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絕看着妖紅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聲。
清狂笑着火上澆油的對皇甫絕打趣道:“看來絕你不但是吸引了那一羣女子,更是連妖紅這般角色女子都吸引了,你這般招蜂引蝶,讓我真是感覺壓力很大啊。”
皇甫絕眼神微眯,不悅的看向清狂,“你也來打趣朕?”
“是是是。臣妾知錯了,臣妾不敢了,皇上您息怒。”
看到皇甫絕怒氣未消,清狂趕緊溫聲的開口道。
皇甫絕緊握起清狂的手,再次看了妖紅離去的方向,咬牙道:“要不是他還有用處,朕非要殺了他。”
“絕,別這樣。”
清狂認真而嚴肅的開口道:“妖紅幫了我很多,要不是他,我現在還回不到你的身邊,而且,他也是幾次三番的救過我們,我們還欠着他的人情呢。”
皇甫絕聞言更是不悅。
妖紅對待清狂的心思,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自己負氣說出的話,清狂卻是這般認真而嚴肅的讓自己不要傷害妖紅。
難不成她心裡也有了妖紅的位置?
清狂一看到皇甫絕的不悅,就猜到了皇甫絕不悅的原因,笑着同他解釋道:“絕,別生氣,你和妖紅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比擬的,你是我此生的唯一,而妖紅卻只是一個對我有恩的朋友罷了,恩?”
看着一見到自己不開心,就急忙開口和自己解釋的清狂,皇甫絕的面色終於減緩,雖然還是不悅,但已經是好了很多。
正巧這時,內侍又過來傳話,請皇甫絕和清狂前去入席。
清狂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然後討好的笑着對皇甫絕說道:“好了,絕,我們快過去吧,我可是十分‘想念’東方鈺呢。”
想念兩個字,清狂將音咬的極重。
皇甫絕點了點頭,就這樣拉着清狂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皇上駕到。大皇子駕到。”
內侍扯開了嗓子,聲音尖細的喊道。
原本正在互相寒暄的衆人聞言,紛紛下跪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甫絕走上那高處的龍椅之上,鷹眸快速的掃描了下方一眼,沉聲說道:“平身。”
“多謝皇上。”
衆人紛紛起身,然而,一擡頭,所有人的動作都僵硬了。
雖然他們知道,皇上召開此次宴會是因爲那一位神秘的蒙面女子,但這種場合,卻是必須要帶上帝后的。
可是,他們卻是發現,在皇上的左手邊坐着的正是他們的大皇子殿下,而皇上的龍椅之上,卻是多了一位同皇上一同坐在一處的白衣蒙面女子。
這說明了什麼?
就算是皇后,也是同皇上一同並肩坐在龍椅和鳳座之上,從來沒有說那位女子可以同皇上一同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代表着超越一切的龍椅之上。
“諸位入座吧。”
皇甫絕冷硬的聲音響起,驚醒了這一羣發呆的衆人。
衆人聞言,皆是收斂了思緒,坐在了各自應該做的地方。
清狂一雙妙目在下面巡視一圈,卻看到了下方宴席最爲靠前的一處座位上卻是空無一人,而那座位上應該做的,卻是——南宮落羽。
羽哥哥應該猜到自己回來了,但是他卻爲何沒有出現呢?
清狂一雙妙目出現了疑惑。
正在這時,內侍那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南宮家主到。”
清狂的視線立刻投向了門口。
門口處,有一人白衣墨發、輕袍緩帶緩緩而入。
他眉目疏朗,嘴角始終含着三分笑意,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之後,腦海中只有——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一個形容詞。
他緩緩而入,目光在接觸到那高坐之上的清狂的視線時,眼裡更是含了濃濃的笑意。
清狂知道,南宮落羽這是認出來她了。
南宮落羽於清狂的目光接觸一下之後,轉瞬移開。
南宮落羽在大殿中間停下,對皇甫絕行禮道:“南宮落羽,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到好友的到來,皇甫絕也是面色緩和了不少,出聲道:“不必多禮。”
南宮落羽起身,十分歉意的說道:“草民路上遭遇了一些意外,所以纔會姍姍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無妨,你人來了就好。”
南宮落羽微微一笑,對着皇甫絕點了點頭,翩然入座。
南宮落羽一來,翩若驚鴻的絕世翩翩佳公子模樣,瞬間吸引了一羣女子的目光。
面對那些女子炙熱的目光,南宮落羽視若不見,只是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握起了玉色的酒杯。
“南宮家主既然也到了,那宴會就開始吧。”皇甫絕目光往下下面,威嚴的開口道。
在皇甫絕的眼神的示意下,內侍拍了拍手,從殿門口很快即走進來了一匹身着輕紗、姿態曼妙的舞女。
