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個回來的,他們都還沒到。”
君傾點頭,心裡還在想着傅揚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蕭公子的神情語氣都和之前有些不同。
又過了半日的工夫,凌燁白景他們也都相繼回來了,雖說中間有些小插曲,但衆人的繼承都順利完成了。
君傾把傅揚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白景的臉色格外難看,只說了一聲,“我去和師傅道個別,”便直奔天字傳承地而去。
君傾明白他的心情,也沒有阻止,她擰眉,目光在那八大繼承地上掃過,到現在都還無法想象,這些繼承地的下面,竟然還封印着魔族。
“據傅揚說其他繼承地也都有鎮守封印的人,到時候,應該是他們一起聯手加固這封印。”君傾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要儘快離開了,到時候封印一旦鬆動,會發生什麼樣的異變,我們誰都不清楚。”
“有件很是棘手的事。”蕭公子突然開口,“既然現在大家都已經到齊了,我就直說了,這凌天界的傳送陣出了問題,我們已經不能傳送出去了!”
“什麼?!”
“你們去繼承地之後,一些人看繼承無望,就想要離開了,也就是那時候,他們發現傳送陣失效。等於說,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被困在這凌天界裡了。”
這邊兒還沒來得及吃驚,君傾發現白景給她的傳訊晶石突然有了反應,她仔細去看,見是白景給她傳來了一道口訊,“情況有變,所有人到天字繼承地匯合!”
衆人相視一眼,立刻想到白景要說的事情絕對是和傳送陣失效有關,當下也沒有再耽誤工夫,直接朝着天字傳承地而去。
傳承地已經關閉了,他們上不去只能站在繼承地的下面兒,而那位附身石人的大叔此時正站在繼承地的門口。
“看這樣子,你們的人都已經來齊了,”那大叔開口道,“現在時間緊迫,我就直說了,這次重新加固封印,需要你們幫忙。”
“前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君傾問,“現在凌天界的傳送陣法也出了問題,我們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這裡了。”
“這就是我們需要你們幫忙的原因,”那大叔道,“你也知道,我當年是頂替了傅揚在這裡鎮守,對封印法陣其實也是一知半解,只是鎮守着天字傳承地這邊兒。就在剛纔,傅揚通過秘法和其他傳承地的鎮守者們取得了聯繫,發現水字傳承地出現了變故。”
“水字傳承地的鎮守者被魔族的邪性侵蝕,失去了理智。”
君傾當即變了臉色,鎮守者和整個封印法陣和整個繼承地都是一體的,現在鎮守者竟然被邪性侵蝕了,那不是就意味着……
“前輩,你的意思是,那處封印,馬上就要被破開了嗎?!”
“倒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大叔搖頭道,“八大封印有各自的鎮守者,但也是連爲一體的,水字傳承地的鎮守者雖說已經被侵蝕,但因爲其他封印的限制,那封印中的魔族想要出來也沒那麼容易。至於你說的傳送法陣失效,也是因爲那水字鎮守者被侵蝕,凌天界平衡受到影響所導致的。”
“那究竟是需要我們怎麼幫忙?”
“封印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我這裡有一道驅魔符印,你們帶上過去,將這道符打入那鎮守者體內,可以驅散他體內的邪氣。你們記住,”那大叔叮囑道,“必須要在封印失效之前讓水字傳承地的鎮守者恢復意識。”
“進入傳承地需要命徽,現在時間緊迫,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收集。”凌燁冷靜的分析着現在的情況,“而且,鎮守者是在傳承宮殿的最上方,我們必須要通過水字繼承地的關卡才能到達。您需要給我們一個具體的期限,那封印的期限究竟是什麼時候?”
“天字傳承地原本就是八大傳承地的統領,現在傅揚已經代替我成爲了鎮守者。他在這裡,可以和其他的鎮守者聯手,直接開啓水字傳承地的封印,讓你們所有的人都進去。”
“但你們要有思想準備,水字傳承地的鎮守着都已經被邪性侵蝕,傳承地中的靈獸們怕是也不能倖免,你們萬事小心。”那大叔說着已經將那符咒扔了下來,“拿着這符咒去水字傳承地吧,時間不多,距離封印期限,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一個時辰?!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再不敢耽誤工夫,鳳鳩直接召喚了黑鳩出來,風系加持附加其上,最快的速度朝着水系傳承地而去。
衆人到達的時候,水字傳承地的大門果然已經被打開了,第一層的靈獸們全部從大殿中衝了出來。
這些受了邪性侵蝕的靈獸根本沒有絲毫理智可言,只有廝殺的本能。
“黑鳩,試試看能不能直接衝上水殿的最上方!”時間緊迫,凌燁想要用最快的方法找到那水字傳承地的鎮守者,可惜,這繼承地顯然還是有結界防禦的,在外面根本不可能直接侵入最上方。
“外面兒不可以,裡面未必不行!”君傾取出骨劍,“黑鳩,進宮殿,直接往上飛!”
