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鷗豈能放走他們,當晉賢隼帶着姑媽準備離開廷尉府的時候,突然有一羣人闖入廷尉府,這羣人由爲首的樑公公帶領而入;張鷗甚是不解,對着樑真質問:“樑公公,你這是幹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樑真似笑非笑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了,張大人,奴才也是奉了慄妃娘娘之命要保護證人,所以纔會得罪了。”
“保護證人?”張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晉賢隼,樑真同時也對着晉賢隼說道:“晉公子,慄妃娘娘說了,若是肯跟我們走,娘娘定會安排你見陛下,到時候有什麼委屈,你大可向陛下陳述。”
“他不是晉賢隼。”張鷗叱喝道:“樑公公,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不是晉賢隼。”
“張大人,你何以要說他不是晉賢隼?”樑真冷冷地道:“看來你真是爲了袒護那個人連自己的本份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張大人,我們對你太失望了。”晉賢隼大喝一聲,然後走到樑真這一方;只不過這時候傻傻癡癡的大娘不幹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揮動雙手像是耍賴;這種情況令在場所有人都大惑不解,晉賢隼更是慌張地勸說,哄着將姑媽扶起來。
“樑公公,不管怎麼說晉賢隼是我廷尉府的人,你不能說帶走就帶走。”張鷗還是追上去攔下他們。
“張大人,之前我向你鳴冤是因爲我聽說你公正廉明,所以將希望寄託在你身上。”晉賢隼一本正經地說:“可是經過今晚上,我已然決定不靠你,而是靠自己爲弟弟申冤,哼,所以我是自由人,根本就不是你廷尉府的人。”
“不行,你不能走,你跟晉家村的瘟疫可能有關係。”張鷗衝上去想抓住晉賢隼,豈料樑真一揮手,拔出劍對抗衝過來的張鷗。
張鷗的屬下因爲擔心主子,於是將自己的劍扔過去,得了兵器之後,張鷗也拔出劍與樑真在廷尉府的院子裡糾纏起來。
李澤蹲下來檢查村民的情況,雖然服用藥氣色好轉了,可是大夫說這藥效支撐不了多久,看來這些中了毒的村民還是難逃一死。
“李大人……”突然在人羣中,有個人呼喚了李澤,聽到聲音後,李澤站起來循聲望去。
“老伯。”李澤走過去將躺在地上的老大爺扶着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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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爺用盡全力拉着李澤的手,氣若游絲地說道:“李大人,我聽說你來晉家村是爲了調查晉允的事情……”
“老伯,你知道晉允的事情?”李澤心思一沉,緊張地問。
老大爺點了點頭,吃力地說:“當年晉允家還是個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我有幸給晉家做過幾年工。”
“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晉允有沒有堂哥?”李澤欣喜地問。
“晉允本來是有個堂哥。”老大爺低喃地說:“可是早些年,這個男人就離開了晉家村不知所蹤了。”
“這麼說來,晉賢隼是真有其人?”李澤蹙眉嘀咕。
老大爺粗聲喘氣,抓着李澤又道:“不過最近很奇怪,就在你來的
前不久,也有一批人出了很多黃金尋找晉賢隼的下落,他們這羣人也從我這裡打聽了一些事情。”
李澤睜大雙眼,扭頭又問:“老伯,你是說還有人打聽晉賢隼的下落?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
“他們……”老大爺張了張嘴,可是話還未說出口人就斷了氣。
“老伯,老伯……”李澤搖了搖老大爺,可是於事無補,他還是拼了老命說出剛剛最後那幾句話,估計是感謝李澤救了他們村,所以臨死前也要幫助李大人。
“大人,服用了藥,有些人可能中毒不是很深已經得到緩解,可是有些還是……”侍衛趕來彙報。
李澤站起來,面色冷峻地說道:“你們留一批人守在這裡照顧村民,其他人跟我返回長安,看來這件事情是該有個了斷了。”
樑真的劍法招式令張鷗頓時腦中靈光一閃,也正因爲張鷗的走神,樑真纔會有機可乘,刺中張鷗的左臂,令他受傷。
“大人……”侍衛們難以置信,而樑真也是拱手說道:“張大人,得罪了,不過奴才絕非有意,改日奴才一定登門道歉,今日就不多打擾了。”
“大人……”侍衛們還想衝上去拼命,可是張鷗卻制止了他們,由樑真帶着晉賢隼等人離開廷尉府;張鷗捂着受傷的手臂,目光一刻也未離開樑真的背影,他的心彷彿也是被劍刺中,正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
與此同時,日夜馬不停蹄趕回長安的李澤知道張大人受了傷,下了馬就直奔張鷗的廂房,他其實很疲憊了,可是面對好兄弟受傷,他忘了倦意,只想看看張大人傷勢如何。
大夫交代幾句後退下了,李澤闖入後嚷道:“張大哥,張大哥……”
“李澤?”張鷗站起來,微笑地說:“李澤,你總算回來了。”
“張大哥,我剛進門就聽他們說你受了傷?”
