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初有時外出,他在外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阿笙是不知道的。
江寧說:“你這妻子做得可真是不稱職。”
確實不稱職,自從兩人婚後,不管是英國,還是在國內,家門口就一直有狗仔守在那裡,無非是希望能夠獲得一些爆炸性新聞。
但究竟什麼新聞纔算得上是爆炸新聞呢?連續蹲守這麼長時間,狗仔有時會拍到兩人一前一後外出散步,或是開車出門就餐,鏡頭前多是最平淡的生活相處,沒有任何爆點,於是只能從個人身上尋找*點了。
五月底,在緋聞方面銷聲匿跡多時的陸先生再次有新聞爆出,和知名女影星共進午餐;和名主持茶樓約會……
江寧私底下給關童童打電話:“若說陸子初變心,我是絕不相信的,但這麼報道下去,難保阿笙不會多想。”
阿笙並未多想,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先前江寧跟她說過這事,她上網看了,但也僅僅只有一眼就關了網頁,下樓練車去了。
陸子初也沒覺得這是什麼事,和妻子保持着不解釋,不過問的默契,外界衆說紛紜,兩人倒是繼續過着小日子。
家裡東西都有傭人不時置辦着,阿笙有時候也會外出逛逛超市,沒有叫司機,自己研究好附近路線,坐公車外出。
一次提着一大袋採購品回來,旁邊坐着一個小姑娘,很小的年紀,但是吃的很胖,她母親在後座坐着。t市那天車堵得厲害,小女孩起先挺有精神的,但自己玩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孩子入睡很有趣,阿笙偶爾偏頭看着,小女孩搖晃着腦袋,偶爾因爲剎車驚醒,但很快就耷拉着頭繼續入睡。
阿笙在一旁看得很憂心,每次剎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看向小女孩,隨時做好防止她跌出椅座的準備。
後來那小女孩竟靠在阿笙肩頭睡着了,阿笙無奈的笑了,那就睡吧,一路上都沒敢動,直到抵達目的地,小女孩母親走過來喚小女孩下車,阿笙這才發現肩膀上都是小女孩流下的口水。
小女孩母親看到了,歉然一笑,連句抱歉也沒說,拉着小女孩就下車了。
阿笙還能說什麼呢?回家洗澡,換了一身家居服之後開始洗衣服。
也就是這天下午,陸子初終於暫停休假,代替陸昌平出差,陸氏此次收購案,關係股票飆漲,再加上之前陸昌平在收購和談判方面下了很大工夫,所以簽約這事必須陸氏負責人親自出面才行。外地出差,陸子初擔心父親是否能夠身體吃得消,權衡之下,唯有親自走一遭了。
臨走前,阿笙幫他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送到家門口,陸子初親吻阿笙的臉頰:“儘快回來。”
“儘快是多快?”阿笙笑着問。
陸子初也笑:“很快。”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陸子初在樓上書房或是廚房忙碌,阿笙窩在藤椅裡看書,一天縱使不見面,也不覺得有什麼,但自打陸子初離開t市後,這日子似乎開始變得越發緩慢起來,每日說不出的煩躁。
那幾天,有關於陸子初的負面新聞層出不窮,阿笙晨起有看報的習慣,薛阿姨看到那些標題都會下意識藏起報紙,但又怎能瞞得了阿笙。
——房產巨擘婚外迷情白骨精英,商業聚餐互動甚密……
一杯水出現在阿笙的面前:“太太,這些新聞空穴來風,看了也是自擾心情。”
是薛阿姨。
阿笙笑了笑,稱不上自擾心情,只是最近他的緋聞是越來越多了,若是她單獨外出,會見女性友人倒好,若是會見男性,指不定會怎麼肆意編排呢?