黑鳩唳鳴一聲,從靈獸羣中衝出去,飛入大殿,直接向上衝去!
君傾站在它的頭頂上,手中骨劍對着大殿的頂部就是一陣削,一路給黑鳩開道。
磚石紛落,整個傳承地被折騰的一片狼藉,可這會兒卻沒人在乎這些了,所有人心裡想着的都是快些,再快些!
所有人都明白封印被破除意味着什麼,魔族捲土重來,那纔是真正的噩夢!
最後一層天花板被捅穿,天光照到衆人身上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泛起了喜色,成了!
黑鳩更加快的速度朝着上方飛去,剛開出來的大洞上方,突然有一隻爪子伸了出來,如藤蔓一般死死的纏住黑鳩的脖子!
君傾眸光一寒,手中骨劍直接朝着那爪子削了過去!
噗嗤一聲,爪子被削斷,淡藍中又夾雜着黑紫色的液體飛濺。
“都小心,有腐蝕性!”君傾話音剛落,緋焰已經衝了過來在黑鳩的周身圍出了一圈火牆,將那些液體全部擋了回去。
那爪子不死心的又攻過來,在碰到火牆的時候明顯被灼傷了,急忙收了回去。
衆人都清楚的聽到頭頂上傳來的那一聲淒厲而憤怒的嘶鳴聲。
“最糟糕的情況,”凌燁的眉心緊擰,“大家做好戰鬥準備,所有的靈獸可能都已經聚集到那鎮守者的身邊兒了。”
黑鳩此時終於從大殿裡衝了出來,衆人也都全副武裝站起身來。
從黑鳩的身上往下望去,水字傳承地最上方已經全部被靈獸佔領,那鎮守者就被那一羣已經入邪的靈獸護在最中央!
最讓人在意的是,他身邊兒還有兩頭體型巨大的靈獸,從那兇殘的目光就能看出,也已經被邪性侵蝕,顯然不好對付。
“沒時間耽誤了,不用留手,直接殺!”凌燁一聲令下,一層火光鋪天蓋地朝着地上的靈獸燒了過去。
那些低階的靈獸被消滅了大半,地上也終於有了落腳的地方,凌燁幾人從黑鳩身上躍下,而君傾則仍是站在黑鳩的頭頂。
身上以緋焰鎧甲爲依憑,附加了光屬性的鎧甲已經加身,散發着燦然光芒的骨劍握在手中,大叔給她的那枚驅邪符就揣在她的胸口。
凌燁之前已經說過了,所有的人都會給她開路,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將驅邪符打入鎮守者體內。
凌燁原本是不想將這任務交給她讓她來冒險的,但無奈,那大叔說了,只有天殿繼承者才能讓那驅邪符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所以,縱然無奈,也只有讓君傾親自動手。
“黑鳩,我們走吧,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
黑鳩振翅,朝着那鎮守者撲了上去!
眼到君傾和黑鳩殺來,護在那鎮守者身邊兒的兩頭靈獸也動了,眼看攻擊就要落在黑鳩的身上,君傾手腕上銀鐲一閃,便將黑鳩收入了銀鐲之中.
她手中骨劍閃耀,照着其中一頭靈獸的脖子劈了上去!
“天殿繼承者?”那鎮守者眯起了眼睛,“怪不得竟然能注意到我這邊兒的不對,傅揚回來了吧?軒轅軻那個小子太生嫩,這麼多年都沒有察覺,不可能突然就變聰明瞭!”
“既然你還記得傅揚,那說明你還有靈智!”君傾一劍刺穿一頭靈獸的利爪,“清醒一點兒吧!你可是水系傳承地的鎮守者!怎麼能在這麼一點兒邪性侵蝕下屈服!”
“呵,嘴皮子倒是利索,鎮守者?什麼狗屁的鎮守者!我在這裡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受盡煎熬,鎮壓魔族,我爲了什麼?爲了人族?爲了世界免受魔族侵害,哈哈多麼偉大,多麼神聖!”
那鎮守者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中盡是瘋狂的意味,“可是人類呢?那些我們一心要守護的人類裡,又有幾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又有幾人知道我們爲了當年的大戰付出了多少!”
“人類!人類就是那麼的忘恩負義!既然如此,還留着他們做什麼?殺了他們!全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