“哦,那是兩天前的事情,小傷而已,剛剛大夫換了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張鷗輕描淡寫地說。
李澤皺着眉頭,不解地問:“什麼人居然敢傷了張大哥?”
“這個人非同小可,哼,可以說是深藏不露。”張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過現在有些事情我倒是豁然開朗了。”
李澤上前一步,謹慎說道:“張大哥,可能還有件事情你不知道。”
“什麼事?”
“原來在我們調查晉家村之前,已經有人去過晉家村,並且是打聽晉賢隼的事情。”李澤嚴厲說道:“所以說,晉賢隼應該就是晉允的兄弟。”
“什麼?你是說晉賢隼是真的?”張鷗驚愕地問:“可是之前你派人送來的密函卻說……”
李澤安撫說道:“張大哥不必擔心,先等我說完。”說着,李澤踱步又道:“其實晉賢隼確實是晉允的堂哥,但是廷尉府的這個晉賢隼極有可能是被人調包了,所以他還是個假的。”
張鷗冷着臉,凝重說道:“你或許也有件事情不知道。”
“呃?”
“其實廷尉府的這個晉賢隼早在兩天前已經被宮裡的人接走了。”張鷗冷靜地說道:“如果我沒估算錯,相信這幾天宮裡有人一定會開始反擊,到那個時候莫說是王夫人,只怕你我二人也會受到牽連。”
李澤抿了抿嘴,急切地問:“宮裡人接走了晉賢隼?是什麼人?不會是……”
“就是慄妃娘娘的人。”張鷗咬牙切齒地啐道:“這個慄妃,果然是不折手段。”
長公主見臧大娘近日心情平復,於是邀請她一同在園子裡賞花,被長公主重視,臧敏當然覺得臉上有光,況且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是伺候別人,而現在是這麼多人伺候她,自然是住得舒心,氣色也漸漸恢復了不少。
“臧大娘,稍後呢,我就要進宮去探望太后,如果時間充足,我也會去漪蘭殿看看王夫人。”長公主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臧敏,試探地問:“不曉得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託我幫你轉給王夫人?”
臧敏一怔,含笑地說:“長公主真是有心了,其實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要姝兒在宮裡放心,我現在啊,已經沒事了。”
“倒也是,之前就聽說了王夫人因爲太擔心臧大娘,在宮裡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人都瘦了一大圈,令陛下也是心疼不已啊。”長公主故意說道。
臧敏果然心疼女兒,擔憂地問:“那,那現在呢?那還是拜託長公主替大娘轉告一聲,就說所有事情都聽她安排,娘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長公主眼珠子一轉,詫異地問:“就這麼一句?”
臧敏點了點頭,說道:“長公主這麼說,姝兒會明白的。”
“哦,也是,你們是母子嘛,所謂母子連心,相信就這麼一句,王夫人應該也明白。”長公主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擔心等下去了長樂宮,只怕自己也會忘了。”長公主自嘲地說:“現在啊,我的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要不這樣,臧大娘把要說的話寫在竹簡上面,我帶進宮交給王夫人,豈不是更加容易?”
“可是就這麼一句話……”
“沒關係,一句話也是話啊,好過我等一下忘了該怎麼辦呢?”
臧敏尋思地說:“那好吧。”
長公主命人拿來筆墨和竹簡,臧敏跪坐在涼亭中,將自己要說的話寫在竹簡上,其實本來確實只有一句話,可是動筆寫了之後,就停不下來了,想來長公主就是這麼打算的,若是要寫下心思一定比說出來容易。
臧敏寫好之後捲起來並且用絲繩系起來固定,她交給長公主時有些顧慮,而長公主卻掩嘴笑道:“臧大娘放心好了,這封家書我一定會親自交給王夫人,並且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上面的內容。”
“嘿嘿,其實就是家裡長短的瑣事,就怕長公主笑話。”臧敏不好意思地說。
“可不是,這種家裡長短的事情,誰又會感興趣?”長公主撇了撇嘴,口是心非地道:“自個兒身邊的瑣事還鬧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