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樑偉和李娟短期內被送往玉城,在那裡他們作爲實習生加入了特警隊跟隨處理一些案件。案件處理中李娟展現出了良好的綜合素質,而林樑偉則表現出了不走尋常路處理問題的特點。……
馬睿天認識陶雲天已經有三年時間,從最初的不願與其爲伍到現在的至交好友。二人之間的那些故事留待以後再說,現在馬睿天給陶雲天送上了一個計劃。
“我的想法是,安排我們的人打入其內部。”
此言一出在場很多人都皺起眉頭,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不一會,滿臉縮腮鬍子穿着黑夾克的胖子開了口。
“這個辦法恐怕行不通,你想我們找幾個馬仔去恐嚇他們的人。第二天就被抓個正着,我們的人別說找機會進入內部,恐怕一出現就被揪出來了。”
馬睿天聽聞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他首先承認這種情況必然出現,隨後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現在我們手裡的人被發現是肯定的,讓我們轉換思路。我們爲什麼要用現在手裡的人呢?這次行動,派出去的一定要是與我們沒有直接瓜葛的人。”
“進入他們內部之後,你打算怎麼做。按你說的,隨便街上找幾個人即便進入了他們內部,又怎麼按照我們的安排去做呢?”提出疑問的人是一個脖子上挎着金鍊子,白西服的中年乾瘦男人。之前氣氛的拍桌子的是他,主張正面鋼的也是他。
“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只用把他們的情況回報給我就夠了。”馬睿天說道:“我們目前對對方的情況一知半解,但很明顯對方已經將我們的情況牢牢掌控住了。在這樣的一種性息不對稱下,我們無法取得任何一點的主動。戰略、戰術這些都無從談起,而正面對峙我們也無法取得優勢。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打破這個局面,收集信息瞭解他們是我們必然的選擇。”
保全重新審視起了眼前這個人,他一席黑西服瘦高的身材顯得很是挺拔。三七分的髮型配上黑框眼鏡,再加上面癱的表情。整個人很有壓迫力,從他的言行上來看恐怕是從事資本運作的金融行業。
保全很是欣賞這個人的思維方式以及這次提出的觀點,自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改善目前局面的方法確實只有這一個。
“大家都沒有其他想法嗎?”
陶雲天環視一週,又將目光投向身邊的兩個保鏢。他們兩個都是以戰術戰略見長,見他們也點頭同意陶雲天便毫無顧忌的採用了這個提議。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選擇、選擇誰去執行這個任務。”
馬睿天再次強調:“這個人不能與我們有過多的牽扯,而且一定要是一個擅長隱藏自己的人。獲得真實的訊息是最爲重要的,各位能找到這樣的人嗎?”
全場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每個人都緊鎖着眉頭拼命想着。
“哎,這不就有一個嘛!”陶雲天忽然叫了起來,並擡起手指向場中一個人。
衆人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陶雲天所指的那人赫然正是保全。保全見陶雲天指着自己,先是一愣然後纔是心裡一驚。他本不想與衆人有太多幹系,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陶雲天會把自己揪了出來。
“雲哥,他是?”馬睿天不認識保全,見陶雲天推薦這人所以才問起來。
“他叫保全,是附近的學生。他的隱蔽和追蹤能力我讓扎西看過的沒問題,這小子認識黃興沒多久算是外圍人。即便是查最多查到他在龍爪街活動,不會被查到和我們有關的。”
陶雲天向各位介紹到,聽完陶雲天的話保全嚇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叫扎西的前特種部隊成員竟然暗中調查過自己,自己竟然還完全不知情。好在現在老鵰的窩點已經被拔除,自己沒有了暴露的風險。倘若當時自己稍有不慎暴露了目的,恐怕早已經被人幹掉了。
想到這裡,保全完全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行爲。他艱難的吞嚥着口水,就像一直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候着衆人的宣判。
馬睿天眯起眼睛朝着保全走了過來,寒冷的目光掃過保全雙眸時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定神一想,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事,何必恐懼呢?想到這乾脆鼓起勇氣堅定目光,將馬睿天寒冷的視線頂了回去。
這一下子是馬睿天沒有料到的,被這股意外而堅定的視線一頂他腳下一個踉蹌停在了原地。隨即那目光中的冰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他在原地看着保全若有所思,隨即他轉身對陶雲天說道。
“或許他確實很適合,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恐怕還是有些吃力。”
陶雲天點點頭,道:“既然要做,那就要認真執行。保全,第一個任務。你去找幾個人和你一起,要求你自己知道的。”
保全心裡此時是千萬個不願意,但在這種場合下能說個不字嗎?無奈保全只能以堅定的信念接下了這個工作,本想劃清界限這倒好直接栽進去了。
會後保全找了個理由告別了黃興,獨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時的他內心很是鬱悶
,接下了這件事陷入了危機不說從此恐怕沒有安生日子了。正想着應該怎麼去面對未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個鈴聲,不用看保全就知道是林樑偉打來的電話。“樑偉啊,樑偉。你可知道我現在是有多慘呀!”心裡唸叨着手上卻一點沒停的接起了電話,對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幹嘛呢。”
“散步。”
“心情不好?”
