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赫奢的話音是一早就知道了薛景求的計劃,順便將計就計按着薛景求的計劃來到了這裡。我倒是不緊張赫奢,畢竟他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我現在更費心的事馬四野,各種情況和漏洞現在都讓我覺得不安,馬四野是不是在隱瞞什麼?
好在馬思哲現在相安無事,我總算能放下點心。
‘釣魚的好像快來了。’赫奢說道。
‘你是說薛景求?’我問。
‘也許吧。’赫奢轉身問馬四野‘四爺,想必你也知道了,清雨軒現在的老闆是孫乙。’
‘啥玩意?’馬思哲震驚道‘我這纔多長時間沒見你,你小子行啊。’我纔想到之前我說的時候那個人並不是他。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了,抽空給你細說。’
馬思哲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世界上比我還不靠譜的人是誰嗎?’
‘誰?’
馬思哲看向馬四野‘我叔。。。’
赫奢對馬四野再一次提及了我的身份,馬四野聽過之後擺了擺手‘這就不用知會我了,夢溪堂現在什麼樣不也不是不知道,想東山再起恐怕難了。現在不管清雨軒的老闆是誰,我也管不着也幫不了。’
‘我倒不是指望你提攜着孫乙。’赫奢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馬四野警惕的問。
‘張出當時要讓孫乙接過清雨軒另有原因,目的就是把他也綁上我們這條船。但是現在風浪太大,恐怕這船要沉,但是孫乙不能沉。’
‘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有。’赫奢直勾勾的盯着馬四野的眼睛。
我看着他們倆對視的眼神,確定這兩個人只見有什麼貓膩。對於我之前懷疑的內容,赫奢肯定心裡早就有譜。我甚至懷疑赫奢早就知道馬思哲是馬四野但是一直沒戳破。我看向馬思哲,想問問他的看法,沒想到這貨全程注意力都不在這邊,而是愣愣看着屍堆盡頭的那具人骨。
‘看什麼呢?’
馬思哲被我這麼一叫回了過神‘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那東西不對勁。’
‘先別說那個,你是怎麼和赫奢弄到一塊去的?’
‘別提了,他要是再不來我他媽就憋瘋了。’
你知道五天一句話不說的感覺嗎?馬思哲這麼問我。
我曾經看過這麼一個段子,你最寂寞的時刻是什麼時候?答:一個人去吃自助餐,取餐回來發現餐具被人收走了。。。
我以前以爲這是寂寞的極限了,但沒想到馬思哲跟我形容的情況足以讓人寂寞到窒息。。。但形容起來不過是枯燥到乏味的流水賬。吃,睡,瞎逛,爲了避免撞到什麼不能碰的東西,馬思哲一直都很小心。但是在下面兜兜轉轉五天,還是連個亮都沒看見。
包裡的食物一天天的減少,墓裡無邊黑暗根本計算不出時間,馬思哲開始越來越慌。就當他以爲自己可能就困死在這裡的時候,赫奢像孫悟空一樣的出現了。
雖說馬思哲沒見過赫奢幾次,但是在這個時候只要能碰見個會喘氣的活人就是極好的。沒問要去哪,沒問赫奢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馬思哲就屁顛屁顛的跟着赫奢過來了。在看見我一刻,馬思哲一陣狂喜,總算是得救了。。。
‘我當時恨不得把你掄幾圈。’馬思哲壓抑着興奮說。
‘你可別掄我了,你說你缺心眼吧啦的,好好在那個什麼努貴還是雲貴家呆着得了,嘚嘚瑟瑟的跟人家上什麼山?’要不是馬思哲稀裡糊塗的被困在這,我們也不用明知山下有貓膩還不來不可。馬思哲被我說完自知理虧,老老實實的聽着。
‘馬哲要是不來的話,可能今天的這個人就是你了。’馬四野看着我說。
‘啊?’我愣住。
馬思哲立馬像被水泡開的紫菜一樣,直起胸膛拍了我肩膀一下‘聽聽,聽聽,老子這是幫你擋了一劫。’
‘什麼意思?’我問馬四野。
‘薛景求這是擺明了要引我們過來,他肯定會找一個能牽着我們所有人下來的人。所以說這個人不是馬哲的話肯定就是你。’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我們盯着的人從張出變成了薛景求,這個薛景求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什麼我是從來了這裡才聽說這麼號人物?我問赫奢,赫奢只是說了句說來話長,臉上還帶着些微微落寞的神色,良久之後自己小聲嘟囔了句‘是我欠他的。’我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赫奢就直勾勾的朝着角落的那個骨架走過去。
‘這人架子這麼大。’馬思哲看着赫奢離去的背影說。
‘你。。。也對,你這才見他沒多長時間,習慣就好了。’我擺擺手。
馬思哲撅着嘴‘是嗎。。。’我們跟在赫奢的身後慢慢走過去,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馬四野,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做什麼表情趕緊避開了目光。
這一路踩着的人骨的感覺不是很好,落腳踩下的聲音讓我一陣一陣的發麻。
‘你們這一路走了多長時間?都碰見了什麼?有人受傷嗎?後面這倆小夥子都是誰啊,和那個面癱一起的嗎?’馬思哲走在前面喋喋不休。可能是一個人呆的時間太長了,馬思哲急需一個人和他說說話。
‘三四天,很多,有,有一個是姑娘。’我故意說的很簡單,沒想到馬思哲聽完兩眼放光‘有一個是姑娘?’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姑娘這一句。
馬思哲摸着下巴回頭看‘這一米八多的這個不能是姑娘吧。。。’
‘你說呢,一萬的肱二頭肌肉都能把你腦袋夾爆。’
‘那就是這個了。’馬思哲指着一直不出聲的阿拉,彎腰看了一眼‘挺清秀的小姑娘啊,五官都讓劉海遮住了。我叫馬思哲,姑娘貴姓?’
