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走到他身邊,擡手抽出骨劍,那怪物的身子滑落在地已經沒有了氣息。
君傾轉過身甩去骨劍上的血跡,那與凌燁交戰的黑衣男子一頭從半空中栽倒下來,狠狠砸在地上,鮮血滿地。
宿夜和鳳鳩那邊兒的對手也已經被擺平,緋焰這邊兒的那玄衣男子被一羣孩子們圍攻,這會兒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小銀龍帶着凌燁落回地面,凌燁一看這邊兒的情景也是笑了,“既然都已經擺平了,那就不要耽擱工夫了,都上來,我們去皇宮,可不要讓皇宮裡的那兩條大魚久等了。”
君傾剛躍到小銀龍身上便被凌燁拉到了身邊,宿夜和鳳鳩也都直接到了小銀龍的背上。緋焰給了那黑衣男子最後一擊,和桑華一起帶着孩子們也上了龍背。
看人都齊了,小銀龍清吟一聲,直接朝着國都最中心的皇宮而去。
直到看到君傾他們都已經走遠了,纔有人從躲藏的暗處走了出來,看着半空中小銀龍的身影,他們猶自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
“那些惡徒可真是兇悍啊!竟然把守城四衛都給殺了!”
“還有皇城的守衛長,不是也被殺了嗎!從天上掉下來,摔的那真是……嘖嘖……”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真的是惡徒嗎?看那些孩子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他們誘拐來的。”
“還有,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些孩子,有的可是都會變成武器的!”
“我聽到傳言說,那些孩子其實是被解救出來的,他們之前都是被抓去做實驗的,就是那種把人變成武器的實驗。”
“可那實驗不是這些人做的,那是誰做的?”
一人指了指最中央的皇宮,“聽說,是聖皇大人……”
百姓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究竟誰善誰惡,他們會用自己的眼睛來分辨,很快,各種傳言便開始在北冥都城中流傳開來。
從城門口到皇宮,一路順利,連一個來攔截的人都沒有。
君傾站在小銀龍的頭頂俯瞰整個北冥都城,目光最終落在那雄偉華麗的皇宮上,“雲洛秋還真是喜歡玩請君入甕的把戲,之前在城門口玩了一次,這次竟然還沒玩膩。”
“或許他認爲用這種把戲把我們都抓起來比較有成就感。”凌燁的目光朝着下方掃了一眼,“不過這次,他的手筆可是比城門前那次大多了。”
凌燁這句話話音剛落,小銀龍便猛然停了下來,“主人,碰到結界屏障了。”
君傾冷笑一聲,“果然來了,還真是迫不及待。”
皇宮那邊兒,一道人影飛來,停在君傾幾人面前,赫然正是那銀狐尊主。
“幾位,一別多日不見,在下可是甚爲想念啊。”他眯着一雙狐狸眼,笑容看上去欠揍至極。
緋焰衝動的直接衝上前來,一拳朝着他的臉上砸去,卻被那一層屏障給攔了下來。
“呵呵,這禁制法陣的滋味如何,就算你再有本事,只要我在外面,你也休想碰到我。”那銀狐尊主得意的笑着,擡手一揮,“給我啓動殺陣!”
“嗡……”周圍的空氣驀然震顫開來,整個法陣散發出耀眼的紅光。
君傾擡頭,看到頭頂赤紅色六芒星的法陣圖紋,“赤星陣這樣的禁術你也敢玩?”
“有何不敢,”銀狐尊主道,“聖皇大人已經下令,立刻誅殺你們這些惡徒,不擇手段!”
凌燁挑眉,“那你讓那些人佈陣之時,可曾告訴過他們,這法陣會損耗他們的生命力?若是法陣被破,他們可是會當場喪命的。”
凌燁這話刻意挑高了聲音,故意要讓那些維持法陣的人聽到。
結果也沒讓他失望,那法陣的的赤紅色光芒明顯黯淡了幾分。
銀狐尊主的眸光一寒,“你以爲,就憑你的嘴皮子工夫就能動搖我北冥將士的軍心?簡直是可笑!”
凌燁也不辯駁,只是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你敢說維持這法陣對那些人的身體沒有絲毫影響?”
“有影響又如何,他們是我北冥的將士,爲了北冥的和平,就算是戰死沙場他們也無怨無悔!”
“看不出,你還真會籠絡人心,”凌燁道,“你說我們是惡徒,那這些孩子呢?他們可是無辜的,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把孩子們送回來的,你怎麼能將孩子們也都困在法陣中呢?還不快接他們出去。”
這話一出,銀狐尊主的臉色便沉凝了下來,凌燁這是在逼他,他若是真的答應讓那些孩子們出來,凌燁他們無疑也會跟着突圍。
可若是他不讓這些孩子們出來,那絕對會動搖軍心,這法陣怕是都維持不住了。
“好。”權衡片刻後,他還是開口道,“讓孩子們出來當然可以!但你們也要保證,絕對不能趁亂逃脫。”
“當然!”凌燁笑應道,“和某些人不一樣,我們可是很講信用的。”
君傾冷哼一聲,“少廢話了,若非顧忌着維持法陣的這些人的性命,你以爲,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法陣能困得住我?”
