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乃是齊國的傳統,每年年尾的時候,齊王會帶着文武百官,後宮家眷,去往天山寺祭天。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一路上,隊伍浩蕩,聲樂鳴鼓不斷。也有很多民衆跟着一起去往天山寺,不過民衆不能上山,只能在山下祭拜祈福。
這一路不管你是何等身份,都不可騎馬,坐轎子。都要步行,以表誠意。可這次就有那麼一個特殊之人,坐在轎椅之上,手裡還拿着侍女剛剝好的橘子,一個一個往嘴裡塞,嘴裡還不時傳來“噗”一聲,吐出籽。
齊王看見恨得牙癢癢,乾脆眼不看,心不煩。虛成子見了齊越這副模樣,反而嘴角微翹,撫摸鬍鬚。老太監洪萬年表情更加複雜,額頭皺紋又多了一道。
隊伍中的文武百官,見了也是眉頭緊皺,輕嘆搖頭。
悠閒坐在轎椅上的齊越,忽然看見隊伍中一人。慌忙拍打轎椅,命其朝那人而去。這人便是齊國禮部尚書杜呈,也就是被餵了狗的杜曉他爹。杜呈腳步蹣跚,臉色略有愁容。
“杜大人,實在不好意思,那日不知道是你兒子,一不小心給餵了狗。”
齊越表情玩味的道,杜呈聽了老軀顫抖,雙手緊扣。
“父王也給我教訓了,我也知道錯了,下次再遇到這事,我一定問清楚身世背景。”
杜呈終歸是老薑,很快平定了心神。
“是我兒有眼無珠,擋了太子的道,太子懲罰的對。”
“老狐狸。”齊越小聲嘀咕了一句,他還真期待這個老傢伙,暴起要殺他,杜呈雖沒作奸犯科,可他家還有兩個兒子,都不是什麼好鳥。想激起這個老狐狸,一次給他家全炒了。
齊越隨後向杜呈招了招了手,杜呈便上前,踮起腳側耳靠近齊越的轎椅。
齊越只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那兩個兒子,要是也敢做那等下作之事,老子不建議讓你斷子絕孫。”
聽了這話,這位爲官二十載,在朝堂之上摸爬滾打,一步一步晉升到尚書之位的老狐狸,已是滿臉不可思議。他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自然也知道他的兒子殺人父母,搶人女兒的罪行。本以爲自己的兒子,真就是碰巧被這暴虐的太子給殺了。現在想想似乎不是那麼回事,這不是他印象中的太子,這太子是私下審判了他兒子。
杜呈就要跪下,齊越一把拉住他的衣領,沒讓其跪下。
“尚書大人,改日登門賠罪。”
齊越拍了拍轎椅,轎椅走遠,留下表情木訥的杜呈,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路過的大臣都是搖頭嘆息,這太子殺人誅心啊,行徑惡虐之極,簡直喪心病狂。再次刷新了他們對太子的認知。
虛成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翹的更高了,就差沒笑出聲。
一羣人浩浩蕩蕩到了天山寺頂峰,天山寺乃是齊國皇室寺院,是上一任君王設立的,這個傳統也就流傳到現在。
天山寺山頂,設立了一座龐大的祭壇。這次是祭天,沒有佛陀菩薩雕像。背景就是青天白日,祭的是天,供奉的自然是天。
齊王,皇后和妃子們各自上香,下面小輩便是太子優先。齊越也終於下了轎椅,在丫鬟們攙扶下走上祭壇。也不知是傷口疼還是手抖了,碰打了祭壇上的果盤。只見鐵質的果盤,一路叮叮噹噹,從山頂滾到了山下。
齊王表情極力剋制,雙手死死握着腰間的厚羊毛腰帶,就差一把給抽出來。身旁的皇后妃子皇子公主等人,都是一臉驚訝表情。
文武百官聽這叮叮噹噹之聲,也是捂嘴偷笑,這個太子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太子英明,來年國運必定響噹噹。”
衆人齊齊望向聲音來源,是那個馬屁精,這麼會拍,拍的還這麼有水平。
只見禮部尚書杜呈,已經跪伏在地。
齊王眼神斜了一眼。
洪萬年只是悄悄憋了一眼。
虛成子表情依舊是玩味。
滿朝文武百官皆是神情複雜。
齊越只是回頭看了眼,嘴裡嘀咕了一聲“老狐狸。”
一場浩大的祭天儀式,在文武百官上過香之後便結束了。
下午醉月亭內,齊越依靠在舒服的軟榻之上。房間內只有小紅,在貼身給齊越揉肩。
齊越拉過小紅的手,手若無骨,光滑溫暖。小紅順勢坐在了齊越腿上,雙手環繞齊越脖子,口吐芬芳,湊近齊越。
“太子殿下,幫我報了仇,小女子要怎麼報答纔好呢?”
小紅說話時,吐出的氣都是香的,聞得齊越心猿意馬。二人靠得太近,姿勢又很曖昧。他也曾去過青樓,喝過花酒,舉止親密放蕩,他都幹過。只是那些個胭脂俗粉,入不得他的法眼,只是去圖個樂子。小紅的相貌身材,皆在他的九尺評判之內,面對此等誘惑,實在是煎熬的很。
“以身相許好了。”
齊越強裝鎮定說道。
“好啊,擇時不如撞時,現在就洞房吧。”
說着小紅就開始脫齊越的衣服。
齊越一個激靈,也不顧傷痛,爬起來奪門而出。
小紅看着落荒而逃的齊越,小嘴癟了癟罵了句“膽小鬼。”
“這個小妖精,本太子再多呆一會,還不給你吃了。”齊越出門慌張的開始整理衣服。
小藍看見這一幕,極其厭惡的罵了句“禽獸”,她每次看見齊越那張臉,都覺得如惡魔一般。那日地上血淋淋的身影,齊越坐在那嬉笑的表情。這一切都讓她,無時無刻不想用珠釵,給齊越身上戳上二個洞。她現在極其篤定,炒她家的罪魁禍首就是齊越。這樣的惡魔,爲什麼能這麼瀟灑的活在世間。
小白端來一杯清茶,齊越一口喝下。隨後似乎想起什麼,掏出一張紙遞給小白。
“這是剛查到的,你父親正在大牢裡,你還有親人在世,你可願去找他們?”
小白看着紙張神情淡定道:“太子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
“你不用管我,自己考慮,想去我立刻讓人備好馬車,送你過去。”
小白思考良久:“寄人籬下,何不在太子身邊來的自在。”
小白原名陳清雪,父親是個酒鬼,一次喝多了失手打死小白母親,自知背上人命官司,丟下小白就跑了,後被齊越發現在賣身葬母。命人將其賣了過來,他不想這樣一個女子,落入歹人之手。
“這是你自己選的哦,我可沒逼你,既然決定留下,那就乾點活,今晚給本太子暖被窩。”
小白害羞的點了點頭,齊越哈哈大笑,順手還拍了小白屁股一下。
“禽獸”小藍依舊用憤恨的眼神盯着齊越,手裡拿着個小草人,珠釵一下下戳着。
小紅來到小白身邊,兩人耳語了幾句。小白回頭看向還在那輕浮的調戲,一衆鶯鶯燕燕的齊越,嘴角流露出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