可二十年沒離過手,別說下墓了,泡澡堂子都帶着。’
‘也不怕浸了水。’
‘我就是比喻,比喻懂嗎。這孩子腦袋怎麼有點瓜呢。’
聯繫之前的手機,看來馬四野還真在這裡。當時張出明明說馬四野在子陵,而這裡又明顯不是子陵,那是怎麼回事?是張出騙了我們,還是馬四野騙了張出?
‘馬四野把張出耍了。’赫奢說。
‘爲什麼?’
‘我讀過張出的想法,潛意識是不會騙人的。張出確定自己把馬四野騙到了子陵,至於馬四野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肯定是在張出不知道的時候馬四野做的手腳。’
馬思哲道‘你之前不是說子陵就在這附近嗎,可是現在看來這裡明顯不是。會不會是張出控制了自己的想法,故意把我們引過來?’
我搖頭道‘這有點不太可能,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我們看完恐怖電影以後爲什麼會害怕。就是因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很容易去想那些恐怖的情節。這種情況你想控制自己不去想是不可能的。’
‘現在只要找到馬四野,就能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狀況。’赫奢說。
我看了一圈,出了我們之前進來的地方,這裡沒有其他的出路。但是馬四野的東西在,人不在就說明一定還是有路可走的。我試着去推了推大廳後面的門,發現只是爲了做樣子而在牆上雕的那麼一個東西。
我們正研究者,後面傳來咣噹一聲鐵器落地的聲音,我回頭一看,阿拉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而之前被困在阿拉麪前的兩具青麟乾屍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拉,阿拉。’我把她扶起,拍了拍她的臉,卻始終沒有反應。赫奢把食指放在她耳後,眉頭皺了起來。我看了赫奢一眼,感覺有點不對,湊近阿拉的鼻子感受了一下。沒有氣息!她死了!
‘這怎麼回事?怎麼沒氣了?’
一萬驚呼‘啊?怎麼可能?’
赫奢把手抽走‘她沒死。’
‘這都沒氣了。’
‘有一種情況叫假死,她中招了。’
我把手搭在阿拉的脈搏上,還能感覺到微弱的脈搏跳動。看來真的沒死,只是好好的怎麼會中招呢。
‘青麟乾屍的繩子開了,肯定是那兩個的東西搗的鬼。’董明修道。
‘這屋就這麼屁大點地方,那倆東西能跑哪去。’馬思哲擡頭看了一圈,顫顫巍巍的指着大廳的角落‘在。。。在那呢。’
我順着馬思哲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青麟乾屍此刻正掛在房樑上,側着臉看我們。
馬思哲抱起阿拉,我們幾個慢慢的往後提。那青麟男屍臉上的皮好像慢慢的剝離開來,中間露出了一道肉米分色的縫。在開到一指寬的時候,猛地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那條肉米分色的縫裡密密麻麻的爬着像蟲卵一樣的東西,好像就要從青麟裡面鑽出。兩邊的皮慢慢的張開,在原有的眼窩位置,裡面也露出了像眼睛一樣的東西。非常狹長的一條,瞳孔是猩紅色的,像個紅眼病人。
‘不要看他的眼睛。’赫奢道。
赫奢端起了槍瞄準那東西的眼睛,擡手就是一槍。槍法極準,穩穩的打在了那條不寬的縫隙中。那東西的腦袋瞬間開了花,白色的蟲卵被炸的到處都是。我正看得起勁,身後的揹包突然被一個東西拉住,猛地向後拖去。
‘臥槽!’馬思哲反應快,反手直接拉住我。身後的東西胳膊一甩直接扣住了我的脖子。我被拖的緊,向後勾了一下腿,但是好像踢在了一塊石頭一樣,震得我腳發麻。
‘面癱,這邊!’馬思哲也拉不過這的東西只好喊赫奢。
不用回頭看也能猜出來,肯定是另一隻青麟乾屍。這東西都是從哪冒出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赫奢端起槍對着我,扳機一扣,嚇得我直縮脖。子彈咣的打在我身後的那東西上,但是好像並沒穿透,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行啊,這個沒脫皮,子彈打不過去。’馬思哲兩手拉着我的腳,臉憋得通紅的說。
‘這乾屍脖子上的繩子呢?’董明修問。
馬思哲‘不知道,應該是掉在哪了吧,快找。’
赫奢把槍放下,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拉住纏在我脖子上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後的青麟乾屍,手上青筋暴起,竟然把我脖子上的手臂掰開了。
我像是得救了一樣,被馬思哲一下子拖走,躺在地上喘粗氣。馬思哲似笑非笑的問我‘你說怎麼一有這事,每次受傷的都是你呢。’
我準知道他下一句要怎麼說,索性就不答話。‘我看見了,繩子在上面。’董明修指着房樑上面。可房樑這麼高要怎麼上去?
那青麟乾屍被赫奢牽制住,歪了歪頭張開嘴,把舌頭伸出,一下子纏住了赫奢的手腕。赫奢絲毫沒躲閃,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住那東西的手腕,抵在青麟乾屍的脖子,狠狠的向後推去。
赫奢目露兇光,抵着那乾屍直接衝向大廳的後面,就是本該通向老宅後院的位置。只聽轟隆一聲,大廳後面的那面牆竟然被赫奢推倒在地。
馬思哲張大了嘴,大喊了一聲‘牛逼!’
看來赫奢剛纔就看出這牆上有手腳,那乾屍被赫奢摁倒在地,舌頭被撞得脫離了赫奢的手腕。董明修踩着一旁的太師椅,輕輕躍起,竟然直接拿到了本來高高放在房樑上的繩子。
我和馬思哲在下面看的眼花繚亂‘這他媽都是一幫什麼人啊。。。’
董明修把繩子拿下來,捆上了一萬正在看着的那具乾屍,接着把另一條扔給赫奢。赫奢抽出另一手把繩子給它纏上,那東西像是失了神一樣,瞬間躺在地上不再動了。
赫奢站起來是我發現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條青紫的勒痕,應該是剛纔那乾屍的舌頭纏的。
‘鬆瀾應該是看了那眼睛纔會中招的。’赫奢說。
馬思哲指着地上的阿拉‘鬆瀾?她叫鬆瀾?’
一萬搭話‘要不然呢,你還以爲人家真叫阿拉?’
‘她不是叫耗子嗎?’
我翻了個白眼‘有人姓耗嗎?’
馬思哲問赫奢‘那她這怎麼辦?不能一直昏着吧?’
赫奢抽出腰間的匕首,向那兩具乾屍走過去。從來以後就沒見赫奢拿出過他這把寶貝匕首,我以爲他這次沒帶,沒想到還是隨身攜帶。
‘你要幹嘛?’馬思哲問。
‘把它眼睛剜出來。’
其中一具乾屍已經被赫奢爆了頭,眼睛早就不在了,赫奢只能去剜另一具。馬思哲表示很好奇到底要怎麼弄,便湊過去跟着看。
赫奢摸了一下那東西的脖子,大概找了一下位置。那乾屍不僅是臉,就連脖子上也都佈滿了細小的青黑色鱗片。赫奢把匕首摁在鱗片中間,狠狠向下摁了一下,就在乾屍的脖子上劃出一條口子。
接着匕首向上挑,把青麟挑起一角。匕首放在地上,手裡捏着青麟的一腳,向上扯去。青麟乾屍的皮被赫奢用力剝去!青麟下面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看的馬思哲差點趴在一邊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