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還站在那裡不動,赫奢冷冷的說‘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她應該比我瞭解赫奢的性格,那不是牛脾氣,那簡直就是驢脾氣。她不再堅持,只是走之前說了句‘我回去等你’
赫奢漠然的轉過頭,扶着李佐綁好的繩子走了下去。呆板子這名起的還真到位,這麼煽情的場面,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跟在赫奢身後,小心翼翼的問‘赫奢你是不是整過容啊’要不然面部神經怎麼這麼不發達。
他根本就沒理我,自顧自的往下走。我自討沒趣,訕訕的跟了下去。四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的眼睛,跟在我身後最後一個下來。
四眼把李佐的工作反過來做了一次,每走到一個樹根就把繩結解開一圈。李佐在下面扯着另一頭。四眼走的很快,不一會就走了下來。
把繩子收好,扔給李佐,李佐很熟練的放回了包裡。
我看着坡上的一個又一個樹根,覺得很熟悉,很像那天老大帶我下來的山坡。但是這山上的山坡都是一個樣,我又不好確認,直到李佐把那塊碑從地下刨出來。
‘上次就埋在了這,入口也在這裡’李佐掐着腰說。赫奢點頭,李佐看赫奢默許,在一邊的草叢裡翻找了一會,找出來一把鍬,我看的目瞪口呆,這連工具都是現成的。
李佐鏟了幾下,我聽到鐵鍬好像和什麼堅硬的東西碰撞,發出噹的一聲。好像是挖到了什麼東西。
李佐把兩邊的土扒了扒,裡面露出來一塊石碑。
看來這真是老大之前掉下來的山坡,怪不得老大找了這麼久都沒看見,原來是被埋了。
‘這座碑就是你們從下面帶上來的那塊?’聽我這麼問,李佐停下擡頭看赫奢,赫奢點了點頭,李佐才放心說。
‘是’
‘那這座碑以前是不是沒有埋,就立在這?’如果是,那就和老大之前看到的是同一塊無疑了。
‘我們那天剛把那塊碑帶到這,就聽見坡上有聲音,就躲起來了。等人走了以後纔出來把碑埋上’
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就能說通了,只是他們爲什麼要把石碑從墓裡拿出來,費這麼大勁搬到這?
不一會,上面的土已經被清的差不多了,石碑的樣子已經基本露了出來。我仔細看了看碑上記載的文字,果然是那個公正墓裡的碑沒錯。
‘你們爲什麼費那麼大力氣把這東西拿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有人盜墓是盜墓碑的,雖說那公正墓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也不至於把這麼大的東西搬出來。這東西一是費力,二是根本就沒人收。難道是想拿出去供自己欣賞?
‘老闆交代拿一個能引人耳目的東西,我們只好把這東西搬出來了’
引人耳目?爲什麼,我不解的看着赫奢。
‘爲了引另一夥人’
赫奢第一次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另一夥人?’
‘就是想殺你的那些人’
‘他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殺了我?’
我這麼多年活的奉公守法,在家孝敬父母,出外遵守交通規則,惹着誰了?
這時,李佐已經把那塊碑給移開了,下面露出一個漆黑的洞。這他孃的也有個盜洞?不對啊,這離公正墓的發掘現場遠着呢,他們怎麼會跑到這來挖個盜洞。
‘你們發現的那個公正墓只是真正的墓主人用來掩人耳目的,真正的墓主人躺在很深的地下。’赫奢沒回答我的問題,接着說。
他的意思是山上有兩座墓,一座在上面,一座在下面。像是一層樓的上下樓一樣。這要是真的可奇了,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墓還能這麼修,死了還給自己找個鄰居。
不過這可能也是防盜墓的一種,古人爲了防止自己的墓穴被盜,什麼辦法都想過。海葬,天葬。雖說跟當地的習俗有關,但也有人是爲了防這些盜墓的。
但這種方法好像是最費力的一種,可供選擇的方法那麼多,幹嘛單單選一種。
赫奢走在前面,李佐跟着走在身後,我回頭看了一眼四眼。
‘你先走吧,我不想在他後面走。那個人就是一身的蠻力,一點腦子都沒有。我最看不上這種喜歡拿別人的缺點取笑的人,平時我都不想。。。’
沒等他說完,我皺着眉頭走了下去。
盜洞裡一片漆黑,走在前面的赫奢遞過來一隻手電筒。我擺弄了兩下打開,跟之前程叔讓我買的是同一款,這幫人難道還有贊助品牌?盜墓必備。。。
盜洞挖的很大,很好走。赫奢走在前面輕車熟路,好像來到自己家後院一樣。
天下墓道一樣陡,盜洞大歸大,可一點都不平緩。我們向下一直走,不知道過了多久,墓道里潮溼的氣味越來越重,這種味道很難形容。好像是衣服被陰乾,又丟在地窖裡放了半個月的感覺,又溼又涼。這種地方呆多了肯定是要得關節炎的。
腳下的路越來越平緩,漸漸地變成了一條很公正的墓道。這個盜洞挖的可真是絕了,竟然直接和墓道接上了,這得是什麼手藝,才能定位這麼精準?挖自己家祖墳也不帶下手這麼準的。
兩邊的墓道呈一種彎曲的狀態,在遠處能看出來,有明顯向右的趨勢。
‘我們現在在哪?’
‘公正墓的下面’李佐說。
我們現在已經在下面了?那看來公正墓並沒有多深,當時恐怕再往下挖一點就能感覺出不對。只可惜我們當時的情緒不高,抱的期望太大,失望也太大,都沒什麼鬥志了。
想着趕緊收尾,都不願意過多停留。
走在我前面的赫奢,伸出一隻手摸着右邊的墓牆,好像在感覺什麼。
我看着這堵牆,不免覺得有些奇怪。這中間好像是一個圓球一樣,兩旁的墓道都在圍着它。這結構。。。好像古代陵寢的寶頂。
寶頂是古代皇家陵寢主人的墳墓高高隆起的土丘。用三合土,也就是白灰,沙土,黃土。一層一層的夯實。此外還用糯米湯澆實,最後再用鐵打一層。十分堅固。
如果按照赫奢說的,公正墓下面還有一個墓的話,按照位置,這裡正好應該是下面那個墓的寶頂位置。難道說?這裡還埋着個皇陵不成?
那我攤的事可就夠大了,不槍斃也得關我個幾十年。
‘這裡,不是,不是皇陵吧?’我吞吞吐吐的問赫奢。
‘看你怎麼理解?’
以我的智慧,我實在是沒理解他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可以確定,他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他都不怕,我還怕什麼。大家是一條船上的,要淹一起淹。
前面的墓道依然黑黝黝看不到頭,我剛要問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赫奢突然眉頭一皺。
接着,我好像也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用頭撞牆一樣,每撞一下都會有點尾音。聲音不雜亂,好像有某種規律。一下,一下,不急不緩。
我看了一圈,發現聲音好像是從牆裡面傳來的,把耳朵貼過去仔細一聽,果然。
貼着牆的時候,聲音更大了,甚至還能感覺到震感。
四眼推了一下眼睛‘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安靜’赫奢皺着眉頭說。
四眼馬上乖乖的站在我身後,李佐也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聲音越來越大,如果這要是人的腦袋恐怕早就撞開花了。
我們都聚精會神的聽着墓牆裡傳來的聲音,四眼不知道看了哪裡一眼,驚恐的說‘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