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褒姒受寵

按照後宮制度,王后爲後宮之主,宮中所有事情必須由王后做主,後宮進個人要王后批准才行,尤其是女人,這個幽王也不給申王后說一聲,就直接帶褒擬進宮去了,安置在瓊臺,當日便與褒姒住在一起。

幽王自從得了褒擬,可找到了生活嚮往,與褒擬坐則疊股,立則並肩,飲則交杯,食則同器。連續多日不上朝,在朝門等候的羣臣,全都面面相覷,嘆息不已。

大約有三個月時間,不去申王后那裡,早有人給申後通報了消息。申後又酸又氣,帶領宮娥,去瓊臺找褒擬。

正好遇到幽工與褒姒並膝而坐,褒姒也不起身迎接。申後實在忍無可忍,上前呵斥:“那裡來的賤人,濁亂後宮!”

幽王看到這架勢,恐怕申後動手,將自身擋在申後與褒擬之間,說:“這是朕新招來的美人,還沒來得及定名分,所以沒有朝見你。你別生氣。”幽王也自知理虧,說的也是實話,只顧玩樂哪有功夫定名分啊!

申後辱罵了褒擬一番,憤憤而去。

申後走後,褒姒心中也明白一二,憑藉幽王對他的寵幸反問幽王:“這人是誰啊?”

幽工嚴肅的說:“王后,她怪你進宮沒有朝見她。”

幽王看褒擬不高興,轉臉又說:“寶貝兒,沒事,自有本王爲你做主”。

申後見幽王整日迷戀褒擬,在宮中整日悶悶不樂。

太子宜臼看母親這樣,叩頭請安問道:“母親貴爲六宮之主,爲什麼愁容滿面?使孩兒心中不安。”

申後說:“你父王寵幸褒擬,將來賤人得志,我母子將無容身之地!”

太子說:“此事不難。明日是朔日(初一),父王必然上朝。我派宮人去瓊臺前胡亂採摘花朵,引那賤婢出來,將她毒打一頓,爲母親出氣。父王責怪,罪責在我,與母親無關。”

好魯莽的太子,不用腦子,只顧蠻幹。

申後曰:“我兒不可胡鬧,還需要仔細商量。”

太子不聽勸阻,憤憤出宮。

次日,幽王果然上朝。太子故意派遣幾名宮人,到褒擬往的瓊臺之下,不由分說,將花亂摘後,扔了一地。

臺中走出一羣宮人攔住說:“這些花是萬歲栽種,給褒娘娘賞玩,休得毀壞。”

這邊官人道:“我們受東宮太子令旨,要此採花供奉正宮娘娘。”

兩邊各爲其主,爭吵嚷起來。

褒擬聽見一片混亂,親自出外觀看,聽到爭吵原因,正要發怒:太子突然來到她的跟前,揪住頭髮亂打,大罵:“賤婢!你是何人?王宮之中無名無位,也妄稱娘娘!”纔打得幾拳,衆宮娥懼怕幽王怪罪,也不敢上前勸阻,一齊跪下叩頭,大呼:“千歲,饒命,千歲,饒命!須看在王爺面上,請千歲住手!”

太子雖然生氣,也不敢玩命死打,聽到求饒,也就住手了。

褒擬含羞忍痛,回入臺中,也知道是太子是替自己的母親出氣。

幽王哪有心思在朝上多待,只是朔日不得不上朝。(朔日,農曆每月初一,每逢這一天,整夜不見月亮,然後月亮由月牙漸漸變成圓月,十五以後再由圓月變成月牙。)

幽王心裡惦記着褒擬,匆匆散朝直入瓊臺,看見褒擬兩鬢蓬鬆,問道:“愛卿今日爲何還不梳妝?”褒姒扯住幽王袍袖,眼淚直流,邊哭邊說:“賤妾又未曾得罪太子,他帶人在臺故意摘花鬧事,一見賤妾,便加打罵,若非宮娥苦勸,性命難保。望大王做主!”說罷,嗚嗚咽咽,痛哭不已。

那幽王心裡倒也明白,對褒似說:“你不朝見他母親,以致如此。此事是王后的主意,並非太子的想法,你怪錯了人。”

褒姒說:“太子爲他母親泄恨,本想殺死臣妾。妾死不足惜,但我已身懷六甲,已有兩月。求大王放妾出宮,保全母子性命。”

幽王說:“愛卿放心,朕自有分寸。”

即日傳旨道:“太子宜臼,好勇無禮,宮內胡鬧,發去申國,聽申侯教訓。東宮太傅少傅等官,輔導無狀,並行削職!”

申國是申王后哥哥的封地,也就是太子宜臼的舅舅。

褒姒懷胎十月,生下一子。幽王愛如珍寶,起名:伯服。從有了這個兒子,幽王有了廢嫡立庶的想法。

石父知道了幽王心思,與尹球商議,暗中對褒姒說:“太子已被逐出京城,應當立伯服爲太子。內有娘娘枕邊吹風,外有我二人協力相扶,何愁此事不成?”

褒姒大喜,回答道:“全仗二卿之力。若怕服嗣位,天下與二卿共同享用。”

褒姒從此秘密派遣心腹左右,日夜查詢申後的過錯。宮門內外,全是耳目,一有風吹草動,便來稟報。

再說申後,幽王對她不聞不問,太子遠走,獨居無伴,終日流淚。

有一位宮女,看在心裡,對申後說:“娘娘想念殿下,何不修書一封,使殿下上表謝罪?若感動萬歲,召還東官,母子相聚,不就好了嗎!”

申後說:“好主意,但恨無人傳信之人。”

宮女說:“我有一位姐姐,懂些醫術,娘娘詐稱有病,召她入宮看脈,把帶出出宮去,讓我兄長送去,保證沒問題。”

申後依允,便修書一封,大略說:“天子無道,寵信賤婢,使我母子分離。你可上表假做認罪,悔過自新,請你父王寬赦!如你父王答應,我們母子便可重逢,以後再作計較。”

修書已畢,假稱有病,召宮女的姐姐來看脈。

此事早有人報知褒姒,褒姒派人在宮門等候。

卻說宮女的姐姐來到正宮,爲申後佯爲診脈,囑咐完畢,賜錦緞二匹。宮內姐姐將書信揣在懷內,手捧錦緞出宮。

被守門宮人盤查,搜出書信,即時連人帶信押至瓊臺,來見褒擬。褒擬看了書信,心中大喜。命令手下將宮女的姐姐鎖在空房內,不許走漏消息。

然後假做氣憤將錦緞二匹,手撕剪割,撕爲寸段。幽王進宮,見一地凌亂,問是何故?

褒擬含淚說:“妾自從入宮以來,深受大王寵愛,以致正宮娘娘妒忌。今天正宮寄書信給太子,說:“再作計較。”想必是要謀害我母子性命,願大王爲妾做主!”說完,將書信拿給幽王看。

幽王自然認得申後筆跡,喚出宮女的姐姐,不由分說,拔劍斬爲兩段。

召集羣臣,石父、祭公與尹球隨聲附和,貶申後到冷官,立褒擬爲王后,廢太子宜臼,立伯服爲太子。

同時傳旨:如有進諫爲皇后太子說情者,爲太子宜臼同黨,治重罪。

兩班文武,心懷不平,知道幽王主意已決,徒自取禍上身,也於事無補,大家都默不作聲。

太史伯陽父長嘆:“亂了亂了,周國馬上就要滅亡了!”當日告老而去。羣臣棄職回鄉的衆多。

朝中只剩下尹球、貌石父、祭公易一班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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