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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唐韻離開北齊前往南越那一日開始便再也沒有見過秋彩,哪裡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她。
半年未見,秋彩的個子長高了不少,卻越發的瘦了。顯得一雙大眼睛明亮而有神,往日裡蘋果一般的臉蛋這會子成了尖尖的瓜子。
舉手投足間帶着從前在她身上所不曾出現過的幹練和精明。儼然便是變了個人。
“你是……。”唐韻腦中有什麼飛速的閃過,總覺得這個神韻自己在東昌似乎是見到過的。雖然是不同的兩張臉,但眼神卻是分毫不差?
“你是漣漪?沒錯,你是漣漪。”
難怪她第一次見到漣漪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女子身上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而她也分明在明裡暗裡的幫着自己。
原來她竟然是秋彩。
“果然還是小姐慧眼獨具,奴婢的一舉一動什麼都瞞不過小姐。”
“快起來。”
唐韻快步走了過去,親手將秋彩給扶了起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心中卻唏噓不已。這丫頭變化可真是大呢。
“可是我師父將你打發去了東嵐?”
“請小姐莫要怪罪大人,一切都是奴婢自願的。大人並不曾強迫過奴婢。”
唐韻抿脣不語,她當日離開楚京將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鬟做了不同的分工。秋晚年紀最長又不會武功,便留在了楚京裡頭當了個管事姑姑。
秋彩算是半個魂部的人,便由她來密切注視着楚京裡頭各大世家之間的動向。秋喜則留在了南越。樂正容休憑什麼動了她的人?
“國師大人回京之後瑣事衆多,奴婢瞧着他整日裡愁眉不展便主動請纓想要爲您分憂。他便叫奴婢先行潛入到了東昌,後來進宮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你什麼時候到的東昌?”
“比小姐要早了許久。”
唐韻皺了眉,別看秋彩說的輕描淡寫。海上的兇險她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何況她又是隻身上路?
只怕當中的艱險程度,半分都不比自己要少。再加上入宮之後只用了那麼短的時間便爬上了帝宮一品女官的位置。其中的艱辛根本就難以言表。
“玉青書可知道你的身份?”
“雖然他沒有說過,但奴婢覺得他定然是知道的。奴婢入宮的事情都是由東嵐皇帝一手安排。”
唐韻點頭,玉青書若是沒有瞧破秋彩的身份,怎麼會給了她那麼多的便利?
“上次太極殿大比,也是他主動安排了奴婢隨侍。”
唐韻眸色微閃,在心中嘆了口氣。玉青書對她真不是一個好字能夠形容的出來的,欠了人家這麼大一份恩情可要怎麼還呢?
“知道小姐和大人要離開東昌,東嵐帝並沒有要奴婢繼續留下。而是遣了奴婢隨着小姐一道回來。”
唐韻眉峰一動:“他……叫你回來,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有呢。”秋彩說道:“皇上讓我給小姐帶一句話,屬於你的東西最後一定會是你的。”
唐韻眨了眨眼睛,什麼叫做屬於她的東西?玉青書那裡有什麼是屬於她的東西麼?
她搖了搖頭將這些個心思都給遠遠拋開了:“你既然一直藏身在東昌的後宮裡頭,海東軍的事情知道多少?”
秋彩眸光一閃:“海東王本是皇子出身,在宮裡頭的確培植了不少的羽翼。因前代東嵐皇帝一直剿滅海東軍,那些人都藏匿了起來,加上中間更新換代,一時間的確不大動容易查的出來。”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情。
“幸好大人出現的及時。”秋彩微笑着說道:“因着小姐受傷大人遷怒給了東昌的皇宮,一日之間幾乎將東昌的後宮給清洗了一遍。奴婢回來的時候除了東嵐皇上的心腹和從北齊一路跟隨着的那些人之外,便再也沒有旁的人了。”
“哎。”秋彩一聲嘆息:“咱們大人這一回是將東嵐的人也給得罪的狠了,只怕每日暗地裡罵他的可不在少數呢。”
唐韻挑眉:“哦?”
她的面色卻漸漸沉了下來,想到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東嵐的人除了指責我師父之外,是不是連玉青書也受到了波及?”
“小姐可真是神機妙算。”秋彩飛快說道:“這會子滿大街都在說皇上是個軟骨頭,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您是不知道,那話說的可有多難聽呢。”
唐韻略一沉吟冷哼了一聲:“好一個玉青書,我可真是……小瞧你了呢!”
