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還是不清楚,上官睿的好感來自於什麼地方。
此刻,明顯的,連衆人都可以看出來,上官睿的立場。接着,上官睿又是將其餘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說出來。
“皇上,之所以說趙赫的意見不能採納,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其實北方人看到南方物阜民豐,早已經開始遷徙起來,現如今南方的人口暴漲,到了每一年夏季的時候,南方洪水氾濫,又是很多人死於非命。”
“這,又應該如何做?”
皇上這樣問,趙赫索性就不開口了,因爲趙赫感受得到這個長久沒有出現的上官睿很明顯是過來幫助墨琛的,而墨琛呢,仔仔細細的聽着。
上前一步,“皇上,南方靠近江河湖海,原是比較容易在黃梅時節,潮水氾濫的,那麼治理災禍又是第一了。”
“說的是。”皇上思忖了一下,又是問道:“想必東邊與西邊也是有問題的,你利涉大川,看到的一定不會少。”這麼一說,上官睿立即點頭,“東方比較冷,您也是知道的,東方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草原上的人,驍勇善戰,現如今也對我國虎視眈眈,不逛逛是絞殺就可以的。”
“西方呢?”
“西方也是起兵造反,不過正如微臣說的,這些烏合之衆來得快,去的也快,針對不同的地方,不可一概而論,而是應該用不同的策略,將這些事情說一說。”聽上官睿這麼說,皇上立即點頭。
“很是。”
今日的朝堂會議,趙赫不算是大跌面子,不過人人都看得出來,上官睿是有意針對趙赫並且有意輔弼墨琛的。朝堂會議完畢以後,墨琛出了鍾粹宮,在前面的金階位置等着走過來的他。
上官睿一笑,然後行禮。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借一步。”墨琛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前面是翻月湖,波光粼粼,倒影一大片天光雲影。兩個人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走了會以後,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亭翼然。
墨琛舉步,朝着那水亭去了,這邊廂,上官睿跟在了墨琛的身後,進入了這個亭子。
“我的鞋子破了,你看看,我最近很忙,連鞋子走破了,都沒有注意到。”上官睿一邊說,一邊悽慘的笑着。
“你的俸祿呢,連買一雙鞋子的錢都沒有了嗎?”墨琛看着上官睿,上官睿一笑,“您以爲這是苦肉計不成,這個微臣不玩。”就這麼一說,淡淡的笑了。
“你幫我,又是什麼計,反間計?”墨琛單刀直入,問的很是一針見血,倒是上官睿沒有什麼要說的,就那樣瞪圓了眼睛看着墨琛,良久以後,笑了。
然後一步一步忘情的朝着墨琛走了過來,手在快要接觸到墨琛衣襟的時候,墨琛後退了一下。
“你不會以爲我喜歡你吧,王爺。”
“你!”墨琛臉上有了慍怒的神色,臉頰變得蒼白,看到這裡,上官睿這才淡淡的揚眉一笑,“王爺,凡事有因必有果,對趙赫我是無可不可,但是趙銘很多年前就開始打壓我的父親,你莫要忘記了我父親也是庶吉士。”
“這個,我並沒有忘記,原來你也是有原因的。”
、“趙赫怎會是皇上的兒子,這裡面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在滴血認親的時候,您親眼看到了?”問一句,看着墨琛。墨琛儘管難以置信這樣的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起初,我以爲這事情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的,但是現在我看來,是不可能了。”
“你相信趙赫?”
“不,我相信王爺你,在王爺你的面前,還有誰可以動手腳呢?不過話說回來,很快的,皇上就會讓你們表現自己了,王爺,您這百米長跑一定要全力以赴,莫要失敗了,微臣會在您的身後默默無聞的支持您。”
聽上官睿這麼說,墨琛慘然一笑。“本王不希望你幫助本王是因爲這個,你這都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了,爲何藕斷絲連?”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讓我不得不幫助王爺您。”這一句纔是墨琛想要聽到的,墨琛看着平靜的湖面,有一隻蜻蜓飛過來,擇木而棲,就落在了一株剛剛盛開的蓮蓬上。
看着這蜻蜓,墨琛輕輕的笑了,身後的男子也是一笑,“另外,更重要的,我不想要看到王妃遭罪,您要是這一次失敗了,趙赫會搶走樑煙雲的。”
“我就知道是爲了這個,你難道對於王妃就沒有覬覦之心。”墨琛慍怒,伸手,那鳥爪一樣的手,已經拉住了上官睿的衣領,然後一提,上官睿就離地而起。
“想不到,半年不見,王爺的手上功夫乃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上官睿懶洋洋的看着墨琛,墨琛只需要一鬆手,上官睿立即就會“噗通”一聲滾落在翻月湖中,但是墨琛並沒有。
“這祿山之爪一定是在別人身上煉出來的,已經四年了,難得看到你們感情還是如膠似漆,說真的,我第一個想念的人不是您,而是在千里迢迢外開始思念的……樑煙雲。”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本王就將你丟在這個池塘中喂王八。”這麼一說,本以爲上官睿就會立即收斂,但是上官睿只是一笑。
“你要是將我丟在了這個翻月湖中,我就告訴您,我幼年的時候,與她在一起發生的事情,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上官睿!”