“別說了,球賽輸了。”
保全這裡所說的,當然不是下午那場班級球賽。因爲不方便直接告訴林樑偉自己和社會幫派有瓜葛,他故意用球賽輸了來指代剛纔會議上被抓出來的事。
“這有什麼可糾結的,不會是和哪個心儀的妹子在這上面打了賭吧!”
“哎,樑偉。要是再開這個玩笑,我可是真敢掛電話的啊!”
對面的林樑偉哪能聽不出這是開玩笑,電話裡頓時傳來了調侃的聲音。
“喲喲!你捨得掛嗎?每次都是我給你打電話,你就從來沒給我主動打過電話。”
“我既然知道你會給我打,又何必特意去給你打電話呢?你看我說的對吧。”
“去你的,跟你說個正事。”
保全的嚴肅認真的聽林樑偉講起來。
“我被學校選中去參加特警實習了,下週就走。這三個月左右都沒辦法聯繫了,有事情學校會直接和爸媽說的。”
“特警的地位很高呀,實習完了是不是就能留任了?”保全是真心替林樑偉高興。
“哪能啊,我還沒畢業呢。只是以後進特警隊有優勢而已,不至於破格錄取。”
忽然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許是各自內心都有些事情。保全是因爲深陷幫派糾葛不方便說,林樑偉則是在特警和緝毒警察之間難以抉擇而且他也不願意向保全說起。
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保全。
“那……你要不要回家來吃個飯,給你踐行。”
“學校課程蠻緊的,估計沒有時間。爸媽那邊等會我會和他們說的,相信他們也是能理解的。不如,你抽空過來我們見一面?”
“嗯,好的。”
約定好時間,二人決定在林樑偉走之前去警察學校那邊見上一面。保全只是單純的想見見林樑偉,好把滿腦子的煩悶拋在腦後。而林樑偉則是因爲特警實習危險重重,想在那之前好好與保全到個別。
就在保全和林樑偉在爲各自的事情憂心忡忡的時候,有一個人因爲自己這段時間的勤奮獲得了上天的饋贈。這個人就是龍爪街派出所老警察姚江。
此時姚江正押着一個往自己停巡邏車的地方去,被姚江把手扣在身後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喲,江哥。這麼晚了還出來抓賊呢!”路過的交警見姚江扣着人,湊上來問道。
“這可是大案子,可不是小毛賊。想知道是什麼案子不?”
聽姚江這麼一說,交警頓時來了興趣。
見交警朋友連連點頭,姚江偏頭示意到。
“那還不快來幫忙!”
二人一個扣着人,另一個把巡邏車車廂打開。將這個穿着紅衛衣,兜帽套在頭上的年輕人鎖進車廂。
“江哥,這小子看着不像本地的。他犯了什麼事?”
“嘿嘿,我告訴你。”說着姚江和做賊一樣四下看了一圈,確認沒人盯着自己之後才繼續說道。
“這小子是個毒販,哥這次要從他入手,辦個大案子。”
這一聽之下交警朋友卻立即扳起了臉,和姚江認識這麼多年,作爲朋友他勸到。
“江哥,你我都是老警察了。咱們職能不一樣,該管的事也不一樣,這不用我教你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哥,這販毒的事情可不是你一片警能搞定的。你是治安管理警察,不是特警。把他回去交給緝毒隊就完了,你還想插手緝毒不成?”
“我怎麼就不能幹了?這是我的地盤,我不管誰管。”姚江當時就急了。
交警朋友此時已經感覺勸不動姚江了,他們作爲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後勸他一次。
“姚江,你可別太看得起自己。我們是老朋友,我最後一次告誡你。不該你碰的事情別去碰,咱們只是小人物。”
見姚江的表情一臉不知悔改,交警朋友索性撂下姚江揚長而去。姚江見這人非但不幫自己,還完全不聽自己的想法也是非常氣氛。
不過姚江雖然是想辦個大案子證明能力,但該走的流程該遵守的制度還是不會忘的。當晚,他把人抓回派出所後打電話通知了緝毒隊。緝毒隊派了一名警員來在派出所內搜身扣留了50g的新型**,隨後在姚江的強烈要求下進行了審訊。
因爲這個年輕人未滿十八週歲,當晚審訊之後便通知其家人來將孩子帶走了。
警員當晚整理了資料後便離開了,姚江雖然參與了整個過程但內心着實不覺得過癮。趁着還有一會天亮,他
獨自坐在派出所院內抽着悶煙。
姚江的性格並不是內斂型的,什麼事情都容易寫在臉上的他引起了葉昆的關注。葉昆雖然是個精於世故有些油滑的派出所所長,但也不是那種百無一用只會當官的人。見到下屬這個樣子,他也是會去幫忙調節的。
“挪個位子。”
聽聲音姚江知道是葉昆,於是往旁邊挪了挪。二人坐在一條長板凳上,在派出所院子的一角抽起了煙。
“我記得明天輪到你休息了吧,怎麼還不回去。想什麼呢?”
