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是奇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調查不要中斷。”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收了回來。
“是,屬下知道。”陳唐一邊說,一邊準備離開。
墨琛黑封臉,握着闌干的手暗暗的用力,良久以後,終於低微的嘆口氣,果然不出所料,樑嬤嬤與左曉月連起手來準備暗害了樑煙雲。
只是奇怪的是,樑嬤嬤爲何會仇視自己的孩子,而偏袒先夫人的孩子,這是讓人百思不解的事情。
陳唐準備離開,墨琛微微吸口氣,看着陳唐的背影,“不要忘記了,保護好他,奴良雖然不是什麼粗心大意之人,不過畢竟有備無患。”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嘆口氣,目光沉靜的望着水邊。
“去吧。”
陳唐立即去了。
這幾天,樑煙雲閒來沒事,將草廬裡面的藥材全部都研究過了,覺得很是有意思,不過三五天以後,這興趣也就逐漸的減少了。奇怪的是,王爺墨琛回來以後,好像左曉月與樑嬤嬤也是知道墨琛對樑煙雲有保護的意思……
樑煙雲看到她們這般的收斂,也不主動去找她們,而左曉月呢,還是那種道貌岸然之人,看到了樑煙雲以後熱情的很,樑煙雲倒是不冷不熱的,因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嘛。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轉眼之間已經是一個禮拜過去了,樑煙雲掐指一算,自己魂穿已經半個月了,真是烏飛兔走,閒處光陰容易過。
這半個月中,墨琛再也沒有到自己這邊來過,而樑煙雲呢,也是不理會這個高冷的男人。
這天,天氣很好!春天逐漸的過去了,三月漸次醒,四月桃花芳芬盡,但是其餘各色的花朵都開始盛開起啦,這是一個魚往常一模一樣的早上,樑煙雲早起以後活動了一下筋骨,做了一個決定。
這乏善可陳的日子簡直讓人頭疼啊,她提議,今天要回去一趟。
“樑姨娘,果真要回去啊?”玉琅看着樑煙雲,樑煙雲點點頭——“回孃家而已,有這麼大驚小怪嗎?”
“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前面好不容易這纔到了王府的,您以前都沒有想過要回去,奴婢看還是不要回去了,更何況您現在身懷六甲,回去做什麼呢?”
從玉琅的口風中,樑煙雲不難聽出來弦外之音,想必回去以後自己的老爹態度是非常惡劣的,不過也實屬正常,畢竟樑煙雲是樑嬤嬤的女兒啊。
“回去看看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樹高千尺還落葉歸根呢,更何況父母在不遠游。”樑煙雲一邊說,一邊想,究竟樑嬤嬤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又想,世界上怎會有這樣一個狠心恨意的母親呢?
有很多謎團,樑煙雲忽然之間就想解開了,她不想要渾渾噩噩的活着,更何況回去的路上還可以看一看物阜民豐的場景啊,這四方天地裡面實在是讓人悶得慌。
“您打算住幾天呢,還是很快就回來,奴婢這就去準備。”
“住……總之玩一玩,多多準備,多多準備……”一邊說,一邊揮手,玉琅無可奈何的去了,此際,樑煙雲微微的吸口氣,看着奴良。
“你跟着我,好嗎?”幾乎語聲是祈求的,奴良點頭,“跟着你,拳打南山斑斕虎,腳踢北海浪裡蛟。”一邊說,一邊微微閉眸。
“你真帥,不過有時候有些事情不需要靠這個頭……”樑煙雲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拳頭,而是,又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是也要靠這個頭,好嗎?”
“廢話真多!”奴良冷冰冰的丟下一句。
樑煙雲看着這個冰山可謂的冰美人,不禁微微吸口氣。這計劃是早早就告訴了墨琛的,墨琛今天大概是很忙,樑煙雲走,墨琛並沒有出門來。
樑煙雲這邊收拾東西,不想左曉月另一邊也是開始收攏起來,到了門口,樑煙雲與左曉月撞了一個正着,看到樑煙雲,左曉月還是平日裡一樣,淡淡的笑着,那笑容煞是好看。
“聽說妹妹要回去,姐姐也是正有此意。”
“啊,一路順風,一路順風。”樑煙雲一邊說,一邊準備溜之乎也,但是明顯的,從左曉月的臉上看到一個小人得志的微笑。在王府裡面,我弄不死你,不相信到了王府外,還是弄不死你。
左曉月惡毒的想着,過了沒有很久以後,車隊已經準備好了,駝鈴陣陣,樑煙雲與左曉月同時舉步,上了各自的車子。這兩個馬車也是大同小異,從馬車上可以看出來,樑煙雲與左曉月雖然身份有別……
不過享用的東西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可見,樑煙雲在墨琛的心目中,想必也是很重要。
車子一路顛簸,樑煙雲剛剛上車以後就做好了大飽眼福的準備,車子很快就從王府出門去了,一路都是柳暗花紅,樑煙雲坐在馬車裡面,舉目四望,很快就看到運城河邊一行人在吟詩作賦。
樑煙雲一看,打頭的人居然是綠帽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兩個丫頭都一驚,不解的看着樑煙雲,樑煙雲笑的肚子痛。伸手不解的指着護城河邊上的幾個人,這幾個人一個個都是綠帽子。
於是一羣綠帽子成羣結隊的從他們的馬車外倒退了過去,樑煙雲覺得很好笑,伸手拍一拍左邊的奴良,又拍一拍右邊的玉琅,“啊,哈哈哈……你們居然不笑嗎?我沒有看錯啊,是綠帽子,是綠帽子啊!”