阿拉擡頭冷冷的看了馬思哲一眼,繞過他直接走了過去。馬思哲打了個冷戰‘這幫人都這樣?’我無奈的聳聳肩。
‘是不是我英俊的外表給她壓力了。’
‘也可能是負擔。’我道。
馬思哲甩了一下都快擋住眼睛的劉海‘哎,咋辦,這該死的優秀。’
我開始滿身翻找着什麼。
‘找什麼呢?’馬思哲問。
‘找槍。’
馬思哲一愣‘找槍幹嘛?’
‘要麼崩了你,要麼崩了我。’
‘我是不是讓你有壓力了。。。’馬思哲臭屁的問我。
‘你別他媽跟我扯犢子了。’
馬思哲笑了一下,把胳膊搭上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叉着腰‘我本來以爲我再也沒有扯犢子的機會了。。。’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山洞傳來,空洞又疲乏。
我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辛苦了爺們。’說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這人骨和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同。’我們幾個圍着角落的那架骨骼,一萬道。
我上下看了幾眼‘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太正常了。’
‘什麼意思?’
‘地上這麼多碎骨,全都有整齊的截面,而且少了很多部分,只有這一具是完整的,不對,也不是完整的,少了個頭骨。’
馬四野突然想到了什麼‘剛纔那個東西給你的頭骨呢?’
‘什麼東西?’赫奢問我。
我想了一下該怎麼形容那東西的長相,卻發現有點詞窮。‘你看過霍比特人嗎?’我問。
赫奢搖頭。
‘魔戒呢?’
赫奢接着搖頭。我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不知道要怎麼說。
‘是這裡的墓胎。’馬四野說。
‘啥玩意叫墓胎?’我問。
‘就是你口裡的那個咕嚕。’
馬思哲嫌棄的看了我一眼‘還,還咕嚕,你還挺有童心。’
‘墓胎是類似於守墓人的存在,其實也是身中蠱毒被折磨千年的可憐人。我也是真正親眼見過之後才知道爲什麼你和我們不一樣。’馬四野對我說。
‘身中蠱毒?這麼說這個墓胎不是怪物?’
‘墓胎也是普通人,但是被下了蠱養在墓裡,充當守墓人的角色。’馬四野解釋道。
我拿起手中的頭骨細細端詳,‘可是它爲什麼要把這東西給我呢?’
‘這也正是我說爲什麼你和我們不一樣的原因。他傷了一萬,不讓我們任何人接近,卻未對對你不設防。’
赫奢看着我手裡的頭骨,伸手接了過去,想了想慢慢的放在那具人骨上。頭骨和軀幹的結合處傳來咔噠一聲,嚴絲合縫的扣在了一起。突然,地上轟隆一聲傳來,正中央的地面開始下陷,碎骨都翻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青銅的板子慢慢的升了起來。
除了我們正站着的一側,其餘地方的人骨都翻了下去。圍着青銅板的的一圈人骨像圍成了跑道一樣。。。雖然我這個想法聽起來有點出戲。
‘啊偶。’馬思哲感嘆道‘你們剛一來這就是大場面啊,比我一個人刺激多了。我自己一個人閒的都快長蘑菇了。’
我看了赫奢一眼,赫奢皺着眉頭走向升起的那塊青銅板,我們也跟了過去。
遠遠的只見,青銅板上畫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正中央是一隻長着四腳的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