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què)至按照國君的吩咐,來到周國,向周簡王報告戰勝楚國的消息。
胥童沒閒着,暗中派人也來到周國,找到孫周說:“晉國的國政,一半由郤氏掌握,現在,郤至來向周王獻捷,爲什麼不見見面,以後回到故國也有個熟人。”
孫周感覺有道理,說得對,郤至到了周國,辦完公事,孫周到公館拜見郤至,見到故國來人,問一些國內人情世故,郤至逐一相告,談論了半日,二人告別。
晉厲公派的探聽回來,把孫周與郤至談論半日的事情一說,厲公確信熊茷所言,果然是實,堅定了除掉郤(què)氏的想法。
觸發一件事,要有導火線。
導火線說來就來,這一天,厲公人飲酒,想要鹿肉作爲下酒菜,派廚師孟張去市場上購買,偏巧市場上缺貨,孟張從市場出來,塔拉着腦袋,正想如果空手回去交差,必定受罰。
路上正遇到郤至從郊外回來,後面隨從車上放着一隻鹿。
孟張平時驕橫慣了,不由分說,上去搶下這隻鹿就走,郤至大怒,那吃過這種虧,彎弓搭箭,一箭將孟張射死,把鹿又搶回來。
跟隨孟張慌忙跑回,稟告厲公,厲公大怒:“季子(郤至的字)欺人太甚!”召集胥童、夷羊五等一班心腹商議,要殺郤至。
胥童說:“殺郤至,則郤錡、郤犨(chōu)必定一起叛變,不如一併剷除。”
夷羊五說:“宮中和我們私人甲士,大約有八百人,晚上出動,乘其無備,可以取勝。”
長魚矯說:“三郤家的私人甲,合起來比我們不少,如果不能一舉取勝,會禍及主公;郤至和郤犨不但掌管軍事,還兼任審理案件,不如我們假裝爭鬥,引誘讓他們來評判,趁機刺殺,同時帶兵接應,這樣怎麼樣?。”
晉厲公大喜:“妙哉!我派力士清沸幫你。”
他們計劃好以後,這天,長魚矯打聽到三郤都在演武堂議事,他與清沸魋(tuí)把雞塗在臉上、身上,看上去渾身是血,裝作爭鬥的樣子,兩人都手拿利刀,你拽着我的衣服,我撤這你的領子,罵罵咧咧,推搡着來到講武堂,找郤至和郤犨評理。
郤犨(chōu)不知是計,坐下來問話,清沸魋假作上前回話,等靠近以後,對着郤犨前胸就是一刀,這傢伙力氣大,刀尖從郤犨前胸進去從後腰冒出來有半尺,隨後擡腿一腳蹬翻郤犨。
郤錡急拔佩刀來砍清沸魋(tuí),卻被長魚矯擋住,兩人在堂上打起來。
郤至抽空急忙逃走,想要出去喊人幫忙。
清沸魋轉過身來和長魚矯一起對付郤錡,郤錡雖然是武將,但是沸魋有千斤之氣,長魚矯年少手活,一個人怎戰得過他兩個人,一不留神,被沸魋打倒,長魚矯上前一刀結果了性命。
二人見逃走了郤至,喊道:“不好,快追。”
也該三郤同一天喪命,郤至迎頭正遇到遇著胥童、夷羊五帶着八百甲士來到,胥童喊道:“主公有旨,捉拿反賊郤氏,不得放走了!”
郤至見勢不妙,轉過頭來,後面長魚矯趕來,郤至早已心慌,措手不及,被長魚矯亂刀砍死,割下頭來。
清沸魋回去,把郤錡、郤犨都割了頭,血淋淋的三顆首級,提入朝門去見厲公。
郤錡是上軍元帥,上軍副將荀偃,聽說本軍元帥在演武堂遇賊,不知道怎麼回事,立即駕車入朝,想奏明厲公,帶兵討賊。
中軍元帥欒書也聽說演武堂出事,二人不約而同,同時來到朝門,正遇胥童這些人,看到長魚矯、清沸魋提着血淋淋三顆人頭,欒書、荀偃不由的心中大怒,這兩位都是身經百戰的大將,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喝道:“我只道何人爲亂,原來是你等鼠輩!”
隨後向胥童這邊訓斥道:“禁地威嚴,甲士誰敢近前,還不散去?”
胥童招呼衆人:“欒書、荀偃,與三郤同謀反叛,甲士與我一齊拿下,重重有賞!”甲士奮勇上前,圍住書、偃二人,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二人被綁,推到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