“是綠帽子來着。”玉琅一臉無動於衷的神態,看到樑煙雲這樣眉花眼笑的模樣,不禁微微吸口氣——“樑姨娘,城中做生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綠帽子,我們這裡主要是以農耕爲主的一個民族,象徵農作物如同雨後春筍一樣連綿不絕,您可不要大驚小怪了。”
啊,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樑煙雲長知識了,恨自己孤陋寡聞的厲害。
往前走,到了前面的位置,一條筆直的大道,旁邊都是商旅,馬蹄聲得得,然後樑煙雲他們的馬車也是降下來速度。
前面的馬車也是逐漸的放緩了速度,因爲這裡是一條街道,確切的說,這裡是帝京一個比較富庶的街道,這裡過去樑煙雲忍不住又要放聲大笑了。
因爲一路過去都是紅色的燈籠,有幾個日本藝伎一樣的人塗脂抹粉的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臉上白的好像麪粉一樣,又好像粉底不要錢一樣,紅色的嘴脣好像櫻桃一樣,一點,只有一點。
每個人的眉毛都是那種細密的,幾乎無跡可尋的,樑煙雲看到這裡,又是笑起來——“我猜,這是,對嗎?這裡是紅燈區,對嗎?”
“啊,樑姨娘您可不要胡言亂語了,這一路過去是酒店,您仔細看一看,每一個酒樓上都是有名字的。”
玉琅倒是奇怪,爲何樑煙雲大病初癒以後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連市肆都搞不清楚了,真是的!這分明是酒店,而剛剛安歇塗脂抹粉的人,分明是在酒店裡面的酒家女啊。
這個年代,酒家女侑觴是經過了朝廷培訓的,人家的妝容叫做半面妝,原是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給人一種含藏不露的美。
“啊,原來如此,看起來真的是要入境問禁了。”樑煙雲一邊這樣說,一邊忍不住又要笑了,這時候,玉琅已經當先受不了了,而旁邊的奴良呢,始終全神貫注。
目光始終看着周邊的一草一木,想要將這種危險立即排除在外。
此刻,樑煙雲的目光落在了車窗外一行人的身上,馬路上有很多騎着高頭大馬過路的人,都是一個武陵翩翩美少男,樑煙雲的目光看着這些人,有的男子已經滿載而歸,有很多女子羞人答答的將自己手中的香瓜給了這男子。
男子將香瓜放在了自己馬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褡褳中,然後揚長而去了,女子們媚眼如絲的看着男子,男子們去了以後,樑煙雲這一次可是不笑了。“真是想不到這些美少男居然是買香瓜的。”
“樑姨娘!”玉琅不得不提醒一句,“在外面這裡,誰家的美少男上街以後讓人看上了,是可以立即就香瓜的。”啊,民風淳樸,開放。
樑煙雲一邊心裡面暗贊,一邊舉眸看着車窗外的美男子,這些男子一個個都言笑晏晏,握住了香瓜,但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我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哈哈,我真聰明。”樑煙雲一邊說,一邊看到馬路牙子上一個笑吟吟的男人握着一枚香瓜走了過來,她心知肚明,這是過來示愛了。
於是伸手就握住了香瓜,然後……旁邊的玉琅立即伸手在衣袋裡面摸索了會兒,將一兩銀子給了這個人,樑煙雲立即就傻眼了,“爲啥別人的香瓜不要錢免費送的,爲啥我的香瓜要掏錢啊?”
“樑姨娘——”玉琅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樑煙雲這才發現,原來人家這人是專門在這裡兜攬生意的,看到樑煙雲的手伸出去,還以爲樑煙雲要吃香瓜,於是立即將香瓜給送了過來。
“那人是一個香瓜販子,您就消停點,我們很快就到了。”
樑煙雲只能消消停停的,雖然是古代,但是看起來街上一片歌舞昇平,而且越發顯得熱鬧了起來,樑煙雲簡直想要立即下車走一走,看一看,但是旁邊的奴良面無表情。
“除了上廁所,其餘的事情都要在車上解決,王爺讓我保護你,並沒有讓我陪你去逛街……再說了,我從來就不逛街。”這是奴良的一句話。
樑煙雲只能點點頭,委屈的看着玉琅,玉琅知道樑煙雲的意思,立即下車,將樑煙雲吩咐的東西買了很多上車,都是一些零嘴,不過都是樑煙雲絕對沒有吃過的,樑煙雲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