海東軍的勢力深入到了東昌的後宮裡頭,歷代東嵐帝不是不想清理,而是根本沒有法子清理。正如秋彩說的,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根本無從下手。更是因爲不好識別。
所以,這個時候極其需要來一場徹底的大屠殺。直接將整個皇宮的內部勢力大換血一次。
但,這個事情若是由東嵐的皇帝來做。那麼勢必要給扣上嗜血殘暴的帽子,說不定便能成了蠢蠢欲動的三大部落的藉口,在國內造成了一場動亂。
於是,樂正容休來了。
他的名聲在諸國早已經不是一般的差,所以由他牽頭來一場血腥的大清洗真是再合適不過。之後,玉青書順理成章就成了一個懦弱無能的帝王。
試問,若是面前有這麼一個帝王的話。那些包藏禍心企圖改朝換代的人哪裡還能坐得住?狐狸尾巴分分鐘就藏不住了。
然而,旁的人不知道玉青書是什麼人,她唐韻能不清楚麼?一個憑着一己之力建立起了無相山莊的人哪裡能是個真正好欺負的?
所以,就不要怪他分分鐘將狐狸尾巴給連根剁了。這一招以靜制動用的可真真是太妙了。
說起來,玉青書纔是這一場鬧劇後面真正的贏家!
“小姐可還在爲東昌的事情憂心?”
“呵呵。”唐韻一聲輕笑:“東昌有那麼厲害的一個皇帝,哪裡需要我憂心?該憂心的是別人。”
秋彩不明白爲什麼唐韻的態度突然就變了,眨着眼睛不敢再提起東嵐的事情。
“玉靈雪還好麼?”
玉青書的打算,只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說到底玉靈雪是最冤枉的一個。起先他利用她的婚事將所有人都給吸引到了東昌。
之後,又故意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出他的懦弱和無能。勾引的海東軍耐不住朝着他出了手,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清理了所有人。
所以,他當初故意放出凌霄赤玉果的消息並不是要將自己吸引去東嵐。他真正的目的分明就是樂正容休。
如果沒有樂正容休,這一場戲哪裡能夠唱的起來?
而玉靈雪不但沒有收穫到理想中的愛情,反倒失去了她最看重的麻姑。愛人,親人,一夕之間都改變了模樣,只怕她心裡頭是很難以接受的吧。
“長公主……不大好。”
秋彩沉吟着說道:“從麻姑死了以後,她就將公主府的人全都給解散了。隻身一人待在公主府裡頭,不許任何人探視。”
唐韻挑眉:“哦?玉靈雪可真是玉青書的好妹妹呢。不愧是東嵐第一公主!”
她哪裡是想不開要將自己關在府裡?分明是在替着玉青書清理人手。
皇宮裡頭有海東軍的眼線,難免長公主府裡頭就沒有。所以,她就將所有人都給趕了出去。
果真,只要不遇着她。那人的智商還是很在線的。就是不明白她對自己那莫名的敵意到底從哪裡來。
“麻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本尊竟不知道,你要關心的人居然這麼多。要不,直接吩咐人回去算了。”
柔糜慵懶的嗓音陡然間響了起來,秋彩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奴婢見過國師大人。”
樂正容休狹長的眼眸只朝着地面上的女子淡淡掃了一眼:“下去吧。”
唐韻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那人臉上並沒有撞見秋彩的憤怒。於是,她便只管靠在椅背上,連手指頭都沒有動彈一下。
“小東西可真是長膽子了。”樂正容休淡淡說道:“不但不趕緊的過來伺候本尊,連私下會見這種事情都不需要同本尊支會一聲了麼?”
唐韻嘻嘻笑着:“咦,莫非不是師父故意要讓韻兒見着秋彩的麼?”
樂正容休:“……。”
“您可不要否認。”唐韻幽幽說道:“韻兒要是不見着她,怎麼能對玉青書生出這麼大的意見出來?”
樂正容休低笑,聲音從喉嚨深處發了出來,似乎連胸腔都跟着一起震動了起來,顯然異常的高興。
“小東西越發的像個狐狸了。”
說着話,他自己將披風掛在了衣架子上。捲了衣袖坐在了軟榻上。唐韻見他如此立刻起了身,投了條溫熱的布巾過去給他擦了手。
樂正容休只管斜倚着不動,直到她忙活完了才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來。
“何需要爲了旁的人氣着了自己?”他說。
唐韻瞧了他一眼:“韻兒以爲師父很希望我爲了旁的人氣着自己呢。”
樂正容休看她一眼,笑的妖嬈而魅惑:“這完全是個誤會。”
是誤會才見了鬼了!
他分明就是想叫自己見到秋彩,爲的就是叫自己無意中聽到秋彩那一番說辭。能叫自己對玉青書有意見他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了呢,要不能回來的那麼巧?
“師父您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爲了什麼來了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