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齊王看見懷文光落子嘆息道:“這下慘嘍,掉進書呆子坑裡嘍。”
懷文光面色如常道:“逼下還沒到最後,何必嘆息。”
虛成子剛落子,齊王眼睛一亮:“別急,別急,朕來幫你落一子。”不等懷文廣有所反應,齊王上前落上一子道:“只能幫你到這了。”
齊越帶着衆人下樓,發現一樓破爛不堪,明顯是發生了一場大戰。樓梯口斜靠着一抱着刀的少年,齊越眉頭一挑,這不是在皇宮和他打過架的那位。再看看一旁躺着一個黑衣屍體道:“你乾的?”
“不然呢?”少年斜眼看向齊越。
齊越面露喜色,這應該是師父派來的援軍,隨後又問少年:“敢問大俠尊姓大名?”
“趙天生。”少年話語依舊是簡潔。
齊越好奇的回頭看向小藍道:“你們不會是親戚吧。”小藍姓趙,這少年也姓趙,齊越略感奇怪。
小藍仔細看了眼少年,搖搖頭道:“不認識。”
少年也看向小藍,隨後又掃視衆女。發現各個都是花容月貌之姿,不由得有些失神,常年在戰場上生活,何時見過這麼多絕色美女。齊越看見少年有些失神,咳嗽兩聲道:“謝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少年回過神,又恢復冷漠表情。示意齊越看看門口,齊越順着少年目光看去。同慶樓門口不知何時被包圍了,不是警衛軍,也不是巡捕房。而是披甲士兵,齊越好奇的回頭看向鄧韋林問道:“你的人?”
鄧韋林也是一臉疑惑,走上前對着門外問道:“我是邊防守衛副將鄧韋林,你們是那個部隊的?”說完亮出證明身份的腰牌。
“大人我們是直屬軍部的都城防衛兵,聽說有刺客在裡面預謀刺殺太子,我們是過來抓人的。”爲首的一名騎馬將士說道。
“早不來,晚不來,事情都解決了才跑過來。一來就要抓人,好算計啊。”齊越冷哼道。
“事情都解決了,你們回去吧,人我會交給吏部審查。”鄧韋林眉頭緊皺道。自從知道軍部參與抄家之事,鄧韋林對這都城內軍部一點好感沒有。軍部有守城之責,保護全城安危,竟然幹起了抄家滅門之事,好大的膽子,你們怕不是忘了你們頂頭上司已經回到都城了。
“請大人贖罪了,此人必須由軍部審查。”門外將士不卑不亢到,隨後一揮手到:“進去抓人。”
“本太子的面子現在也不好使了嗎?”就在士兵要衝進來之時,齊越發話了。
門外一衆士兵看見齊越出來,隨即下跪迎接。領頭的將士正騎虎難下,軍部的命令是不管誰阻攔必須將人帶回,可太子阻攔他們不敢來硬的。
“太子殿下,此人事關重大,還請太子殿下不要阻攔。”此時從人羣后走來一中年人,中年人氣宇軒昂,神色堅毅,到了齊越面前也只是微微拱手。
來人正是內衛將軍嚴銳志,軍部名義上最高官銜是大將軍懷文廣。其實這麼多年早已名不符其實,軍部內懷文光早被架空,現在軍部都是嚴銳志親信,嚴銳志纔是軍部最高統帥。
“此人因由吏部調查,怎麼扯上你軍部?”看見來人齊越眼睛微眯,此人齊越聽說過。軍部近些年官員頻頻調動,很多武將被派上了戰場,空缺職位皆由嚴銳志授命。虛成子曾說過此人,一身謀智之才,當什麼武將。
“事情緣由我會親啓奏摺向陛下稟明,還請太子不要阻攔。”說完嚴銳志一揮手道:“帶走。”
齊越滿腔怒火,這嚴銳志還真是剛直,當着我的面要帶走我抓的人,正要拔劍斬殺前來抓人的走卒,只見洪萬年走過齊越身邊,向齊越眨了一下眼,隨後看向嚴銳志:“聖旨到。”
嚴銳志一愣,隨後跪下接旨,屋內屋外皆是跪下,唯有齊越站在那玩味一笑。
洪萬年不急不慢從懷裡掏出聖旨宣讀起來:“太子已是儲君,有權替朕處理一切事宜,從此以後太子可入朝堂聽政,也可替朕分擔政務,特此昭告。”唸完詔書洪萬年彎腰貼近嚴銳志道:“大人可聽明白了?”
