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白鳳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穎陽王世子。”
晌午剛過,天色有些陰沉。容定塵坐在書房中昏昏欲睡,聽到夏班的稟告睜開眼,卻看見白鳳隱和風南岸已經“不請自來”走進書房。
風南岸表情嚴肅,開門見山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絕不可以傷害鳳隱。無事時我會經常過來。”
容定塵瞥向白鳳隱:“說得我好像是要拐走良家女子的惡棍一樣。這就是你報答恩人的方式?”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恩人這兩個字掛在你頭上,你就不覺得臉紅?”白鳳隱翻翻白眼,回身推了下風南岸,“世子回去吧,有事我會再聯繫你。”
風南岸又再三叮囑,而後怏怏不樂離開殞王府。
“幹嘛把他弄來?恐嚇我麼?”容定塵懶洋洋窩在椅子裡。
“託他幫忙辦些事情,吃過午飯就一起過來了。”白鳳隱倚着門檻,雙臂抱肩,“京兆府那邊安排得很妥當。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談談我們怎麼互相利用了?”
“各有益處的事,何必說得這麼尖銳難聽?我手中有些案子需要你幫忙,爲表達誠意,我也會透露些外人不知道的消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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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隱用力點頭:“好好好,你先說,我一向比較謙讓的。”
“罷了,不與你爭口舌之能。”容定塵擺擺手,面不改色道,“有關你遭遇的危險,不如從頭說起吧。”
容定塵言談簡練,三言兩語就把最近發生在白鳳隱身上的事幹淨利落解釋一遍。
忘歸湖被謀殺以及反遭誣陷,這是白家父子買通官差所下圈套,原因是二人懷疑白鳳隱與太子少師左靖樓有所往來,擔心會牽連白家;而容定塵正是出於相同理由纔會派夏班暗中監視,並且長達數月之久。
在監視白鳳隱的過程中,夏班發現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在暗中監視,這些人與在白府外放冷箭偷襲,以及昨晚羣攻襲擊白鳳隱的都是同一夥,全部屬於內侍府重臣卓然卓公公手下。
也就是發名錄給長門司,要求容定塵除掉白鳳隱的那個人。
“我又不是負責閹割的,怎麼會招惹太監厭恨?”白鳳隱哭笑不得。
容定塵卻沒有絲毫笑意:“卓然是皇上心腹重臣,有權力對長門司下達命令的少數幾人之一。我猜想,他要殺你的原因應該也和左靖樓有關……這兩位在朝上,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
“說來說去,我會這麼倒黴都是因爲左靖樓。”白鳳隱不無感慨道,“然而我根本就不知道左靖樓是誰,簡直是無妄之災。”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曾親眼所見,你在某次廟會上與左靖樓私下交談,所以我纔會暗中調查你。”
容定塵的反駁充滿質疑味道,白鳳隱知道他不相信她。
不幸的是,連她都不相信自己。
“坦白說吧,就算認識,那也是以前。”白鳳隱正色道,“在忘歸湖溺水後,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現在的我對左靖樓半點印象都沒有。信不信由你。”
容定塵盯着她看了許久。
忽地,他笑了笑,清淡如水。
“我信。你的眼睛很美,它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