“嗯哼?”上官睿嬉皮笑臉,“你這樣出去一趟,回來以後如何就性情大變,真正是語言乏味,面目可憎,上來。”話間,已經將上官睿給放在了地上。
上官睿看着墨琛,“看看你,一說到樑煙雲你就緊張,我就是喜歡樑煙雲,有什麼呢?我喜歡就可以說出來,就敢說出來,比那個僞君子好多了,我不但是喜歡,我還要去看一看樑煙雲,可以嗎?”
“其實,也不用徵詢您的同意,畢竟,她是會同意的。”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以後,你立馬離開王妃的寢殿。”
“看看你,你什麼時候也是變得小肚雞腸起來,一炷香的時間,我什麼都沒有做,就要出來了,這不好。”上官睿還是笑着,笑容可掬,讓人發膩。
“你還要做什麼,混賬。”墨琛氣鼓鼓的,看到墨琛爲了樑煙雲生氣,上官睿立即哈哈大笑起來。
“墨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你這樣一個冷冰冰的人,現在也是成了我們血肉之軀的一份子,好,好。”一邊說,一邊笑了。
墨琛回眸,沒有說一個字,目光看着遼闊的湖面,“本王去了,你不要前前後後的跟着本王。”墨琛膩歪的就是這個。
但是墨琛剛剛舉步,這傢伙就追趕了過來,並且是反其道而行之,墨琛停下來,他就停在了墨琛不遠處,墨琛往前走,他就跟着墨琛往前走,兩個人不即不離,不疾不徐,又是若即若離。
墨琛走,上官睿就走,並且每走一步就踩在了墨琛的影子上,旁邊的宮人看到了,一個個都忍俊不禁。
等到墨琛一本正經回眸的時候,看到的又是上官睿一本正經的臉,但是墨琛只要是一走路,上官睿就跟在了墨琛的後面。
“跟着本王做什麼?”墨琛冷冽的回眸,鳳眸冰冷冷的,一種寒氣發自內心,幾乎要將兩個人給冰凍起來,這樣的眼神,讓他們兩個人之間形成了一種紐帶。
“我沒有跟着你,不過是湊巧而已。”上官睿看着墨琛,墨琛無言以對,“現在,我要走這邊回去,你最好莫要湊巧,不然我會做什麼就不好了。”
“此路不是你開,此樹不是你栽,我要想從此過,你還爲難我不成?”上官睿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現在的上官睿發現,這個傲嬌的王爺比王妃樑煙雲好玩多了。
但是剛剛到了那裡以後,墨琛已憤怒的回身,就那樣一把準確無疑的抓住了上官睿的衣領,然後將上官睿給丟在了翻月湖中。
“本王一向是說道做到,事不過三,本王已經叮嚀過你兩次,你將本王說的總是翻桌耳旁風,本王不得不這樣子懲罰你,現在你滿意了?”他看着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的上官睿,提醒一句。
“我……我不會游泳啊,王爺,王爺您謀財害命……”看着上官睿在水中撲騰,墨琛不理會,嘴角多了一個閒適的微笑。
“您……您見死不救……見死不救啊。”漸漸的,水波就平靜了下來,墨琛一怔,來不及過多的考慮,立即跳入了水中,哪裡知道這是上官睿的惡作劇,進入了池塘以後,上官睿忽而就從水中冒出來。
“哈哈,你還是擔心我的……”
“上官睿!”墨琛皺眉,不滿的看着上官睿。
“看你這便秘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呼吸道與消化道都不好,既然是不好,你吃一枚蓮子,蓮子清如許,蓮子……蓮子……”宮人看到有兩個人落水,立即準備過來挽救。
待看到兩個大男人在水中驚起一灘鷗鷺的時候,都不明就裡,而水中,上官睿還溫情脈脈的銷魂的握住了一枚蓮蓬,那樣慢條斯理的將蓮蓬打開,將蓮子給了墨琛。
墨琛呢,已經朝着岸邊來了,兩個人渾身都溼漉漉的,看得人血脈賁張。霎時以後墨琛已經上岸,出門去了。
而上官睿呢,他回來以後,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自然是樑煙雲。好像一朵出水芙蓉一般出來以後,上官睿不看自己的衣衫,已經三兩步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依然故我,還是跟在墨琛的身後。
大搖大擺的走。
墨琛沒有理會,出了帝京以後,上馬車。馬車風馳電掣已經到了府中,到了以後,他就朝着樑煙雲的閣樓去了,本以爲樑煙雲倚門回首已經望眼欲穿了,哪裡知道回去以後,並沒有看到樑煙雲。
問了以後才知道,樑煙雲與自己反彈琵琶,在自己離開上朝去的那麼短暫間歇,樑煙雲居然去了尚書府,墨琛千叮嚀萬囑託樑煙雲不要去的,但是樑煙雲呢,就那樣鬼鬼祟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