“臣等明白,臣願全力輔佐太子殿下。”嚴銳志磕頭領旨,起身之後轉身便走,屋外軍部之人看見嚴銳志已走,也都散了。
“老狐狸。”齊越嘀咕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罵齊王還是罵嚴銳志。心想這一切都被算計的死死的,自己只是個魚餌,能被多少人咬住,又能釣起多大的魚,似乎都被皇宮裡那幾個老傢伙算計上了。
“這都城水真深啊。”鄧韋林眼神複雜的看向齊越,又朝着皇宮方向看了一眼,對着懷詩倩道:“都城套路深,我想回戰場。”來都城短短几日,讓他身心俱疲,比在戰場上和他國軍隊對壘還累。
回去路上鄧韋林告辭了齊越,走前齊越還提醒他儘快查出軍部爲何對風華商會動手,鄧韋林苦着臉表示會盡力查。
回到醉月亭齊越叫住準備走的洪萬年:“洪公公麻煩你一件事。”
“不麻煩,太子殿下直接吩咐老奴便是。”洪萬年依舊如此,對齊越所要求的事一向照辦不誤。
“幫我把趙永峰帶過來。”齊越表情略顯嚴肅道。
洪萬年看了一眼在一旁攙扶趙宏遠的小藍,猶豫了下道:“老奴這就去。”
就在洪萬年走後不久,都城禮部尚書府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隨後大批禁衛軍入府。不管是家奴婢女,還是尚書髮妻子侄統統給抓了起來,禁衛軍衝入杜呈書房時,杜呈已是一具懸掛房樑之上的屍體。
此事很快轟動了都城,一時間四方涌動,小道消息漫天亂傳。有說杜呈貪污受賄,有傳杜呈售賣官爵,甚至傳杜呈私屯上萬兵將意圖謀反,各種消息都有。唯獨有一個消息齊越聽了還比較樂呵,說杜呈無生育能力想要辭官修煉,齊王不允一怒之下賜了白綾,抄了杜呈府宅。
皇宮內懷文光和虛成子一局棋已經下完,齊王在一旁一臉不悅道:“朕幫你走了如此精妙一子,你竟然還打個平手,真是枉費了朕那神之一手啊。”
懷文光微微一笑道:“多謝陛下出手,陛下從沒敗過,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些庸俗棋手的心境,求和比勝難比輸更難。”
“你們真是越老越沒用了,贏了有何不好,打平算是怎麼回事嗎。”齊王連連嘆息搖頭。
虛成子這時一把抹掉棋盤上棋子道:“這一局陛下和我們就都別插手了,我們的棋盤該在這了。”說完虛成子朝着窗外擲出一白子,這一子懸停在空中,風吹不動,遇鳥不移。
齊王依舊坐在靠椅之上,眼神玩味的盯着空中那一枚棋子。懷文光眼神精光乍現,神情肅穆同樣盯着空中那一枚棋子。
“陛下,將軍我這沒什麼好招待的,粗茶淡飯倒是有些,不嫌棄就先用膳。”虛成子說完便朝門外走去。
“也好,朕剛好餓了。”說完齊王跟着出去。
懷文光見人都走了,拿起一枚黑子,同樣朝着空中擲出。和白子並排懸停在空中,嘴角微微一笑,走出房門。剛出房門黑子落地,隨後白子落地。懷文廣搖頭苦笑:“這書呆子功力又有精進啊。”
懷文光剛入餐廳便聽齊王大叫:“說好的粗茶淡飯,你飯呢?全他娘是稀飯,這玩意一泡尿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