一個個動作優美的從殿門魚貫而入,翩然起舞。
大殿中絲竹聲開始響起。
歐陽冰雪此刻在自己那尊貴奢華的寢宮之中,滿面怒容,與她那本該是淡雅出塵的面容極爲不符,更加是猙獰恐怖。
“放肆。”
歐陽冰雪那寬大用金線繡着刺繡的衣袖高高揚起,然後猛然揮下,素手之中那花瓶隨着她的動作,應聲而碎。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一屋子的宮人跪在角落裡,皆是瑟瑟發抖,生怕歐陽冰雪直接將一個花瓶砸到她們身上。
“賤人。該死的賤人”歐陽冰雪聲嘶力竭的怒吼道,嗓子都已然有了一些破音的狀態。
她仍是不覺,依舊大聲的嘶吼道,衣袖在空中不斷的飛揚,整個人猶如瘋狂一般。
“娘娘娘娘,狂傾姑娘差人前來傳信給您。”
一個宮人衝外面跑進來,跪到歐陽冰雪面前,氣喘吁吁的稟告道。
聞言,歐陽冰雪停下手中即將擲到地下的一個花瓶,隨意的仍在桌子上,髮髻散亂,氣息不穩的喝道:“讓她進來。”
“是。”
很快,一道同樣身着宮女服飾的女子翩然入內,在看到幾乎已經完全被砸了的皇后寢宮也是沒有一絲好奇的目光。
整個人淡然的行走到歐陽冰雪面前,屈膝行禮道:“皇后娘娘,狂傾姑娘讓奴婢與您說,她今夜有一場好戲要獻給你,特別囑咐奴婢,讓您一定要到場,不然的話,您一定會後悔終生的。”
歐陽冰雪眉頭皺起,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氣,讓自己儘量有一些身爲一個皇后應該有的大氣狀態,問道:“她在哪裡準備了一場好戲給本宮?
宮女頭微微擡起,嘴脣微抿,含笑道:“清涼殿。”
清涼殿。
那正是今天皇甫絕舉行宴會的地方。
自己身爲一個皇后卻沒有得到皇甫絕的聖旨,可以一同前去,只能一個人留在這寢宮之中,大肆的發着自己的怒氣。
而那一個可以說是賤民的女人卻被皇甫絕帶着去參加了宴會,聽聞,皇甫絕更是讓那個賤人同他一起坐在了龍椅之上。
自己這個正牌皇后,如今,卻要她一個賤人來邀請,纔可以過去。
簡直就是……放肆。
放肆至極。
手緊緊的握在了鳳椅之上,潔白的手背之上,青筋畢露。
心中的情緒恨不得爆發出來直接毀天滅地。
歐陽冰雪看着面前這個眉目淡雅的宮人,越看越覺得她和那個賤人想象。
漸漸地,那個宮人的臉竟然和那個賤人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眉目之間具是嘲諷笑意的看着自己。
“娘娘若是無事,奴婢就告退了。”
宮人說着,又是一屈膝,就要轉身離去。
“站住。”歐陽冰雪怒聲喝道。
宮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歐陽冰雪。
歐陽冰雪從鳳座之上慢慢站起,頭上的珠叉一陣晃動。
“大膽賤婢。你可知罪。”
面對高高在上、怒氣橫生的歐陽冰雪,那宮人仍是不懼,低頭淡淡道:“奴婢不知,還望娘娘明示。”
歐陽冰雪一步一步走到那宮人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見到本宮,竟然不行大禮,反而只是敷衍的福了福身,這是對本宮的大不敬。本宮還尚未開口,你就敢先行離去,這是對本宮的無視。像你這種目無主子的賤婢,本宮若是不加以嚴懲,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這鳳座之上。”
宮人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娘娘息怒,並非奴婢對您不敬,而是皇上讓奴婢快去快回,因爲狂傾姑娘只習慣奴婢的伺候,若是回去晚了,皇上恐怕會生氣的。”
這話,分明就是在昭告歐陽冰雪,清狂在皇甫絕的心中地位有多麼的重要。
重要到一國之主都在關心她身邊的奴婢了。
宮人說罷,張揚的一笑,連屈膝禮也不行一個嗎,轉身就離去。
看着宮人離去的背影,歐陽冰雪氣的喘息陣陣,但卻又不敢那那個宮人如何。
雙目猶如要噴出實質性的火焰一般,怒視與那宮人離去的背影。
身邊的宮人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大着膽子上前勸道:“娘娘千萬不要同這般賤婢計較,免得氣傷了您的鳳體。”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歐陽冰雪轉身一掌會在勸告她的宮人臉上,柳眉倒豎,怒道:“本宮做事,何事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了。”
被打的那個宮人因爲歐陽冰雪這一章,身子歪倒在地面,半邊臉頰也是紅腫起來,五個清晰的指印在臉上無比顯眼。
歐陽冰雪看也不看那宮人,轉身向屏風後面走去,聲音也隨之響起:“給本宮更衣,本宮倒是要看看那個賤人想要如何。”
那宮人從歐陽冰雪的寢宮走出之後,一直雲淡風輕的表情也瞬間消失,拍了拍自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胸口。
宮人喘了兩口氣,想要離去,卻發現自己腿腳一陣發軟。
狂傾姑娘讓她如此來和皇后娘娘說話,更是要激怒於皇后,究竟是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