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芳的母親不期而至,使尚芳感到驚訝,她沒有想到,久在鄉村的母親,竟然一個人能找到她在南方城市的女兒。
母子連心,強烈的思念,驅使丁小美千辛萬苦,尋找自己的女兒。
尚芳把母親接到她租住的房間,不解地問:“有事先打個電話,萬一我不在,你不白來了?”
“我知道你在,我也一定要來見你!”
“有要緊的事?”
“當然,前幾天,我找杏花莊的大佛給你算一卦,說你今年有大災,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媽不能沒有你。”
“越落後的地方越愚昧,那東西你也相信?”
“寧可信它有,不能信它沒有。”
“我不信!”
“你不信不行,我也不強管你,我拿來桃木弓、柳木箭,我要破它!黃裱紙上也畫了符,今天晚上我一個人來辦。”
“媽!這都啥年月了?你還搞這一套?”
“我大老遠找來,就是爲了這事,我怕你知道,不讓我來,纔沒有告訴你,時辰大佛都找好了,今天晚上8點,啥都不用你管,你該幹啥就幹啥去。”
“你這麼遠來,我哪兒也不去,只有陪你啦!我也不會做飯,等休息一會兒,我領你去外面,吃這兒的特色飯菜。”
“我不去,媽又不是外人,在自己家裡,有啥吃啥,我也不願意動彈,太累了,等一會兒煮點兒麪條就行,你說要結婚,啥時候辦哪?”
“還沒定呢!”
“你指給我看過那小夥子的照片,叫常有志,對吧?上
回,你說領他到咱們家去,怎麼沒有去?這回我得見他一面。”
“你還不知道,我已經換人了。”
“什麼?”
“我又換一個男人。”
“你這丫頭,這麼大了,還不定性?終生大事,怎麼說換就換?小常沒有跟你來南方?”
“沒有,他找了一個市長的千金,已經結婚。”
“男人真沒有好東西!他把你甩了?”
“不是。”
“一定是,你一賭氣才離開他到南方?”
“不能那麼說。”
“好女兒,你對媽說實話,我對你真的不放心,如今這個世界,壞人太多,臉上又不貼標籤,不好認,你一個女孩子,涉世太淺,我怕你上當。”
“媽,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分辨力,我也不是小孩了。”
“孩子在父母身邊,不管多大,也是孩子。我要見你這個男朋友一面,找男人千萬別看中他的錢和權,有錢的男人都是花心,男人有錢就變壞,貧賤夫妻百日恩,他住哪兒?”
“他出差了。”
“去哪兒?”
“先去倫敦,然後去德國,再到俄羅斯。”
“他總在外面轉個啥?去那麼遠的地方,外國女人又多,你就放心?多久回來?”
“他忙着做買賣,如今交通便利,地球已是一個小山村,我做人的原則是交人不疑,疑人不交。他做事,我放心。估計他過半年就能回來。”
“這麼長時間纔回來?那我可等不起,家裡的豬雞,你爸也喂不過來,
他還得去地裡幹活,上山整果樹呢!”
“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我也領你到處玩玩。”
“那得花多少錢哪!我不想玩兒,亂哄哄的看啥都一樣,辦完你的事,我就回去,也怕你爸掂念着。”
“媽,我爸對你好嗎?”
“好,當然好。你問這個幹啥?”
“你說的不是真實,我早看出來了,他對你不好,你們之間有大矛盾,可你一直瞞着我,我已經大了,你不說,我也不會強求你,只要你真的自我感覺良好,就行了。”
“女兒,你今天怎麼想起問這事?不說他了,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不要聽信男人的花言巧語,沒有領登記證之前,千萬不要和他睡覺,否則,會被人家看輕。”
尚芳羞澀地低下頭,輕聲道:“我知道。”
丁小美說着,又望着女兒,說:“許多不幸福的婚姻,就是因爲輕信和賭氣造成的。”
“我不信。”
“你還是一條道走到黑?倔脾氣啥時候改一改呀?”
“我也不想改了。”
“我們做女人的,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身子,千萬不能讓男人佔便宜,真要那樣,這身子可就不值錢了。”
尚芳不願意聽母親再講下去,改了話題,問母親:“你下鄉時的事,從來沒有對我講過,你當知青的時候,就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見過鍾情的男人嗎?”
丁小美長出一口氣,對女兒道:“你也大了,又是我的親女兒,也該讓你知道我的這段經歷,也許對你是個前車之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