“葉所長,你不也在派出所待着的嘛。”
葉昆乾笑兩聲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抓個毒販回來。我至於大半夜的跑過來,接待緝毒隊的同事嘛。”
姚江緩緩吐出幾個菸圈,有氣無力的說道:“那還真是對不起了,葉所長。”
“別有的沒的,你小子今天怎麼了?”葉昆直截了當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在想什麼時候能把這案子解決了。”
果然和葉昆猜想的一樣,姚江這傢伙最近老想着辦案子。都已經完全完了自己的定位是什麼了,這種頭腦發熱的行爲很危險。葉昆想着,得趕緊給這傢伙降降溫。
“姚江,不是我說你。你最近是着了魔了,好端端的的你幹嘛儘想着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被這麼一說,姚江確實沒法回嘴,只得別過臉去吸着煙。
“咱們管理好街道治安就夠了,你不是特警也沒能力偵辦大案子。咱們管理好治安環境,功勞不比他們小。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和那些小年輕一樣。”
“所長,我知道了。我答應您不想這些,等會天亮了我吃碗麪條就回去睡覺。”姚江雖然是這麼保證的,可究竟他心裡有幾成是這樣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六點鐘太陽從東方升起,天空還泛着橙黃色的時候姚江便褪下警服走出了派出所。正如他自己承諾的那樣,他在附近的小店裡吃了碗麪條之後便徑直回了家。
姚江和老婆離婚有很多年了,他們離婚並不是因爲姚江收入低而是他太投入工作了。家庭和工作本就是一對無法調和的矛盾,很多人一旦成家工作上便會極盡保守。而要將這種人,則是結了婚後完全不顧家庭的。
姚江的世界太過於自我,以至於容不下另一個人。或許這種單身的生活,纔是他註定的命運吧。一個男人居住的地方不會有多整潔,桌上放這幾個泡麪剩下的碗。在充滿汗味的鋪蓋中蜷縮了六七個小時以後,這個男人終究還是作出了決定。
現在差不多是學校放學的時間,姚江這次沒有開車也沒有穿制服。他穿着一件棕色皮外套,站在保全所就讀的職業技術學院門口抽着煙。
保全此時已經放學,今天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回家。向體育室接了一個籃球,他肚子一人找了個角落練習着投籃。
保全的腦海中不斷的閃過過頭在地下酒吧的回憶,想起陶雲天的話再想起黑西服冰冷的眼神。整件事情牽扯到幫派之間的矛盾,保全本不願參加。他本可以當面拒絕,即便以後被龍爪街勢力騷擾大不了轉學就是。但他內心深處對於**天然的仇恨感卻逐漸佔了上風,再加上陶雲天絕對不碰**的行爲又多少給保全增加了些好感。
於是就在要不要做的矛盾之間,保全糾結了很長時間。他心不在焉的瞄準籃板,軟綿綿的投出一球。球撞擊在籃板上朝着側邊反彈了出去,果不其然這球是不會進的。
“艹,誰不長眼!”一聲叫罵,原來是彈出去的籃球砸到了一個路人。
保全朝那邊望去,那人也朝着這邊看過來。
無獨有偶,被籃球砸中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在學校門口堵住保全的同班同學——言樹良。
一見打球的人是保全,再回想起昨天那個黃髮街痞來找保全以及隨後二人並肩而行。言樹良以爲保全也是龍爪街街痞子勢力的人,當時就軟了下來。
“哦,沒……沒事。哈哈!”言樹良完全不像昨天那樣一身橫氣,而返主動道歉賠笑。身邊四人昨天也是在場,見狀也趕忙跟着賠笑。正待言樹良準備抓緊時間逃離,怕保全提起昨天的事故意報復時。
一羣人卻擋在了五人身前,言樹良定睛一看當時就嚇得後退了幾步。來人是一羣染着灰色頭髮的青年,這羣人保全也聽說過。爲首的那個叫宋天星,家裡有點錢也是這學校裡一隻霸王。
“星哥,您這是有事?”
“小子,你知不知道。上次星哥跟着你下注,賠了幾千塊。這筆帳怎麼算?”
宋天星身邊一個馬仔跳出來喝道,他們所說的想必就是一年級一班二班足球賽的事情。當時宋天星也在看那場盤子,見言樹良幾人押了全部的錢想必是買通了人。於是宋天星也就把身上的錢跟着押了,沒想到那場全賠了。當晚思來想去覺得心裡有活,乾脆找上幾人出個氣。
見狀,保全也饒有興致的蹲在一邊,靜靜的看着事態的發展。
(本章完)