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官?一個平民丫頭?”明皇后驚訝,離開左靖樓胸口不解望着他,“那丫頭什麼來歷?與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怎麼如此優待她?”
一連串的追問透出濃濃醋意,左靖樓換上一臉順從與寵溺,柔軟指尖沿着明皇后肩頭曲線緩緩滑動。
“我與她沒什麼關係,甚至還有些小小矛盾。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她能成爲殿下的人,而不是跑去幫助我們的敵人,畢竟那女人的能耐不可小覷。”
明皇后越聽越茫然:“我們的敵人?什麼意思?”
“那女人與殞王交情匪淺。她頭腦聰明,手段狠毒,倘若成爲殞王的人,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相當大的威脅。”
聽左靖樓提及容定塵,明皇后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兼畏懼:“又是他……本宮安排在前朝的人幾乎被他清理個乾淨,就連你手下的人也有大半被長門司彈劾,真是該死!”
左靖樓淡淡一笑,故作心疼:“娘娘息怒,彆氣壞身子。”
“靖樓,你就沒辦法把容定塵處理掉嗎?他活着太礙事!”
“殞王是先帝遺子,又是唯一能掌管長門司那些惡徒的人,皇上不會輕易讓他死去。”明皇后的狠毒早在左靖樓預料之中,是而他並不驚訝,“而且據我所知,皇上始終保留這顆棋子的原因之一,正是爲了利用殞王來牽制明家。所以別人可以表現對殞王不滿,但娘娘不可以,否則會遭皇上疑心。”
想一想已經數月不曾臨幸鳳儀宮的容蕭夙,明皇后長長嘆口氣,眼中厭恨閃動。
當初容蕭夙倚仗明家勢力登上帝位,按照約定娶她爲妻並冊封皇后,甚至不惜逼死同甘共苦爲他坐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傳奇女子鳳隱。
她天真地以爲,容蕭夙會把她捧在掌心裡一輩子,卻沒想到在天下底定之後,明家竟成了容蕭夙最爲提防的對象。
煩心事沖淡了雲雨之後大好心情。明皇后擺擺手,又坐到妝奩前:“給本宮綰髮……你說那丫頭頗有能耐,放在川兒身邊沒問題嗎?”
“太子殿下心思單純,不適合與那些心懷鬼胎之人相處。我希望皇后表現出願意接納那女人的意思,不過是想借此給穎陽王世子一個敦促,能讓穎陽王世子把那女人娶走最好不過。”
左靖樓一縷一縷梳理着明皇后烏黑長髮,脣角笑意輕慢。
明皇后似乎懂了他的打算:“你是想挑起殞王和穎陽王矛盾?這法子倒是不錯。行了,儘管去做吧。有什麼需要,本宮儘量幫你就是。”
左靖樓笑笑不再說話,修長雙手熟練地綰起青絲,幽幽目光卻不知飄向了何處。
同一時辰的殞王府書房內,白鳳隱剛剛結束和容定塵的“閒談”。
容定塵口風很緊,並且不停追問她與容蕭夙的恩怨究竟從何而來。自然,白鳳隱也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秘密,只是敷衍說認識一位關係親密的故人很瞭解宮中秘事,曾告訴她有關先帝暴斃真相。
不過令白鳳隱意外的是,在她以爲表露對容蕭夙憎惡便能與容定塵關係更進一步時,容定塵卻給了她截然相反的答覆。
“火藥案到此爲止,你不必再追查。若是沒有必要,以後你也別再來我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