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山寺熱鬧非凡,齊越邀請了所有皇子公主,還有楚天歌和墨陽宮二人前來遊玩。自然也帶上了唐茹,只是成親王和傅寒亭婉言拒絕了。想來也是,一羣年輕人他們兩個老傢伙自然識趣的不想參合。
天山寺乃是皇家寺院,齊國王公貴族時不時都會來此遊玩賞景。今日齊越帶着一羣人前來,最爲開心的還是二皇子,自從大皇子回宮,他便很少有娛樂時間。難得大皇子今日放他出來,美中不足的是大皇子在一旁看着他,倒是不怎麼放的開。
齊越則是被一羣紅顏簇擁着,這可是急死了二皇子,回頭看向和楚天歌聊天的齊泰,齊紹別說有多鬱悶了。
“都說齊國太子愛美人不愛江上,以前不信,今日算是信了。”楚天歌看着齊越身邊那一羣鶯鶯燕燕不由笑道。
“楚兄見笑了,我這小弟什麼都好,就是玩心太重。”齊泰也是搖頭嘆息道。
“說道不愛江山,你楚大皇子說二,誰敢稱第一。”齊越在遠處大喊一句。
“那這改天要討教討教,誰第一還不一定呢。”楚天歌回了一句。
“你倆就別謙虛了,都是半斤八兩,還差那一錢嗎?”三皇子齊信這時開口說道。
“有道理,哈哈……”衆人哈哈大笑,氣氛很是融洽。
墨陽宮今日倒是穿的整潔,時不時來到齊佳身邊套近乎。惹的正在逗弄唐茹的齊萍和齊佳連連翻白眼,二皇子齊紹倒是和墨陽宮聊的火熱。看出來是在給墨陽宮出損招,教他怎麼討好女孩子。不過看齊佳反應,似乎不怎麼待見這位墨家奇才。
天山寺有一座廟堂,廟堂內鐘鼓樂器很多,齊越曾來過一次,很像達官貴人交際之所。此廟堂也只有皇家可用,三皇妃當年受邀帶着齊越體驗過,歌舞聲樂齊動,場景很是豪華。
今日齊越帶着一行人到場時,酒水點心已經擺好,編鐘一響笙簫笛琵琶齊鳴。遠在皇城的人都能聽見,今日的歌舞昇平沒有招來非議。往年這場景總會惹來一些酸溜溜的文人腹誹幾句,將士在外拼命,你們在此享樂。可今日那些個酸溜溜的文人都熄火了,這是齊國彰顯實力的一次歌舞,民生安樂纔可聲樂齊鳴。
“今日高興,我給大家唱一首可好?”酒過三杯,齊越臉頰微紅,晃晃悠悠來到場中道。
“好,聽說太子文采斐然,今日不知吟唱那位大家詩詞。”楚天歌興起道。
“哎,本太子自然要唱自己的,那些個大家詩詞本太子看不上。”齊越把手中酒飲盡,酒杯輕輕向後一拋。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齊越拿起大皇子桌前酒杯一飲而盡,再次唱起。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鶡弁如雲衆。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絃桐。目送歸鴻。”
在場的人聽的如癡如醉,樂手中有那麼幾個機靈的,當場拿起紙筆將此段記錄下來。
“好一首少年俠氣,佩服,佩服。”楚天歌聽的激動萬分,這唱的不正是他心中所想,也勢必要去做的。以往他還不服氣齊越被評爲四傑之首,今日算是徹底服氣了。同齡人中有齊越這般俠氣傲骨真乃少見。
“小黃給本太子舞一曲。”齊越高聲喊道。
只見一清杉黃衣女子輕柔走入場中,對着衆人屈膝一禮。曼妙的舞姿瞬間看呆衆人,就連齊萍和齊佳兩位皇族公主,容貌不輸衆女的佳人,滿眼都是羨慕神情。
獨舞完,樂風一變,歡快高昂了很多。一羣舞女上場,小綠也上場了,和小黃在前一起領舞,羣舞看的衆人更加神往。場中女子各個皆是絕色,真乃書中所說,細柳眉,水蛇腰,桃花眼,殷桃嘴。
“絕了,真是絕了,大皇子你看看人家太子當的,怎麼感覺你跟個叫花子似的。”墨陽宮調侃了楚天歌一番。
“俠客心,兒女情,這位可是一樣都不放過啊。”楚天歌沒有理會墨陽宮的調侃,只是心中抒發了下自慚形穢的情緒。
這一夜天山寺燈火通明,皇宮也遙相呼應,兩地相互映照,都城百姓都是在樂曲中入眠。
都城一座院子中,傅寒亭拿着齊越剛剛所唱的《少年俠氣》,滿臉的不可置信神色。
“我唐國兒郎爲了皇庭寶座,不惜魚死網破,齊國太子楚國皇子心已在江湖,我唐國兒郎何時才能醒悟,朝堂之爭猶如圈地畫墳,江湖之爭纔是天下之爭啊。”傅寒亭舉頭望蒼穹,眼含淚花。
“大學士真就不可逆了嗎?”成親王語氣凝重道。
“戰神後人還在,或許還有希望吧。”傅寒亭似是蒼老許多,想起掛在城頭屈辱而死的唐國戰神,傅寒亭心如刀絞。
成親王默不作聲,想到如今的唐國皇室,他恨,恨幾位皇子不爭氣。楚國和齊國年輕一輩都有崢嶸之勢,可唐國皇子們還在內鬥,唐黃年邁,時常臥榻不起。皇子們只知一味的打壓彼此,恨不得踩死踩爛對方纔肯罷休。座上那位子真有這麼重要嗎?
出訪齊國沒一個皇子願意過來,就怕對方乘自己不在,打壓自己的勢力。整天鬥來鬥去,搞得朝堂烏煙瘴氣,大臣們也無心朝政,一心只想擁護自己的主子上位。唐國氣數就快被消耗乾淨了,可沒一個願意讓步,依舊在啃噬着唐國氣運。“可悲,可悲啊。”
成親王發出一聲感嘆,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壓抑的情緒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
“親王,一定要忍住,不能做傻事,唐國經不起消耗了。”傅寒亭感受到成親王極致的怒火,出口勸解道。
院中白雪被成親王憤怒的情緒給激盪開,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遠處的樂聲也停了,想必是那些皇子公主終於玩累了。
皇宮內齊王看着慢慢不在吵鬧的天山寺,對着還在下棋的懷文光和虛成子道:“終於消停了,可以休息了。”
“還是年輕人精力足啊,我們都老嘍。”懷文光將手中一子落下,搖頭嘆息道。
“你們老了,朕還有膀子力氣,別把我算上。”齊王不服的拍了拍胸口道。
“你也就打兒子的時候還有點力氣。”虛成子瞥了一眼齊王,話裡有話的調侃道。
“我全當你是在嫉妒朕了,不跟你們這幫老傢伙計較。”說完齊王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懷文光和虛成子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