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意軟軟的靠在莫逸塵肩上,思考了一會兒,“剛開始的時候,覺的他有點可怕,可是昨天他找到我,送我回家,還在車上給我吃棒棒糖,跟我講他小時候的故事,我又覺的,他這個人也挺溫柔的……”
聽了女兒的話,莫逸塵原來就忐忑的心又添了一抹愁思。
竟然連他女兒都快被那個秦衍同化了,有沒有天理了。
“那你覺的爸爸好,還是那個秦叔叔好?”不自信的感覺油然而生,又追着女兒問。
如意鬆開他的胳膊,給了他一記白眼:“廢話,這還用說嗎?”
“怎麼不用說?”
如意嘆了一口氣,一副拿她老爸無可奈何的樣子:“你是爸爸,我唯一的爸爸,你怎麼能和一個外人比?”
莫逸塵鬆了口氣,寵溺的在如意頭上揉了一把:“小丫頭,算你識趣!”
“爸爸,你不會吃醋了吧?那個秦叔叔好像對媽媽挺好的,你要是不想媽媽被秦叔叔拐走,你只能對我媽媽更好。”如意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的教導他。
“我對媽媽不夠好嗎?”莫逸塵斜睨着女兒。
“還可以更好。比如像上次請小提琴手的事,就不要讓我替你操心了。”
莫逸塵脣角一抽,還操心?他什麼時候用她操心了?
*
秦衍的車就停在醫院對面不遠處的街角,許傾傾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還未接通,她已經發現他的車。
飛奔着過去,從醫院出來,一路走的太快,她微微有些氣喘,雙手撐在車前面的引擎蓋上,在上面拍了一下。
夜色瀰漫,一直低着頭的秦衍聽到聲音,驀的擡頭。
隔着擋風玻璃對上許傾傾如水的眸,秦衍冷寂的眸底終於有了一絲色彩。
他下車,關上車門,一步一步走到許傾傾面前。
許傾傾觀察着他的狀態,還好,他的眼睛依舊澄澈如潭,沒有變成那種變態的紅色,距離他發病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心上那根弦鬆了鬆,秦衍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秦……”
她剛要開口說話,秦衍突然猝不及防的扯她入懷。
他身上有淡淡的清冽的寒氣,被他這樣抱着,許傾傾一陣無所適從。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緊的圈在懷抱中,同時固執的命令:“別動!”
許傾傾身體僵直的任他抱着,好在,他除了抱她,並未有更逾禮的動作。
“秦衍,這裡是市中心,你這樣抱着我不放,狗仔隊看到會亂寫的。”她冷靜的對他說。
“傾傾,剛剛過去的五十分鐘,是我度過最漫長的五十分鐘。如果你執意不下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捱得過今夜。”秦衍抱着她,腦袋柔軟的窩在她肩上。
他的聲音很溫柔,有種一擊就碎的脆弱。
按理說,像他這種狠戾且成功的人,是不會暴露自己的弱點的,可是,秦衍此刻,卻只想這樣與她輕輕的說說話。
從小到大,好像從來沒有人聽過他的心聲。
母親只在乎他的成績有多厲害,後來接管了黛辰,他們只在乎他爲公司創了多少業績,而葉魅兒,她天生冷情,不高興的時候,話都懶的和他說。
從未有人真正試着瞭解過,他心裡在想什麼。久而久之,他的話也越來越少,習慣了高冷又矜傲的狀態。
“我剛剛……”
“別提那個人的名字!”秦衍知道她要說莫逸塵,可是他現在不想聽到任何與她無關的人和事。
許傾傾閉上嘴,果然沒有再說話。
可是這樣被一個不算喜歡的男人抱着,許傾傾很彆扭。她的眼睛不知該看哪裡,鼻子更不知道要轉成什麼角度。
秦衍看着清瘦,被他抱着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挺結實的,尤其是手臂,粗壯,有力,藏在雪白色的襯衫裡面。
從許傾傾的角度看過去,他微微敞開的領口下,肌肉的紋理很漂亮,喉結隨着吞嚥的動作性感的滾動了一下,從脖子到下巴的線條,更是堪稱完美。
被這樣的一個帥哥抱着,她還能這麼冷靜的欣賞對方的色相,許傾傾低頭,啞然一笑。
記得她宣傳電影時,上過一檔綜藝節目,當時主持人要求所有男女嘉賓做一個遊戲,叫“來電了嗎?”
遊戲規則是讓男嘉賓和女嘉賓深情對視,哪一對堅持的時間長,哪一對算贏。
用主持人的話說,男女之間來不來電,對視三秒就知道,三秒還沒有心跳加速,那這兩個人基本就沒戲。
許傾傾當時贏得了這個遊戲的第一名,沒辦法,誰讓她對另一個男演員不來電。
這大概就是男女間的隱形規則,如果你喜歡那個人,一個眼神就能讓你臉紅心燙,如果不喜歡,就算被他抱到地老天荒,也和抱木頭樁子沒區別。
“在笑什麼?”秦衍聽到她低低的笑聲,他鬆開她,兩隻骨節分明的手仍扶在她的肩頭。
許傾傾搖頭,不想跟他說她的感受。
“秦衍,我女兒還病着,既然你沒什麼問題,我還是先回去吧,一會如意鬧起來,只怕又會嘔吐。”
“她爸爸不是也在,他不會虧待他女兒的。”秦衍說到莫逸塵,帶着種戲謔的味道。
許傾傾被他堵的沒話說,低着頭,用腳尖在地上畫着圈圈。
一陣風吹來,有淡淡的香氣在許傾傾鼻翼間飄過。
她又聞了聞,那味道又散了。
她擡頭,詫異的望着秦衍。
秦衍被她看的有些不適,擡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怎麼了?”
“你……用男士香水嗎?”許傾傾猶豫的問。
秦衍搖頭。
許傾傾撅撅嘴,又問:“那jack用?”
秦衍不太明白她幹嗎糾結這個問題,他接着搖頭:“應該也不用。”
許傾傾眉心微蹙,剛剛飄過的味道有點熟悉,就像她在地下室聞到的那股異香。
但仔細回想一下,似乎又不像。
她望着秦衍欲言又止,想了一下,終於說:“秦衍,你頭痛的毛病真的是受過槍傷的緣故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在關心我?”秦衍拉住她的手,無限驚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