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可以,但是我要隱婚!”
“許傾傾,你不要得寸進尺!”聽到她要隱婚,果然,他的眉毛又擰在了一起。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結了!”反正話已說出口了,她索性豁出去了。
“好!”沒想到,他又一口答應了,許傾傾高興之際,只聽他幽幽的又說,“反正煮熟的鴨子,也不怕你跑了。”
許傾傾脣角一抽,又想到那天和趙青橙調侃他的梗:“你才鴨子!”
接着又想到一首老歌,隨口唱起來:“雖然我愛你,不許你帶孩子氣,寂寞的鴨子,也可以不要你……”
電梯開了,眼看莫逸塵又要豹子一樣朝她撲過來,許傾傾尖叫一聲,衝出了電梯。
一直到了外面,兩個人還是你追我趕的親熱模樣。
“風度,風度,莫先生,說好的保持距離呢!”一出酒店大堂,莫逸塵一把撈住這個囂張的小女人,想要好好懲罰她一下。
許傾傾一回頭,對上了一雙冷寂落寞的眼睛。
看到裴天佑,她和莫逸塵都停止了打鬧,只是莫逸塵的手還停留在她腰上。
“你好!”她疏離的跟裴天佑打着招呼,順便拿開了莫逸塵的手。
“傾傾,看樣子,你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裴天佑打量着眼前的兩人,苦澀的表達着他的關心。
她笑的真開心,他已經很久沒見她這樣笑過了。
最近一次,還是一年前,他陪她去試婚紗,當她穿上象徵着幸福的白紗裙時,她依偎在他肩頭,笑的那麼甜。
“嗯。”許傾傾點頭,和這位前男友,她竟然找不到話說。
從前可都是她圍着他嘰嘰喳喳,挖空心思的想要逗他開心。
不過,饒是她心思都用盡了,也沒見他真正開心過。
氣氛有點尷尬,莫逸塵波瀾不驚的將手放在許傾傾肩上:“我和傾傾要去吃晚飯,不如一起吧。”
一起?許傾傾懷疑她聽錯了,詫異的看向莫逸塵。
可他的目光不容置疑,她又只好又看向裴天佑,心裡祈求,他可千萬別答應。
“那天的賑災晚會後,裴先生很大方的捐款兩千萬,這麼給面子,請一頓飯也是應該的。”莫逸塵再一次誠摯的發出邀請。
“錢是捐給受災羣衆的,不過既然莫少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天啦嚕,裴天佑竟然答應了!
許傾傾有點凌亂,這前男友和現男友一個桌子吃飯,真的好嗎?
被莫逸塵拖着去停車場的路上,許傾傾一直瞪着他。
陰謀!一定是陰謀!
從他發現裴天佑到提出吃飯,肯定是他早就算計好的。
她一會兒吃的哪裡是飯啊,分明是血雨腥風!
莫逸塵選了一傢俬房菜館,三個人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包間。
莫逸塵和許傾傾坐一邊,裴天佑自己坐另一邊。
“早知道應該把你的未婚妻帶來,她和傾傾有點小誤會,正好藉此機會,化解一下。”莫逸塵給許傾傾倒了杯熱茶,放在她面前。
天氣轉涼,她正好有點冷,他的茶可謂是雪中送炭。
許傾傾想,既來之則安之,她捧起茶,一邊看着莫逸塵,一邊小口小口的抿着。
她看向莫逸塵的目光近乎崇拜,裴天佑心裡像有根刺,扎的他難受,只好別開目光。
“徐力的事我會解決,她應該沒臉來見傾傾!”裴天佑知道莫逸塵在點撥他,他冷冷的迴應。
“裴先生如此明事理,那我就省事多了。”
他們的菜上來了,正是吃螃蟹的季節,莫逸塵特意爲許傾傾點了一份大閘蟹。
螃蟹上來,許傾傾看着那肥美的蟹子,眼睛都直了。
她伸手去拿,卻被裴天佑制止:“傾傾你胃寒,應該少吃這種東西。”
“不礙事,我替傾傾點了薑茶,吃完喝一點就沒事了。”莫逸塵回眸衝許傾傾和煦的一笑,將他剛剛拆出來的蟹肉放在許傾傾面前的盤子裡。
“你就不要弄了,這東西傷手。”他順手又接過許傾傾剛剛拿過來的螃蟹。
許傾傾喜歡吃螃蟹,但是她手笨,每次拆蟹都會弄的傷痕累累的,有時一賭氣索性就不吃了。
下次再看到螃蟹,她總會一邊拆一邊想,要是有個肯爲她拆蟹肉的男朋友該有多好。
當然,從前裴天佑是斷然不會爲她這樣做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是她崇拜的對象,她不爲他拆就不錯了。
而且怕吃相不夠優雅,她甚至極少在他面前點這種考驗功力的食物。
他喜歡的,是那種華而不實的米其林餐廳,一個菜就一小口,精緻的讓人不忍下刀叉。
恰好,許秀妍也喜歡這種調調,現在想來,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莫逸塵不斷的將蟹肉和蟹黃夾給她,許傾傾頭也不擡,津津有味的吃着。
她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動作裡包含了他的多少珍愛和憐惜,她很慶幸,她找到了那個肯爲她拆螃蟹的人。
“不要都給我,你也吃嘛!”許傾傾將盤子裡的蟹肉蘸了調料餵給莫逸塵吃。
看着他吞下,她的笑容甜蜜而又溫暖。
“你知道嗎?阿塵,從前我去餐廳,都不怎麼點螃蟹的。”
“爲什麼?”莫逸塵的面前,已經堆滿了蟹殼。
“因爲吃蟹好麻煩的。我很怕別人覺得我吃相不佳或者太笨。”說着,許傾傾若有似無的瞟了眼對面的裴天佑,從進門開始,他就沒吃什麼東西。
“怎麼會?”莫逸塵歪頭打量着她,“你現在的吃相挺好看的,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取悅,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我以後只需要取悅我自己就可以了嗎?”許傾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她不禁又用那種崇拜的眼神望着莫逸塵。
“當然!”
她笑了,像心中投下了一顆小石子,蕩起了層層漣漪。
對面的兩人,甜的像糖。裴天佑看出來了,莫逸塵把他叫來不是讓他吃飯,而是讓他來看他們秀恩愛的。
他承認他被刺激到了。
看着許傾傾,那些一點一滴的往事就不住的往腦子的鑽。
曾幾何時,她也是用那種崇拜的目光望着他,她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喜歡着他的喜歡,用她的一顆心取悅着他。
可是,他爲她做過什麼呢……
莫逸塵和她如此相配,他的體貼,他的珍視,竟讓他連嫉妒都沒有資格。
明明一顆珍珠捧在他面前,他只當那是塑料,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