銀狐尊主眸中閃過一抹厲芒,揚聲吩咐,“暫停法陣運轉,讓孩子們出來。”
法陣的紅芒消散,孩子們一個個從法陣裡走了出來,這過程中,君傾幾人倒當真是沒有一點兒動靜。
待到最後一個孩子走出法陣,那銀狐尊主跟着一聲厲喝,“開啓殺陣,處死這些惡徒!”
“尊主大人,你的好戲也該唱到頭了吧!”十幾名少年將銀狐尊主團團圍住,“我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拜你們所賜!君傾姐和凌燁大哥他們將我們從聖地裡救了出來,我們這次回來,就是要報仇的!”
他們說着一起朝那銀狐尊主發動了進攻,那銀狐尊主臉色立變,“大膽!我是尊主!你們還想要反叛不成!不要忘了,你們體內還有……”
“你用來控制我們的那些東西早就已經被破解了!”其中一名少年道,“不要妄自以尊主自稱了!你的那些手段,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原本要開啓法陣的那些將士們都被這突來的轉變給驚呆了。
凌燁和君傾幾人卻是什麼解釋也沒有,凌燁取出一枚憶影石,一揮手,那憶影石中的畫面便投放在空中,足以讓整個北冥都城的人都看到。
隱在鯤山中的聖地,被關在鐵籠中的孩子,各種殘忍的實驗,那一幕幕的畫面,讓都城內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待到他們看到他們崇敬的聖皇雲洛秋竟然作爲聖地的頭目出現在畫面中時,所有人都憤怒了。
那些原本還在維持法陣的將士們解除了法陣,城裡的獵靈師們全部多拿起了鬥器,就連普通的百姓也都拿起武器全部朝着皇宮奔去。
他們要聖皇給他們一個說法!爲什麼要進行這麼殘忍的實驗!那些都還只是普通的孩子!是下一代的希望,怎麼能這樣對待他們!
最讓他們無法容忍的是,竟然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以此來維持着自己清正的形象,簡直卑鄙至極!
百姓們的怒火一旦燒起來,就很難再撲滅,看着全城的人都攻向皇宮,君傾就笑了,“可能根本就用不着你出手了。”
凌燁佯作認真的思量了片刻之後道,“但願他們還能給雲洛秋留着一口氣讓我們去補上幾腳。”
那法陣一解除,緋焰立刻朝着那銀狐尊主衝了過去,這次再沒有了顧忌直接就是往死裡招呼。
一羣孩子在旁邊兒助陣,不時還上去圍攻一番,雖說費了點兒工夫,但最後還是把那銀狐尊主給擺平了。
緋焰拿着他的獸丹得意的走回君傾身邊,還沒來得及炫耀,那獸丹便被糰子奪了過去一口吞掉了。
緋焰欲哭無淚,“小祖宗,不帶下嘴這麼快的啊!”
糰子纔不管他那些,吞了獸丹直接又鑽到君傾的懷裡去了。
君傾好笑的望着緋焰,“得了,就是一個獸丹,糰子給你的好處,不會比那一顆獸丹少。”
“下面的事兒孩子們也不方便再出面了,讓他們都回府邸吧,”凌燁道,“再去收拾了雲洛秋,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就算是徹底達成了。”
君傾點頭,將孩子們都召回了府邸,小銀龍帶着幾人一路朝着皇宮而去。
皇宮的外面兒已經被圍地嚴嚴實實,所有人都要求聖皇出面給他們一個說法,可饒是如此,皇宮的大門還是一直緊閉。
“現在做縮頭烏龜,不覺得太晚了嗎?”君傾冷笑,正要讓小銀龍朝下飛去,皇宮中卻驀然傳來一聲高亢地龍吟。
一道金色龍影驀然騰空而起,朝着小銀龍撲了過來。
“聖龍族?!”小銀龍躲開那一擊,眸中卻閃過了一抹驚色,“這北冥皇宮中竟然有聖龍?”
“這不奇怪,”凌燁道,“四大盟國各自都有自己的底牌,現在被逼到這種地步,想來雲洛秋也坐不住了。”
遙望着那巨龍,君傾脣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這不是都已經來了嗎。”
在那金色聖龍的頭頂,雲洛秋身着一襲金色鎧甲,手持金色長槍,全身金光閃耀,當真是擺足了一國聖皇的架勢。
君傾這邊兒還沒說些什麼,看到雲洛秋出來,百姓們瞬間便炸開了鍋,“雲洛秋!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爲什麼要設所謂的聖地殘害那些孩子們!”
“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發現竟然還推到別人身上,這是你身爲盟國聖皇該做出來的事情嗎?!”
“道歉!必須道歉,我們要你的解釋!把所有隱瞞我們的事情解釋清楚。”
下方呼喊聲一片,雲洛秋開了口,聲音冷淡,卻滿是威嚴,“本皇所做之事,從來無愧
於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