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突然要去找他?那種人,你還是少接觸得好。”扭頭避開白鳳隱戲謔目光,風南岸故作鎮定道,“等下我去京兆府擺平昨晚你犯宵禁的事,你別再亂跑了,在家裡等我回來,聽話。”
風南岸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在他離開穎陽王府後,白鳳隱從下人口中打探出殞王府位置,藏了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在腰間,獨自一人直奔殞王府行去。
殞王府很大,佔據了整整兩條巷子,白鳳隱毫不費力就能找到。
讓她意外的是,偌大的殞王府居然連個看門的都沒有,她一路走到內堂,除了一隻黑貓竄過腳邊外沒有任何人阻攔。
寬敞內堂裡放着一把滕竹躺椅,容定塵就躺在椅中,似乎在閉目小憩。
白鳳隱想要走近一些,還不等她一隻腳踏進堂中,慵懶散漫的聲音悠悠響起:“鳳隱姑娘還是這麼沒禮數。”
“來你這裡需要禮數?說得就像你是什麼好人似的。”
容定塵睜開眼,略帶朦朧之意的鳳眸更多了幾分迷離感,和脣角清淡笑意一樣耐人尋味。
“說吧,來找本王所爲何事。”
聽起來容定塵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
白鳳隱不慌不忙坐到椅中,順便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啜飲,一邊拿眼尾餘光打量容定塵,口中不清不楚說着什麼。
容定塵眉頭一抖:“好好說話。我沒風南岸那麼有耐心。”
“哦。”白鳳隱應了一聲,直直伸出手掌,臉不紅眼不眨,底氣十足道,“銀子。給我拿五百兩銀子來。”
容定塵盯着白鳳隱,愣了愣:“再說一遍。”
“給我拿五百兩銀子。我要銀票,不要現銀。”
白鳳隱理直氣壯的態度讓容定塵啞然失笑,翻身坐起,展開摺扇輕搖:“非親非故的,憑什麼本王要給你銀子?便是當作施捨乞丐,那你也該有個乞丐的樣子吧?”
白鳳隱不爲所動,仍固執伸手:“我是債主,不是乞丐……確切說來,我是替穎陽王世子來收債的。他對我說了,那天你答應幫我擺脫京兆府抓捕,開的就是這個價。”
“公平交易,他情我願,你有什麼資格跑來要錢?”
“因爲他的要求是你救我,但你並沒有成功,我昨晚還是被京兆府抓了。”白鳳隱單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挑着眉梢冷笑,“而且還是被你那個豬頭手下害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好意思收下那五百兩銀子嗎?臉皮比豬皮還厚。”
容定塵一時無言以對,眯起眼眸緩了片刻,忽而發出一聲嗤笑:“你真的是白鳳隱?之前十幾年受盡欺辱都忍了下來,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凌厲?”
“你就當是那天我被丟進湖裡時腦子進水了吧。”白鳳隱撇下嘴,眸中掠過一道精光,“少廢話,五百兩銀子,你給是不給?”
“有能耐自己拿。”容定塵好整以暇躺回椅中。
白鳳隱一向信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本就不願多費口舌,見索要沒用,乾脆直接出手,鋒利匕首直衝容定塵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