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出答應幫我找馬思哲,這讓我有點奇怪。
‘你知道馬思哲在哪?’
‘不知道。’
‘那你憑什麼這麼說。’說大話誰不會,我還說我能送你上月球呢,我也得能辦到算。
張出什麼都沒說,盯着我看了一會,然後起身站起來對我說‘三天以後我給你消息,合同也會一併送到。’說完轉身上樓了。剩下我和赫奢兩個人。
‘走吧。’赫奢對我說。
我跟在赫奢身後問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這些話爲什麼非得他跟我說,你來說不是一樣。’
‘他就是想見見你,說什麼內容不重要。’
‘見我?他要給他女兒招贅嗎?幹嘛非要見我。’
‘看看你是不是個足夠聰明的人,看看你在以後的事情當中到底需要多少幫助,他可能要大概權衡一下。’
‘所以呢?今天見完以後覺得我需要多少幫助?’
赫奢看了我一眼‘全力相助吧。’
我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是在損我,不過現在回想一下我剛纔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聰明。但最起碼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還不算虧。
門口的司機還在等,看來這是赫奢家的車。我和赫奢坐上車以後又原路回到了清雨軒,邁進清雨軒的時候我心情有點奇怪。大概感覺就是這以後就是我地盤了,我的桌子,我的屏風,我的夥計,我的。。。穿旗袍的大美女。但是卻沒什麼高興的感覺,可能是假如一日這些東西都在手,恐怕我就不是我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基本看不見赫奢的人影,不知道每天都在神出鬼沒些什麼。閒來無事倒是和店裡的夥計打成了一片。那天把我行李拎到樓上的夥計叫張詩佳,第一次聽見這名的時候我以爲是那個穿旗袍的妹子,沒想到是一大老爺們,我一直都在納悶一個老爺們怎麼起了這麼騷氣的一個名字。張詩佳的年紀比我要小,但爲了避免喊他的全名我叫他佳哥。
原來佳哥在張家界的時候就見過我,只是我沒印象罷了。原來當時在張家界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清雨軒的夥計,也就是我之前知道的古遺族的人。我問了他很多關於他們的事,佳哥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但是沒有什麼隱瞞,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大概跟我講了一遍。
最開始說的是那個擋頭,張出。
如果說一個幫派裡總有兩股旗鼓相當的勢力的話,赫奢和張出就是他們古遺族裡比較有威望的兩個人。就像赫奢說的,每年的占卜,祭祀都是由這兩個人操持。本來古遺是有四大家族分別是方,陳,張還有幽女一族。幽女一族取姓爲董。所以說起四大家族就是‘董方陳張’
但是其中的方家和陳家從建國以後已經基本脫離了古遺這個族系,界限劃的很清,就是不想再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不過人家也算有先見之明,要是當時不脫離出去可能現在這些爛攤子的事也得分一杯。
兩大家族一走,就只剩下了張家和幽女一族。然後到今天,這兩家的當家的就是赫奢和張出。幽女一族向來是族裡的權威,其餘三大家族都只是佐助的地位。但是演變到今天,其餘三大家族只剩下一族,自然是不會甘心再屈於人下,所以近幾年有擡頭之勢。
打個比方說,老皇帝死了,太子年幼,只好找了四個攝政大臣。這四個人都在的時候相互制約,相互監督可能出不了什麼問題。但是這攝政大臣只剩一個的時候,權利就比較集中,威望和地位自然變高,這時候他心境自然就會發生變化。現在關係很明瞭,赫奢是年幼的太子,張出就是那個野心勃勃的攝政大臣。
李佐姓李,四眼本名謝漢庭,這兩個人都不屬於四大家族中的一個,但是這張思佳算是哪一邊的?其實我也沒必要知道,嚴格來說這是人家的私事,雖然這家有點忒大了。
我倒是一直納悶一個事‘赫奢他到底多大?’我問張詩佳。
他好像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搖搖頭表示自己還真不知道。他從到清雨軒來幫忙開始就很少見到赫奢,前後大概有五年的時間,每次都是匆匆的看一眼,在張家界的時候算是見面最長的時間,回來吹噓了半個月。赫奢的年紀也一直是個謎,店裡的夥計每五年都會換一次,誰也不知道原因。
聽張詩佳說,我越聽越覺得奇怪。赫奢現在的臉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最大也就跟我同歲。但是按照他說的,他在遇見我姥爺的時候分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怎麼可能能辦到那些事?想到我曾夢見的場景,跟在姥爺身後的赫奢,那張和現在一模一樣的臉,我突然感覺腦袋裡一個炸雷,赫奢難道不會老?
赫奢曾經說的那些身體某處奇怪的變化,除了後背的蛇還有能知道別人心中所想的能力之外,他還不會老?這會不會太扯了一點。我盡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勸慰自己,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真正的原因誰知道,沒準赫奢就是少年有成,人家就是年紀輕輕本事大着呢。跟什麼長生不老的沒關係,我只是最近腦洞開的有點大而已。。。
正聊着樓下有人喊張詩佳,他應了一聲跑樓下去幫忙了,剩我一個人在樓上,回想着他剛纔說的話。怎麼說還是說不通,赫奢爲什麼三番五次的對自己的年齡三緘其口,店裡的夥計又爲什麼五年一換,這些點讓人不懷疑都難。
我的房間裡有一把搖椅,剛開始躺上去的時候安逸的很,但是搖時間長了感覺有點頭暈,像是暈車了一樣。我坐起來的時候乾嘔的一下,還是不能躺時間長。要不然坐搖椅坐吐了也算是奇聞了。
張出跟我承諾的時間,今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但是現在轉眼已經下午,還是沒有消息。我心裡多少有點忐忑。如果這條路行不通的話,我還真得靠自己,估計到時候找到馬思哲的時間可就遙遙無期了。要是馬思哲被人買進了窯子,估計等我到了他都能成功上位混成老鴇了。
在屋子裡坐的有點心煩,我出去轉了幾圈,活動範圍僅限清雨軒的樓上樓下。來的這幾天因爲沒什麼地方去,所以整天在清雨軒裡面轉悠,基本把這裡的構造摸了個底清。除了二樓的客房沒有挨個進去以外,這裡的每個廁所我都輪着上過一次。
清雨軒的後院和夢溪堂一樣,都是一個小花園。但是清雨軒後面沒種什麼花花草草,而是擺的滿院子石頭,奇形怪狀,大小各異,在最角落竟然還有一個假山。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怪石,還是後來人工打造的。但如果要是人工的話,做工可夠精細的,打磨的痕跡很輕,根本看不出瑕疵。我繞着石頭看了幾圈,突然在石頭的背後看見了一條非常隱蔽的裂縫。
是非常整齊的縫隙,可以肯定是被人切割出來的。我看着有點好奇,伸手敲了兩下,裡面竟然傳來了非常空洞的聲音,這裡面有東西?
我手上的動作向來比腦子快,在我意識到是空的瞬間,我已經去推了兩下,但是假山紋絲未動。我想了一下,去推裂縫的一側,稍微一用力,假山後面像扇石門一樣。以中間爲軸承翻了進去。
我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條幽深又漆黑的甬道,非常狹窄。我看了看兩邊,沒有什麼人影。這裡好像是個極隱秘的地方,頓時心跳如鼓。
躊躇了一會,內心極其糾結到底要不要下去,但是最後還是沒扭過自己的好奇心,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還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