無疑韓淑慧也看到了這類新聞報道,偶爾會喊阿笙回去吃飯,從未提及,但心裡畢竟是有陰影的,擔心阿笙多想,但看她過得悠然自在,跟以往一樣,倒也安心了。
韓淑慧對於這類新聞報道,雖不在媒體面前多說什麼,卻用行動證實了陸家家庭和睦,沒有絲毫起伏變動。
尋到好天氣,韓淑慧約阿笙一起外出喝茶,街頭散步,隔日阿笙便發現自己和婆婆上了報紙,圖片中婆媳二人淺聲交談,笑容覆面,說不出的溫暖平和。
阿笙明白,這一切怕是婆婆的意思,以新聞壓緋聞,明裡暗裡護着她,阿笙心裡感動,但對於陸子初的緋聞,着實沒有太過介意。
別人不知,那人走後,一日三餐都會算好時間把電話打回來,詢問她是否吃了藥,問她這一日都去了什麼地方,明明電話那頭很忙,卻好脾氣的聽她說着話。
陸子初出差第四天,阿笙手被家貓抓傷了。
韓老太太的貓。當初只有幾隻,但經年累月,貓的數量越來越多,那麼多隻,看着其實就很瘮人。
阿笙帶着貓食去看望它們,沒想到一隻老貓攻擊性很強,出其不意就竄起來抓傷了阿笙的手背。
阿笙叫了一聲,聲音不大,手背上傳來一陣疼痛。
那隻老貓在抓傷阿笙之後,就跟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阿笙卻是再也不敢在貓窩裡呆着了。
貓爪尖利,阿笙手背破了皮,起先只是出紅,並未見血,平時飼養這些家貓的工作人員聽說這件事跑了過來,連忙對阿笙說,最好先用肥皂水清洗傷口,再用酒精消毒。
阿笙這邊還沒來得及用肥皂水洗手,就見適才出紅的地方開始有血絲沁出,對此她是毫無經驗的,聽從工作人員的話,先不急着止血,讓血適當流掉一些。所幸傷口不深,工作人員拿酒精和碘酊塗擦在阿笙的手背上,消毒了好幾次,一直停止自然出血才停止。
經過這麼一折騰,阿笙渾身竟出了一層虛汗,對貓也有了陰影,下次若不是陸子初陪着她一起過來,說什麼她也不會單獨過來了。
她這邊出了這事,工作人員大概也覺得自己有責任,不知道陸子初的手機號碼,但內宅電話卻是知道的。
薛阿姨剛掛斷電話,正在猶豫是否給陸子初去電話時,阿笙已經回來了。
也顧不上其他,先上前查看阿笙手背,皺眉道:“我先陪您一起去防疫站。”傷口不深,但畢竟是被貓抓傷了,瘮人的慌。
“應該沒事。”
薛阿姨一聽哪能得了,“這可不行,被貓抓傷,有些潛伏期10天左右就發病,不注射疫苗怎麼行?”
阿笙想想也是,看了看時間,對薛阿姨道:“不急,已經到中午了,吃完飯我再去。”
若不是注射疫苗期限是24小時之內,薛阿姨大概真的會立馬帶阿笙出門。
大概是被嚇住了,阿笙吃完飯說躺一會兒再去醫院,如此一來出門已是下午三點多了。
外面天氣太毒,阿笙出門前戴着棒球帽,薛阿姨陪着她一起過來的,前面有幾個人正在排隊等着,悉數坐在侯醫室的椅子上跟陪同來的朋友淺聊着八卦。
阿笙坐在後面,薛阿姨拿着出門前準備好的溫水送到了她面前,阿笙接了過來,慢慢喝着。
女病號:“聽說陸子初在外有新歡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女同伴:“那些女人長得也就那樣,老實說還沒我長的好看。”說着大概覺得自己太自戀了,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女病號跟着她一起笑:“可不是嘛!如果陸子初在外有新歡,你和我其實都可以試一試。”
原本聽她們談話,阿笙還是很淡定的,但聽到這句話時,一口水當真是卡在喉嚨裡嗆住了,低頭咳嗽着,前面交談二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女子戴着棒球帽,看不見面容,旁邊坐着一位中年女人,關切的拍着她的背,將紙巾送到了女子嘴邊。
兩人收回目光,繼續交談着。
女同伴:“說歸說,我怎麼覺得新聞報道都是假的,不是說陸子初和他太太感情很好嗎?當初校園求婚,顧笙可真是出足了風頭。”
女病號:“依我看,越高調,婚姻死的就越快,你看看娛樂圈,有多少人當初愛的死去活來,到頭來還不是分道揚鑣,夫妻反目成仇。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家花不如野花香,陸子初……”
“陸子初——”女同伴忽然壓低聲音,打斷了女病號的長篇闊論。
女病號還沒反應過來:“是啊,我是在說陸子初啊,他……”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前方一男人身上,女病號這次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就那麼逆着光站在了候醫室門口,明明風塵僕僕,卻一點也看不出奔波痕跡。
他穿着白襯衫,黑色長褲,襯衫袖子挽起,露出手臂,手腕間戴着一隻機械錶,指間婚戒平實耀眼,在門口看了一眼就醫患者,最後目光鎖定在後排位置,焦急的目光這纔有了緩和的跡象。
步伐邁動間,女病號和女同伴都屏住了呼吸:天啊!陸子初竟然向她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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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一萬五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